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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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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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娘,我相信你。”

    “我不信……”

    张翰拉起了蕙娘的手捧在胸口,他着急得欲要解释,蕙娘苦笑了一下,道:“我从你的眼神里已经看到了质疑,我不怪你,我只是要和你说清楚,绝不可能是温先生,我和温先生之间是清白的,没有落红这是事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自我记事起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是清楚的,所以,你可以质疑我,但请不要受流言蜚语影响,对温先生有看法……”

    张翰听蕙娘句句都替温鹿鸣辩解,心里五味杂陈,但嘴里却道:“蕙娘,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温先生是长辈,我怎么会怀疑他呢?”

    “没有落红,我也很奇怪,我问过娘,娘说女孩子从小到大假如快步跑,假如干很重的活都可能失去,可是我身为王府千金,柔善公主,我能干什么重活呢?我又何曾不循规蹈矩快步跑了?所以娘的理由根本解释不了我心中的疑问。”蕙娘的睫毛已经潮湿。

    翰哥儿不忍,他伸手将蕙娘揽入了怀中,喃喃道:“蕙娘,你别再说了,我相信你,相信你还不成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我们做兄妹时,我那么爱你,现在我们是夫妻了,我只会更爱你,更在乎你呀!”

    翰哥儿在心里道:蕙娘,正因为我在乎你,才会在意你与温先生的关系,蕙娘,你与温先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呀?只是师生,而没有一点点男女之情在吗?那么我亲眼目睹的那些又要如何解释呢?

    蕙娘哭了,翰哥儿亲吻她的眼泪,四目相对,翰哥儿柔肠百结,他低头吻住了蕙娘的唇,告诫自己,无论蕙娘为什么没有落红,无论蕙娘和温鹿鸣之间是什么关系,无论白云暖出于什么原因要他娶蕙娘,都让他不要追究了吧!因为现在,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蕙娘,自己有多么失去不起蕙娘,他早已将婉婉从自己心里摒除出去,现在他的眼里心里全都只有蕙娘、蕙娘、蕙娘……

    张翰是那样动情地吻着蕙娘,那吻温柔而缠绵,令蕙娘都动容得晕头转向了,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用更加温柔的深情回应着他。然后他伸手轻轻解去了她的衣裳,吻一路往下,湿润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当她像只温柔的小兔躺在他的身下,他看着她的眼睛忆起了这十多年来他们朝夕相处的美好,她总是小尾巴一样跟随在他的身后,一叠连声地喊着他:“大哥,大哥,大哥……”

    她摔倒了,总是他第一个跑过去扶他。凌哥儿与他发生争执时,她也总是站在他一边,凌哥儿会生气地一跺脚,质问她道:“蕙娘,谁才是你亲哥?”

    “你们两个都是。”她会天真无邪地答。

    那清澈无邪的目光瞬间将他的心给萌化了。

    此刻,张翰看着蕙娘,泪痕犹存,我见犹怜,心里不由酸楚,他柔声唤了句“蕙娘”便重新攫住了她的唇,重重地吮吸起来。他的舌探进她的唇内,与她的舌如两条小蛇一般追逐纠缠,直惹得她从唇齿间发出暧/昧的低吟,那低吟声若火油将他全身心的欲火都引燃,他让自己重重地深深地进入她的体内,带着她一起巫山**中驰骋纵横……

    这一夜,张翰要了蕙娘许多次,每一次他都对自己说:你是我的!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谁都抢不走!

    每每这时,他就想哭,蕙娘面前他不肯承认,他心底里却是明了的,他是有多么在意蕙娘的清白。

    这一夜,他搂着熟睡的蕙娘,自己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

    温鹿鸣小小的受寒后,竟渐渐酿成了大伤寒。白云暖和张易辰去探望他。他一边咳嗽,一边歉然道:“关于蕙娘的事,真的对不起啊,因为我,搞得王府里风言风语的。”

    白云暖蹙眉道:“是哪个多嘴的婢子,你病了还拿这些事来污你耳朵的?”

    温鹿鸣微笑道:“是宇梦,你也别怪他,事情因我而起,难道还要将我蒙在鼓里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好先生黯然离王府
    “我在雍王府呆了这么多年,你们夫妻俩对我情深意笃,如今蕙娘已长大,已成家,我这师父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所以,我想向你们二位提出申请,我想离开上京回兰芷去,我有太多年没有去看看白苹了……”

    温鹿鸣说着又重重咳嗽起来。

    白云暖忙上前替他拍背。

    温鹿鸣一边用帕子捂了嘴拼命咳嗽,一边伸出一只手使劲推开白云暖,费力道:“我患了伤寒,会传染,你离我远点。”

    白云暖看着温鹿鸣,两颊瘦削,眼眶深陷,一副憔悴的病容,不由眼圈一红,声音也带了哽咽,“你也知道你患了伤寒哪?那如何还离得了雍王府?你只管安心待着,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不要胡思乱想,下人长舌要非议,我和王爷难道还不相信你吗?”

    “我不想给蕙娘带来负担……”

    “蕙娘的事情我和你说过,你是了解的,如果你这时候回兰芷去,反倒有畏罪潜逃的嫌疑,大不了我将王府所有下人都差遣了,换一批新的就是。”

    白云暖都如此说了,温鹿鸣只好道:“你又何苦拿话将我。”

    “阿暖是担心你。”张易辰对温鹿鸣也满是担心,“你在王府这些年鞠躬尽瘁,把身子都弄垮了,你健康时,我们请你给蕙娘当家教,你病了我们就将你往外赶,那我们成什么人了?”

    白云暖连连点头:“王爷说得对,所以,鹿鸣,你休要再提离开王府的事了,安心养病。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看着温鹿鸣喝了药,又嘱咐了伺候的丫鬟婆子一番话,白云暖和张易辰方才出来,见温鹿鸣的病况越发严重,二人都心情沉重。

    “太医开的方子总不见好,还愈发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白云暖忧心忡忡。

    张易辰提议道:“要不请恩姐俩给鹿鸣看治一下。”

    白云暖摇头:“恩姐的医术只在妇产科上。如何能治得了伤寒?”

    张易辰道:“我去宫里向皇兄求个情。请他从太医院派擅长治疗伤寒的太医过来。”

    只能如此了。

    温鹿鸣的病症令蕙娘无比担心,她每日里都要到温鹿鸣院子里亲自监督丫鬟煎药,亲自喂服。无论温鹿鸣如何驱赶,她都坚定不移地服侍着她。

    温鹿鸣道:“你为何不避嫌,我这有丫鬟婆子一对伺候的人,哪里需要你堂堂公主来伺候?”

    蕙娘才不管这些。她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伺候先生汤药是情理中事。”

    温鹿鸣眼里汪了泪。“你纵使不在意流言蜚语,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我患的是伤寒,会传染的。”

    “生死有命。蕙娘不怕。”

    温鹿鸣苦劝,蕙娘不听,温鹿鸣只好发怒摔了东西。蕙娘哭道:“我与先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师生情谊有如父女。先生如今病了,做学生的怎可忘昔日教导之恩,弃先生于不顾?”

    蕙娘的话叫温鹿鸣也泪如雨下。

    蕙娘回到嘉禾苑时,双目犹自红肿,泪痕依旧未干,流苏迎上来问:“公主这是从哪里来?怎么哭得眼睛肿肿的?”

    蕙娘心情不佳,没有应流苏直接进了屋子。

    一个小丫鬟对流苏努努嘴道:“流苏姐姐还用问吗?公主是从温先生那里过来的。”

    流苏脸色一沉,顿时对蕙娘腹诽起来。

    蕙娘进了里间,张翰正定定坐在窗前榻上,蕙娘道:“爷今天没有出去吗?”

    听着蕙娘声音里带了哭腔,张翰心里不爽,但面上没有表露,只是道:“温先生的病情好转了些没?”

    蕙娘摇头:“患上伤寒,十有**就是不治之症了。”蕙娘说着又啜泣起来。

    张翰心里醋意更浓,嘴里却要安慰蕙娘:“不会的,温先生他吉人自有天相。”

    蕙娘因为温鹿鸣的病一直食不下咽,辗转难眠,张翰看在眼里,郁闷在心里,选了个蕙娘午休的时间,自己往温鹿鸣处去了。

    张翰也不带跟班,从后房门由后廊往西出了角门,上了一条南北宽夹道。南边有倒座三间小小的抱厦,北边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张翰绕过大影壁,径往后头一扇大门内小小的一所房室而去,那便是温鹿鸣的住所。

    因是午间,丫鬟们都睡去了,温鹿鸣床前并无人照看,张翰进来时,他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张翰站在床前,打量着病榻上的温鹿鸣。还记得小时候初见温鹿鸣时的情景,他与安宇梦并肩而立,那样一个白衣飘飘公子如玉,现在却是病容憔悴、惨不忍睹地躺于病榻之上。张翰默默地看了温鹿鸣一会儿,调转身欲走,走到门口又顿住了,他的眼前又闪过蕙娘与温鹿鸣的种种画面,于是他一咬牙折回身子到了床前。

    温鹿鸣睡得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感觉床前有人,强迫自己使劲睁开了眼睛,床前果真立着个人影。温鹿鸣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清来人:“爵……爵爷……”

    张翰在床前的圆椅上坐了下来,他开门见山道:“我来是想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的。”

    温鹿鸣头痛欲裂,却仍旧郑重地点了头,他躺在那里,乏力地看着张翰。

    张翰道:“我知道温先生病中我来向你提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是……”

    “我了解,你是不是希望我离开雍王府?”

    张翰吃惊地看着温鹿鸣,没想到他竟自己先开口了。

    “既然温先生自己都开口了,其中的原因就不需要我再说了,温先生,你就当翰哥儿对不起你吧!可是有你在雍王府一天,蕙娘就不可能对我专心……”张翰急得脸都胀红了。

    温鹿鸣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剧烈地咳嗽之后。虚弱地对张翰说道:“翰哥儿,我离开是我的本愿,并不是为了蕙娘而离开,蕙娘是我的学生,就像我的女儿一样,你可明白?你身为蕙娘的丈夫,可要站正立场。不要受旁人的污言秽语所影响啊!蕙娘。她是个好女孩,你不要辜负她。”

    “温先生只要答应我离开雍王府便是,其他的事情不用温先生操心。蕙娘是我妻子,我自然会好好爱她。我就问温先生一句话,确定能离开雍王府吗?”

    温鹿鸣颓然地点了头:“离开雍王府是我本意。”

    “这样就好,我会为温先生安排好车马的。”

    ※

    伺候温鹿鸣的丫鬟急急地跑去向安品园报告:“温先生失踪了!”

    整个雍王府乱了套。白云暖和张易辰下了命令,让家院们将整个府内翻了个底朝天。仍不见温鹿鸣的踪影,又去了府外寻找。

    蕙娘在雍王府内晕头转向地跑着,找着,喊着:“温先生……”

    最后她跑到了书室。趴在书桌上嘤嘤哭了起来:“先生,你为什么要走?你讨厌蕙娘,和蕙娘说一声。蕙娘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你为什么要走?”

    “你真的那么舍不得他吗?”

    是张翰的声音。

    蕙娘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见张翰一脸幽深莫测的表情。

    张翰再次问道:“如果我走了你也会这样找我吗?”

    蕙娘愣住。

    “不会,对不对?在你心中,你最在乎的人,不是我,而是温先生,对不对?”张翰苦笑了一下,就要向外走去。

    蕙娘喊住他道:“等等!”

    张翰停住了脚步。

    蕙娘从书案上起身,走到张翰跟前去,仰着头,问他:“是你将温先生逼走的吗?”

    张翰背脊一挺,“不错!是我让他走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蕙娘捏起粉拳捶着张翰,哭着喊着,“你不知道温先生病了吗?你将他赶出王府,这是要了他的命啊!你这是要逼死他吗?你好狠的心哪!我恨你!我恨你!”

    张翰任由蕙娘哭闹,也不还手,却见蕙娘身子一瘫就倒在了他怀里。他抱住蕙娘,着急地喊:“蕙娘,蕙娘……”

    张翰抱着蕙娘,急急跑回了嘉禾苑。

    ※

    芙蓉堂内,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正房,附耳对婉婉说了几句,婉婉拿起桌上一只茶盏就摔到了地上。

    张凌恰好从外头走进来,见婉婉发怒,那只茶盏已经碎尸万段,不由冷嗤一声道:“哟,这是怎么了?谁惹着我们少夫人了?”

    婉婉气鼓鼓的,只不作声。

    张凌把目光冷厉地投向一旁站着的小丫鬟,道:“定是你适才伺候不周,惹少夫人生气了,本爵爷要重重罚你!”

    那丫鬟一下,“噗通”跪在地上,哭道:“爵爷饶命啊!奴婢只是告诉少夫人,公主她怀孕了。”

    张凌一颤,扬到半空的手改为挥了挥,那小丫鬟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张凌也不哄婉婉,只是走到茶几另一侧椅子上坐了,自己倒了碗茶喝,不动声色道:“你也想要孩子,咱们可以生一个啊!何必眼红,拿一只杯子撒气呢?”

    婉婉白了张凌一眼,就跑出去。她一口气跑到园湖上,对着一湖春水,使劲地吼叫了几声。

    早有人将婉婉的失常举动告诉给了白云暖,真娘道:“作为雍王府的少夫人,她如此不注意自己言行举止,不爱惜羽毛,成何体统?”

    白云暖道:“由她去吧,只是别让她伤着蕙娘便是。蕙娘如今作了胎,万事要小心,还有鹿鸣,赶紧多派些人手去找。”

    真娘似乎欲言又止,白云暖奇怪地看着她道:“你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真娘道:“听说温先生是翰哥儿逼走的。”

    白云暖一下蹙起了眉头。

    白云暖去嘉禾苑看过了蕙娘,便让张翰去偏厅见自己。

    白云暖坐在正中太师椅上,张翰走了进来,她便呵斥道:“跪下!”

    张翰愣住,但还是温顺地跪下了。

    白云暖道:“你可知错?”

    张翰咬着唇不吭声。

    白云暖气不打一处来:“我做了你十七年的亲娘,从未对你发过脾气,你一向懂事乖巧,这一回,你做事怎么就偏颇了?”

    张翰背脊一挺,直视着白云暖,不忿道:“蕙娘为了温先生恨我,娘亲也为了温先生十七年来第一次对我发脾气,温先生真的有那么好吗?让你们人人都维护他?”

    白云暖心里憋屈,“翰哥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如此聪明一个孩子,怎么就不讲事理了?温先生重病在身,你将他逼走,这是害命,你知道吗?如果温先生因此病死异乡,你如何能心安?”

    “温先生病死异乡,我不能心安,那么我娘病死异乡,王妃你就心安理得了吗?”张翰的目光充盈着血丝,令白云暖激灵灵一凛。

    “翰哥儿,你什么意思?”

    “对于真娘逼死我亲娘的事情,王妃真的不知情吗?还是因为真娘是王妃想要袒护的人,而让这件事情十七年隐埋真相?”

    白云暖倒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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