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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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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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嘉和用鄙视的目光盯了梅湘南一会儿,离开了。
  梅湘南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区法院。走进陈庭长的门,意外地发现安嘉和坐在陈庭长的旁边,两人喝着茶,聊着天,关系十分融洽。陈庭长一见梅湘南进来,客气地站起来,“你是梅湘南吧,请坐,请坐。”
  “你是陈庭长?”梅湘南没有看安嘉和。
  “是啊。”陈庭长拉了张椅子,让梅湘南坐在另外一边,“你的材料转到我手里了,哎呀,类似你们家里的事情,怎么说呢?我见过很多,刚才,我还和安医生说了这事情呢。”
  “那你说怎么处理?”梅湘南问道。
  “按照我们的工作程序,首先是庭外调解。”陈庭长看看梅湘南,再看看安嘉和,“这个案子到了我手里,我也很为难。我过去就认识安医生,我岳父的手术还是安医生做的呢。现在,安医生希望婚姻维持,即使我与安医生是陌生人,还是要按照程序来进行,先调解。”
  “可是我要求离婚的理由很充分。”
  梅湘南说了这句话后,安嘉和脸色又不好看了,鼻子里冷冷地发出点声音。
  陈庭长这次谁都没有看,手中拿着材料,说,“家庭内部矛盾是普遍存在的,有家庭就会有矛盾,有些矛盾,彼此需要迁就。其实说到底,感情就是迁就出来的,不相互迁就,就没有感情可言。”
  陈庭长看看梅湘南,梅湘南没有表示,陈庭长继续说,“刚才我问过安医生,他表示愿意改正,并向你道歉。安医生这种态度是可贵的,你也该珍惜啊。”
  安嘉和乘机把椅子向梅湘南移过来,靠拢些。梅湘南紧张地把自己的椅子移开些。安嘉和拿出一本影集,说,“小南,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只要一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的心就激动得乱跳。过去的会永远过去,不会再发生了,我们会有一个令你满意的家庭的,还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你不是说想做一个好母亲吗?小南,我打人是不对的,于道德,于法律都是不能容忍的,我自己也悔恨啊,小南,看在过去的分上,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我会尽快给你找一个工作,让你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你来之前,安医生就跟我讲了他原来妻子的事情。‘陈庭长同情地看了看梅湘南,”安医生的心理上有阴影,我们得帮助他走出阴影才是。“
  梅湘南抬起头,看着陈庭长,“如果我还是坚持要离婚呢?”
  陈庭长的办公室里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庭长让安嘉和暂时离开,他想单独与梅湘南谈谈。
  安嘉和离开了,陈庭长的意思还是劝梅湘南不要离婚,说这种情况法院一般不会判离,即使真的要判离,那也是一个漫长的时间,最少是一年之后。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梅湘南问陈庭长,接着坚决地表态,一定要与安嘉和离婚。
  “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以伤害罪起诉安嘉和。”陈庭长考虑了再三,才说,“法院如果认定了他对你的伤害,一切就简单了。”
  “那就是说不成家人,就成仇人?”
  “只能这样。”陈庭长说了句,“你考虑一下,我还有别的事情。”
  梅湘南走出陈庭长的办公室,安嘉和就追了过来,一副哀求的样子,“小南,有什么你就说,别闷在心里,让自己受委屈。”
  “我说了,你能听吗?”梅湘南看着安嘉和。
  安嘉和一听,似乎事情有了转机,笑着回答,“我一定做到。”
  “真的?”
  “真的。”
  “不能不要说能。”
  “我发誓,一定能。”
  梅湘南冷冷说,“别再来烦我。”
  安嘉和像被人当众抽了个耳光,怒视着梅湘南的背影,渐渐地咬紧了牙齿。
  梅湘南准备自己先去找一份工作,当然还是操自己的旧业,做教师比较合适,何况,她喜欢教师这份职业。可自己原先的一些资料,包括几次被学校和教委评为“优秀教师”的证书,没带在身边,也只有再返回去拿了。梅湘南到了楼下,物业管理处的老冯喊住了她,说有一份邮件只是写了她家的门牌号码,没写姓名,让梅湘南签收一下。梅湘南拿着那份邮件上了楼,打开门后,先把自己的“优秀教师”
  证书找了出来,看看墙上的钟,时间还早,安嘉和暂时还不会回来,梅湘南就把邮件打开,是一盒录像带。梅湘南疑惑地把录像带塞进放像机里面,打开电视机,画面上都是拍摄的街景和一些正在走路的女子。梅湘南取出录像带,电视机回到正常的频道上。梅湘南想起了什么,就在书房的书架上找着。开着的电视机里忽然有了刘薇的声音。梅湘南惊奇地走出书房,看到画面上刘薇正在接受着记者的采访,谈着现代生活与网络的关系。梅湘南就把那盒录像带塞迸放像机,按了录像钮。等电视节目结束后,梅湘南把录像带倒到了头,正准备取出录像带时,门开了,安嘉和回来了。
  安嘉和的目光里面渐渐有了仇恨,“回来住了?”
  “我来取我的优秀教师证书的。”说着,梅湘南就准备走。
  安嘉和挡住了梅湘南的去路,“嘉睦出院了,一起吃顿饭吧。”
  “不。”梅湘南冷冷地说,“有机会我会向嘉睦解释的。”
  “你不能走。”安嘉和一把抓住梅湘南的手臂。
  梅湘南一语不发,看着安嘉和的手。
  “我绝对不允许女人背叛!”安嘉和使劲地晃动着梅湘南的身体,叫喊着。
  梅湘南挣扎着,警告安嘉和,“我没有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你,已经为你考虑了,你是聪明人,该明白这一点。”
  梅湘南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反而更加激怒了安嘉和。
  “你起诉我?你知道你是谁?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在厦门,我是什么人?
  你知道吗?每天来电话请的,小车来接我的,又是些什么人?别说打了你,就是打死了你,法院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离婚,只要我不愿意,我不点头,谁敢判?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安嘉和把梅湖南重重往后一推,梅湘南一个踉跄。
  梅湘南站稳后,倔强地说着,“你就是能一手遮了厦门的天,还有北京的天呢,我倒要看看你安嘉和的手究竟有多大。”说完,梅湘南从安嘉和身边走过去。哪知道安嘉和一把拽住梅湘南的头发,往自己面前拉,“我就不允许女人张狂。”安嘉和的另一只手,卡住了梅湘南的脖子,把梅湘南顶在了墙上,“还离不离婚?说,还离不离婚。”
  梅湘南的脸给卡得通红,喘不过气来,她举起手里的硬壳证书,狠狠地砸着安嘉和的脸。安嘉和万没有料到梅湘南会反抗,被突然的一击,打得后退了两步。梅湘南借机想离去,安嘉和追上前去,抬腿朝梅湘南的腰部就是一脚,“你这个贱货,居然敢还手了。”梅湘南重重地跌在地上,嘴和鼻子里的血喷了一地,一直溅到墙壁上,安嘉和发疯地骑在梅湘南身上,骂着,打着。忽然,安嘉和警觉地回头一看,见客厅里窗户上的窗帘没有拉上,贼似的猫着腰,拖着梅湘南的腿,拖进卧室,关上了门,继续打着。从大门到卧室,一路都是血迹。
  等到安嘉和觉得打过瘾了,才住手。他从卧室里拎着一个包,包里面装的是五万元现金。走出卧室,安嘉和把卧室的门带上。
  安嘉和得去和叶斗交易。
  “这是五万元。”安嘉和打开包,给叶斗看看。
  叶斗从沙发后面拎出五盒录像带,没有立即给安嘉和,气愤地说,“我真的想终止交易。”说着,叶斗打开电视机,画面上出现的是刚才安嘉和打梅湘南的一幕,最后画面定格了,是墙壁上的血迹。
  “你想怎么样?”安嘉和看着叶斗,“只能说明各自处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样,并且可以重新交易。”
  “自从我点头和你交易,我就丧失了一个人的基本良知。以后你们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叶斗有点沮丧,“我还是要警告你,玩火别玩得过了头。”叶斗把放像机里面那盒带子也拿了出来,一并给了安嘉和。
  “我怎么知道这是全部?”安嘉和接过带子,钱却没给叶斗。
  “我无法证明,可我发誓这是全部。”叶斗嘲笑着说,“当然,如今的誓言,就像公厕里的手纸。你可以不相信。”
  ‘你没有复制?“
  “我有钱就不会答应和你交易。”叶斗想了想,说,“复制了一盒,还给你寄去了。”
  “我怎么没有收到?‘安嘉和怀疑地看着叶斗。
  “不会吧?也可能邮局偷懒,那就得过几天才能收到。”
  “你为什么要寄给我?”安嘉和越想越生气。
  叶斗暗暗瞥了一眼卫生间露着一条缝的门,说,“催你快点交易。”
  安嘉和没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写收条吧。”
  叶斗也把自己准备好的纸笔拿出来,“一起写。”
  两人写好收条,交换看了看,都装进了各自的口袋。
  安嘉和笑着问叶斗,“真的就这几盒带子?”
  “你可以不相信。”叶斗被追问得不免生气。
  安嘉和把带子抱在怀中,笑了,“凭你刚才写的收条,我就能到法院起诉你对我敲诈。”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叶斗笑得比安嘉和还开心,“那你就得拿出这五盒带子,自己砸自己了?”
  “你太年轻了,年轻到无知的地步。”安嘉和像打了~场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因为你骗我说,这是国外最先进的手术治疗录像,对医生来说,很值得买。可我回家一看,都是跳蚤市场上买来的破烂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复制呢?”叶斗显得有点慌。
  “凭经验。再说我愿意下这个赌注。”
  “那你就告我吧。”
  “最多不过我的家丑大白于天下,而你呢,得到监狱里度过几年。”
  叶斗沉默了,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口,用手一推,“老安,你看。”
  这一看,把安嘉和吓得不轻,一只摄像机的镜头正对着他呢。
  “老安,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看你是真的无知到了极点,跟我玩起军统那一套,还嫩着呢。”
  安嘉和猛地站起来,朝卫生间冲去,叶斗没有料到安嘉和会是这样,被安嘉和撞倒在地上。安嘉和在卫生间里面,看着摄像机,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带子取出来,情急之下,抱着摄像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摄像机顿时散了架。
  “狗日的,你摔我的机器。”叶斗爬起来冲着安嘉和的脑袋上就是一拳。
  安嘉和还没有站稳,叶斗又是上前一拳肥安嘉和打得一直退到叶斗的卧室,才倒了下去,安嘉和的鼻子和嘴角都淌出了血,“老子今天就算给你老婆报仇。”叶斗追进去打着安嘉和,“你这个恶棍。”安嘉和使劲地反抗着,与叶斗对打着,可他怎么是叶斗的对手呢?安嘉和拼命地把骑在自己身上的叶斗往后面一推,叶斗的身子往床边的书架上一撞,安嘉和站了起来,一拳打在叶斗的脸上,“我再让你打……你这个恶棍……无赖……垃圾……”安嘉和发疯地打着叶斗,叶斗瞪着眼睛,意外地没再动手。
  打着打着,安嘉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再一看,书架里面伸出一个黑黑的犄角,叶斗的后颅冒着血。
  叶斗死了。
  安嘉和无望地跌坐在地上,看着叶斗的尸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斗就这么简单地死了。偏偏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吓得安嘉和赶紧爬着躲在冰箱后面;敲门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安嘉和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像是两个女的,又像还有男人的声音。就在安嘉和专心地倾听着户外的声音时,叮铃铃铃铃,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把安嘉和惊吓得猛地调转头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叶斗尸体旁边那只电话。电话铃响了一阵,又是敲门声……
  终于听到户外离去时失望的脚步声。
  安嘉和闭上眼睛,仰着头,叹了一口气。
  若是户外的敲门声再坚持一分钟,安嘉和的神经差不多就会崩溃。
  安嘉和使劲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嘴里默念着什么,努力让自己安静了下来。
  尔后,他重新爬回叶斗的尸体前,鄙视地看着叶斗的尸体,狠狠地说,“你不该在卫生间里架设着摄影机,你本来就不该管这档闲事的,落了这个下场,怪谁呢?也只能怪你自己,自找的。世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结果呢,你不仅丢了自己的性命,还害了我。”
  安嘉和先把叶斗的尸体拉到一旁,用潮湿的毛巾把叶斗的手、脸等凡是安嘉和觉得会留下他指纹的地方擦了一遍,然后再把叶斗的尸体藏匿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再用水,仔细地清洗着地上的血迹,凡是他能看到的血迹,都清洗干净。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安嘉和在叶斗的屋子里面,寻找着采访机、录音带、录像带,全部集中在一起,装在锅里面,放上水,放在液化气灶上,点燃了液化气,把锅里的东西煮到沸点……
  两个多小时过后,安嘉和把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放在包里,走到门前,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楼梯口和走廊上没有人走动的声音,安嘉和迅速地拉开门,再轻轻地把门带上,从楼梯k 下来,边走边拽掉手上缠着的那条手帕,到底层时,一位正在搬着面粉的老人招呼他,是不是能帮个忙?安嘉和理都没理,匆匆地离开,一拐过楼房,就到了街上,招呼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等到安嘉和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从美容美发厅出来时,又是风流潇洒。
  安嘉和手里拎着一只崭新的皮包,皮包里面装着那五万元钱,他走进一家咖啡馆,要了杯咖啡,悠闲地喝着,听着音乐,心情明亮了。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世界依旧是他认为的世界,有些人离开了,这会让他安嘉和生活得更安全些。安嘉和看着一对对情侣坐在咖啡馆里,卿卿我我。他瞥了一下咖啡馆里的钟,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声糟糕,站起身来,匆匆地付了帐,走出咖啡馆,在门前要了辆出租车,催促司机快点行驶。
  到了自己家的楼前,正好遇见几个熟人,安嘉和温文尔雅地和他们打了招呼,互道了再见,斯斯文文地进了电梯。打开家门,随手带上,把包扔在沙发上,快步跑进房间,一看,梅湘南的身体还斜靠在墙上。安嘉和伤心地蹲下来,抱起梅湘南,“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怎么就把你给忘了呢?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梅湘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瞥了一眼还在晃动的门,安嘉和刚刚离去。从梅湘南的表情上,无法猜测出她现时的心里想着什么。她更像一位旁观者,不愿意感受自己肉体上的疼痛感,她想尽快地忘却白天那一幕恶梦。
  那位给梅湘南做检查的女大夫来了,坐在梅湘南的病床边,看着梅湘南,“不管你的丈夫怎么说你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我都不会相信,你是被打成这样的。”
  梅湘南居然还能淡淡地一笑,轻轻地点点头。
  “他经常打你?”大夫握着梅湘南的手,问。
  梅湘南闭上眼睛,又点点头。
  “以前不管他怎么打你,就算过去了。”大夫叹息着说,“不过从今以后,你必须离开被打的环境。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应该有一个平和安逸的环境,这样对你对孩子,都有好处。”
  梅湘南听大夫这么一说,瞪大了眼睛,呆滞地看着大夫。
  大夫微笑着朝梅湘南点头,“你怀孕了。”
  梅湘南的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眼泪却流了出来。
  安嘉和拎着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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