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三千,只取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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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三千,只取一瓢-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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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件下达,要家属签字时,那种五味陈杂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亲手遗弃她一样。最后见她时,她妈妈还反复念叨:“他会想办法的,他会想办法的。”
  若水并未料到,那是最后一面。
  若水搬回家住了。
  只有那个人,能解决。
  她记得那个人问最多的,就是她妈妈的财产。他说,要疏通很多关系,要很多钱。若水从不怀疑。毕竟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后来,她隐约听到,那个警局的上司家被人闹了。
  那段时间,若水只要听到家里有点声响,就会受惊。若水怕那个人也进去了,她妈妈就没指望了。
  虽然她也明白,这不是救命的稻草,但是烂稻草,也算是有啊。
  再后来,那人在里面的熟人传话出来,说她妈妈很想出来。若水心如刀绞。是那种无能为力的心痛。
  之后,那个检举的人,突然死了。不断有警察开始找上他,但他极力否认。
  若水觉得,原来现实也可以这么戏剧的!轮到自己的时候,你才会相信。她的生活,彻底回不去了。以前也很糟,但是并没到绝望透顶。
  很久后,若水才知道是那个人和那个上司有矛盾,所以被报复了。无辜的是她妈妈。
  是结局,那个人怕被牵连。拿着她妈妈的钱,把房子卖掉,一走了之。
  剩下若水一个人,如果无牵无挂,也就罢了。
  她妈妈身体,在里面根本熬不住,便被那一道、一道的申请程序,带走了。
  所以若水想,从前那么多的相处时间,大概是为了怜悯长时间的离开吧。从那以后,她学会了珍惜。
  讲到这里,若水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原来身在其中时是那么煎熬,过后讲述不过只言片语的了结。
  就像一个人离去,记得她的,又有多少呢。
  陈楠紧紧抱着她!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若水迷茫的看着陈楠。
  “傻瓜!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嗯!”
  “以后,你有我了。”
  “若水,只要你愿意,我给你一个家。”
  陈楠说这句话的时候,若水真的就相信!他就是可以给她这样的信服!
  所以,于凡错了。她的幸福,跟陈楠从事的事,没有任何关系。重要的是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

  自从把心里掩藏最深的伤口,揭开以后。若水就相当于把自己最不击一堪的脆弱,摆在了陈楠面前。也只给他,有伤害自己的机会。
  有些东西,积在心里会腐烂,说出来,反而是一种解脱。
  褪下心防的若水,是重生的。
  而陈楠,则开始执意让她搬过来。他想给她一个,属于两人的安逸小窝。
  “若水,你这租房墙裂的挺委婉啊。”
  “嗯!老房子嘛。”
  “咳,水速慢的也客气。”
  “人多嘛。”
  “老鼠也挺猖狂的!”
  “呃貌似在外面吧。”
  “隔音也挺好的,至少十米外听不到。”
  “小孩多嘛,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
  “色狼,也挺光明磊落的,至少当你面瞪你。”陈楠咬牙!
  “我明天就搬过去。”她投降了。
  “若水,记得以后别再对我乱来了。”
  若水挥着小拳头,追着陈楠满屋跑。
  寒冬,终归要过去了。若水很期待,下一个季节到来。心境不同,就连阳光,也格外觉得灿烂。
  今天周末,若水想学做菜,等陈楠回来,就能吃上她做的晚饭了。虽然陈楠并不强求她。但她想,以后结婚了,总要学的。想到这里,她甜蜜极了。
  因为她很喜欢三毛,她欣赏三毛骨子里的生活情调和传统女人的贤惠。一边可以在人群中高谈论阔,热闹散去,就绑起头发洗碗做回“灰姑娘”。在那片萧条的沙漠,拥有着三毛的河西,该是多幸福。可以找到真正的知音,又何其不是彼此的幸运。
  如果她是三毛,失去一个比自己还要懂自己的人,她也会伴他黄泉碧落,孤独着两个人的孤独。
  “不负如来不负卿!”这样强大的爱,她也懂了。
  上网,决定找找菜谱先。懂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是一把泪啊。
  陈楠回到家,就看到这样一幕:“某个绑着鸟窝头的“黄脸婆”,右手刚把鱼扔进锅里,左手马上举起锅盖,一边挡脸一边抖,旁边电脑网页显示着,红烧鱼做法大全。
  陈楠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火关小,拿过她手里的锅盖放下。然后好笑的看着这个小傻瓜。若水看见他进来,便一脸委屈的把头埋在他宽大的怀里,蹭了蹭,撒起娇来。虽然她性格冷淡,但毕竟也是个女孩子。陈楠的心,一下就柔软了。捏捏她的小脸:“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我的丫头居然会做菜了。”
  若水撇嘴:“我是不是很笨?但是我会慢慢学,为你学,好不好?”
  “丫头”
  若水放开他:“好了,我现在把鱼做好先。”陈楠忙拉回她。
  “下次吧,我怕今晚吃不上晚饭。”
  “哼,不解风情的人。”
  陈楠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若水无奈,只好在旁边帮忙。
  他的丫头,真正肯依靠他了。
  晚上,陈楠一边哄她睡,一边说等下有事要去办,答应说很快回来。见她睡着了,轻轻把台灯打开,悄声离开了。
  “若水,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止柔若有所思的说道。她们仨经常会聚在一起,这是约定的老规矩。
  “哪,哪有?”
  张颖凑脸过去:“就是啊,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
  若水凶她:“不然你以为呢?”
  “切。”
  只有和她们在一起,若水才会露出最真实一面。
  “若水,你恋爱了。”止柔敏锐道出。
  “什么啊!若水和陈楠都一起那么久了,可不是恋爱了。”张颖不以为然的说。说起陈楠,可是她偶像呢。
  “不同的。从前都是陈楠主动,若水被动,提起他,若水也是一脸的冷静。”若水沉思。
  “但现在,若水不仅总是不自觉的提到他,连眼神都是温柔的,少了从前的冰冷。”现在的她,身上还多了一道温暖,不再有拒人千里的感觉了。
  若水承认:“是啊,陈楠他,真的很好。”越了解他成熟的爱,越让她沉陷。
  “止柔,你的心思,真的好细腻啊。我要是有你半点,也许就有点女人味了。”
  若水不敢想像多了女人味的张颖。
  “记得有人说过,止柔喜怒不言于表,总让人猜不到,好可怕啊。”若水邪恶说道。
  张颖正喝着水,听完就呛得咳嗽不止,拿眼狠狠勾着若水。止柔在一旁帮她顺气。
  她们三个,彼此都认识七、八年了。早就对对方了若指掌,百无禁忌的。
  若水冷淡,朋友并不是太多。这两个是她人生最好的意外。她们仨,就是那种,即使大家都不说话,静静坐着,都不会觉得气氛尴尬的,这也许就是朋友吧。
  而止柔,和于凡一样,都是对所有人一样的好。让你无法挑剔同时,又区分不出和旁人到底哪不一样。
  张颖呢,做事冲动,不想后果。但是心思单纯,不需要猜,喜怒都写在脸上。但也不能说她蠢不是。
  记得有一次,张颖晚上出门买东西,她家那边本来就黑,加上大晚上也没什么人。走几步发现有个男人跟着她,硬拼,她就是找死。想了一下,走进附近一间药店,那男的后脚跟着她进去,假装乱看。张颖趁离他有段距离的时候,突然胡乱抓起两盒贼贵的药,对柜员说,后面我男朋友埋单啊。就快步走出去了。那些店员看他俩几乎同时进来,又见那男的一直看她,就相信了。见她走远了,那男的忙想跟上去,却被拦下了。张颖躲在不远处一直偷笑。后来那男的付钱出来,对着空气那一个撕心裂肺的狂骂啊。
  这年头,做流氓也不容易啊。
  “若水,我前些天看到于凡了。他憔悴了很多。”止柔似有所指。
  “在一棵树上吊了那么久,这回终于可以明白死去了,我倒觉得是好事。再说了,野火烧不尽,春风生生生。野草还有很多的嘛。”张颖乐观极了。
  若水心里,还是愧疚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对不相干的人,无条件的好。
  其实像于凡那样的小孩,从小人生太过于平顺,家庭条件又优越。内藏的骄傲,大概是不看好陈楠的。而对她这样的选择,肯定是很大的打击和不甘心。
  若水记起一个故事:“有个女孩,为了能接近心爱的人,忍受寂寞,换来一次远距离的看望。一个又一个五百年后,终要放弃。佛主叹息道,你终于放下了,有个人,已经为见你一面,等待几个千年了。”
  不放弃,又怎能发现下一处风景呢。
  “柔儿,能不能帮我劝劝他,让他放下吧。”若水是相信止柔的。
  “要不我抓他来吼两嗓子,怎么样。”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水汗颜!
  止柔思虑下“我试试吧。”
  “谢谢。”若水感激。
  “丫头,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晚上陈楠回家看到哼着小曲的若水,实在难得。
  “嗯!就是和柔儿她俩聚了会,心情就变很好了,很爱她们呢。”
  “那我呢?”
  “嗯你排在她们后面。”
  “为什么?我能抗议吗?”
  “抗议无效!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的甜酸苦辣都是她俩一起分担的嘛。”
  陈楠后悔极了:“现在还能重新排号吗?”
  “你说呢?”
  “我不管!我要求并列第一。”说完就扑向若水。若水慌忙逃开,大喊:“邪恶的灰太狼来了,快逃啊”
  幸福,大概就是这样的岁月静好,与你偕老吧。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进

  若水和陈楠一起后,难免要开始正式接触他的圈子。
  梦幻的完美爱情,也只是想象的错觉。现实,总要回归的。
  爱一个人,就得学着接受他的全部。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呢?”若水走过去依偎到陈楠的怀里。这段时间他总是眉头轻锁,虽然并没有在她面前表露,但她能感觉到。
  “傻丫头,哪有什么事,别胡思乱想啊。”陈楠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把头埋在她的颈间,留恋着她身上那股令人平静的气息。
  “真的不说呀,我保证尽量不出卖你哦。”若水见他不愿提,便不勉强。
  “好啊,我告诉你我的弱点,给丫头一次出卖我的机会,好不好?”陈楠眉眼带笑。
  “嗯!”
  “我的弱点嘛,就是你啊。”
  若水嗔怪道:“你又打趣我。”
  陈楠把她搂的更紧了。“没有,是真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是说,丫头怎么这么招人疼呢。”
  “不正经。”
  下班后,若水想着,也有几天了,是不是打电话问问止柔,有没有去找过于凡了。终是她对不起他!
  正犹豫间,见陈楠好像要出去,若水坐在沙发上回神,歪头深深地看着他。陈楠凑近,说:“我也不想长这么好看的,怎么办。”
  若水石化
  “不逗你了。我今晚和阿虎他们去趟金柜,尽快回来。你乖乖的早点睡啊。”说完就想转身。若水扯住他衣袖,撒娇道:“我也去,好不好?一个人在家好闷的。”
  “你真的要去?”
  “嗯。”若水最近不知怎么的,就想黏着他。
  陈楠见她那么坚决,似乎也给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已经跟了他,注定还是要淌上这趟浑水的。想到这里,心里暗骂:“自己真他妈不是人,这么苦自己的女人。”可是他已经不能放手了。
  “那好吧。”进房帮若水拿了一件外套,怕晚上回来时冷着她。早春的气温,还是带着寒意的。
  到了金柜门口,不同上次,这里门口清一色的黑衣彪汉。见陈楠进来,都一脸恭敬。若水知道陈楠有很多产业,但并不知道涉及多大。
  被请进vip包厢,除了上次的阿虎,和些微略有印象的脸孔,其他都不认识。当然,无一例外的,还是乌泱泱一堆人。喝酒猜拳,横七竖八的。看见她和陈楠,所有人喊着:“楠哥、大嫂。”陈楠表情冷峻,她则礼貌点头。
  坐下来才发现,这次多了几个陪酒女。她知道,这些坐台,并不是人人可以来vip包厢,她们也有等级划分的。当然,这些地方只点到即止。
  阿虎走过来,向若水点点头,然后特意看了下那几个女人,说:“楠哥从来不叫的。”若水好笑,她自然相信的。陈楠一会便示意阿虎去一边。
  若水隐约听到阿虎向他汇报:“前些天有人去“帝族”闹,查出是林川的人。看来是故意的,我就让人打残废了,算给他一个警告。”陈楠点头。
  “还有前些日子,兄弟们放出的钱,也差不多收回了。顽固的,就找人修理了一顿。”
  “嗯。场子那边,让你叫人盯着,没什么事发生吧?”
  “没有。上次那些人见弟兄们靠谱,这次又介绍人过来,这次抽头比上次还大。”
  “叫人盯紧,别出大岔子了。”
  “是。”
  道上做生意,也是有它规矩的,不能乱来。讲的也是一个信誉!当然也有不遵守的,道上消息传得快,自然这种人就没什么好名声了。
  若水正听着,一个女孩走过来。
  “大嫂,您还记得我吗?我叫林媚。”
  若水想起,她就是上次在魅夜骂于凡的女孩。应该也是这里某个男的女朋友吧。
  若水微笑,说:“记得。”
  女孩讨好说:“大嫂真亲切!果然和我们不一样,难怪楠哥那么喜欢您。”
  若水看她年纪不大,疑问怎么没好好读书呢。便问道:“林媚,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咳,我父母从小离异,没人管我,我就自己跑出来了。后来在夜店玩的时候,就认识了昆仔。”手指着远处一个男的。
  “我人生地不熟的,有人罩着,又有钱花,挺好的。后来就跟着楠哥了。”说完一脸得意。
  “林媚,你挺会来事啊,知道讨好大嫂哈。”大家看她和若水说话,便打趣她。
  “那当然,我还指着大嫂关照呢。”说着世故的看了一眼若水。
  若水突然想起一句话:“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心里略过一丝惆怅。
  陈楠交待完阿虎,走向若水,林媚便走开了。
  “丫头,闷坏了是不是?”陈楠摸摸她的小脸。
  若水摇头。才发现,不同于上次的乌烟瘴气,这次没人抽烟,看来陈楠特意嘱咐过。
  “欢仔,让领班进来,叫她上几瓶好酒,再多要点小吃。”陈楠怕饿着若水。
  “哎”
  一会酒上来,大伙都想多接近下若水,便来敬酒。陈楠都挡掉了。
  陈楠又问:“丫头,没听过你唱歌呢,给个机会我崇拜下,怎么样?”若水笑了,说等人家唱完先。
  便见一个二十上下染着红毛的男的,唱着:
  “我们肆无忌惮
  那看不起的眼光
  这个社会的标准已经超出了、 我们这年纪的有限想象
  有多少人关心我们、为何会走错迷失方向
  迷失的灵魂、我们应该怎么办
  有些人幸运天生没有战场
  若水听完有点不是滋味。她点了一首【平凡之路】,大家见若水唱歌,都安静下来。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去哪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她会好吗还是更烂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绝望着渴望着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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