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儿上来的念清歌头晕目眩,小手撑在额间揉着侧额,她实在是太难受了,她想出去吹吹风,歌舞升平,念清歌忽地站了起来,满脸的红晕:“皇上,皇后,臣妾想出去吹吹风,望恩准。”
“去吧。”皇后端庄一笑。
话落。
上官萱儿冷嘲热讽的声音娇滴滴的响起:“婉贵嫔这次出去想来是遇不到离亲王了,我们可以为离贵妃娘娘好好庆贺不必出去追你了。”
“。。。。。。”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众人唏嘘不已。
人多嘴杂,上官萱儿是后来的妃子竟然也听说了当初的事情,并且在众人之下拿起来说事儿。
念清歌有些清醒了,她灼灼的攥着上官萱儿,明明是和上官柔儿一样的脸,她的脸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让人厌恶!
清冷的话脱口而出:“柔嫔,萱嫔还在牢中吃苦受罪,你能心安理得的吃下每一口饭,喝下每一口酒,我也是着实佩服。”
说罢。
念清歌孤冷的转身离去。
上官萱儿的脸红了又红,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
夜,清凉。
凉风拂面,念清歌一层一层走下冰凉的石阶,一个转角,一道白色长袍乍现在她的眼底,她吓的一哆嗦。
“是本王。”离云鹤寡淡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云王爷。”念清歌正色道。
离云鹤点点头,将她拉到一边,开门见山:“本王知道你和上官萱儿的关系要好,和上官萱儿关在一起的是边疆的王子,本王已经给边疆飞鸽传书了,但是现在迟迟没有音讯,后天他们就要斩首示众了,本王问婉贵嫔一句,你敢不敢联合本王将他们救出去?”
……
蚊子祝蚊宝们节日快乐。
☆、第二百一十章 难怪皇兄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在念清歌眼中,离云鹤是那种飘逸俊仙,看透红尘世事的男子,但是如今她万万没想到他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她惊愕的望着离云鹤,离云鹤那双清澈的眸子如暗夜闪亮的星,脑子闪过那个神秘人的面容和语气,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她由惊愕慢慢转为淡漠:“你想救的应该是那个男子吧。”
“没错。”离云鹤笃定道。
“那。。。。。。这个男子是。。。。。。”念清歌试探性的问,她并非幻想着离云鹤能够告诉她实话,因为他们两个接触的日子并不长。
但是,离云鹤却对她信任有加,视线落在墨黑的天空上,淡淡道:“他叫赤火,是边疆的王子,也是静竹的哥哥。”
“静竹公主的哥哥?”念清歌愕然:“原来他是边疆的王子。”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到什么:“那皇上若是杀了边疆的王子,边疆王定会和我们中原起一场战事的。”
“所以我们要将他救出来!”离云鹤的语气加重,而后他的声音有些落寞:“其实本王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是静竹的哥哥,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本王担心静竹无法承受。”
喜欢一个人要照顾她的情绪,不舍得让她伤心,不舍得让她流泪。
也许离云鹤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能得到静竹的爱,但是他却依然在做。
因为这就是爱,爱的信仰。
“那云王爷要不要直接告诉皇上他是边疆的王子。”念清歌道。
“不,本王不能涉险。”离云鹤斟酌着说:“若是告诉皇兄他是边疆王子,皇兄也许会放了他,但是却依旧不会放过萱嫔,那边疆王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怎会抛开萱嫔一个人苟且偷生,他一定会在皇宫内引起轩然大波,现在边疆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能再拖了,我们要将他们救出去。”
离云鹤的话面面俱到,念清歌赞同的点点头:“云王爷言之有理,云王爷需要嫔妾帮什么尽管开口,嫔妾必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她的一番豪言壮语让离云鹤刮目想开,颇有深意的说:“难怪皇兄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云王爷说什么?”微风拂过,他的轻声细语让念清歌没能听清。
离云鹤淡然一笑:“没事,不过,婉贵嫔不怕此事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或许会被人发现,或许皇上知道后会龙颜大怒。”
听闻。
念清歌坦然一笑,黑夜下,勾出一抹皎洁的笑容,眼底满是真诚和清澈:“不怕!”
“好!”离云鹤赞赏她的胆识,而后凑到她跟前儿,在她耳畔低语。。。。。。
*
闲逛了约莫一刻钟,念清歌揉了揉晕乎乎的侧额,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腹的温热传在手心里恍若无形中给了她一份坚定。
回到宫宴上,离贵妃小鸟依人的窝在离漾面前,手正在指着面前的一串葡萄,离漾朝她温和一笑,从那串葡萄上摘下来了一颗最大粒的又体贴的为她剥好了葡萄皮亲手喂到了她的嘴里。
这一幕气煞了多少人。
念清歌只是淡淡的从他们身上略过,才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水若离的声音响起蕴着虚伪的关切:“婉贵嫔妹妹好点了么?本宫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她着实不愿搭理她,但是在宫宴上她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只好一拂身子:“臣妾好多了,多谢离贵妃关心。”
说着,她垂着头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她知道,离漾的视线在灼灼的盯着她。
但是,她不想给予任何的回应。
离贵妃怀了子嗣的事情可谓是十分张扬,离漾对她的盛chong让她愈发骄傲自大,渐渐地,总是在无意中露出自己的本性。
有时,离漾总是觉得水若离很陌生,但是却总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许是怀了子嗣性情才有所变化的。
忽而。
宫宴外,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众嫔妃都好奇的凝着这张从未见过的面孔。
离漾的视线触及到殿外的身影时,那张英俊的面容上有了一抹松动,噙着抹笑意:“子煜快进来。”
来人是大阿哥离子煜。
他一袭清风的白色长袍,消瘦的面容依旧萎靡不振,眼底那浓郁的忧伤恍若化不开的冰湖,他迈开步子朝宫宴正中央走去,黑曜的瞳仁凝着高高在上的离漾和皇后,他恭谨的一拂身子,双手抱拳,流露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
说到这儿,离子煜环视了一圈众嫔妃,犹豫了半晌,道:“拜见各位娘娘。”
“快起来。”离漾的眼底充满了柔和。
皇后有些惊愕的凝着离子煜,转而又惊愕的望着离漾:“皇上。。。。。。这。。。。。。”
“子煜总在殿中,朕让他出来透透气。”离漾淡淡的说,而后递给德公公一个眼色,德公公请了离子煜上座。
自打之桃暴毙后,念清歌就再也没有看见过离子煜。
他好像长高了,但是还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打心眼儿里心疼他。
离子煜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了念清歌的身上,念清歌一窘,朝他温和的笑笑,离子煜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听话的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子煜长大了。”离漾的声音明朗:“再过两年就要到婚配的年纪了。”
说到这儿,离子煜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色,默不作声的凝着离漾,又凝着皇后。
皇后心虚的别过头,躲开离子煜的视线。
说着,离子煜的视线落在了老实憨厚的付都统身上,意味深长的问:“付都统,你家女儿年芳多少?”
付都统恭谨的起身:“回皇上,小女年芳十二岁。”
离漾满意的点点头:“恩,甚好。”
谁也猜不透离漾的心思,似乎今夜的宫宴不是那么寻常。
果不其然。
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忽而一道天籁之音如皎月度琴音辗转飘到了宫宴上方,那声音美妙绝伦,清如幽兰,让人听的如痴如醉。
余音缭绕在人的耳畔,让人*不已。
忽而。
一抹纤细的淡绿色身影如仙女一般飘进了宫宴之中,轻巧的步子,蝴蝶袖袍含羞带臊的拂在脸颊旁。
缓缓的垂下,如溪水轻快的声音响起:“臣女付思乐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见过离贵妃,见过各位娘娘。”
“好可爱的丫头。”皇后的眼底蕴着一抹亮色,不由的称赞道。
离漾的视线落在面无表情的离子煜身上,朝思乐说:“思乐,那是大阿哥。”
听及。
思乐活泼的朝大阿哥走去,不娇不作,落落大方的朝大阿哥一拂身子:“思乐见过大阿哥。”
离子煜有些窘迫,默不作声的垂着头。
离漾故意安排思乐坐在离子煜的身边儿,但是离子煜恍若对她提不起兴趣来。
离漾的意思众人看在眼底。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宫宴散了,而离漾提出让思乐留宿在宫中并让离子煜送她到安排的宫殿。
*
夏日的尾巴悄悄溜走,秋风瑟瑟,拂在肌肤上难免有些凉意,念清歌凝着思乐呵不太情愿的离子煜并肩走出了殿外。
心中不免一阵感叹。
鼻尖一股子龙涎香的气息,回眸,离贵妃挽着离漾的手臂,声音柔和:“皇上,夜深了,不如在臣妾那儿留宿吧,臣妾第一次睡这么晚,害怕龙嗣会有不适,若是皇上陪伴在臣妾身边,臣妾还能安心些。”
念清歌如一株干净的百合花伫立在那里。
离漾的视线总是情不自禁的落在她的侧颜上,分不清她的情愫,沉默了许久,虽然没有作答,最终还是拉着水若离的手离开了。
念清歌凝着远去的两个人,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小手抚在小腹上。
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
思乐欢快的如蝴蝶,她在离子煜面前转圈圈:“大阿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离子煜沉默。
“大阿哥,你住在哪个殿?我们离的近不近?白天我可不可以去找你玩?”思乐像个小豆子似的一个劲儿的问他。
但是,一路上,离子煜一句话也没有说。
“啊秋。。。。。。”穿的单薄的思乐忽然打了个喷嚏。
走在前面的离子煜听及顿住脚步,回眸,思乐瑟瑟发抖的搓着肩膀,他忧伤的眸子布满了深海,思忖了一番朝思乐走去,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递给她。
白色的大氅映入思乐的眼帘,她含着笑,忽然抬头,小手抓着那大氅踮起脚尖将唇瓣儿凑到了离子煜的唇上。
……
最近大家纷纷表示蚊子最近更的太少了。
蚊子最近要存稿,因为蚊子这个月要去参加作者年会,所以只能先更少点,这样才有足够的稿子在去年会的那段日子发给大家看。
☆、第二百一十一章 腹中的孩子
淬不及防的柔软覆在离子煜的唇瓣儿上。
那一瞬。
离子煜的脑袋是懵的,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来回应思乐,只有傻傻的站在那里。
凉风吹过,付思乐的小脸儿滚烫滚烫的,轻轻的离开了离子煜的唇,望着他迅速变红的面容,娇羞道:“傻样。”
紧接着,付思乐便跑开了,离子煜凝着她远去的背影,指腹轻轻触上自己的唇。
*
翌日清晨。
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云朵大团大团的堆积在天上压的低低的,念清歌托着自己的下巴凝着天空。
离云鹤说今夜亥时他会将那些狱卒在交接时辰的时候全部迷昏,而后让念清歌带两身公公的衣裳到大牢中,趁着没人的时候将人救出来,而后离云鹤会在外面接应她。
一整日,念清歌都惶惶不安的,海棠树上的花瓣儿如花瓣雨‘哗哗’的落在了地上,很美,很美。
她靠在美人榻上,小脸儿贴在阁窗的边沿上静静的凝着外面的细雨蒙蒙,安神的百合茶喝了一盏又一盏。
一些雨水扫在了她的杯中,就着雨水的清香念清歌轻抿了一口,指腹一滑,茶盏不小心落在了长裙上。
剩余的百合茶水浸湿了她的裙摆,她急忙用小手去擦,茶盏暂且丢在了一边,不经意的抬头却看到了琉璃殿门口伫立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她微微一愣:他怎会来这儿。
龙纹缎靴浸在小水洼里,念清歌打着油伞飞快的跑了出去,她下意识的保护着小腹,但是在离漾面前却又松开,小手垂在两侧,单手为离漾撑着油伞:“你怎的来了?”
细雨绵绵,迷离如烟。
离漾墨黑的眸子凝着油伞下的念清歌,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雨珠顺着伞沿落下,湿润了她细碎的发丝。
无论何时,她都美的让人窒息。
离漾沉凝的声音融化在‘淅沥沥’的雨中:“方才从水离殿回来看到你的殿门开着所以来看看你。”
“喔。”念清歌漫不经心的应着,凝着他灼热的眼神,念清歌忽然很害怕离漾今夜会翻她的牌子,因为她今夜还有更重要的事儿,想到这儿,她的心一紧,那小脸儿皱成了一团。
离漾看她不耐的模样,心中的郁结骤然拧紧:“你不欢迎朕?”
“臣妾不敢。”念清歌淡漠道,视线落在宫墙的牵牛花儿上:“离贵妃现在怀有身孕,皇上该多去陪陪她,不该来臣妾这里浪费时间。”
话里话外带着刺儿的话让离漾听的极其不舒服,他浓眉一皱:“朕最厌恶有嫉妒心的女子!”
“皇上认为臣妾有嫉妒心?”念清歌灼着他清冷的龙眸。
“难道不是?”离漾冷嘲的反问。
呵——
一抹冷笑划到唇角,念清歌目光清清,声音如空谷幽兰:“离漾,若是我有了你的龙嗣,你会不会也像离贵妃有了身孕这般高兴?”
“朕不喜欢你这种假设!”离漾呛声。
“若不是假设呢?”念清歌追着问。
“别无理取闹!”离漾声音萧冷:“离贵妃的子嗣在朕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满地花瓣堆积,惟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心,骤然凉的感觉如投身大海。
他说:离贵妃的子嗣是不一样的。
那么,她的呢?
凄凉的别过头去,细碎的发丝搔动着她的脸颊,眼眸有些干涩:“皇上请回吧。”
“朕的耐心。。。。。。”离漾龙眸攥着她,黑曜的瞳仁恍若一望无际的深海,吐出的话乍寒至骨:“已经被你磨没了。”
说罢,留下浓重的龙涎香气息拂袖离开。
夕颜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离漾。
你可知道。
我对你的爱,也快被磨平了。
*
是夜。
小雨依旧黏黏糊糊的接连着大地,形成了一片自然的纱幔,念清歌披着一袭黑色的大氅,大氅里装着两身公公的衣裳。
趁着大家都歇息了,念清歌一人悄悄的溜了出去朝大牢的方向走去。
穿梭过御花园的假山,念清歌猫着腰躲过了打更的宫人。
殊不知。
背后,一抹人影好奇的盯着念清歌。
“娘娘,那好像是婉贵嫔。”山梅小心翼翼的扶着离贵妃。
方才离贵妃本想着去玄朝殿陪伴离漾批阅奏折,但是却赶上了离漾心情不悦,所以她只好讪讪的回来了,没想到路上竟然会碰到鬼鬼祟祟的念清歌,她眯着水眸:“好像是。。。。。。不过她去的方向好像是大牢。”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心怀鬼胎,离贵妃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机会。。。。。。终于来了。
离云鹤办事果然是雷厉风行。
牢外早已换成了自己的人,全是些生面孔,很轻松的就让念清歌进去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无比。
长长的,黑暗的,潮湿的,泛着霉味的大牢长廊恍若是一望无际的地狱,念清歌每走一步都会觉得混身上下阴森森的,她望着生锈的铁栏杆细细的瞅着里面的人。
终于,她的视线落在了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上,她激动的上前:“柔儿。。。。。。柔儿。。。。。。”
听到有人唤她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