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醉 (强势男主,虐恋情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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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醉 (强势男主,虐恋情深)_-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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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认为,即使推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吗?”说着拉过安安的指,酒杯就着唇一饮而下,轩辕司九轻轻地笑,带着淡色的阳光的影子,近乎鬼魅。 

  安安的眼眸惊讶地大睁,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轩辕司九好玩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维持的笑颜,但眼中戒备畏惧的神色已是显露非常。 

  然后安安冷漠地垂着眼帘,目光落在了手里的酒杯上。阳光下,白釉的杯身发出色泽柔和的光晕,那透明液体在杯底不住荡漾,看来起伏不定。 

  “九少这么抓着我,叫我可怎么喝?” 

  轩辕司九仔细地看着安安,仿佛想从其上找出什么。然后他冰凉的指尖开始缓缓移动,从手腕开始,沿着指骨慢慢而下,润突的腕骨,修长的手指,似乎是感觉不出恶意的单纯嬉耍,异常地温柔。但那触感寒透肌肤仿佛蛇般的,让安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终于他放开了她,安安连忙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缓缓地饮尽杯中的酒,却止不住小腿的颤抖。 

  安安一言不发,室内越发鸦雀无声,静到连角落处暖炉的燃烧声都清晰可闻。 

  室外的风,似无止歇地,那不停撩动的卷帘,一阖一开,瞬间的空隙里,可以窥见那庭园里四散的飞雪。 

  轩辕司九依旧是站在安安的身前,看着她,手里摇着的酒杯,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不说话,还是你喜欢静,这里是不是太吵了?我在东面有座宅子,梅花开得也是正好,也很幽静,不知三小姐肯不肯赏光。” 

  说着,轩辕司九重新迫近了安安,淡淡的冰冷的气息一下子压迫着她。安安只觉得他们离得那样的近,她和他的呼吸似乎已经搅到了一处,轩辕司九的目光沾染到了她的脸上、发际、衣间,像针一样。 

  安安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终是退无可退,身体靠在墙上,背后有黏黏稠稠的汗抵在没有温度的墙壁,那样细腻的凉、像丝一样轻微地透过背、透过血、透过肉,传进来体内。 

  安安急促地呼吸着,抬头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轩辕司九轻轻敛动的眸底,一抹淡淡的笑意正扩散着。 

  即使久经风尘,但一抹羞涩的红晕还是忍不住浮上了脸颊,连耳根子都忍不住发热起来。 

  轩辕司九望着那双怒光闪动的瞳眸,近乎着迷的。 

  喜欢那样的表情。 

  虽愤恨但强撑笑意,且隐藏着的畏惧…… 

  无法抵抗,安安只能用力地咬住微颤的嘴唇。轩辕司九的怀中散发着烟草的若有若无的味道,还有一种冷极了的气息,那是只属于他的味道。 

  头有些沉,眼有些花,轩辕司九慢慢地贴近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若枕边细语:“来吧,我们回去吧。” 

  安安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般,转身抬着头,注视着轩辕司九的脸。她竭力地想要哀求些什么,可是安安只看见他结着冰的眼,以及自己映出的身影,那样的渺小而惨白。 

  轩辕司九伸出手去沿着安安的眉梢、眼角、耳鬓慢慢地下滑,手一点一点地触摸,一丝一丝地呵护着揽住了安安的肩膀,安安就把额角抵在他胸前。轩辕司九觉得安安颤抖得厉害,连牙齿都发出格格的声响,于是便笑,手轻轻拍在安安的背上,像是哄孩子一般柔声问道:“怎么,你怕什么,你怕我吗?” 

  但轩辕司九乌黑的眼中却是带着野兽捕食的光芒,彻骨的寒冷像一张大网将安安严严实实地裹住,冷到极至无法呼吸,连神志也不是很清晰了。安安无神地睁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是一片朦胧的灰暗,只觉得轩辕司九手下使着力,不容她挣扎地揽着她向外走去。 

  “九少!” 

  幽怨的声音蓦然响了起来,安安惶然回首,顾欢欢已然站了起来,狼狈而难堪地看着轩辕司九。 

  可还没等安安张口说些什么,轩辕司九眼光犀利如剑地射了过去,顾欢欢交握在胸前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半晌才勉强露出一个仿佛要哭出来的笑意。 

  那样的笑意,在安安的记忆中,还是小的时候是常常见到的,自己的身体不好,总是发烧,然后卧病在床上。那时自己胆子小,怕黑怕独自一人,于是就和欢欢合睡在那张极大的铜床上,欢欢整夜守着自己。发烧烧得连手掌都是滚烫的,欢欢就从妈妈的梳妆台里偷出来汉时的白玉佩,给自己捏着,舒解那火烫。扁扁的白玉佩上雕刻着飞凤的凹凸图案,自己嫌硌手总是丢开。欢欢便抓住自己的手,她们的手紧紧握在一处,心便踏实下来,觉得有了靠得住的东西,可是有时还是会烧得神志几近昏迷,呢喃撒娇似的叫着“二姐”,欢欢便会露出那样的,哭似的笑意。 

  而此时,沉沉的天色在欢欢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无声地注视着轩辕司九,然后,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线,可无论谁都可以看出她是如何勉力地维持着那笑,“九少,小妹她……” 

  不等顾欢欢再说些什么,轩辕司九冰冷的声音像针般刺到所有人的耳中,“严绍,帮我把二小姐送回去。” 

  “是!” 

  安安和欢欢接触在一起的目光,像水接触到火,根本无法相容。 

  其实安安是想哭的,哭不起来,却笑了出来。 

  安安被半拖着向外走,浓浓的无奈沉积在胸膛里,越堆越厚,沉沉地压着闷得快要窒息了。安安急促地喘息着,一阵阵撕裂般的绞痛一直透到身体里。很痛……安安却在惨白的脸上泛起了轻轻的笑,然后就看见林焕生站在那里。 

  尽管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安安还是本能地、渴望地抬起头来看向林焕生,眸光中默默不得语,千万个恳求似在这一眼间道尽。 

  林焕生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脸已微微变了颜色。 

  轩辕司九也看见了林焕生,薄薄的唇向上挑了挑,气隐隐浮上了眼梢,把林焕生正要上前的脚步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天,还是那么冷。风,还是那么大。这个世界,还是那么苍白。 

  安安被迫跟着轩辕司九摇晃着、踉跄着离开了。 

  冬天的夜晚总来得特别早。 

  入夜之后气温骤降,冰冷的雪片依旧细细飘落。随着气候的遽变,街道上也显得一片冷清寂寥。汽车在雪地上呼啸疾驰着,司机旁边还坐着一个戎装的军人,昏暗中看不清容貌。街头的红绿霓灯,明明暗暗地在车玻璃上掠过。 

  安安一径地缩在车门边,其实车内的空间并不大,但是她孩子气的认为只是这样便能远远地隔开轩辕司九。于是,苍白的脸上隐隐地浮起了一丝飘忽的笑容,是浅浅的、淡淡的,婉约如月光下的池水荡漾着,扩散着绝望的冷,但仍是不自觉的妩媚。 

  轩辕司九伸手过去,安安瞪大眼看着,然后猛然把头甩到一边,缩身避了开去。 

  长长的发像丝一般蹭过轩辕司九的脸颊,他也不恼,默默地凝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继续地伸了过去。 

  车内开着暖风,嗡嗡的声音,从前座的镂空处散发出熏熏的暖意,让轩辕司九觉得有些热,但触手处,安安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冷吗?” 

  轩辕司九伸手揽住安安的腰,温柔地但是不容拒绝地把她拉进了怀中。 

  安安皱起眉垂下眼帘,眸光闪了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他按住。突然觉出自己的无力以及无奈,忍不住捂住胸伏在轩辕司九的胸膛上,艰难地喘息着。 

  猛地,车来了一个急转弯,然后枪声便响了起来。紧张的气息狂乱地舞动着,没有温度的空气霎时扭曲成血腥的漩涡。 

  “啊!” 

  安安惊叫了出来,却被轩辕司九搂得更紧。 

  车外几个身影鬼魅般地行动着,枪声如雨,然后又不知从何处涌出了许多兵士,一下子把那几人包围了起来。枪声响得似乎更加激烈,刺客发出凄厉的惨叫,血的气息和寒冬的空气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死亡的阴影。 

  轩辕司九一直悠闲地坐在车里,仿佛是看演出一般,看着外面的生死搏斗。掬起那一抹浓黑的发丝,在手中抚摩着,感觉着那柔于水的清冷,他淡淡地笑了,“没事,别怕,这可是一场好戏呢。” 

  安安动作僵硬地抬起头,目光落定在轩辕司九的脸上。轩辕司九菲薄的唇向上弯起,是笑着的,可是深黑的眼眸是由暗夜的颜色和血的颜色糅合成的,阴沉而嗜杀,令人发觫的恐怖。 

  一种恐惧的感觉从脊椎的末梢传了上来,遍布安安的全身。安安咬紧了牙关,似乎在呻吟,似乎在发抖,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水一样地轻轻地颤动着,泛起涟漪如丝繁乱。 

  终于,围捕结束,汽车重新启动,沿着曲折悠长的道驶过岗哨,停在戒备森严灯火通明的官邸旁。 

  轩辕司九扶着她下了车,进了官邸,卫兵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轩辕司九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佣人把安安先送上了楼。 

  仆人把安安带进二楼的卧房,只说了声稍等便退了出去。里屋没点灯,窗帘的边沿都染黑了,影影绰绰的只看见西洋软床,珍珠罗的帐子摇曳似舞女的裙翩然垂下。安安脚下踩着地毯,只觉得软绵绵仿佛行走在云雾间,走到床跟前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 

  脸伏在床沿上面,细致提花蕾丝床单,在面颊下的触感柔细,隐隐的似乎还有熏香的味道浮上来,直熏到她脑子里去,仿佛顾欢欢看着她离去时的眼神,沉沉的。想到这里,安安的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这一哭,就突然失去了自制力。 

  哭着,哭着,疲意便如洪水出闸,终是忍不住倚在那昏昏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好似飘了起来然后落在了悠悠荡荡的波涛中,呼吸间淡淡的腥气夹杂着英国烟草特有的甜。蓦一怔,睁开眼,心不禁一颤,轩辕司九被阴影暗去半边的面容,竟好似庙宇中狰狞的修罗王一般,把安安惊得连连退后,这才发现已身在软软的弹簧床上。 

  睡意朦胧中轻染酡红的双颊,渐渐白得透明,在轩辕司九的眼中却是妩媚得渐见魅惑。 

  “我有这么可怕么?”安安的反应逗得轩辕司九很开心地笑了出来,这笑容有着孩子般的天真无邪,将手慢慢地移到安安的下颌,抬起她的脸,用亲昵的姿势贴在她的耳鬓边,低低地说道:“乖一点,过来。” 

  在淡淡的夜光中,安安看到轩辕司九的眼睛是纯粹浓郁的色泽,像血一样浓,他眸中的迷乱却比血更浓。 

  安安支撑在床上的手开始颤抖,抖得越来越厉害,以至于几乎无法撑住自己的体重。 

  轩辕司九张曲着手指,移到安安的脸上,碰触然后捧住,那么温柔地抚摸着,似是再也舍不得放手。 

  最后的希望已是落空,绝望越扩越深,终于像是断了的琴弦“铮”的一声,从安安心底深处传来了破碎的声音。黑暗是如此的寒冷,让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脉络都冻结成冰,不能反抗,不能挣扎,不能哭泣……只能微笑,微笑地迎接着。 

  安安吸了一口气便从容靠进了他胸膛,十指无声解开了梅花结的盘扣,灯光下横波潺潺的眸似对轩辕司九做着无语的邀请又似在控诉,哀哀楚楚没多做出一分的勾引,诱惑已天成。白玉琢成的手臂绕上了他的脖子,像掺了毒药的蜜一样甜美地、诱惑地微笑,发出了无言的邀请。没有人会拒绝这种邀请,轩辕司九也不例外。 

  倾身正待吻下,却看见怀中的人笑意一僵,那目光落在他雪白的衬衫上恐惧得冰冷。轩辕司九顺着安安的目光看去,一点殷红未干涸的血迹肆虐于上。 

  “别怕。”轩辕司九毫不在意地脱下,唇和火热的身躯已覆上,安安阖上眼,泛棕的长发如山泉蜿蜒,扑满了一床。 

  他的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嘴,唇齿相依中,他们两人都疑惑着对方的冰冷。 

  轩辕司九把她往后一推,安安觉得一阵晕晕的,便倒在了床上。背心紧紧抵着凉凉的提花床单,身子有些冷,心却是火烧似的,昏昏的。 

  适应了黑暗的眼,借助着恍恍惚惚的月光,轩辕司九看见身下的年轻身体,泛起了珍珠一样细腻晶莹的光泽,饱满的胸膛、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构成了一种鲜明的美丽。 

  安安的发是枯叶黄萎的颜色,安安的眸中流动着水色,泛起丝丝涟漪。 

  轩辕司九看见,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挣扎、不甘、不愿以及最终的屈服……那样子无助里透着妖艳,更加让人心动。 

  健壮的身躯压了上来,安安忍不住战栗地颤抖,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都在抖。 

  知道自己躲不过,只是想如果自己表现得差一些他便会觉得乏味。 

  可是还没来得及细想,轩辕司九就冲了进来。安安猛地仰起了头,优美的颈项像正在悲鸣的白鸟,长长的头发如水一样垂下,颤抖着。身子像那被抛上岸的鱼,濒死地抽搐扭曲,却被死死地压住。 

  嘴唇咬得破了,才把呻吟咽下肚。 

  没有哭,也不想流泪,只是有一种透明的液体不听话地从眼睛里滑了下来。冷,很冷,不只是身体,还有身体最深处那个已经冰冷的地方。 

  轩辕司九的嘴唇慢慢地贴近安安的颊,一点一点地吻干那像断线珍珠般的泪水。于是安安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在熟悉的情欲下不可抑制地本能地热了起来。 

  原本洁净的身体被呈在轩辕司九的面前,被蹂躏着、被践踏着,被刻上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烙印。 

  深沉而绝望,泪反而不见了,悲哀到忘记哭泣,悲哀到拒绝哭泣。 

  轩辕司九拥着安安,她像一江融化的春水,软软地攀附在他的身上,惨白着脸,茫然地睁着无神的眼睛,微微地抽着气,细碎地呻吟着。 

  轩辕司九的心一时之间好像被一种奇妙的东西抚摸过,变得柔软了。肌肤相亲时细腻的感觉还残留在指尖,摇荡着,产生了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爱怜。 

  他俯下身,重新吻上了她。 

  昏暗灯光下,激狂的情欲肆虐。 

  窗外,苍白的月亮冷漠地俯视众生,风狂笑着飞扬,而在冥冥的轮回中不知是谁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第三章 已是黄昏独自愁


  晨光的手抚摸着安安的脸,却像月光一样的冰凉。 

  冰冷的感觉慢慢地渗透入肌肤,安安颤抖了一下,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从睡梦中醒来了。转动着有些呆滞的眼珠子看了看身畔,看到人已经不在了,安安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扯了扯身上盖的被子。 

  觉得什么刺了一下,掀起被角,原来是发上别着头卡,卡子上的一粒钻石光闪闪地动着。她伸手拿了起来,另一种异色的光芒借着阳光又是一闪。原来,手上的钻戒不知何时不见了,反而换上一枚红宝石戒指,那红她认得,是那种顶级的鸽血红,旁边镶嵌的细钻,艳艳的在晨光里发出了好似火焰的光芒。 

  安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没有一点血色,青色的血管脉络那样的清晰。 

  窗外的西北风呜呜吼着,那雕花的窗棂吹得格格地响,嵌着蕾丝镂花的洋式窗帘,也像是海浪似的轻微浮动着。 


  安安起身来到了浴室,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手掌扶在青铜镜面上,想要支撑住身体,可是身体还是无法停止颤抖。 

  眼睛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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