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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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军师-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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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眼前蓦地就是那么一片鲜红,滚烫的血液喷到她的脸上,身上,迷了她的双眸,天地间,猩红得让人作呕,一个身影缓缓倒下。
“小姐!”她听到的是小印子尖细惊慌的声音,继而他瘦长的青色的身影飞扑而来……
***
“王爷,再往前就是林歌山了,看这天色,咱们恐怕要在这山脚夜宿一宿了。”贴身的近卫裴刑勒住马的缰绳对着身后的马车里的人禀报。
他所乘骑的是领头头马,他停下,身后的一行人马尽数不用号令便停了下来。一齐等着马车里的人吩咐。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借着送出里间的人声来:“裴刑,你带着一队人马上山探路,叶多,你着人先去订下酒肆,好叫郡主歇息。”
“那王爷您呢?”
“本王,就在此等候,哎……”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闹了病的励王梁盛,病根未除净,他这会儿说话还显得有点气虚不济。
幕僚叶多最是熟知梁盛的性情,他听出梁盛那最后的一叹的潜在内容,上前进言:“王爷现在病体违和,若是执意上山,属下们也只好勉励跟随,连夜赶路,只是……”
“可以连夜上山?先生也觉得这样妥当?”梁盛开始有些高兴。“只是什么?快讲来。”
“只是王爷和属下们可以赶夜路,却不好叫慕容郡主星夜宿在山上,这里的关系,王爷还需仔细思量。”叶多说得一派恬淡。
梁盛却听得很不耐烦,他想也不想:“先生这话说了白说,慕容郡主千金之体,本王如何能叫她宿在山上?”
“哎,本王知道也不得叫她独自留在山脚客栈之中,先生不必说了,我等明日再上山与他们汇合就是了。哎……”梁盛再叹一口气,从马车里钻出来,身边的小厮子孝扶着他下到地上,他面向着皑皑的林歌山,看了好一会儿,暗暗思量。
“王爷可是在惆怅来迎接的队伍现在可在此山上?”叶多一笑,下马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恕属下直言,少傅卿已经迟了两日有余,只怕是路上不太平了。”
梁盛看了他一眼,虎目里寒光一闪。
他们大部队正在整装休息,哨子兵去方圆十里搜索查探,再寻酒家客栈,就在这时,前方忽从山上飞奔来一骑,身穿红衣,另用红巾罩头,身上紧陈利落,胯下一匹枣红马,远远而来,似是一团跳动的火焰。
山脚处与平坦大路接壤的地方有一方溪水,不深,却极为宽阔,那红衣骑士赶到水边栈桥头,那马忽而高嘶一声,前蹄扬起,竟然停了。
骑士险些被它掀翻在地,紧紧勒住缰绳,几番扬鞭催赶,那匹枣红色的大马就是不肯前行。梁盛忽然觉得很有趣,喝退了侍卫们要上前阻拦的举动,端着肩膀在原地瞧着。
红衣骑士见马如此倔强,只好翻身下马,拉住缰绳往前带它,他力气颇大,几次扯动,马都跟着他的脚步移了几寸,只是移动只后,又自己退了回去。
如此一拉一拽,一退一进,重复三次,红衣骑士焦躁起来,抽出腰间佩刀,手起刀落,竟是一刀将马头砍下。
推倒马尸,他将刀身在马身上擦了几下,重新放回腰间。大步流星的走上栈桥。
“好个血性汉子,”梁盛不由一阵赞叹,他见那人骑马之姿甚是矫健,举手投足间尽显磊落,抬手杀马毫不犹豫,心里已是十分喜欢,马上迎了上去。
叶多和裴刑相视一眼,紧跟着也过去。
那人也看见了梁盛等人,一愣,抱拳:“扰了贵人,万望见谅。”
梁盛也拱手还礼:“刚才见义士行色匆匆,却是往哪里去?”
红衣骑士叹了口气,提了提系在背上的包袱,却不说话,只是打量梁盛。最终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佩玉,马上就撩衣跪倒,单膝点地:“属下肖子牙拜见励王千岁。”
“肖子牙……”梁盛侧头看了叶多一眼,叶多紧走两步,过来细细打量这个红衣骑士,不由惊呼:“子牙,你怎么到此来?王爷呢?”
梁盛见他俩相认,更加惊奇:“怎么?叶先生认得此人么?”
“王爷,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咱们马车中再说。请您移步。”叶多一摆手,裴刑立刻会意,召来十几个近卫挡住两旁,三人并肩走回马车。
布置了几人在外把守,三人才低声说起话来。
红衣骑士率先对着三人行礼,低声道:“子牙此来是受慕王殿下的指派,送此封书信给少傅卿,只是路上遇到几次敌人埋伏,耽误了时日。”
“想必少傅卿此刻是在王爷这里了,还请王爷请少傅卿出来相见,属下呈交了书信,就回去复命。”肖子牙说完纳闷的看着那三个傻呆呆的人,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叶多最先开口,同样是讶异非常:“子牙从京城到此,一路没有遇到少傅卿一行?”
“属下躲避敌手,耽误时日,所以后来便抄了近路,一直想着是少傅卿先到了,难道,王爷和先生也没有见到少傅卿?”
叶多摇摇头,“我们走得并不快,按照京城来的信件日期来算,少傅卿已经是迟了两天多了。子牙,王爷交给你的书信在哪里?”
肖子牙犹豫了下,咬咬牙:“给。”说着掏出一件蜜蜡封口的信递给叶多,叶多转手呈给梁盛:“少傅卿忽然失踪,现在是非常时刻,待我回去禀明王爷,定然不会怪罪你。”
肖子牙点点头,他是克营的斥候翘楚,营中情报往来之事多交与他打理,向来是不见人不交物,这一次,他是犯了铁令,只怕回去不好和梁筠交代。他苦笑一笑,对叶多的劝慰表示感谢。
梁盛急急展开书信,就着灯烛阅读,信件并不长,可写的内容却是让他惊得三魂丢了两个,七魄少了一半,一抖手险些将信扔到火焰上,他转脸对着惊诧不已的三人说:“影妃派了杀手在路上准备伏击墨云……”
“少傅卿久而未到,难道是……”裴刑不敢再说,梁盛的脸色已经阴沉无比,他虎目含威,沉声吩咐:“本王现在就要去寻墨云,叶先生你不要阻拦。”
叶多知道他定然要这么说,只得想了想,“劳请裴大人布置精锐铁骑十几人随同王爷天黑之后从后山小路而上,山脚这里,还要留下重兵把守,做个王爷不曾离开的假象,好叫慕容家安心。”
“就这么办,今晚天黑,你们便随本王过山,一探究竟!”







 第六十二章:粉棠花泣泪
等到星夜天垂,夜空静赖时分,有十几人组成的小队,身穿黑袍,乘着玄色好马,马蹄皆用布绢裹住,口里勒上嚼子,为首的是一匹藏青色头马,头马行,则队伍行,头马停,则即止,是以方便夜路中马队的行进,而不惊动旁人。
头马忽然撒开四蹄向前窜去,其他马匹也纷纷跟上,十几道黑色的影子快如离弦之箭,很快在夜幕中消失不见。
他们奔的是林歌山后山的方向,叶多查看地图之后找到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偌大的树林,直接到达和华阳峁相同的弋阳山。
按照梁筠书信上所言,乔言就该在这里遭遇不测。
一路飞奔,梁盛顾不得自己发软的身体,只是拼命打马快行,她已失踪两天,北下而来的肖子牙没有见到她,南上的他们也没见过她,乔言,到底去了哪里?
难道就是白日遁地?还是真的就已经遭了影妃的毒手。
他一边催马,一边不断思考。
“王爷此行不过是远足,本来也没什么好焦虑的,凡事多思而后动也就是了。”临行前她还言笑晏晏的给自己占卜算卦,宽慰他劝告他,怎么几日不见,就是她失踪在这连绵的群山之中?
墨云呀墨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有差池,可要我们兄弟二人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
眼前红芒消退,乔言只觉身上一沉,又一轻。
有副温热湿润的身体被人提走,继而是小印子焦躁的脸孔映入眼帘,他一把丢开压在乔言身上的人,颤声问道:“伤了么?”
乔言看清是他,舒了口气,“又是麻烦你了。”
她救了他一次,他却救了她不知几次!这情分她欠大了。
“不是我,是她。”乔言顺着他手方向一看,大惊失色,慌忙坐起。
床榻上已被血染透,一张尚显稚嫩的小脸正对着她,嘴巴微微开阖,发出一点声音,乔言手脚并用的凑过去,心里一阵酸楚,握着她的手,说:“我在这儿,你说吧。”
小粉儿的后背上插着一把雪亮的钢刀,刀尖已经穿透了肚皮,露了出来。乔言握着的手也是湿红的不像样子,满屋子都是血腥之气。
她用力捏着她的手,感觉那孩子的手越来越凉,可她还有话要说似的奋力张嘴,只是声音近乎蚊蝇,乔言都快趴到她的脸上,还是听不清她想说什么。
小印子将手掌按在小粉儿的后肩,安度真气,果然,她的眼睛睁得大一些,声音也隐约可闻:“救……小……绿。”
她不说,乔言也自猜测到她的心意,这个苦命的孩子满心想的都是自家的妹妹,她受了她一拜再拜,怎能辜负她的所托?
她承认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但只是一瞬,山晓的身影掠过眼前,天底下所有的姐姐都是这样伟大么?
乔言看着她慢慢流逝着生命的年轻脸庞,温柔的点头:“你放心去吧,小绿儿就交托给我。”
小粉儿忽然睁大了眼睛,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又瞬间,光华散尽,命归黄泉。
乔言将握着的手轻轻放下,跪坐在床上,沉眸不语。她瞥了一眼被小印子点住穴道的刺客,那是一个身材极度矮小的男人,虬髯满面,形容猥琐,满身油渍,烟火味极重。
寒如幽潭的眼眸盯住男人,忽而温柔的对着已经死去的小粉儿说:“他杀了你,我再杀了他,小粉儿你说好么?”
小印子闻言,皱眉:“小姐不问问口供么?”
“问什么?”乔言冷冷开口。
看着那汉子说:“问他影妃是怎样勾结了娉婷美人来暗害于我?问他那个飞天锁魂链是怎么得来?还是问他如何乔装扮作伙夫混进了清王的队中?”
那男人惊讶的看着乔言,听她一件件将事情说实,就好像她亲身听过守宇公公的命令计划一般,这个女人一定是鬼魅,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清楚远在京城的秘辛?
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乔言轻蔑的嗤笑:“问这些,不如问他想怎样死来的实在。”
小印子敬佩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转头不再看男人,知道时间已到,箭步窜到男人身旁,抬手点在他的死穴,男人哼都没来得及哼,就绝气身亡。
乔言这才回头,对小印子说,“去禀告王爷,夜半时分,有刺客来袭,侍女小粉儿忠心护主,请他厚葬。”
“是”小印子点头,此时帐外已经有人声嘈杂,侍卫们疾跑的声音,盔甲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呼喊的声音:“有刺客,快来抓刺客!”
乔言眉头一皱,有点忍耐不了屋里的血气,掩住口鼻说“收拾东西,先离开这里。”小印子过来架起她,乔言最后一眼看了小粉儿,她脸上尽是轻松释然的神情,原来死对她来说是这么奢侈的幸福。
随手抓起藏在枕头之下的飞天锁魂链,交给小印子:“这东西你收起来,不行就丢了,免得叫人生疑。”
小印子也没细问,他知道面冷的乔言实则很是心软,看着小粉儿为自己而死,这会儿正是伤心难过。她一向已冷漠疏离示人,实际,他知道,她只是在害怕有人对她太好,让她的心有了牵挂。
“墨云”帐帘一掀,梁闵略带惊慌的就快步走了进来,身上依旧是白日里那件白色绸袍,乔言的视线在他的头顶扫过,那里的发髻挽的整齐利落,一根玉簪横插,中间嵌着一颗珠玉。身上的衣物也平整干净,毫无褶皱。
她收回目光,见礼:“王爷。”
“这是……”梁闵一进来就被眼前骇人的场面呆住,他看了看刚死的刺客,又扫了眼横尸在床上的小粉儿,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
但是乔言刺客正站在这一片血泊之中,加上她之前并未梳洗,手上,腿上绑的厚厚的纱布,显得她分外落魄。
“墨云若不嫌弃,先到我的营帐之中将就一晚。”他向她发出邀请。
“墨云是臣,岂能和王爷同帐?乱了礼法。多谢王爷美意。”她婉言拒绝。“小粉儿是个好姑娘。”
“恩,我理会得。”梁闵点点头,明白乔言的意思。“我会好好安葬她的,墨云且安心吧。”
“外面怎么了?”乔言问他。
他扬眉,折扇搭在手掌上,苦笑:“外面是在喊捉拿刺客,可真正的刺客却已经被掌毙在此,看来我是要好好查查了。”
他眼皮底下,竟然都敢生出事端,混进尖细,这个王爷,他还要不要做了?
乔言冷笑几声,“如此最好。”她也不问梁闵说的外面的玄虚到底是什么,直接对小印子使了一个眼色:“微臣告退。”
“等等,”他有点不明白乔言为什么忽然对他冷漠起来,看着他的眼神虽然如常,却让他浑身不自在,“墨云今晚宿在哪里?”
“天为被,地当床。”
“哎,墨云先去梳洗,待会儿有客人要见。”
乔言有点惊讶,这个时候,这个当口,会是谁要来见她?
***
营帐之中,几人,围着一张书案,席地而坐,皆是清一色的黑色斗篷,一个为首的体型硕健,端茶自坐,仍然虎虎生威。
另外两个一个是里穿红色套装的侠客装扮,一个是挺背直腰的年轻汉子,显然是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才能有的军人风范。
在他们对面的则是刚刚和乔言说话的梁闵。
白色折扇轻摇,黑色的“逍遥”二字上下翻飞,晃得梁盛头晕,“老六,这大冷的天你那扇子就舍不得放下。”
梁闵勾眉一笑,收起折扇,他这么听话,让梁盛吓了一跳,其实,他们这对兄弟平日并不怎么来往,只是偶尔在朝堂上才能遇见彼此,而这个游山玩水的六王爷逍遥自居,一年里大半时间漂泊在外,到年底才能见得一次真身。是以关系更加生疏。
只是,梁盛发现,自从乔言来了之后,他还没张罗着出去游玩,乖乖的在皇城里养鱼喂鸟,抚琴弄诗,和文人雅士来往,自得其乐。
难道梁闵也对乔言存了分心思?不能啊,他又不要和二哥争抢江山皇位,乔言对他该是百无一用,要说起来,那次恩宴上,他们琴笛相和,倒是般配。
“少傅卿到。”
梁盛霍的站起来,迎上去扶住乔言,她正晃晃悠悠的靠着小印子走着,见到梁盛,莞尔一笑:“好久不见,励王千岁。恕微臣伤病在身,不得见礼。”
“见什么礼?墨云怎么搞成这副模样?”梁盛的语气里尽是心疼和怒气,“她真敢做到这般地步,够狠!”
乔言眉峰一皱,假装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伤得厉害么?可有御医看过了?”他扶着她坐下,小心翼翼。
梁闵看得心头发堵,截口道:“早请了陆太医来看过,并无大碍,只需静养。”
乔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谢他替自己瞒下四季伤的死穴。
只是这个死穴,已在他的掌控之中,又该如何是好?
她刚坐定,就微笑着对梁盛说,“请王爷伸出手来。”
梁盛不明所以,闻言而行,将手掌递过去,乔言按在他的脉门上,半闭上眼,半晌说:“倒是无碍,只是体虚气短,用两副补齐活血的药就好了,不会落下病根。”
梁盛无奈的摇头,“你呀,总是替别人想的这么周到,可曾看见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的模样了么?”
乔言收回手,按了按头上的发簪,刚刚梳洗时才添上去的一点装饰。
“微臣领命来南部,就是给王爷瞧病的,如今才算是完成了皇命。”她笑了起来,扭头对梁闵道:“难不成刚才的呼喊声就是将励王千岁当做了歹人?”
梁闵脸一红,“想来是天黑难辨,士兵们才认错了人。”梁盛哼了一声,这要是在他的军中,慢说是天黑,就是更恶劣的环境,他的士兵也会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加强防范,像他们刚才那么轻易就进得帐阵之中根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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