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三千,只取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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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三千,只取一瓢-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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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水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算是很可笑吧!他从头到尾只是把她当做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从未爱过她。她现在是难受给谁看啊!
  可是,她自己的爱,却是真的伤了啊。
  于凡见她不肯吃,预料之中。他不是陈楠,就算对她付出一样的爱,也还是不一样的。
  于是,自己默默坐在另一边,陪着她一起饿!
  天色开始渐渐阴沉,于凡皱眉看着那个蜷缩在椅子上,已经一整天的身影。滴水未进,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啊。
  终于忍不住了,于凡走到她面前,说:“若水,阿姨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你难道在她离去后,还要令她放心不下吗?”
  若水终于有了反应。泪水不再倔强,缓缓流下,只是眼睛已经干枯,连看东西都开始模糊了。
  于凡把饭菜端到她面前,夹了她满满一碗菜,耐心劝她吃。若水折腾了一天一夜,喉咙像着火般难受,夹起一口饭,却难以下咽。于凡忙端了杯水给她。于是一口水,一口饭的吃着。
  原来,她已经狼狈至此了!他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还在为别人伤感。
  柔儿担心的,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若水记得,从前一有事,第一个想起的,总是她。因为柔儿性子总是很温和,又善解人意。每次帮你想事情,都是站在你的立场上分析的。只是这次,她安慰的再多,若水内心还是没有波澜。
  她不是他呢。她也不是她啊!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几天。若水虽然是易伤感的人,只是情绪也去的快。一旦想通,就明白要学着放下了。
  第四天一早,若水便听见厨房传来砰砰嘣嘣的声音,于凡,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想必是没做过饭吧。
  探头进去,看着他手忙脚乱的背景,若水觉得很愧疚。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这几天,若水是知道他在身边的,也知道他其实也没吃过什么。常常对她欲言又止,不忍打断她的安静。还有每晚桌上的那杯牛奶,大概也是怕她睡不好吧。只是,她都无暇顾及。
  有些人就是很好,但是与爱情无关。
  突然眼睛一热,若水忙压抑住情绪!轻轻喊了一句:“于凡,别忙了,能和你聊聊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从前她是有顾虑的,怕伤害到他,也怕他会误会什么。但自己经历过后才发现,不爱就别拖着,否则时间会变成一把刀子,越久刺得越深。
  于凡很开心,俩人还没怎么好好聊过呢。从前都是他主动,她抗拒。像这样的相处也没有过!也许,自己还有机会的。
  “好!”倒了杯茶给她,俩人坐在沙发上,都有些拘谨。气氛微微尬尴!
  “于凡,有时候,你会不会想把我揍一顿?”若水突然说!
  “啊?”于凡显然怔住了!
  “或者想象着,把角色换过来,你把我狠狠给拒绝了,我还对着你唱“征服”。”
  于凡笑着说:“不然,你给我个机会试试吧!”气氛终于缓和了。
  若水这次终于在他面前,褪下伪装的冷漠。看着这个一直真心待自己的男人,她真的很感激。
  “于凡,你为什么可以对一个人执着那么久呢?”我字没说出口。
  若水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好。
  “也许,是在大学第一眼见到你吧。那时,晨曦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了你的轮廓,模糊了你书中的文字,柔和了你娇小的身影。那样淡雅安静的你,也打乱了我的心。”
  “也许,是大家一起出去,被你优美伤感的歌声吸引。”
  “也许,在那样人人都想表现自己的地方,你总是那么谦和的退让吧。”
  “又或者,在每次人群越来越热闹的时候,你都会云淡风轻的退场。那股淡淡的忧伤,扯痛了我的心吧。”
  “还是,听张颖说起你的过去,我想象不出那样的悲伤时,都会忍不住想给你一份温暖的时候。
  “也可能,是你每次当面都对我冷言冷语,背后却偷偷叫柔儿安慰我吧。”
  “若水,其实爱一个人,大概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爱你,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若水从没听过于凡说起这些。原来一个人平时不经意的生活痕迹,在注意你的人眼里,都会变成爱你的理由。
  “于凡,谢谢你能一直看到我的好,懂过我的忧伤。我们,以后一定还会是很好的朋友的。”
  于凡问,“为什么?陈楠并不珍惜你,但我一定会的!”
  “我的心,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所以放不下很多的人。因为人多了,纠结就会多,我承受不起。”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要的,只有这么多而已。”
  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不爱一个人,也是没有理由的。
  在你没清醒前,讲对不起,是为了你好。
  若水说:“于凡,如果你想我永远,都无法安心得到一丝幸福的话,你就等下去吧。”
  于凡愣住了。
  “我我会学着放手的。”
  若水知道,他如果爱她,就会替她着想。一定会真正放手的!
  她没有提张颖,既然爱情是勉强不来的,说再多也没用。
  “于凡,我可以抱抱你吗?”若水张开双手。
  “当然可以!”
  “以后,请你一定要幸福啊!”若水哽咽的说!
  大家把话说清楚后,若水的心结,经过这么久,终于释然了。至少,他可以开始寻找自己的爱了。
  而她,也顺其自然吧。
  搬出去前,若水对于凡说了一句,“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作者有话要说:  

  ☆、物是人非

  若水搬出来后,托同事帮忙,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套间。一室一厅,还有个小阳台。房东是个五六十岁的阿叔,他见若水第一面就问,“小姑娘,你是做什么的?”
  若水说:“我是一个公司的文职。”
  阿叔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租给一些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免得把房子搞得乌烟瘴气的。”
  若水说:“我理解。”
  最后房东觉得若水适合,租价给的也很合理。
  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两点一线。也不一样!也许,是那种着急回家的期待感没有了。
  下班后,若水每每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总觉得安静的有点压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连时间的流动,仿佛都能听清。
  做饭的时候,一不小心,还是放了两个人的量。若水自嘲,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吃完饭,打开电视,频道转来转去,若水的心思,却不在上面。叹了口气,回到床上,随意拿出书来看。看到某一段的时候,若水心里掠过一丝伤感:
  “有个妖怪在山上独自生活了几百年。有一天,来了一个孩子。小孩子邀请妖怪一起玩。妖怪一个人习惯了,所以抗拒小孩。第二天,小孩又来了,还是一样邀请他玩。妖怪觉得被冒犯了,朝他喷火,孩子大笑着说“你真好玩”,并每天都来看妖怪喷火。后来有一天,孩子不再来了,妖怪等啊等,第一次感到了孤独和悲伤。于是它躲进深山,决定再也不见人类了。因为人类会传染悲伤和孤独。”
  这几天,若水都是在公司加班到很晚。从前也是一个人,但现在会觉得多了一份孤独。蔡姐打趣问她,“若水,你最近的策划方案是不是都被客户否决了,这么拼命?”
  “也不算是吧。最近做ⅹⅹ汽车的策划,很有灵感,所以想加班写完。尽快让客户过目,看有没有哪些特性是没突出的,我好修改。”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太拼了。”
  “好,再见。”
  若水觉得,忙起来,就没那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了。可是晚上一躺下来,少了身边那股温暖,宽大的地方,还是觉得冷冰冰的。
  离开后,刚好一个月时间,终于过去了。从前觉得不过瞬间的事,现在,却是那么缓慢。
  所以最残忍的,不是那秒狠狠的分离,而是分离后,还要数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今天周末,止柔和张小强要来“慰问”已失踪多日的若水。
  一进门,张颖就开始嚷嚷,“若水,你干脆给我滚深山去得了,你有这天分。科技这么发达,都没被我“逮住”你!”
  “抱歉,我前些日子情绪低落,自己静了静,不想让你们担心。”
  止柔在一旁,温和的说:“我们理解的。”
  但是张颖这条光棍没理解。
  “我不会担心的,你尽管说出来。”止柔一脸黑线。
  其实她们来了,若水还是很开心的。
  三人坐在沙发上,满桌子的零食,好像又回到了读书时候。
  “若水,你这房子不错嘛,我琢磨着,可以来这扎营长驻。我妈天天在家念叨找男朋友的事,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那你说说,你搬来会做什么?我暂且听听。”
  张颖一脸严肃说:“我会吃啊,会喝啊,还能时不时在你无聊的时候,制造垃圾。然后你在旁边扫地拖地,我就陪你讲话”
  “你还是别来了!”
  “切!柔儿她嫌弃我。”
  止柔温柔的说:“换了我也会!”
  张颖一脸受伤,捂着胸口心塞的倒下。若水她俩交换了一下眼神,按住张颖,伸手挠她。
  “杀杀人啦!”
  “不!是杀猪!”若水笑着纠正她!
  玩闹过后,若水的笑,终于是从心底发出的。还真是多亏了那只小强。
  “若儿,看见你的笑我放心多了。”止柔说。
  “嗯!其实随着时间的过去,再大的痛,都会渐渐冲淡的。”
  “哼!有时真想抓那家伙暴打一顿!”张颖凶凶的说。
  “好啊!我举手赞成!”若水说。
  “还是算了!我怕被打死!”
  若水和止柔都笑了。
  止柔再次看着若水,“水儿,你的眼神变得幽深了。我们不急,慢慢去忘记,时间总会让一切都过去的。阿颖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若水感激的看着止柔!
  “咦!你眼神变得幽深了?”张颖探头过去,又喃喃道“骷颅那才叫幽深吧。”
  “张小强,你在逗我吗?”
  “可以这么说!”
  然后又想起什么,哀怨的看着若水:“前些日子,我一直在找你来着。手机又关机,担心死我了。然后逛街时,看着一个背景像你,我一时冲动跑到人前,那女孩一脸懵了。哎呀了半天,我冒出一句,你谁啊?”然后两人一起懵了。我怕人以为我找事!一急,说我在找一个男的,认错人了。然后集体懵了。”
  若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还笑,还不是因为找不到你,急眼了。”
  “是是!我的错,再也不敢了。”
  止柔她们走时,若水拉住张颖。“阿颖,于凡现在心情应该很低落,你有时间去陪陪他吧。”
  “他想见的不是我!”这是张颖内心唯一过不去的坎。
  “不是这样的!他已经放下了。现在的他,大概是能看见其他人的存在了。”
  “真的”张颖很开心。她并没怨过若水,因为她的爱,与他无关。只是自己单相思罢了。
  “嗯!”
  “谢谢你,若水。”
  其实俩人挺适合的。一动一静;一个细心,一个大大咧咧。刚好互补。
  爱情里,真的没有配不配的。一切就是缘分!
  时间慢慢过去,秋天就快来了。这么快呢,若水感叹。
  今天,公司签了一份大单,老板晚上请大家去ⅹⅹ大酒店。这是联络同事关系的机会,大家一般都会去。若水本来不喜欢凑热闹,但还是去了。记得和他也去过。
  大家玩玩闹闹的,不过都是看老板兴致。若水在一旁无聊的看着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便委婉说:“张总!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怕会影响明天的工作,就先走了。”老板还要挽留,若水坚持,便也罢了。
  若水走出来,满怀心事,不小心便撞到几个正从包厢出来的男人,忙说“对不起!”扑面的酒味,便知喝醉了。
  “哟!这么漂亮的妞,怎么一个人啊?要不要哥几个送你啊?”走在前头的男人说道。
  若水忙想走,却被拦住了。“撞了我们就想走!不过你要是肯陪我们喝一杯的话,可以考虑放了你。”
  若水跟着陈楠,早见识过大场面。冷冷抬眼,“你们想怎么样?”
  “还是个带劲的!我喜欢!”说着就抱住了若水!若水拼命挣扎,旁边的人都在起哄。
  若水早看出来,知道是道上的。正想着怎么办!
  突然后面传来一把声音,若水愣住了。分离后才明白,那么多个相伴的日夜,再见已是陌生人了。
  原来曾经认定离不开的人,念叨着,念叨着,物是人非时,忽然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等来的爱

  “阿虎,把人给我拉开。”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是。”阿虎忙上前用力把两人扯开。
  “若水,你没事吧?”阿虎轻声问。
  若水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陈楠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是听到阿虎那声称呼,心里还是沉了一下。
  “你他妈是谁,敢管老子闲事,不想混了是吧!”
  阿虎不屑的说:“知道你刚才抱得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今晚我还就看上了。”说话的人,眼睛醉的都迷离了。
  “若水,听说过没有?”
  那男人愣了一下,心里嘀咕,耳熟,一时想不起。旁边的人忙提醒他,“哥,她是不是道上传的很开,楠哥的那个女人啊?”
  那男人一听,酒已经醒了一半。“不、不会这么巧吧,让我碰枪口上了?”然后忙抬眼看向阿虎后面,那个一身风霜的男人。看到陈楠那一刻,他就猜到是谁了,那样的气场,肯定是道上的人物。一下子慌了。
  “对、对不住啊!楠哥,我不知道是大嫂,冒犯了。我、我不是人。您饶过我这次吧!”又小声嘀咕:“不是听说被楠哥玩腻,甩了吗?”心想她应该也没什么分量,这次可以侥幸一次吧。
  若水就在旁边,听到那句玩腻了,心里觉得很悲凉,表面却是嘲讽。
  “是啊。一个被玩腻的女人,又有什么得不得罪的。你们走吧!对于一个替代品来说,是没资格讲冒犯的!”
  那男人听完,不停的斜眼看着陈楠的脸色。见陈楠并没有说什么,和手下的人,忙一边鞠躬,一边脚底抹油般,跑了。
  见他真的就这样放走了他们,她承认很失落。
  若水握紧了拳头,她一刻都不想待在有他气息的地方。她怕自己逞强了那么久的眼泪,会打湿在他眼中,伤的却是自己。她的脆弱,不是给不在乎的人看的。
  “刚才多谢了!”若水淡漠的说。转身便想走。
  “我送你回去。”陈楠的声音淡淡响起。
  “陈先生,不麻烦了。况且,我没有和陌生人来往的习惯。”说完毫不犹豫的走了。
  直到走了很远很远,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时,若水才靠在墙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见到他的那一刻,若水的心,原来还是会跳的。那些压抑的委屈,也还是在的。
  而那几个跑出去的男人,早在出酒店后,便被人堵上了。
  自那晚后,若水没有再看见过陈楠。
  你看,秋叶都落了,缘分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早已被季节带过了。狠狠心,或许也可以重新开始的,对吧。
  只是,有些人一旦在你生命中出现了,给过你一身风霜的沧海桑田后,其他人,只能是平凡。
  陈楠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气魄,能给若水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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