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你还记得吗？〃她问；〃这是你曾经住过的地方；你有没有印象？〃
他摇摇头：〃不记得了。〃
〃我们暂时先住在这里；等我找好房子；我们就搬走。〃
〃为什么要搬走？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她红着脸：〃不行的。。。。。。〃
再过几个月；她的肚子大了起来；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以珊；你不要走；我们就住在这里。〃他忽然抱住了她；〃我们结婚吧！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以珊的身体霎时间僵住；眼泪流了下来。
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什么浪漫的语言；他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向她求婚了。可是她却觉得很幸福；幸福得情不自禁哭出来。
良久；她说道：〃好；等我把爸爸的事情了结了；我们就结婚。〃
〃不要；我们现在就结婚。〃他固执得像个孩子。
〃。。。。。。滕海；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你说。〃
〃其实我有了你的孩子。〃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已经一个半月了；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他的脸上现出喜悦的神色：〃当然。〃
她笑了；躺在他怀中：〃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我们明天就去教堂；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是我想告诉爸爸。。。。。。〃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被他温暖的唇封住了口。
〃嗯。。。。。。〃陷入一片甜蜜的眩晕；她的身体软得像出炉的乳酪一般。
〃好吧；我们明天就去教堂。。。。。。〃
她妥协了；面对这样的滕海；她没有办法再坚持自己的原则。
095。跟上帝定下的契约
〃其实我们都不是教徒；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结婚呢？〃
以珊看着这个幽静偏僻的山顶教堂；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地方。
他却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在祷告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她好奇地问。
良久；他睁开眼：〃我在跟上帝说；让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否则我就把全世界的教堂砸烂。〃
她吓了一跳；啐道：〃哪有你这样向上帝祷告的；一点都不诚恳！〃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神父走了出来；说着蹩脚的中文：〃年轻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们想结婚；请你为我们做一下见证。〃律皓天微笑着说；牵起了以珊的手。
神父和蔼地问道：〃可以；但我要先知道两位的名字。〃
他犹豫了一下 ：〃我叫滕海；她叫以珊。〃
这是他们最初相识的名字；是他们最纯粹的生命。
〃滕海先生；请问你愿意娶以珊小姐为妻；永远爱护她；呵护她吗？〃
〃我愿意。〃
〃那么以珊小姐呢？你愿意做他的妻子；一生陪伴他左右吗？〃
以珊看了看律皓天；脸上现出幸福的笑容：〃我愿意。〃
〃那么请你们相互交换戒指吧！〃
以珊哎呀一声：〃糟糕；忘记准备了。。。。。。〃
〃我准备了。〃律皓天忽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以珊吃惊道。
〃昨天晚上；我在抽屉里发现的；这是一对呢。。。。。。〃他说着打开盒子；一阵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将小的那只戴在了她的手上。
〃刚刚好呢！〃望着她纤弱无骨的无名指上那闪光的钻戒；他赞叹道。
她红着脸；将另一只戴在他的手上。
〃戴上这对戒指；我们就等于跟上帝签了一个契约。〃他说道：〃从此我们就是一对；永不背叛；直到死去。〃
〃干嘛说得那么吓人。〃她唏嘘道：〃本来是很美好的事嘛。。。。。。〃
他笑了；轻轻拥住她的肩头。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呢？〃
〃我当然不会！〃她毫不犹豫地说；却不知自己在说着一件多么严肃的事情。
他的眼中带着忧伤：〃希望如此。〃
俯身；轻轻吻住她的唇。。。。。。
……
两人回到家里；以珊就接到了江逐水打来的电话。
〃以珊；可以出来一下吗？〃
自从律皓天醒来；自从江逐水在记者面前宣称自己要娶林思思之后；以珊就没有再见到他。所以听见他的声音；她就忍不住一阵慌乱。
〃我。。。。。。〃
〃是你父亲的事。〃
以珊忙松了口气：〃哦；好；在什么地方。。。。。。〃
。。。。。。
来到西餐厅；江逐水若无其事地朝她招手；然后把一份资料递给她。
她伸手接的时候；他看到了她手指上的钻戒。
沉默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问；指着那份资料：〃看看吧；或许对你父亲的案子有帮助。〃
以珊欲言又止道：〃逐水；谢谢你；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还愿意帮我。〃
江逐水沉下脸：〃你是不是以为我之前帮你；都是为了追求你？〃
以珊忙摆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放心；我还会继续负责你这个案子的；并且会一直负责到底。〃
以珊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打开那资料本。
看了一会儿；她惊讶道：〃严以正的父亲；真的有个情妇？素心；是她的名字？〃
〃这个资料还是比较可靠的。你为什么这么吃惊？〃
以珊颤抖着把那张纸片拿出来；江逐水接过一看；皱眉道：〃你的名字；和那个素心的名字；写在了一起；是什么意思呢？。。。。。。这个东西哪来的？〃
〃是我在严以正过去工作过的地方找到的。〃
江逐水沉吟着：〃严以正。。。。。。以珊？〃
〃嗯？〃以珊抬头；以为他叫她。
〃没事。〃他笑了笑；面色更加沉郁。
〃那我们去找这个素心吧！〃
〃她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啊。。。。。。〃她一阵可惜。
〃我们先不要管严家的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证明你养父的清白。〃
〃可我们没证据啊！〃
〃但我们可以制造证据？〃
以珊不明白：〃 怎么制造。〃
江逐水想了想：〃让他们见面；就可以露出马脚。〃
〃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根本不会再碰头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见面。〃他沉思片刻；〃这样吧；我们想办法用他们的手机给对方发短信；约出来见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们的证据。〃
096。为什么从不考虑我？
以珊听完江逐水的建议；以珊疑虑道：〃可是。。。。。。怎么才能拿到他们的手机？〃
〃严修仁那边；你去找清悠想想办法；张贵这边。。。。。。我觉得你那个妹妹可以帮忙。〃
〃你说涵雅？〃以珊吃了一惊：〃这丫头任性得很；她会肯帮忙吗？〃
〃她毕竟是你养父的亲生女儿；你不要低估了亲情的力量。〃
江逐水的话给了以珊莫大的力量；点头道：〃对；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试试看！〃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找你妹妹。我待会儿要去医院；思思今天动手术；你去吗？〃
〃真的要动手术啊！〃以珊叹息道。
〃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能允许一个莫名其妙的外孙出现在这个世上？再说思思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唉。。。。。。〃除了叹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还没辞职呢；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那我们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来到医院；看到一脸紧张的思思；以珊只得安慰道：〃别害怕；手术不痛的。〃
林思思摇摇头：〃就算疼我也不怕；我一定要把肚子里这个东西打掉。〃
近了手术室；以珊和江逐水等候在外面。
〃这次手术是秘密进行的；对外的解释是；思思不小心跌倒而流产。〃江逐水解释道。
〃嗯。〃以珊点了点头；看着手术室的玻璃窗。
手术很安静；听不见一点声音；可是她却好像能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在医生的手术刀下悄悄流逝了。。。。。。
忽然胃内一阵翻江倒海；她慌忙逃进了洗手间；一阵干呕。
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她低声道：〃别害怕；宝宝；妈妈不会放弃你的；现在爸爸和妈妈已经结婚了；以后我们三个一定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
手术结束；医生推着虚弱的林思思出来；遭逢巨变的思思；好像突然间成熟了。
〃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再也不会乱跑；再也不会乱发脾气了。。。。。。〃
〃好了；我们送你回家休息吧！〃
回到林家；以珊帮她盖好被子；转身要走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以珊的手。
〃你。。。。。。是不是跟皓天哥哥在一起了？〃
以珊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是。〃
〃他还是记不起我吗？〃
〃他只记得十三岁以前的事；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思思；你忘了他吧。〃
思思摇了摇头：〃其实我早知道跟他是不可能的了。在我被人强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再也配不上他了。。。。。。〃
以珊猛然一惊；原来思思是被人强暴的。她很想问；那个男人是谁；但是看思思如此难过的样子；只得先压下心中的疑问；继续听她说下去。
〃。。。。。。后来我把我的事告诉他；他也没有嫌弃我；可是我心里知道我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他温柔的笑脸就足够了。其实我真的嫉妒你！你不但能跟他在一起；就连江逐水也一心惦记着你；虽然他答应跟我结婚；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心中是那么的痛苦；可笑；我又不是炸弹；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不愿意要我？〃
〃不是的；思思。。。。。。〃以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在那种情况下宣布跟你结婚；还背负了未婚先孕的恶名；这已经很难得了。〃
〃是啊；他是个难得的好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以珊忽然想起了什么：〃思思；刚才你说；你早就把的事情告诉了律皓天？〃
思思也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我好累了；你先出去吧。〃
以珊只好说：〃那你好好休息吧。〃
……
狐疑地离开思思的房间；她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
在楼下；她看到了林翔。
〃大少爷。。。。。。〃
〃思思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心情不太好；情绪反倒比之前稳定多了。〃
林翔犹豫了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听老头儿说；你和皓天早就认识？〃
〃我不是有意要隐瞒大家；只是。。。。。。之前他没失忆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不会走到一起了。〃
〃那现在你打算跟他在一起了？〃
〃不是打算；是已经在一起了。〃以珊抬起手；让他看手上的戒指。
他皱眉道：〃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能照顾你。〃
以珊笑了：〃我不用他照顾；我会照顾他的。你应该知道；我从来就不是那种依赖男人的女人。〃
林翔萧瑟地点了点头：〃是啊；可是你的身边却从来都不缺少男人。。。。。。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考虑我呢？〃
说完这句他自己也吓得一愣；望着同样惊愕的以珊；他忙哈哈大笑道：〃哈哈；开玩笑的！最近太紧张了；开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呵呵。。。。。。〃
以珊松了口气：〃那我走了。〃
〃好；那我祝你们幸福。〃
她回过头；微笑道：〃谢谢。〃
097。婚后生活
早上；以珊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身旁睡得正香的律皓天；不由得嘴角上扬；幸福的微笑。
昨天他就是抱着她睡着的；像个孩子似的抓着她的手；生怕她跑掉了似的。
其实她能感觉到他在控制着自己的；贴得这么近；他不可能没反应的。其实她想说；如果他真的想要的话；轻一些也是可以的；因为现在孩子才不到两个月；应该不会有事。
但是当她刚鼓起勇气要说；他却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唉。。。。。。〃她轻声长叹；心中却是甜甜的。
看着他无害的睡颜；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他那略略皱起的眉头。
忽然脑海中闪现出昨天林思思的那句话。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了林思思的秘密？为什么不告诉大家？难道说是那天。。。。。。
摇了摇头；她警告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现在的律皓天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律皓天了；他是滕海；是她最爱的人；忘记了一切的他；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想到这；她笑了；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忘掉烦恼；她下厨房去做早餐。
〃嗯。。。。。。好香啊！〃律皓天爬起来；顺着香气来到餐厅；看见黄橙橙的煎蛋；香喷喷的肉粥；他忍不住食指大动；便要坐下来享用美餐。
她忙用手指一戳他额头：〃去洗漱了再来！〃
〃知道了；老婆。〃他一副无奈的样子跑去洗手间。
听见那一声老婆；她的心里甜滋滋的；如果今后的生活每天都是如此；那么她也别无所求了。
…
打电话约了妹妹涵雅出来；跟江逐水坐在西餐厅里等了大半天这丫头才来。
以珊皱眉道：〃涵雅你怎么才来啊？江律师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怕什么；反正他是你男朋友啊！〃涵雅满不在乎地说。
以珊的脸色很难看。
涵雅想起了什么：〃哦；他现在不是你男朋友了吧？听说人家榜上了林家的千金；过几天就要结婚了；唉；姐姐啊；你真是可怜啊。。。。。。〃
〃你说完了吗？〃江逐水冷然道：〃说完就请你闭嘴；听我说。〃
江逐水是涵雅的克星；见他发怒；涵雅立刻不敢再嚣张了；气呼呼地靠在椅子上：〃有什么事啊？快说；我还有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放着好好的书不念；每天跟那些流氓瞎混；你早晚把自己弄进劳教所去你就开心了！〃
别说；江逐水批评起人的样子；还真有点大哥的样子。
以珊忙圆场道：〃好了；你也别说她了；赶紧说正事吧。〃
〃好；薛涵雅你听着；现在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如果你还没有忘记你监狱里的父亲；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什么事啊。。。。。。〃涵雅皱眉道：〃你的口气怎么跟个警察似的！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
〃好；我们不命令你。〃以珊拉住她的手：〃我们求你！〃
然后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涵雅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才不干呢！被后爸发现；我这个月零花钱就没了。〃
〃我给你。〃江逐水说道：〃除了零花钱；还有什么问题？〃
涵雅愣了一下 ：〃我凭什么帮你们！〃
〃你不是在帮我们；你是在帮爸爸！〃以珊劝道：〃涵雅；爸爸他是被冤枉的；如果我们不帮他；还有谁帮他呢？〃
〃他才不是我爸爸。。。。。。〃涵雅嘟哝着；看见江逐水那杀死人的寒冷目光；又忙道：〃好啦好啦；帮就帮呗；真是的！反正那个姓张的对我又不好；我阴他一回也不算过分！〃
以珊欣喜道：〃真的吗？太好了！〃
〃别高兴太早。〃江逐水一头冷水泼下：〃严修仁那边还没搞定。〃
。。。。。。
傍晚；严家佣人开了门；只见薛以珊和律皓天两人站在门外。
〃我们想见严小姐和严先生。〃以珊笑容可掬地说道：〃我们是专程为了退婚的事来道歉的。〃
来到林家的客厅；以珊扯了扯律皓天的袖子；低声道：〃待会儿不该说的不要说；让我来说就好了；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便死死地闭上了嘴。
她忍俊不禁；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很快严修仁和女儿都走了出来；严修仁面色不愉道：〃这婚退都退了；道歉有什么用？能弥补我女儿心里的创伤吗？〃
清悠忙拉扯父亲的手臂：〃爸爸；我没事的。您别怪罪他们。〃
以珊忙解释道：〃严先生；其实退婚实属不得已；因为皓天的病情。。。。。。〃她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真的很难恢复；他什么都记不得了；也被撤出了在林氏的所有职务；严格来讲；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律皓天了。既然如此；这个婚姻也没有必要了；您说是不是呢；严先生？〃
098。十杯酒
〃您说是不是呢；严先生？〃
以珊说得句句在理；严修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们清悠现在被退婚了；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不会的。清悠这么温婉贤淑；怎么会嫁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