“既然伯母这么用心良苦,你就去一下吧!”吉祥开了口,他知道姚月儿的顾忌,便主动替她做了选择。
姚月儿看向他,眼神里有着不好意思,可话筒里轰炸还在继续,她只得一叠声的答应了,柳荷非常满意自己的轰炸效果,又警告了一遍注意事项这才挂了电话。
姚月儿起身,拍平了坐着的褶皱,然后拿上了零钱包准备出门。
“你不换衣服了吗?”吉祥有点讶异。
“不换了,穿得再好看,看不上就是看不上,要是看得上,穿的普通照样看得上。”再说我也没打算真的去相亲,她在心里补了一句,穿上鞋子,打开了门。
等到她出去,才发现吉祥变成了狗跟了过来,美其名曰:“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嘻嘻,”她笑了,原本还以为这家伙毫不在意呢,原来……
相亲地点经过柳荷的精挑细选,选定了一家有百年历史的古韵茶楼,在她看来,依河伴柳,喝了茶出去走走,古风古韵,品味优雅。既彰显了文化层次,又不觉得华丽没内涵。
姚月儿一出现,柳荷就傻了眼,居家棉T恤配磨白牛仔裤,脚上的鞋子勉强比人字拖好一点,头发绑个马尾,脸上没有半点胭脂,身后还跟了一只看不出品种的大狗。
她全身的血液迅速的冲向脑门,大有澎湃涌出之势,在眼球附近转了两个周天,然后被她用仅剩的一点理智给压了回去。深呼吸,再深呼吸,她挤出一个笑脸,向对面的母子二人介绍道:“这是小女姚月儿。”
扭头立刻换上青面獠牙:“月儿,还不过来打招呼。”
姚月儿抱歉的一笑:“对不起,让您二位久等了,地铁站离这里有点距离,走路来晚了。”
“没关系,等等也无妨,姚小姐快坐吧!”中年美妇优雅的轻轻颌首,脸含微笑。
“这位是金伯母。”柳荷介绍。
“金伯母。”姚月儿喊了一声。
“这位是……”柳荷想要介绍中年美妇身边的男士。
“叫我傅尘就行!”男士礼貌了欠了欠身,目光滑过姚月儿的脸。
“那行,你叫我月儿吧!我朋友都这么叫我。”姚月儿露着八颗牙笑的没心没肺。
柳荷揪了她一把,暗示她端庄点,姚月儿不以为意,因着私人聊天相亲的关系,周围的服务员都回避了,她只得自己将桌上的茶具按套路洗,沏了一遍,替每人到了一杯茶,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一路赶过来渴死了。
“姚小姐在哪里工作?”金美言开口询问道,脸上依旧是一副完美的微笑。
“在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刚去,还没过实习期呢!”姚月儿据实以报。
“刚刚毕业,前途必定大有可为!”金美言说了句场面话,柳荷笑的眼都眯起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啦,安安稳稳的工作,健健康康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家人幸福平安就好。”姚月儿说的事实话,她的确是这样子的人。
一旁的吉祥听见了,似有同感的摇了摇尾巴。
“这样啊,”金美言和傅尘对看了一眼,傅尘笑了笑,开口道:“真是大好年华,青春无敌啊,当年我刚毕业时也是这么无忧无虑。”
姚月儿看了他一眼,笑问道:“傅先生大不了我几岁吧?”她就讨厌这种人,明明大不了几岁,偏偏整的好像历经了沧桑,人生历程已经过半似得,装得那叫一个深沉。
“今年29了。”傅尘对她的直接发问不以为意,跟金美言一样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月儿,”柳荷喊了她一声,女儿是她生的,怎么个意思她还不知道,可惜眼前这对母子是她好不容易请来的,只得圆场打哈哈:“你这狗老在旁边呆着,会影响到过路的人,你先让它出去待会吧!”
姚月儿看了看一直安安静静的吉祥,对他眨了眨眼,吉祥却早已起了身,自己走了出去,姚月儿担心的喊了一声:“别跑远了,等会找不到你。”
一回头发现三人都盯着自己,金美言笑道:“这狗还挺通人性的,看来姚小姐很宝贝它。”
姚月儿笑了笑,点头默认了。
柳荷却心中颇为不满:要带狗也该带自己送的那只小比熊,带个大狗来,多不合时宜?
“有爱心是好事情,说明姚小姐还保持着一颗童真的心。“傅尘夸道。
“谢谢!”姚月儿笑得嘴角都酸了,心里不得不佩服金美言母子,能将这面具一直挂在脸上真是功力深厚。伸手又开始倒茶,柳荷看着她问道:“你这狗哪来的?证办了吗?”寻思着没办的话让女儿将这狗送走得了。
“办了,”姚月儿抬眼看了妈妈一眼:“如期替我办的,我还没来得急请她吃饭呢!”说完像想到什么似的对金美言和傅尘道:“我这朋友也姓傅,如期,傅如期,跟傅先生一个姓呢,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似是无心之语,笑眼弯弯的看着二人。
金美言完美微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崩裂,眼神冷了下来,微微扭头看了傅尘一眼,才回答她:“不认识,A市这么大,姓傅的何其多,哪能随便一个姓傅的就和我们傅家有关系。”
“哦,这样啊!”姚月儿深表遗憾:“我还以为你们会认识,我朋友长得又高又漂亮,工作能力也好,她妈妈和金伯母你一样,也是个大美人呢!”说完掂了块桌上的小茶点放进了嘴巴里。
看着女儿这么不拘小节,柳荷差点急火攻心,暗中踩了下姚月儿的脚,姚月儿却浑然不觉,依旧我行我素。
金美言的完美微笑彻底裂开了,嘴唇抿得死紧,搁在台下的双手不安的交握起来。
傅尘察觉到母亲的异样,便私下拍了拍金美言的手,抬眼对柳荷道:“阿姨,非常抱歉。我妈妈有点不舒服,我想陪她先回去,要不下次再聊吧!”再看向姚月儿,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姚小姐,非常高兴能够认识你,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好说,既然金伯母不舒服,你赶快送她回去吧。”姚月儿拍拍手上的点心渣:“我也很高兴能够认识傅先生!”
母女俩起身送二人离开,姚月儿才收回了微笑,瞪向了柳荷。
柳荷大怒:“你瞪我干什么?我还没瞪你呢?你看你今天的表现是个什么样子?简直……简直……”
“傅尘就是如期同父异母的哥哥,你说我该不该瞪你?”姚月儿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什么?”柳荷心一惊,犹如一瓢凉水兜头浇下。
“妈你什么眼光啊?这种人家你都要沾,做生意做糊涂了吧你?”姚月儿恨铁不成钢:“以后少跟他们接触,明白吗?”
“这……我……”柳荷还没有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傅如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跟姚月儿几乎形影不离,连傅如期的妈妈和自己也是多年的熟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那如期的妈妈岂不就是金美言的妹妹?为什么她不姓金?”
“杜妈妈不愿意跟金家有任何关联,当时她带着如期离开傅家的时候除了保留如期的姓氏,别的一概不带。你看这么多年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没有吧?她压根不想再跟那个吃肉喝血的地方有任何关系了。”姚月儿瘪瘪嘴。
柳荷面露惭色,这事是她考虑不周,压根没想还有这一层关系,如期和月儿的关系就好比亲姐妹,无话不谈。自己虽然跟杜云馨也是朋友,但多年来甚少谈及对方的感情问题。
“早知道我以前就八卦一点,拉着云馨问问,也不至于搞成这样了。”她表示忏悔。
“知错就改是个好妈妈!”姚月儿笑了,塞了一块糕点进柳荷嘴里。
茶楼外,金美言被儿子扶着,脸色惨白,慢慢的朝车子走去。傅尘一脸的阴霾,脸色阴晴不定。
“阿尘,是妈妈不好,不该答应这场相亲的。”金美言安抚着儿子。
“一个小丫头片子,刮不起什么风浪。既然敢替那个野丫头出头,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傅尘腾出手来扯松了领带,带着一股狠戾。
吉祥正趴在不远处等姚月儿,听见这母子的谈话,扭过头来望了一眼。眼见得这二人上了车,驶出了茶楼范围,这才念了个咒,变成了人形,不急不缓的朝茶楼走去。
姚月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要喝,却被人拍了拍肩,她一扭头,茶撒了:“你,你怎么来了?”一边惊慌的看向柳荷。
柳荷凭着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的丰富人生经验一眼就看出了女儿和眼前这位帅哥关系绝对不一般,顿时热血上涌,心花怒放:敢情这丫头早就开了窍!亏得她还担心得要死。
“阿姨好,我叫吉祥!”吉祥伸出了手。
柳荷赶紧捉住用力握了握:“你是月儿的男朋友吗?”强劲有力的大掌,蕴含着浓厚的阳刚之气,不错,不错!这是柳荷对于和吉祥握手的评价。
“妈!”姚月儿喊了她一声,面有不悦,自己是有多没人要,碰见男的就上赶着花痴,受不了。
“来来来,小吉你快坐。”柳荷不顾姚月儿的臭脸,殷勤的招呼吉祥坐下。
这称呼让吉祥的脸僵了僵:“阿姨,你还是和月儿一样叫我吉祥好了。”
“好好,”柳荷连连点头,不住的上下打量他。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柳荷对眼前这位可是满意极了,瞧这身材,瞧这个头,瞧这俊俏劲儿,瞧这头发……柳荷拧起了眉,随即又舒展开了:年轻人嘛,有几个不烫头发的,无所谓啦!
作者有话要说:
☆、维多利亚的秘密
不出五分钟,柳荷就将吉祥的全部个人资料挖掘出来收进了大脑储存箱,其中绝大部分姚月儿都不知道,等到两人拜别了柳荷往地铁站走的时候,她才抓住机会问他:“你刚才跟我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吉祥点点头。
“骗人,”姚月儿指着他一脸的气愤:“吉祥这个名字是我随口给你起的,你怎么会有个姓吉的老爸呢?”
吉祥耸了耸肩,这个动作是他看外国片学来的,表示无可奉告。
姚月儿气得牙痒痒,掐着他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敢骗我妈试试看,看我不掐死你。”话音刚落,身子突然悬空,吓得她惊呼一声,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被吉祥一把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好多人呢!”姚月儿脸红了,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来。
柳荷远远的跟在屁股头面偷看两人的动静,眼见着吉祥将女儿抱了起来,她差点高兴出声来。心中所想已然达成,便收了脚步不再跟踪,喜洋洋的折返回去了。
吉祥放下乱动的姚月儿,回过头看了一下柳荷的背影,勾起了唇角。
回到家时已经快九点四十,姚月儿换了鞋子就跑向了卫生间,连扑腾过来的球球也顾不上——刚才相亲时茶喝多了,内急得很。
出来时她发现吉祥在笑她,登时脸一红:“人有三急,不懂啊?”然后跑进房里拿了衣服又进去洗澡去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呆在吉祥的眼光下。
吉祥打开了电视,随便换了个台,恰巧是时尚频道的晚间秀场,维蜜模特儿身着各种漂亮养眼的内衣在T台上走来走去。他看一眼电视又看一眼关闭着的浴室,心中有个念头在发酵。
姚月儿洗着洗着打了个冷颤,心里嘀咕着莫非是秋天来了,水温要调高一点儿了。
十分钟后,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嘴里还催着:“吉祥,该你进去洗了。”却猛然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纯棉的小熊睡衣无影无踪,取代的是一套洛可可风情的蕾丝缎面内衣,局部还飘着白鹭的羽毛。
她不敢置信的呆站了半天,尖叫了一声退回了浴室,对着镜子看了看,心中燃起滔天的巨火:“吉祥你个混蛋。”胡乱找个浴巾将自己裹了裹,抄起马桶刷就出去算账。
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马桶刷,头发湿乱的像个鸡窝,脸蛋气得红扑扑的,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你居然敢捉弄我。”姚月儿勇猛无比,拿着马桶刷就是一顿乱刷乱刺,吉祥忍着笑,伸手一捞,马桶刷就被剿了,远远地丢到一边。
“啊,我跟你拼了。”姚月儿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忘了自己身上的险况,一心一意投入作战,拳头,爪子齐上阵,可惜没两下子就被吉祥给控制住了。只见他大手一扯,浴巾就剥离了她的身体。
姚月儿急的拼命挣脱手去捂他的眼睛:“不准看,不准看。”又赶紧弯腰去抢浴巾,一时间真叫狼狈不堪。
吉祥一把抄起她,扛进了卧室。
姚月儿被他丢进床里,一阵扑腾,好不容扒开脸上的头发,却见到吉祥已经欺身压来。“你要干嘛?坏蛋。”她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怎么办,打也打不过,人家还会变法术,以后有得受了。
吉祥将她的湿法拢到一起,念了个咒,瞬间秒干。
这还不错,姚月儿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吉祥用欣赏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难怪那些女人都喜欢买内衣,穿上果然别有风情,看来以后得给她多备一些内衣。大手覆上柔软,轻轻捏了捏,姚月儿险些叫出声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连忙推开他:“别乱动,快去洗澡,我……”她不敢说就刚才那轻轻一碰,自己已经全身都起了反应了。
乱七八糟的将被子裹到了身上,一叠声的催吉祥去洗澡。吉祥摇摇头,他是个有需求的正常男人,虽然有时会变成狗,但是此时此刻,某件事比洗澡更加重要的多。
见他眼中神色转浓,姚月儿暗呼不好,急中生智道:“你必须洗了澡才准上来,不然我生气了不理你了。”说完撅起了嘴,瞪着他。
吉祥见她如此坚决,只得忍了忍,暂时起身去洗澡。待他一出门,姚月儿马上跳起来将门给关上了,为了保险起见,还锁了两道。
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瘫软下来,坐到了地板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一套名牌内衣,心里一动,又爬起来到衣柜面前照了下镜子。
不得不说吉祥的品味还真的不错,这套穿着就跟陨落林中的天使似的,轻盈的白鹭之羽时不时的触碰到身体的肌肤,那淡淡的细腻触感一直深到心里去。她左右照了好半天,过足了瘾,这才解开了内衣准备换睡衣来睡觉。
正解着,吉祥突然冒了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你穿着很好看,以后我给你多弄几套。”
“啊——”姚月儿手忙脚乱的护着胸,快速往床上爬去,拱进了被子,将自己包的只剩一个脑袋才愤怒的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很简单,穿墙术。”吉祥说着做了个示范,在紧闭的房门上走进走出两个来回。然后立定在她面前:“我洗完澡了,外面的灯也关了,球球也进了窝。”一举堵死了她能想得到的全部借口。
“那你还不去睡觉?”姚月儿装傻。
吉祥点点头:“这就来!”一举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同时,灯也啪的声全熄了。黑暗中,只听到吉祥的声音说:“第一次都不太好意思,所以我把灯全关了,你不会生气吧?”
姚月儿紧紧咬着被角,默默在心底泪两行:居然都没有经验,乌漆麻黑的要怎么办?第一次就要这样交出去了么?
吉祥没告诉她自己能夜视,此时她光溜溜的咬着被角,一脸忐忑又害羞的样子被他全看光了。
“月儿,”他紧张的叫了她一声,前世今生加起来这么多年,这还是两人头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待在一起,他不由得心如擂鼓。今天这宝贵的第一次是他死皮赖脸求来的,可月儿似乎也没拒绝,这是不是表示她接受自己了?
一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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