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儿看着这一切,下台阶的脚只觉得一软,要不是身边的嘉嘉拉了她一把准坐地上了。吉祥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月儿,我们回家。”
“哇~~~”身后的嘉嘉和林采薇握着拳头发出了惊叹声,更别提周围那一票男男女女了,此时全部的目光都羡艳的盯着朝豪车走过去的两人。
谭宇的宝马开到门口,发现被堵住了,便按了一下喇叭,却发现回过头来躲避的人都看着自己的车在笑,三三两两叽里咕噜的。等到他挪到大门口,就看到Cindy顶着一张青红扭曲的脸狠狠瞪着自己。
“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谭宇不解。
Cindy钻进车按着他的脸往左边一拔:“自己看!”
这一看不打紧,谭宇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失声叫出:“我靠,布,布加迪—威龙!”
“瞧你那结巴样儿。”Cindy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过来炫耀的,找了个有钱人了不起啊?你给我赶紧把这车换了,换的比他还高档。”
听了这话,谭宇的眼球又凸出了一寸,大有爆框之势:“换个比那还高档的?做梦呢吧你?”不顾她愤怒地眼神,发动了车子走人,路过布加迪时还看了好几眼,等看到车里坐着的人时眼球终于脱框了:“姚,姚月儿?”
看着他的样子,Cindy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看什么看,开你的车。”
谭宇不喜:“你那么生气干嘛?你讨厌她我也让她走了,结果看到人家开豪车你也不高兴,有本事你也找个能开布加迪的男朋友去,冲我这发什么火?”说完气呼呼的一踩油门,冲上了马路。
这厢姚月儿正如坐针毡,催着吉祥赶紧走,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要自己随大流同时出门了,原来是要干这等事,不由得忧心忡忡:“这车你从哪里搞出来的?”
“买的,”
“买的?这个牌子这种价格的车全国都不可能有专卖店,就算有也不可能中午给钱下午就提车,你从哪买的?”姚月儿不信。
“我回去开了电脑,搜索了一下全球最豪华的跑车,选出了这辆,不错吧?”吉祥拍了拍方向盘:“直接从意大利买过来的,我付的黄金。”他没说当时那个阿联酋的富二代眼睁睁看着自己准备提的车变成了一块黄金的事。
姚月儿没来得及深想,只觉得空气不够用了,她顺了半天气才挤出一句话:“等会你开到个没人的地方把它换了,最好是还回去把黄金拿回来。”那得多大一块黄金才能买这么个昂贵的跑腿,开上街也太招人眼球了,想想都闹心。
“你不喜欢吗?”吉祥有点意外。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我只想平淡的过日子,不想搞得这么……这么……隆重。”她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词。
“你看看满大街跑的,基本都是百万以内的,稍稍贵一点的都会招人非议,咱们不能这样。”她抓了抓头发,此刻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拍照了。
“好好,你别急,我马上离开。”吉祥没想到她会如此困惑,赶紧施了个障眼法,一下子人们目光一错,便看不到这辆车了,视觉上变成了普通车辆。
吉祥将车开到流雾山的后面,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施起了法术,不一会儿,布加迪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奔驰。
“这样行了吧?”吉祥询问道。
“这个可以,低调多了。”姚月儿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他问道:“车还回去了,那黄金拿回来没?”
吉祥将她紧紧一搂,口气有些哀怨无奈:“拿回来了,想不到我堂堂二殿下还有有钱不能花的时候,这么大块金子你说放哪里好呢?”眼中全是笑意。
“在哪里呢?我看看!”姚月儿好奇了,想看看神仙用的金子长什么样。
吉祥拉着她上了车,坐定后一把揭开了后座上的遮盖布,一块婴儿大小的金砖便露了出来,黄灿灿,金闪闪。
“哇!”姚月儿欠起身够着摸了摸,流着口水道:“发财了!”又看向吉祥:“你家到底有多少钱啊?”买辆豪车跟闹着玩似的。
“不知道!”吉祥想了想:“以前在天庭不需要钱,所以具体有多少也不清楚。”他将大金块拿到前座,又掏出个背包,塞了进去,又继续放好:“在人间不要露富,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待两人开回住处,吉祥在楼下停好车,就拎起了背包。姚月儿看着他自如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进了电梯才猛然想起来,失声问道:“这么大块金子,至少有我们两个人重,刚才在放后座上怎么连座椅都没压下去?这背包也没被扯烂?”
“我施了法,现在比羽毛重不了多少。”说完他将背包取下,放到姚月儿的背上。姚月儿试了试,果然够轻。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出了电梯,恰好碰见有个人从十一层出来,快步进了电梯。姚月儿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又探头往另外三户住处的大门上瞄了瞄。
“怎么了?”吉祥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掩盖下眼中陡然冒出的精光。
“那个人我没见过,该不会是小偷吧?”姚月儿皱起了眉头:“隔壁这家是老夫妻两个,我刚来时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他们的儿女都不在本地。另两家还没来得及装修呢!哪里会有人啊?”
“这几天的确有点怪异,你不用担心,我注意着呢!”他拍了拍姚月儿的背,哄着她进了屋,看着她进屋后就去逗球球了,便一个人来到了次卧,开始施法呼唤长鸣。
“二殿下!”不一会儿,次卧里就想起了翅膀扑腾的声音,伴随着长鸣兴奋的口吻:“你终于舍得让我来看看了。”
长鸣飞到桌子边站定,抬眼环顾周围的环境,一脸的好奇。
又准备飞到外面看看姚月儿,却被吉祥按捺下了:“先别急着跑,我有事找你。”说完就将这几日发现的踩点之事讲给他听,末了道:“我一个人不太方便,既是怕月儿担心,也怕有人对她不利,只能请你来帮把手。”
“正巧我这段时间都闲得掉毛了,正愁没事做呢!”长鸣十分乐意,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人间多呆一久了。
外面姚月儿正和傅如期打电话,相邀今晚出去吃饭逛街,寻思着顺便跟她讲讲前几天和傅尘见面的事。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那两母子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而自己当时假意提到了傅如期,虽然是替如期恶心了他们一回,可她自小听如期讲的那些事却让她觉得这事没完,肯定会发生些什么。
如期爽快的答应了,两人敲定了见面地点,晚上7点到。
姚月儿高兴的挂了电话,去阳台上将衣服收了进来,再开始准备做饭,路过次卧时敲了敲门:“吉祥,今天吃水煮鱼好不好?”她刚才看见冰箱里有一尾草鱼,新鲜着呢!
“水煮鱼?”长鸣眼睛一亮。
“今天你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吉祥看见了他眼里的馋样,走过去打开了门:“月儿,长鸣来了。”
姚月儿看着他背后飞出的长鸣,高兴的打招呼:“长鸣,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那就不客气了,嘻嘻!”长鸣摇身一变,现了真身。
原来竟是个阳光大男孩——这是姚月儿的第一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
☆、偷狗不成蚀把米
长鸣身上穿的依旧是天庭的飘逸仙袍,此刻看了看他们二人的穿着,便依葫芦画瓢变了一身休闲装,纯棉超人图案T恤卡其色七分工装裤,脚上加了一双人字拖。
“可以吧?我以前也来过几回人间,貌似我这个年纪的男的都是这么穿的。”他转了个圈,走进了客厅去逗球球玩。
待到三人用过餐,姚月儿便将跟如期有约的事告诉了吉祥。吉祥点点头,提醒了一句:“你让她这段时间注意一点,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姚月儿心里一惊:“是不是傅家要对她不利?”
“那天我在茶楼外等你的时候看到与你相亲的那个男人了,跟在茶楼判若两人。”吉祥斟酌着形容了一下,没有说出结论性的话语。
毕竟他的能力再大,平日里也只是护在姚月儿周围,额外的事他是不能插手的,除非涉及到姚月儿。人家自有人间的生存法则,他虽然贵为天神,却也只是下凡来续前缘,旁的事物不能随便触及,那样岂不乱了套?
林奕文举着高倍望远镜,隐藏在窗帘后,仔细搜索着斜对面十一楼姚月儿家的动静,这架望远镜是他在欧洲时买的,后来被遣送回国便一同也带了回来。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海外背景,一直以海外留学归来的海归自居,所以谁也不知道他是因违法自私培育和贩卖动物罪而被赶回国的。
他刚去欧洲时的确是去留学,为了挣生活费,便进了一家宠物医院打工,后来发现越是血统纯正,品种稀有的宠物越是受人追捧和喜爱,且价格不菲。时间一久就动了赚钱的心思,后来遇到了经常过来看市场走向的宠物贩子Tom,两个人一拍即合,他背着医院偷高档品种的宠物出去配种,又谋取医院的客户讯息由Tom提供宠物转手出卖,从中获利不少。后来被发现查处后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拘留所,学校也将他劝退,便只能夹着尾巴遣回了国。
人事部经理的职位是他凭借着自己吹嘘的海外背景和伪造学历得来的,反正国内谁也不认识他,况且海龟的含金量总是别一般人高那一点点,因此在公司还颇受追捧,他也乐得享受。但是每个月的工资根本比不上他做非法宠物营生赚的钱多,因此跟Tom虽然远隔重洋,却依旧保持着联系。
国外大型犬比小型犬更受欢迎,而国内近几年也刮起了大型犬的风潮,他早已心痒难耐,因此当他刚看到姚月儿牵着一条从来没见过的大型犬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仿佛看见了无数钞票向自己飞来。
可今天他花钱雇了个人去踩点,却发现这两天姚家那只貌似大狗不在了,倒是多了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难道男人不同意养把狗送走了?想想苏舟今天在电话里语气酸酸的描述姚月儿未婚夫的样子,应该是个有钱人,看来姚月儿暂时很有可能真的不会出去工作了。可望远镜有一部分被墙体挡到,无法彻底观察清楚,他在心里直骂,可又没办法,扔下望远镜,来回踱着步子想主意。
傅如期带了个大墨镜,在地铁口附近等姚月儿。姚月儿一出来就看到了,愣了一下,抬头看看天,太阳早已落上,马上就天黑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她担心的开了口。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傅如期自嘲的一笑:“不过也对,大晚上的谁戴墨镜呢?”说完将墨镜取了下来。
姚月儿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的脸受伤了?”
傅如期的左颧骨上有着一大片擦伤,红红的,应该是上了药水,显得那一块儿特别突兀。姚月儿仔细的看了看,似是在水泥地上或墙上擦伤的那种。头发披下来遮住了一多半,她轻轻替她拨开头发,不由得闭了下眼睛,原来露出来的还是小意思,里面都结了一大块痂,离太阳穴不远了。
“谁干的?”她红了眼眶,咬牙切齿的问。
“擦伤,别担心,我问过医生了,说注意点就不会留疤,这段时间可能不能晒太阳了。”傅如期笑了笑,搂过她的肩。
“是不是傅家?”她没有忽略如期强作欢笑的语气,扳过她的肩,强迫她看着自己。可是却看见了如期眼里的水泽,氤氲在眼眶里,唇角却依旧带着笑意。
“傻瓜,白痴。”她吸吸鼻子,骂了一句。
“我才不傻呢,看见他们人多我就跑了。”如期擦了擦眼泪,替自己辩解。
“我是骂我自己,”姚月儿握了握拳头:“我妈不知道你家的事,居然将傅尘安排跟我相亲,我……我当时一认出来就没忍住,刺了他几句,估计他怀恨在心,才派人去找你的。都怪我,不那么激进就好了,害得你变成这样。”姚月儿后悔极了,不敢抬头看她。
如期拍了拍她的肩膀:“没那么简单,他们一个多月前就联系我妈妈了,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妈妈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不相信,这才……”捧着她的头强迫她抬起来:“我知道你是替我出气,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你跟我做朋友,遇到事了也只有你帮我出头,我还有什么好怪你的?只怪我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妈妈,让她无法彻底断开和傅家的一切。”语气颇为伤感和无奈,淡淡的萦绕在姚月儿耳旁。
一时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气氛低迷凝固了。
“走吧,今晚本来该开心的玩一玩,别被那混蛋影响了心情,我可是永远飘荡在太阳下的旗帜!”如期挽起她的手,裂开嘴笑给她看,还做鬼脸。
“我担心……”姚月儿还是难以骗自己,一脸的忧虑。
“不要再说了,相信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和妈妈的,只要你支持我就行。”如期拉着她往前走:“对了,你不是在电话里说你有男朋友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去给你送狗证的时候都没听你提起呢?”
“就是这几天啦……”姚月儿会心的一笑,接过了话题,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要保佑如期好好的,她是真的相信有神的存在。
林奕文是半夜开始行动的,他想了好几个方案,最后敲定夜探姚家,原因有二,一是姚月儿住的这栋楼是新楼,入住率不到50%,规划版上写的是下个月才装监控探头,此机会不能错过。二是那条大狗要提早确定去向,自己白天要上班,雇的人又没自己上心,到底是在家还是别处他要亲自看一看,在家就动手抓了,不在就换方案,免得到手的狗溜了。
月黑风高夜,趁机抓狗天。
他最后一次查看了自己的装备:安装了消音器的速效麻醉枪和针,军用高档货,黑市上淘了有段时日了,就预备着东山再起的时候用。两斤日本雪花和牛肉,敲定今晚动手后晚上特意去超市进口食品区买的,花了他1700。还有布袋和绳索,以及一把防身匕首,还有最最重要的——他踩点儿时偷配的姚家的大门钥匙。至于进门卡,则是趁肖大爷拉练时不小心掉了,捡来的。
一切具备,只等吉时。
姚月儿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尿憋醒了,便摸索下床去厕所,此时正是夜色最浓之时,黑麻麻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开灯,半闭着眼上了厕所再摸了回来,倒头又睡。吉祥从头至尾担心她摔跤,一直盯着她的走路,此时见她睡着了,施法隔了音再关上门,偷偷的下了床。
次卧里,长鸣抱着球球正在玩姚月儿的IPAD,一见吉祥过来了,便举手打了个招呼:“二殿下!”脸上都是蠢蠢欲动的兴奋。
“他马上就来。”吉祥催了他一句。
长鸣将睡着的球球放进窝里,又将IPAD关了,然后搓了搓手:“你快变吧!我都迫不及待了。”还是人间好,能参与这么好玩的事。
吉祥变回狗身,趴到了客厅里,双眼紧盯着门。
林奕文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十一层,他一手打开装着雪花和牛的袋子,一手用钥匙套门,新配的总比不上原装了的,他提前涂了好多机油。
不消片刻,门开了。
他不急着进去,而是将装着雪花牛肉的袋子用一根棍子挑着往里慢慢的递,牛肉本身气味便有些浓郁,更何况在这寂静的夜晚,吉祥的鼻子一动便嗅到了,心里暗道:“好东西啊,明天有好菜吃了。”
“呜~~”林奕文听到客厅里冒出一小声狗叫,很低,却让他心里一阵狂喜:此行果然对了。便将门打开了一点儿,棍子又往里伸了伸。狗舔嘴吞咽的声音开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