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根本不怕她；仍然一步步朝她靠近。
〃你站住！我。。。。。。我真的要开枪了！〃她闭上眼睛；痛苦地握着枪；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终于在大吼一声后；扔掉了枪。
〃呵呵；嫂子；你太善良了。〃杨霆说道：〃所以天哥爱上了你；是他的福气；也是他的劫数。〃
他上前来；扶着她虚脱的身子站起。
〃跟我走吧；嫂子。〃
。。。。。。
以珊被带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门口有十几个巡逻全副武装的把守着。
〃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当然是为了律皓天了。〃杨霆笑道：〃你是他最重要的人；有了你；我可以向他提任何条件！〃
〃为什么。。。。。。你不是他的心腹吗？〃
〃心腹？〃他忽然面目狰狞起来：〃在帮会里；我就是他的小弟；他当上林家的养子；又把我调到他的身边做事；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要跟在他身后当跟班；可是他赢得了天下；又给了我什么？我还是他身边一个小跟班；说得好听是跟班；说得不好听；我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
以珊明白了；律皓天在处心积虑的算计别人；而别人又何尝不在算计着他？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笑的是；律皓天也觉得林家亏欠了他；老爷子不过是把他当成一条狗。他在恨着老爷子的同时；一定没有想过；别人也会这样恨他吧？
〃你笑什么？〃杨霆看着她问道。
〃我笑你。今天你背叛了律皓天；明天也会有人背叛你。〃
〃那种事不会发生。因为我会加倍的小心。〃
〃律皓天又何尝不是在加倍小心着？最后；还不是被你这个最信任的人算计了？〃
杨霆的脸色变了；皱眉道：〃你少废话！还是等律皓天来了；你们两个慢慢叙旧吧！〃
〃你又错了。〃以珊轻蔑地笑道：〃他不会来。因为在他的心中成功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他是不会为了我舍弃事业的。〃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的心中也不肯定；甚至还有几分期待。
〃你太低估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如果他不在乎你；就不会把你藏起来。你病重了；更不会冒着雨；撇下一身的公事赶到你身边。〃
以珊心中一动；却没有说什么；转身在沙发上坐下。
〃呵呵；那你好好休息；等着律皓天来接你吧！〃
杨霆走了出去；房门紧闭；她一个人在寂静的屋子里；心中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是希望他来；还是不希望他来。矛盾重重；愁肠百结。
他来；证明她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可是他会遇到危险。她怕他遇到危险；可是他不来；她的心也凉了。。。。。。
等了不知多久；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忽然有人推她：〃醒醒！你老公来接你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杨霆一脸得意的样子站在她面前：〃律皓天来了。〃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浑身僵硬；呆呆地发愣。
〃别愣了；出来吧；让你们见一见！〃
杨霆带着她出来；只见外面厅中；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
一见这背影；她的眼泪立即掉了下来。
这个让她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男人啊；这个让她又爱又恨；却无能为力的男人啊！此时此刻；她却只想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不管他有多坏；多恶；他都是她深爱着的男人啊！
他转过身；脸色冷清。可是看到她含泪的双眼时；又深深叹了口气。四目相对；纵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律皓天；我要的东西你都带来了吗？〃
律皓天没有说话；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份合同：〃把人立刻给我放了！〃
〃别着急；天哥；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个女人；就原谅小弟我得寸进尺一次。。。。。。我要你的一只手！〃
〃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要你的一只手！我知道天哥的能耐；就算我得到了林氏；你也不会让我有命做；你早晚会杀了我；如果卸掉你一只手；我就放心多了。〃
136。回家
〃如果卸掉你一只手；我就放心多了。
杨霆的话听在以珊耳中；仿佛晴天里一个霹雳；吓得她一哆嗦：〃什么？卸掉一只手。。。。。。怎么可以。。。。。。〃
她震惊地望着他们；律皓天静静地站在哪里；眼中看不出怒色。
杨霆忽然拔出小刀来抵在以珊的咽喉：〃律皓天；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的女人就在我手上；只要我的手微微一抖；她的命就没了。〃
律皓天还是不动；也不说话。
杨霆一指两旁阁楼上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天哥；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的人一人一枪；就能把你浑身上下戳穿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哈哈；天哥问的好！我为什么不杀你？因为我要让你也常常做跟班的滋味！过去我在你眼里就是一条狗；现在我也要你尝尝这种滋味！〃
〃我看错了你。〃律皓天冷冷说道：〃你不是我身边的一条狗；你是一只狼；我只后悔；没有早看出你的狼子野心！〃
杨霆冷笑：〃我是狼？那你呢？老爷子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不也背叛了他？〃
〃你说的没错；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粗心了。〃律皓天凝视他半晌；问道：〃给我一把刀。〃
〃给他一把刀！ 〃杨霆喊道。
楼顶上有人抛下一把剔骨尖刀；以珊一见便吓得没了魂；他真的要砍掉自己的手吗？那怎么可以？砍掉了手；他还能活吗。。。。。。
律皓天拾起那把刀；看了一眼；指尖轻轻掠过刀锋；划出一道血痕。
〃刀很快。〃
〃特地为你准备的！ 〃
律皓天点了点头；高举着刀就要落下。
〃不要！〃以珊忽然大喊道：〃不要啊皓天；我不要你为了我砍掉自己的手。。。。。。〃
她满眼含泪地看着他；不停地摇着头。
他愣了一下；幽幽地说道：〃虽然你出卖了我；可我还是不能看着你死。〃
以珊泣不成声：〃对不起。。。。。。我知道我那样做伤害了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我不想你犯下更多的罪行你知道吗？你说的对；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坠入深渊；所以我不得不那么做；虽然我知道；我的欺骗；会让你受伤。。。。。。〃
律皓天忽然闭上了双眼：〃或许你说的对；我选择了一条通往地狱的路。。。。。。你离开以后；可以重新选择你的生活；希望你可以遇到一个好男人；一个真心疼爱你的男人。〃
〃不！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以珊顾不得周围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那么多双耳朵在听着；不顾形象地大哭着：〃我也不要你为我失去一只手；我不要你为我做这种事！〃
他笑了笑：〃一只手而已；十三岁的时候失去一颗肾；我不也照样活到现在了吗？〃
〃不、不行。。。。。。〃她只顾摇着头；拼命摇头；她不要他失去手臂；那样她会痛死！
〃傻瓜！〃他笑道：〃我一只手换你一条命；很值得啊。。。。。。〃话音未落；手中的刀便砍了下去！
〃不要！〃以珊惊叫了一声晕了过去；昏倒前；看到他坚定的脸。
为什么救我？我明明已经背叛了你。。。。。。
皓天；如果我们身边没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那该有多好？
可是如果没有这些；我们也不会爱的如此刻骨铭心。。。。。。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熟悉的房间。。。。。。这屋子。。。。。。是他们的家！
她猛然坐起；呆呆地望着屋内熟悉的摆设；自己这是回到家了？
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残酷绝杀的梦。梦里；他拿着刀；砍断了自己的手。。。。。。
她猛地浑身一颤；不！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她安然无事的躺在家里；那就是说。。。。。。他已经砍下了自己的手！
霎时间脸色惨白 ；跌跌撞撞下了床；冲出房门。
〃皓天！皓天！。。。。。。〃
发了疯似的打开每一个房门；泪水模糊了眼眶；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我在这里。〃
她猛地回头；只见他就站在楼梯上；一只胳膊上绑了绷带；探入怀中。。。。。。
她捂住了嘴巴；颤抖着双脚走过去；双手伸出；去触碰他绑着绷带的手臂；缓缓从衣服里拿出来。。。。。。
〃手？〃
他的手还在？
她哆哆嗦嗦地摸到了他的手：〃这。。。。。。是真的吗？是真的手吗？〃
作为回应；他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
〃啊。。。。。。是真的；是真的！〃她兴奋得难以自控；一把抱住了他：〃太好了；太好了。。。。。。〃
喜极而泣；哭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在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没少一个零件；〃你没事；我也没事；我们都没事？那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皱眉道：〃谁说我没事；我的手被刀划破了。〃顿了顿又道：〃是江逐水救了我。〃
〃啊。。。。。。〃以珊一阵惊讶：〃那他呢？〃
〃他回去照顾老爷子了。〃
〃这么说。。。。。。你和林家；和江逐水兄弟。。。。。。你们。。。。。。〃
137。卷土重来
〃这么说。。。。。。你和林家；和江逐水兄弟。。。。。。你们。。。。。。〃
以珊错愕地看着律皓天。
他摇了摇头：〃我从来都只为自己；所以我也从不知道；世间还有像他那样；可以为别人豁出去一切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得知你被绑架的消息；心急如焚；我怕一个人救不出你。而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那帮兄弟；竟然没有一个是可以相信的。可笑的是；我居然想到了江逐水；在这种时候；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竟然是我视为仇敌的人；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以珊慌忙摇头：〃不。。。。。。我一点也不觉得可笑；那是因为你心中还有善恶好坏之分；你的心里是清清楚楚的。〃
他长叹一声：〃或许你说的对；我忙忙碌碌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好像并不是我想要的。。。。。。可是即便如此；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还可以回头吗？〃
〃可以的！〃以珊用力握着他的手：〃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他深锁着眉：〃杨霆现在已经控制了林氏；并且联合了国外黑道势力；很快就会来对付我。
以珊害怕道：〃那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隐居起来！〃
〃我不怕他；我也不可能让他这种卑鄙小人得逞！〃
〃不要。。。。。。我们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我不想你有事；我们走吧；好吗？〃
她苦苦哀求着；他的铁石心肠终于动容了：〃唉；我现在走；岂不成了逃兵？〃
〃逃兵就逃兵！怕什么；在我眼里你不是逃兵就好了。〃
他的眼里有不甘；可是却被她眼中浓浓的柔情化解了。是啊；他不能让她再发生危险了；那样的刺激；他受不了第二次。与其他任何事情相比；这个女人才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
〃。。。。。。好吧；我们走；离开这里。〃
次日两人收拾行装；准备要离开这个城市；推开门；却见到江逐水站在门外。
〃逐水。。。。。。〃
〃以珊；我是来找律皓天的。〃江逐水面无表情地转向律皓天：〃你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逐水！〃以珊上前一步道：〃他也无能为力了；他过去做的事；我代他向你们道歉；我知道我们来时做牛做马也补偿不了你们；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是无力回天了。〃
〃律皓天；你说呢？〃江逐水双目炯炯望着他：〃现在杨霆把林氏搞得一团糟；简直成了黑社会洗钱的工具；林氏也是你一手做起来的；你甘心吗？〃
律皓天沉默半晌：〃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只想跟以珊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别的；我想管。〃
〃律皓天你说的这叫人话吗？你这么做对得起老爷子吗？〃
〃别跟我提老爷子；这么多年来我为他卖命；不知有多少次命悬一线；不知为他们林家死过多少次了！我欠他的我早就还清了！〃
江逐水沉默了一下：〃好吧。那你们保重。〃
他转身走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以珊心中一阵生疼：〃皓天；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的。〃他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我们走吧。〃
上了飞机；他帮她系好安全带：〃我去下洗手间；你要困了就先睡一会儿。〃
〃嗯。〃她点头；靠在椅背上；忽然觉得好困；刚才刚上飞机的时候喝了一杯柠檬水；怎么会这么困；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从梦境中醒来；不禁一惊；看了一眼身边的座位；他不见了！
〃皓天！〃 她喊道。
空姐走过来问道：〃需要帮忙吗？〃
〃跟我一起的那位先生呢？〃
〃哦；他已经把票退了；他说他不能陪您一起走了；不过他已经安排好了人在机场接你；你不用担心。〃
〃什么？〃以珊猛地站了起来：〃他怎么可以这样！〃
一声招呼也不打就下了飞机；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我要下飞机！〃
空姐一愣： 〃对不起；飞机已经起飞；是不可以停下的。〃
〃我不管；你们给我停下；快停下！〃
〃对不起；我们不能满足您的无理要求。〃
。。。。。。
在一万米的高空；以珊看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远；泪水蜿蜒流下。手指掠过机舱的窗子；她看到的只是空中的浮云；皓天；我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你又骗了我一次。。。。。。
下了飞机；果然有人接她。
律皓天在巴黎的乡间有一处很小的房产；这里并不繁华；但风景秀丽；更有种小镇般的安逸和宁静。她很喜欢；可是；她的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
她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她好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他；如果没有了他；再美的地方；也是荒芜的。可是她不能回去；她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让她有危险；如果回去找他；反而让他担心。她只有默默地祷祝他；平安无事。
138。最后的选择
以珊在巴黎的乡村里住了下来；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和环境。
刚住下来的时候身体有几天很不舒服；去医院一检查；居然说她又怀孕了。
她又惊又喜；却没有打电话告诉他；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养了一只摩萨耶；三个月大的小犬；抱在怀里就像个绒球。
抱着它的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有个孩子；抱起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希望一切快些结束；这样；他们就可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在一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没有得到律皓天的任何消息；他也不再打电话给她；律皓天这个人仿佛从世界上蒸发了一般。
她开始坐立不安；抱着她的摩萨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终于；她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把狗狗交给佣人看着；她偷偷买了飞机票回国了。
〃逐水；我在机场呢 ；你有没有见过皓天？我找不到他了。〃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逐水；怎么了？你说话啊？〃
〃以珊；我说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以珊心一慌：〃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在哪儿？〃
〃以珊。〃江逐水的声音沉重地说道：〃皓天他在医院里；他为了救老爷子；他。。。。。。〃
以珊一阵发呆；手机掉落在地上。
〃以珊！以珊！〃电话里传来江逐水焦急的声音；无人应答。。。。。。
半个小时后；以珊在医院的休息室醒来；看见江逐水；立刻问道：〃皓天他出了什么事？〃
〃以珊；你冷静一点；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
〃我知道；我很平静；你告诉我吧；我求求你告诉我。〃
江逐水叹了口气：〃 他还在观察室里。〃
跟着他来到观察室；站在玻璃窗外；看见他浑身裹着纱布；身上插满输液管；氧气管。。。。。。
她哭了：〃为什么会这样？〃
〃老爷子去谈判；被困住了；杨霆放了把火；皓天冲进去救老爷子；结果。。。。。。〃
以珊心中一痛；想起十一年前那一场大火；他也是冲进去救她；却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十年之久。。。。。。
又想起他曾跟自己说过；他小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个溺水的孩子；可是却被人冤枉。。。。。。
皓天；这次不会了；这次你不会离开我；你也不会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