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淡淡的月光透过纱窗落在房内的地上,灯火摇曳,绣着百花图案的半透明屏风后水雾氤氲。
姜棠梨坐在飘浮着花瓣的浴桶内,微抬光滑的腿架在浴桶边缘,拿着浴布搓着脚丫,嘴里还愉快地哼着:“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啦啦噜啦噜啦咧,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嗷嗷嗷嗷~小心跳瘙好多泡泡,嗷嗷嗷嗷~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嗷嗷~带上浴帽蹦蹦跳跳,嗷嗷嗷嗷~美人鱼想逃跑,上冲冲下洗洗,左左左右右右……”
“噗——!”
“谁?”姜棠梨警惕的看向四处,却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她听错了?
“娘子的曲可真别致。”只见一袭红裳从屏风在飘进来,一张魅惑众生的妖孽脸此时正带着兴味看着姜棠梨。
“大红花?!”某女一愣,手里的浴布掉落,n秒后,某女回神,猛滴抬手捂住胸部,怒道:“你…你个变态,偷窥狂,se情狂,出去,出去。”某女一个劲的冲他泼水。
只见那红影一闪,已到了姜棠梨的身后,他俯身在姜棠梨耳边说道:“你是我的娘子,我看看怎么了?如果娘子愿意,为夫还可以同你一起洗鸳鸯浴呢。”
性感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着姜棠梨的脖颈,‘哄——!’姜棠梨的脸瞬间红透了,死妖孽,姜棠梨忙闪到浴桶的另一边,道:“谁…谁要和你洗鸳鸯浴啊?想得美。”
“可是我很想和娘子一起洗啊。”流夙殇白皙无暇的玉指轻抚着桶沿,那模样就好似在抚摸情人的肌肤似的,要多柔情就有多柔情。
姜棠梨看着他那缓缓移动的手,猛的有种想冲上去一掌了结它滴冲动,呀的,摸个洗澡桶都这么se情,不做作会死啊?
“娘子。”流夙殇行至姜棠梨面前,一手扣住一边的桶沿,将姜棠梨禁锢在浴桶的一小角,俯身凑到姜棠梨面前,妖孽十足的脸上带着妖冶的笑。
姜棠梨深吸一口气,紧绷着身子,看着那张离她鼻尖只有两三厘米的脸蛋,似雪凝的肌肤,细长的柳眉非但不显女气反而更添了几分妖魅,一双凤眸闪着异样的流光,不点而赤的双唇泛着诱人的光泽,姜棠梨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妈呀,这不是赤luo裸滴引人犯罪么?不成不成,不能被勾引,姜棠梨闭上眼睛,僵硬的偏过头。
流夙殇看着姜棠梨那模样,眼中的笑意跟深了几分,他倾头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他疯了?!姜棠梨转头惊愕地看着流夙殇,“你…你…”
流夙殇盯着她那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居然有种想吻住她的冲动,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他低头准确无误的噙住那张小嘴。软软的又有点甜甜的,不同于那群女人,脂粉味那么浓重。
姜棠梨彻底傻了,疯了疯了,全都疯了。这算什么事啊?
流夙殇有些挫败地看着姜棠梨,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在和他亲热时神游了,流夙殇惩罚性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嗯。”姜棠梨疼的蹙起眉,靠,他当她的唇是什么啊?姜棠梨气气地咬回去。
流夙殇兴味地挑起眉,有趣,还和他杆上了,他又咬了她一口,逞着她张嘴的时候,舌头探入她的口中,极轻极慢的探索着,舌头不时绕着她的舌头有节奏般的画圆圈。
姜棠梨只感觉脑袋好似变成浆糊般再无法思考了,呼吸亦越来越紧促,就再她感觉快要窒息时,罪魁祸首终于放开了她,姜棠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白痴,都不会用鼻子呼吸吗?”流夙殇眼含笑意,看着姜棠梨道。
“哼,你才白痴,你们全家都白痴。”姜棠梨怒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请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不用那么麻烦的,你起来穿就好了,我会假装看不见的。”流夙殇直起身子,双手抱肘,笑看着姜棠梨。
“哼,信你的是白痴。”姜棠梨抓起浴布盖在胸前,抬头和流夙殇对峙,晕死,这丫的怎么比戚珞珛还难缠啊?真想一巴掌扇掉他脸上那妖冶十足的笑,看着就刺眼,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干嘛?“啊~秋~”姜棠梨猛的打了个喷嚏,抬手搓了搓有点凉的手臂。
流夙殇微蹙眉看着她道:“还不快起来。”
“不要,你出去。”姜棠梨警惕的瞪着流夙殇,“啊~秋~”
“白痴。”流夙殇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
“啊~混蛋,放开我,放开我。”某女未着寸缕的被流夙殇抱在怀里,她和她老公都没这么坦诚相见过呢,他居然……“你个大变态,偷窥狂,se情狂,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某女拼命地挣扎着。
“在乱动,我现在便要了你。”流夙殇低头看着她,凤眸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额。”姜棠梨整个僵住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她可不要像某些白痴女主,人家说不要动,结果还死命的动,最后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流夙殇满意地看着她不再乱动,可是心里却有一丝郁闷,哪个女人见到他不是乐巴巴地贴上来等着他的宠爱,哪像她见着他就跟见着大坏人似的退避三尺。
于是乎,在某妖孽那热烈加火辣的目光洗礼下,某女艰难的穿好衣服。
“我要睡觉了,你可以走了。”姜棠梨坐在床沿,面无表情地下着逐客令。
“不要,为夫今晚就陪娘子你睡觉。”流夙殇走到床边坐下,脑袋蹭着姜棠梨,很是无赖的说道。
“呵,谢谢了,需不需要,你请回吧,要是孤单寂寞冷的话呢,你不是开妓院的吗?随便捻个姑娘陪你不就成了吗。”姜棠梨挪了挪屁股远离他。
“娘子说什么呢?人家还是黄花大闺男呢。”流夙殇一副羞涩的模样。
“囧,你,黄花大闺男?!”姜棠梨一脸惊恐的看着流夙殇,这货不会是戚珞珛上身了吧?就他还黄花大闺男?!这世界的处男全死光了也轮不到他。
“看来娘子不喜欢娇弱的,那为夫便用强了。”流夙殇突然一改羞涩状,猛的将姜棠梨扑倒,将她的两手固定在两侧,她外披的纱衣因这动作而滑落露出香肩,他上半身全伏在她身上。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这货真是比女人还女人啊。“流夙殇,你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喊非礼了。”姜棠梨说道。
“你喊,我就跟老四说你做戏骗他,我再让人把那贱人送回慕家。”流夙殇漫不经心的说道。
“流夙殇,你威胁我。”姜棠梨怒视着他,这货到底抽了什么疯啊?干嘛找她麻烦阿?
“娘子,我哪里有威胁你啊?我一向是最诚实的。”流夙殇一脸无辜的说道。
“无耻,不要脸。”姜棠梨愤愤地撇开头。
“娘子,你怎么骂我呢?这样可不好喔,要惩罚。”流夙殇垂头伸出舌头轻舔她的脖,然后慢慢往下移至她的肩膀,一路上留下晶莹的液体,几缕垂下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的撩拨着她的肌肤。
姜棠梨只感觉体内好似有道电流击过,她咬着下唇,忍下那就要出口的呻吟。
流夙殇在她的右肩上轻舔、画圈,凤眸却一直看着姜棠梨,见她隐忍着不出声的模样,流夙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惩罚性地咬住她的肩。
“啊!”姜棠梨痛呼,他脑子抽风了是不是?转头愤愤地瞪着他,“动不动就咬人,你属狗的啊?”
流夙殇盯着姜棠梨,勾起唇角,邪笑道:“我属狼的,所以娘子可不要随便惹我,否则的话,为夫一定会把你一口一口的吞掉。”
姜棠梨看着他,头上齐刷刷滴一排黑线,她好像没惹他啊,那现在算是个什么事啊?
“很晚了,娘子,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流夙殇放开姜棠梨,坐直身子,说道。
姜棠梨做起身子,无声地撇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爬到床上躺下,面朝墙壁,不再理他。
身后,‘簌簌簌’的响,是某人脱衣服的声音,接着被子被掀起,某人钻进被窝,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暗下。
“大红花,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呀?”姜棠梨忍不住开口问道。
“娘子为何这么说呢?”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
“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她抬手将那只色手拿开。
“之前是,不过现在我觉得你也蛮有趣的。”那手再度攀上她的腰肢。
“有趣?你要是想玩女人的话到你的妓院去。”她再度拿开那只手。
“她们没有你有趣。”这次攀上来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肢。
“哼,我警告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拉了拉腰上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
“我等着。”身后是他带着逗弄的声音,“对了,娘子,那贱人会拉肚子也是出自你的手吧。”
“你怎么知道的?”晕,她问的这不是废话吗?连她是演戏这事他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是这个。
“我看你在看到他吃葡萄时,一直在坏笑。”
晕,失策失策啊!“你的眼睛真贼。”
“谢谢娘子夸奖,那些葡萄我看过了,没有毒,你是怎么让他拉肚子的?”虽然葡萄没毒,可是就她那表情来看,他确定那葡萄绝对有问题。
“我干嘛要告诉你啊?”她刚说完,腰上的手就开始不规矩的乱摸。“你干嘛啊?”她忙拉住那手。
“我只是想知道贱人怎么会拉肚子。”
“行,我说,你的手别乱动,他自己活该喝了我的牛奶,我就送他葡萄呗,这牛奶和葡萄一起吃会导致腹泻。”见那手没在乱动了,她才松了口气。
“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牛奶和葡萄会导致腹泻的。”身后那声音充满兴味。
“哈~你自己慢慢有趣吧,我睡了。”姜棠梨说完,直接闭眼睡觉不再理他。
流夙殇亦跟着闭上眼睛,放在她腰肢的手收紧,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果真比想象的有趣多了,和她在一起,他不用装得那么累,也许可以考虑和她做名副其实的夫妻,这想法若是让她知道了,估计又该跳脚了。
第五十章 贱人悲催鸟
悲催生活的第一天
某贱虚弱的拖着身子躺倒在床上,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却被吵散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哄的一声学校不见了。”房外一群家丁丫鬟拿着扫把、锅盆在那里瞎比划、乱敲打,口里还一直唱着。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个唱的是什么意思。
慕贱人翻来覆去实在被吵得不行了。老天爷这是要灭了他的节奏吗?他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跑厕所,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了,他可以睡觉了,居然一大早的起来敲锣打鼓的,还让不让他睡觉了。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贱人哥哥~快起床啦~快啦~快啦~”某女一边敲门一边大喊,“贱人哥哥~太阳都晒屁屁了,不可以赖床呦~”
‘吱’,房门被打开了,正敲的起劲的姜棠梨那里刹得住手,‘砰’的一声,一拳敲在他的鼻子上,“啊——!”本来快要虚脱的某贱此时彻底的晕死过去。
“贱人哥哥~贱人哥哥~”姜棠梨抬脚踹了踹躺尸的某贱,见他仍是没反应,姜棠梨转身对着院里的家丁丫鬟们说道:“敌人正处于高度昏迷中,任务完成,撤退。”说完,她领着一众人出了院子。
大开的房门,躺倒在地的某贱,‘呼~’一阵风带起地上的落叶从门前飘过,有着无尽的凄凉,他是彻底被遗忘了。
竹苑
“殇,听说你昨晚在她那里过夜了。”靳紫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挑眉道。
“嗯。”流夙殇漫不经心的应道。
容卿诩抬眸看着他,说道:“如果只是玩的话,你最好别找她。”
“老六,你是在担心她吗?”靳紫惑勾住容卿诩的脖子,笑道。
“她是岚的人。”容卿诩说道。
流夙殇睨了容卿诩一眼,语气懒懒的道:“她也是我们的娘子啊。”
靳紫惑呷了口茶,幽幽道:“你今个说话怎么和老七一样啊?”
“呵,是吗?”流夙殇邪邪地勾起唇。
“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靳紫惑淡漠的说道。
流夙殇垂眸勾唇道:“有何不可?”
容卿诩道:“认真?”
“呵,老六,你就这么不信我?”流夙殇一脸伤心状。
“那是因为你的前科太多了。”靳紫惑坏坏的看了眼流夙殇笑道。
“谁让本尊是如此的优秀呢,一般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本尊呢。”流夙殇自恋的掠了下发丝说道。
靳紫惑和容卿诩下意识的各自撇开头,饮着茶。
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却没有人动筷子。
戚珞珛看着那些美味的饭菜,抿抿唇,第一次他没有因为看到美食而冲动。“四哥,你就吃点吧。”戚珞珛夹了块肉放到慕君岚碗里,却见他仍旧坐着一动不动就跟木头人似的。
陌拂溪平平说道:“老四,这么做又有何意义呢?”
“就是啊,那个死女人居然不谅解你,还说出那样的话,真是气死人了。”戚珞珛愤愤地说道,“昨晚三哥侍寝了。”
慕君岚仍旧是呆愣愣的。
月镜鳴低垂着眼睑,长而翘的眼睫毛投下扇形的阴影。
陌拂溪却是默不作声。
戚珞珛看了眼三人,说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的吗?”见他们三人还是不说话 ;,戚珞珛再也受不了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今天非得找那女人说清楚,她凭什么这么做?”戚珞珛说完,摔门而出。
“鳴,你跟老七去,免得他的脾气一上来,做出什么事。”陌拂溪说道。
“嗯。”月镜鳴应了一声,起身出了屋子。
栖霞院
姜棠梨站在院里,一会伸腰一会压腿,翘巧也跟着比划。
“姜、棠、梨。”戚珞珛怒气冲冲地走进院子。
“七…爷。”翘巧被他的怒气吓到了。
姜棠梨拭了拭额上的薄汗,转头一脸莫名的看着戚珞珛,说道:“你没事吧?一大早的发什么疯呢你?”
“我发疯?是疯了,快被四哥整疯了,你知道吗?他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谁劝都不听,在这么下去,他非垮了不可。”戚珞珛大吼道。
姜棠梨看着戚珞珛一脸淡然,可隐在袖里的手却紧紧地攥住衣袖。
“难道你都不担心四哥吗?”戚珞珛看着她的蹙眉道,他不信她是那么绝情的人。
姜棠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别开眼。
戚珞珛看着她那不痛不痒的态度,更是恼火,他一个剑步冲上去,伸手钳住她的手腕,说道:“无论如何现在你必须和我去见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