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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隐风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一室的黑暗。若不是客房门底泄出的光亮,他会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昨晚,知道她还是处子之身,心里升起被愚弄的不悦。经常处在花丛中的他,脑子里早已不存在任何道德感,但到底是一个女人,不该如此轻率地将第一次交到陌生人手上。
是经济因素使她必须这么做吗?或者把他当成是她进入这个圈子的跳板,以后,她就要靠那副身体在男子间周旋?
想起她身体纯真的反应,毫无技巧的生涩,若要吃这行饭,恐怕还得多加磨练……挥去这个想法带给他的厌恶感,他走进房间,打算洗去一身烦躁。
不由地又想,她虽然生涩,却让他在工作之中,几次出神回想。
甩甩头,他身边的女人,可不是用来满足他的欲望。她们只需在这段时间,对外扮演好他绯闻女主角的角色,让爷爷没有立场「过分担心」他的感情生活。他不介意偶尔纡发一下生理需求,但刻意用「性」来取悦他就不必了。
不过,昨晚,她什么事也没做,似乎是他比较冲动……
杜隐风关房门的声音,在夜晚的寂静中显得清晰。
齐眉从笔记型电脑中拾起头,想到他等一下可能会来敲门,一颗心开始狂跳,背过身,朝化妆台的镜子理理散乱的发丝,咬咬嘴唇,增加点红润。
看看身上的棉质睡衣,突然有点后悔没听小晰的话,去买几件性感一点的衣服。
她手心冒汗,努力将注意力放在电脑上,却无法专注地继续未完的工作。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过来?
她踮起脚,轻轻旋开门探看,他房间的灯暗了。倾耳贴在门板上,安安静静,没有声响。
不会吧?睡了?
孤男寡女共在一个屋檐下,她门也没锁,居然……他就这么睡了?害她还紧张半天。
感觉自己站在男人房间门口的举动,像个独守空闺、哀怨的女人。呜……还是回去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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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齐眉都工作到将近天亮才睡,醒来时杜隐风已经出门。晚上,只听见他关上房门的声音,不曾敲过她的房门,除了第一天,两个人没再碰过面,当然,连话也没说过。
若不是还有那一声声响,她会以为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间房子里。
她觉得纳闷,也开始着急,她的「孙子计划」会不会就这样泡汤了。
是不是她那一次表现得太笨了,让他对她失去了「性」趣?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行,怎么可以走过却不留下痕迹,万一她没挺个肚子回去,一定会被老爸押到公司上班。
她对那种要虚应伪装的拘谨生活恐惧到了极点,何况,老爸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严肃态度,她不是没听表哥说过。
打个寒颤,她可不想每天都生活在地狱中,虽然青春只剩下尾巴,但,她毕竟还是热爱她的生命。
「性感、勾引……对,先去买一些情趣用品,就像小晰说的,要有职业道德。」
她立刻起身,出门去购物。回来,又赶紧在电脑前坐下,打算上网查一下情妇工作指南,还有,杜隐风的花边新闻,看看那些女主角都长些什么样子。
当打完「杜隐风」三个字,按下搜寻,齐眉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的新闻真可观,足足有一百多万笔,跟小马哥有得拚。
居然还有后援会?
光看到笔数,齐眉就晕了。「职业道德、职业道德……」不断提醒自己,怎么可以不了解自己的老板呢?
只是,她愈看愈傻眼。
光他管理的产业就跨足百货、电子、生化、全国最大3C连锁通路……这还只是台湾投资的部分,难怪他每天都得忙到三更半夜才能休息。
一股不舍自心底冒出。
睡在她隔壁房间的这个男人,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而他肩上扛的又是多重的责任?
她终于放弃,手酸了、眼茫了。
他简直不是人!才长她四岁,为什么两个人的世界却有如水星与火星的截然不同。
十四岁失去双亲,被爷爷接回家中,随即展开长达十年独自一人的异国生活。
十四岁,她还在和同学上课偷传纸条,约着下课要到哪里吃剉冰。
十四岁,隔壁桌的男生,还在为冒出来的青春痘烦恼,怕被心仪的女生看见,怕被朋友取笑。他却要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自己赚学费、赚生活费,还要达到他爷爷的要求,在三年内赚到第一个一千万。
那个死老头,这么有钱,居然要自己的孙子过这种清苦的生活。他以为棺材那么大,可以把全部的钞票都装进去吗?
齐眉关掉那个面目可憎的老头照片,转看杜隐风的绯闻芳名录。这下,她更沮丧了。
什么性感衣服、情趣用品,全都被她抛进垃圾桶。光胸部,用挤的都挤不出那种高度,更别提人家是如何的风姿万千,千娇百媚。
她对着镜子猛照,怎么看都像个才刚踏入社会的黄毛丫头。
「唉……老妈,我对不起妳,玷污妳的校花之名。」她垂着肩膀,走到厨房烧开水,连叫外卖的力气都没了。
泡好面后,她挟起面条,又叹了口气。
杜隐风进门,就看见齐眉对着一碗泡面唉声叹气。他皱起眉,她吃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感觉忽然暗下来,齐眉抬起头,灯光在他背后散出一圈光晕--神啊,果然是神。
「妳晚餐就吃这个?」
齐眉点点头。面对他,她已经不再心跳加快、手心冒汗了。因为,他不是人,没有人会对上帝产生性幻想的。
「帐户里没钱了?」他记得才让财务经理从他私人帐户转一千万进去。
「什么帐户?」
「那张金融卡。」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挥金如土,才短短一个星期。
「噢……我没去查有没有钱,还在皮包里。」
「妳没去提钱?」他眉间的不悦加深了。
「钱,我还有。」何况,她根本连门都懒得走出去,若不是为了职业道德,今天不会去买那些已躺在垃圾桶里的「办公用品」。
她对金钱的态度,推翻她在他心中拜金的定位,却也使他敏感地涌出更多揣测。
「妳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脸色骤然一变。
第三章
杜隐风一向优雅闲适的神情不见了,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不懂狐媚之术,整个星期不见她主动亲近他,调情的电话也没一通,帐户里的钱一毛不取。更别提每天三更半夜不睡,早上不见人影,连准备早餐、为他整理衣物这种表现一下「爱意」的机会都不知把握。
不是他喜欢女人为他做这些,只是,这个女人,太怪异了。
「哪有什么目的?!」听到他这么问,齐眉以为自己的「孙子计划」被识破,紧张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那为什么自愿做我的情妇?」他逼近她,近到她可以数出他睫毛有几根。
天啊!她居然对上帝产生不敬的念头了。
脸颊的汗像细密地扑上一层薄粉,脑中飞快地运转,为什么、为什么……不擅说谎的她,暗咒平时不练习。
「因为……因为……我想……」做妈妈!这不能说。「想要练习……」
「练习勾引男人的技巧?」他替她接下去。
「对、对。」随便啦,反正她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
杜隐风嫌恶地看她一眼,却又被她如释重负的表情给弄糊涂。
她的眼睛太清澈,眉目之间太无邪,一点也没有算计的锐利,更没有矫情的柔弱。或者应该说,她还没被污染,还没学会虚情假意那一套。
「那,妳应该更积极一点。」他猝不及防将她抱起,轻盈的身躯在手臂中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这个人怎么每次都不先通知一声?!齐眉惊呼,下意识搂住他。「要……要开始练习了吗?」突然有点期待。
杜隐风见她乍然放出光亮的眼睛,忍不住发笑。这个女人的反应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将「商业间谍」这个可能性完全排除,因为她心里想什么,完全写在脸上。
「会给妳机会练习的。」杜隐风踢开她的房门,放下她。「换衣服,带妳出去吃饭。」说完径自坐到椅子上。
这是他第一次进来她的房间。
桌面上一台笔记型电脑,旁边堆着高高的电脑书以及美术书籍。化妆台上简单四瓶保养品,没有任何首饰盒,也没有其他可以显示这是一间女性房间的东西。
「妳的东西就这样?」
「差不多就这样,反正才三个月,不必带太多东西过来,免得到时候还要搬一趟,麻烦。」
才刚住进来就想着离开?听到这些话,他应该放心到时候不必多花心思摆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股郁闷梗在胸口。
他拿起一本电脑书审视,随口问:「妳做网页设计?」
「嗯……」她的手一直抓着T恤下襬。
「金融卡的钱妳可以自由提用,不必这么辛苦。」
「不辛苦。」她连忙解释:「我很喜欢这个工作。而且,答应客户的案子,不能做到一半,这关系着他们的企业形象,还有我的信用。」
听见她的话,笑意在他嘴角展开。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她学会什么鬼媚术、拜狐仙。
「我……可以继续做吧?」她声调有着乞求。
「妳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太好了!」
单纯的一个微笑,在她脸上却是那么满足,不过是一件平凡的事,值得她这么开心?杜隐风不懂,却看得出神。
「呃……你还要出去吃饭吗?」
「当然,不过,妳得先换衣服。」
「那……你可以先转过去吗?」
他木然,似乎她说的是种非洲土著语言。
「我要换衣服。」她的手还抓着下襬。
「呵……」他终于听懂。本想嘲讽她的故作姿态,话到嘴边忍住了,乖乖将脸撇到一旁。
「这样还不是会偷看到……」齐眉小声嘀咕。手却快速地撩起衣襬,套上一件高领削肩洋装,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更修长高挑。
她的衣服大部分是裤装,但,再没经验,也知道情妇出门该稍微假一下。
「这是什么?」他从垃圾桶外拣起一件红色薄纱衣物,像是性感睡衣。
「啊--」她一个箭步,将他手上的东西捞到背后,脸开始发烫。
「勾引我用的?」英挺的眉形扬起。
轰!怎么说得这么直接。她鼻尖沁出一层薄汗。
他站起来,贴近她,一只手扶住她的腰际,拇指若有似无刷过她的丰盈下围,令她全身紧绷。
「为什么扔了?」她欲盖弥彰的笨拙模样,不禁让他好奇,穿上这件薄纱,她会用什么样的姿态勾引他。
她呆若木鸡,脚开始发软,她哪有什么能力勾引。光是靠近他,她就几乎要晕厥,那清淡的古龙水香气,就像催情春药,害她意乱情迷,大脑停摆。
他另一只大手托起她的臀部,将她压向他,封住那微喘的红唇,勾魂地舔吮她柔软的唇线。
半晌,低低地在她耳际说道:「好可惜,说真的,我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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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又出神了。
手上拿着那件性感睡衣,耳边响起他充满魅惑的轻语,惹来一阵轻颤。
「啊--」工作、工作!她捂着耳朵,努力将注意力放到液晶萤幕上。
再这样发呆下去,她肯定要连续一个星期熬夜赶工了。干么为了一句无心的戏言,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
就在她打算认真投入工作时,客厅响起电话铃声。她决定不理会它,一定是找他的。但,铃声似乎和她比赛耐力,吵得她无法集中精神,她不得已冲到客厅,语气不甚耐烦。
「喂!」
「响这么久才接?」
知道响很久还不快挂断。她不耐烦地问:「找谁?」
「家里除了妳,还有谁吗?」
「杜隐风?干么突然打电话来吓人。」她终于认出自己孩子的爹的声音。
话筒里传来一阵笑声。「晚上陪我出席宴会。」
宴会?要命!
「可不可以不去?」
「我没听错吧?妳不想去?」杜隐风皱眉,没想到她会拒绝。女人不都热爱参与这种上流社交场合?
「可不可以找别的女人陪你去啊?你应该有那种美丽大方的秘书还是公关经理之类的。」她甜甜地和他打商量。
「妳要我带别的女人出席宴会?」他感到不可思议。
「大家各司其职嘛!我真的不擅于交际。」嘿嘿两声,她只要负责生孩子就好了。
「是我没说清楚,做我的女人,这是工作之一。」他提醒她。
虽然,很想再多聊两句,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惊人之语,不过,手边还有工作等着他。
「不会吧!」她低吟一声。「可是我没有带参加宴会的衣服。」
「这些会有人安排,六点半我会准时到家。」没有给她回应的时间,他挂上电话,按内线。「陈秘书,请人送礼服到我家里。」
听到话筒内嘟嘟的声音,她忿忿地挂上电话。「暴君……是你自己要我去的,搞砸你的面子,可别怪我。」
噢……怎么会没想到,以他这样的身分,交际应酬一定免不了的,真是失算,前几天还在怀疑这个工作怎么会这么轻松,原来,只是蜜月期。
小时候,每次参加大人的宴会,她的脸颊就像专门用来提供大人娱乐,被捏得又肿又痛不说,还要假装乖顺,站在老妈旁边听那些女人炫耀名牌服饰,比较谁家的小孩比较有出息。
自从目睹一个小男孩被紧紧拽在他那珠光宝气的妈妈手中,憋得一脸青黄,最后忍不住直接在原地解放了他的大小便,当场害她将刚吃进去的蛋糕全吐出来。
从此,打死她也不要再活受罪。而更严重的后遗症是--只要看见虚伪奉承的嘴脸,她就想吐。
打开衣橱,全都是家居服,沮丧地叹口气,可不可以装死?反正没正式的礼服,他应该不会同意她穿牛仔裤吧!
正在得意之际,立刻被拉回现实。
「又是谁啊?」一会儿电话,一会儿门铃。
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门,二男二女走进屋内,手上拎着大箱子。
「你们要找谁?」这里门禁这么森严,不会是来绑架的吧!
「齐小姐您好,杜总请我们来为您量制礼服。」话一落,四个人即开始「摆布」她的四肢,动作之俐落快速,让她完全来不及反应。
「齐小姐,礼服三十分钟内可以修改完成,现在让我们为您化妆以及设计发型。」
「等等……」她伸手阻止他们的逼近。「不要在我脸上涂太多东西,我会过敏,还有,头发也是。」
「请您放心,我们会依照您的特质及吩咐设计,不会让您感到突兀。齐小姐请坐。」
有礼却铿锵有力的专业口吻,让齐眉不由自主地照着他们的指令动作。
她只能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等到注意力再次集中时,那群人已经又旋风似地离开了。
杜隐风打开门,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她。
简单地将头发盘至脑后,留下几缕青丝,凸显她性感的颈线及肩线,淡到几乎看不出的薄妆,留住她原本清秀淡雅的气质。他很满意。
将沙发上的她轻轻拉起来,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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