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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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军师-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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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色的水纹图案在胸前,黑缨帽,银刺枪,赫然是南郡京城拱卫京畿的羽林禁卫军!
他们的进入让中军大帐里的情形立马有了绝对的转变,这些羽林禁卫军本身就是以一当十的好身手,再加上来到幽州城之后被梁枫加强了训练,被当做一只秘密力量雪藏,他们个个都藏着一口气,好不容易逮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有机会能够和敌人真刀真枪的面对面,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斗志昂扬。
除了……他们看到陈灵先生的华美绸零散散的洒落一地,另外还有一点碎布迎风飘摆,像是几面旗子正在欢迎他们的到来之外。帐内的情形对他们南郡这边来说还是很乐观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帐内与会的那些大臣见到自家的羽林禁卫军到来,仿佛吃了定心丸,连看着邵乐飞他们的眼神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邵乐飞脸上神情数遍,哈哈一笑,一把将手里的陈灵推给身边最近的一个侍卫,倒提着青芦剑,迈进一步,“我漏算了哪里?”
他想不清明明带着虎符出去领救兵的陈灵已经被他们牢牢控制住,虎符也截获在手,却为什么这些非虎符不能被调动的羽林禁卫军,此刻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并且按时间算起来,他们竟然还比捉住陈灵的时候更早一些?
环视一圈四周,看来,能给他一个明确答案的人只有这个神秘莫测又莫名熟悉的女军师霄兰了。
邵乐飞将视线锁定在她的身上,刻意忽略掉心里的那点不自在。抬起青芦剑,点在她的眉心,“是你捣的鬼?”
浅笑荡漾在唇边,带着久未见到的自信,霄兰缓缓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邵将军说的不错,正是小女子所为。”
天知道她看着那对寒星似的眸子凝视自己时的那种战抖,黑白分明之间,原先表露的都是浓情蜜意,都是爱恋难舍,如今,她在他的眼睛里找到的只是冷酷的死亡光辉。在心里一遍再一遍的告诉自己,如今和他正面交锋的不是那个相府里的林夕,而是南郡的霄兰,是死去的乔言换来的自由之身!
她的声音还残留在空气里,然而他的青芦剑已经到了,当青芦闪耀着寒芒,当寒芒变化成两束光剑刺进她的瞳孔的时候,下意识的,霄兰缓缓闭上了眼睛,耳朵旁,心底里一个声音高声叫着,能死在他的手里,是种解脱呢。
额头上有寒气一擦而过。
无声之间,已经有人将她从鬼门关上救出。
睁开眼看时,青灰色的身影已经和青芦的光耀战成一团,银色与青灰的幻影在她的眼前开放出纠结缠绕的花团,似乎是一种前世和今生的纠葛,压抑着不想被揪出的感情症结在这个时候暴露无遗,也是她两生为人的感情的真实写照。
仿佛那年桐花树下,他对她温言款款,情语深深。
霄兰在这个瞬间得到了多年来扪心自问的一个答案。在很久之前,她就问自己,不断地问自己,完颜印硕也好,小印子也好,邵乐飞也好,她自己爱的到底是哪一个。这些年来完颜印硕的不离不弃和疼爱怜惜不是没有打动她,在升京醉湖庭的那段时候,她自己也曾经以为完颜印硕已经是她此生的最后一个归宿。
她认为自己是爱他的。
不然怎么会可以抛却礼俗和他有肌肤之亲?怎么可以摒弃对男人的恐惧和他同床共枕?
然而,此刻的霄兰完全推翻了自己从前的认识。蓦然回首间,她发觉自己错了,一直以来被自己主观蒙骗的心再也不受掌控,一个真相蹦了出来,她不爱他。
她的心里,始终只有那个远山般的背影。
只是那一道背影而已……方寸大的内心,容纳不下太多的人和物。
发觉了这一层的霄兰不仅没有得到释怀,相反,她陷入了一场更大的恐慌,眼下的场面,她已经不可能回头,更不可能面对自己的内心。
错了,一切都是错了。从最开始的相逢到现在的局面,一步的行差踏错,便是永不能回头。
深深吸进一口气,刚刚止住血的手掌上传来钻心的痛楚,空气里已经隐隐约约有着一点甜香的味道。挑起唇畔,霄兰挽了挽自己的袖子,一根金针准确无误的刺进身边拉恩的胳膊,随即,拉恩高大威猛的身形一顿,然后晃晃悠悠的往一边倒去,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瘦削的女子,“你……你……”
另一边,羽林禁卫们已经控制住了拉恩身边的两个随行。倒地之后的拉恩随即被其他侍卫上来用绳索绑住,一切都发生的那样快速,几乎是在眨眼间便已经完成。
眼见得邵乐飞和完颜印硕斗得难解难分,霄兰也不阻拦,这会儿,她甚至想闭上眼睛等一个结果。他们两个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顶尖高手,素有三公子之称的其中两位齐聚已是难得,更何况他们两人在这点狭小的空间里过招。不久之后,这绝对是江湖上盛传的一件大事。
青芦剑一出手,便不会空手而归,他们两个势必会有一人今日将殒命在此。
霄兰真的就闭上了眼睛,她想听从一次上天的安排。
眼见的拉恩被俘,邵乐飞一个失神,左肋下露出空门,完颜印硕紧跟而上,掌风到的时候邵乐飞想要躲已经来不及,猛的抽出青芦从下而上迎上这一击。
兵刃的撞击声之后,她被一股巨大的气浪推得踉跄好几步,腿底下一软腰身就被人拦腰抱住,脖子上蓦地一紧,是一只大手牢牢的卡住她的咽喉气管,邵乐飞得意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想要她活命的就放下兵器。”
寒光一盛,是青芦剑横挥而上,取代手掌横在她的脖颈上,森冷的寒气顿时刺透皮肤,她颈部的血管被杀气逼迫的有些凝滞,青色的血管宛如蚯蚓一样的盘曲着。就是他这一击,让邵乐飞在片刻的躲闪间退到了霄兰身边,给了他劫持的机会。
“你敢动她,我就要你死!”完颜印硕此刻已经双目尽赤,手中似有物似的攥成空拳。
“好啊,你动动看,看是你的拳快,还是我的剑快!”





 第二十九章 蓝心现紫竹(上)
陕中三秦大地,物博心清,人杰地灵,山明水润间,俨然有一股别然天成的王者霸气,睥睨万物,唯我独尊的气势赫然是历朝古都才能独具。
民风彪悍兼或淳朴,其豪迈不啻于白山黑水养就的漠河。
就在这样一个同时兼备了魄力,霸气,淳朴的苍茫大地上,不仅有辉煌壮丽的宫城楼阁也还有一处别具风格的存在——踏薇楼总坛。
近些年来在三秦之地上崛起的一个江湖组织,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龙头老大,也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普通意义上的江湖门派。或者仅仅是一个收纳了一些可怜人的客栈。
只是这家客栈需要收的房费不是多少金银钱粮,而是忠心和风险。
给踏薇楼下了这层定义的不是某个江湖大家,也不是什么成了名的剑客侠者,说这话的是一名韶龄年华的清丽女子。
若是别人说出这种蔑视踏薇楼的话来肯定立马就变成了半个江湖,哦不,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江湖都要追杀的对象。倒也不是踏薇楼的作风如何狠辣,而是需要仰仗踏薇楼这棵大树的蝼蚁们实在太多,找不到捧臭脚的好机会,自然要无事生非,非中生大事的苦心琢磨如何才能讨得踏薇楼主人的一点青眼相加。
只是这个口出狂言的女人却不会有这样悲惨的下场。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现在正是踏薇楼的座上嘉宾,楼主和两位副楼主都对她客客气气,弄得全楼的人上上下下都要尊称一声:宋姑娘。
不错,说狂话的这个女人不怕被江湖追杀,因为她是整个江湖都又敬又怕又恨的对象,她年纪很轻,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一个让人不大喜悦的外号——妙手白魔。
靠着菱花镜端坐的少女抬了抬自己的手腕,镶着银线的顺滑绸衫沿着光滑的肌肤滑落下来,露出洁白如同婴儿肌肤一样的一段手臂。
阳光流转在手指之间,透过指缝洒落在腿上的衣衫,将银色的丝线映衬得格外醒目,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这真的是一双妙手么?
手的主人发出了轻蔑的笑声,似乎是看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笑着,她忍不住活动了下纤细到骨节分明的手指。明明是妙手回春,也的确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一样的能力,却生生被人将“回春”砍了去,变作了个白魔。白,是说她喜穿白色衣服,而魔字,则是对她见死不救的冷硬心肠的一种表述,除了这一点让江湖中的正义人士不齿以外,她还有一个特点被人们深深忌惮着,那就是她宋云胡本身就不是个好人,她十三岁上便抢了所有学医之人都梦寐以求的镇门之宝,亲手杀掉了自己的授业恩师,又一把火将同门灭绝大半。少林,武当,崆峒,三大武林宗师级别的门派对她联手下了诛杀令,只要她踏出鬼崖谷一步,那么就是她宋云胡毙命之时。
当初那些人是这样威胁她说着。
但是,几年过去了,宋云胡没有死,而且她也出了鬼崖,甚至不止一步,她这几年足迹远达,行踪飘忽不定。而让她真的重新获得自由的理由也同样让人感到惊奇,本就是由少林,武当,崆峒三派联合下达的江湖令却由他们三家本身默许性的容忍了宋云胡的外出。
不为别的,就因为江湖上这几年很不平静。不平静的意思就是杀戮很多,杀戮多了,死人也不会少,伤者也不会少,所以,他们信赖的,敬仰的那个神医谷已经不够他们的所需,神医谷的名声在外,自然不能随便谁来到都迎接看诊,有些头脸的伤患才有可能得见谷主真容,得到一次救治。机会可以说是千万分的难得,而宋云胡就不一样了,她是个风一样的女子,没有规律可循,没有章法可依,她高兴起来的时候,就是个乞丐快要冻死,她也会折下一根老参为他续命,然而她不高兴的时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是不会多瞧上一眼的。
当然,被她救过的人,都要答应她的一个条件,或者说,是为她办一件事。办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办不成的话,那就不能怪她宋云胡不讲道义了,对不起,她会毫不客气的将自己刚刚救好的病人用更残酷的手法置于死地,也有的时候是生不如死。
从医这些年来,她手底下救活过多少人,她数不清,又有多少人死在她的回马枪之下,她也数不清。
“白魔啊。”镜子前的女子缓缓低下了头,像一朵开放的白色小花,温婉含蓄,带着一点点的羞怯,一点点的含情脉脉,“要是师傅知道我如今的名声,只怕是要发疯的。”
清浅一笑,她微微勾首,引得发髻上的几缕发丝松散的抖落下来,黑如墨的发丝根根贴着雪白的脖颈蜿蜒曲折的弯曲着。阳光,花镜,美人,白衣,无有一件不是惹人遐想出万千旖旎风光。
抬头看了看日头,估算了下时间,宋云胡将思绪收拢起来,手底下利落的在药匣里翻拣出几味药材,有的形状诡异,其中最奇怪的要数这个紫色的植物,它长长的根须长在一端然而另一端却又是个圆滚滚的球状。
“木猴子,”本来没有一个人的房间因为她这一声轻轻的召唤真的就平地似的钻出一个人来,无声无息的让人忽视掉他的存在。
“今天是五月初五了吧?”
“是的,宋姑娘。”沉稳却略显冰冷的腔调忽然响起,是第二个人的声音。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从窗檐下忽的钻了出来,站在那里隔着一个窗的距离看着她,眼神安静又平和,仿佛他不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而是在观赏风景一样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似乎有点过头了,宋云胡直觉的认为这个人也是有病的,其实在她的心里,踏薇楼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病的,包括那个呼风唤雨的踏薇楼主。
看见他果然出现在老地方,宋云胡恶作剧似的笑了笑,就在他认为宋云胡是在故意搞鬼像往常一样耍弄自己的时候,她却忽然开了腔,“木猴子,拿上这件木匣,和我去药炉。”
被唤作木猴子的高个子男人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点亮光,隐约是在为她做了这个决定而感到欣喜,然而他的面上始终是淡淡的,保持着他独有的维持的平静。
宋云胡看了他一会儿,清清淡淡的说了句什么,声音不大,然而高个子男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走吧,去药炉吧,要午时三刻的纯阳之气才能炼得这味药呢。”
五月初五是一年之中的大阳之日,又选取了午时三刻的纯阳之气,看来,宋云胡这次是真的要救治楼主了,木峰心里很高兴,但他同时也轻易的捕捉到了宋云胡脸上的那抹不自然,好像是一种连他也说不清的感觉。
到达药炉的时候,已经午时整。
宋云胡净了手,将药炉点燃,又净了银吊子盛上三月三日采取的桃花瓣尖上的露水,放到银吊子里慢慢烧开,等到有水花慢慢翻滚上水面的时候,满屋的人都安静极了,全部好奇的看着这个传说中邪里邪气的宋姑娘,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木峰也有些纳闷,难道她把自己叫来只是为了看她烧水的么?
忽而鼻尖一嗅,发现空气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荡开一点淡淡甜甜的桃花香气,馥郁馨香直透人心脾,三月三日的桃花露水,果然不同寻常的朝日之露。
“啪嗒”一声,打开那个木匣,宋云胡很宝贝的将木匣抚摸了一遍,又依依不舍似的将那根奇怪的紫色植物取出,银刀烧红,放到露水里浸了浸,发出嘶嘶的声音,拿起刀毫不犹豫的剖开来,剜开里面层层包裹的皮肉,直到露出鲜红柔嫩的内里。
有点像婴儿的心脏,植物里面的东西还在咚咚的跳动着,当看到这颗内芯的时候,宋云胡的脸上难以掩饰的闪过一点心痛和不舍得。但那终归是一闪而过的,仔细研碎了它的叶茎,小心翼翼的洒在它的周围,她会转过脸来,问道,“那个人来了么?”
下属们一直皱紧的眉头更加蹙起,却无可奈何,木峰向来时的路上望去点了点头,“已经到了药庐小院。”
“叫他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蓝心紫竹可等不起。”她没好气的说着,一边调适着银吊子里的水泡大小,同时撤掉了一些竹炭,不让炉火烧得太旺盛。
木峰看了眼四周都是安排好的踏薇楼铁血下属,对领头的那个点点头,然后身形一动,飞掠出去在一个人面前停下,低声汇报着什么,眼睛不时的往药庐里瞟着。只见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星子一样的朗目里闪过一点惊喜。
但只是一瞬而过。
再下面,就是他方才还离得很远的身形忽然瞬间就转移到了宋云胡眼前。宋云胡只觉得眼前一花,他的人,便到了。





 第三十章 蓝心现紫竹(下)
对他故意施展的小伎俩不作理会,宋云胡静静的看了他两眼,话也不说一句,刷的一声,她手中的小银刀已经点在他的双眼之间。
“唰”又是一声,她的脖子上也被架上了重重钢刀。
周围的人都显得那么的紧张,尽管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对主人拔刀了。尽管他们的主人自己并没有一点的畏惧。尽管那个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女人的面上也没有一丁半点的慌张,但他们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领队的更是不可思议的瞧着这两个人。
明明宋云胡在心里恨死了主人,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杀了他呢?要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是梦寐以求的想要摘掉主人的这颗大好头颅啊。
踏薇楼的楼主的头,价值何其难以估量!
周围人在男人的冷冽眼神中,缓缓松开架在女子脖颈上的薄刃快刀。
“又是一夜未睡么?精神状况十分不好,不过,你的血倒是还能用一用。”静静对视中的两人忽然有一个先开了腔,银芒一闪,已经换在了他的手腕,宋云胡低垂着眼睫,“把手给我。”
男人顺从的将自己的左手递给她,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指甲被修剪的很整齐,体现出这个人有着极高的个人修养,可他手指的指节处的层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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