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
念清歌一个跺脚转过身去,嗔怪道:“好啊,你去,大不了我在离宫一次,这次任你怎样也寻不到我。”
那酸溜溜的味道淹没了离漾的心,他忽而转身,从后环住念清歌:“婉儿,朕怎能舍得你在离宫一次,你若是再离开朕,朕宁愿放弃江山,也要追随着你。”
“皇上何时成了昏君了?”念清歌的小脸儿侧过来,恰巧贴在了离漾的唇瓣儿上。
他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蜗处:“若失去了你,涂留一个空荡荡的江山又有何意?”
“离漾。。。。。。”念清歌忽而唤他。
“恩?”
“离漾。。。。。。”念清歌微叹:“忽然很想这样唤你。”
离漾绕到她面前,凝着她倾城的美貌,牵着她的小手来到妆奁前,让她坐下:“是不是很重?朕来为你拆下。”
“好。”念清歌乖巧的应着。
妆奁前。
火红的喜烛燃着红彤彤的光芒,跳跃的小火苗散发着温暖。
阁窗外。
漫漫的飘雪白了一地。
铜镜前。
肤白胜雪的她染着潋滟妖娆的红唇,那双桃花的水眸展尽万千光耀,离漾宽厚的大掌褪掉了她沉重的发饰。
墨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垂落散落在香肩。
精致的锁骨上是一块刺目的黑洞,那是那夜被毒剑刺伤的痕迹,离漾的指腹轻轻的触摸着那块儿疤痕,声音蕴着满满的后怕:“好在伤在了这里,好在中毒不深。”
那夜真是虚惊一场。
带有热毒的剑就那样刺穿了她的锁骨。
水若离,真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京都的天气时冷时热,若是热度没有在高寒的天气下逼尽,那么就会淬毒身亡。
幸亏,幸亏离辰逸的府邸有一个高寒的冰窖,为了将她的热毒逼出所以那段时间只好将她藏在了冰窖中。
“离漾,老天爷不收我,我在人间还未完成该完成的事情。”念清歌的小手覆在了他的手掌上,她的声音淡漠。
离漾凝着她如火莲花的小脸儿,低吟:“老天爷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你,要么,让朕去寻你。”
呵。。。。。。
念清歌轻轻的笑了,红色的云肩不知何时早已从离漾的掌心里滑落。
落在地上,美的如梦如幻。
“婉儿,给朕生个皇子,朕立他当太子。”离漾贪婪的呼吸着她的馨香。
“若是个公主呢?”念清歌嫣然一笑。
“那朕便将朕的半壁江山赠予她。”离漾眼波潋滟动人,忽而将她打横抱起,,她长长的发丝垂在了地上。
念清歌纤柔的手指凑到离漾的唇上:“若是。。。。。。臣妾无法给皇上孕育子嗣呢?”
他的龙眸染着半世的迷离,如星辰的光耀点亮了她的水眸,他的声音从未如此好听过:“那朕便褪下龙袍带着你隐居山林,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待浮花浪蕊,伴君幽独。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雕花的铜镜内。
映着两道火红的身影,褪去了层层的红纱,娇。喘的呼吸染上了躁。动的情愫,湿。热的肌肤紧紧的纠。缠,两片薄。唇缠。绵不分,那香。侬的龙榻摇摇晃晃,层层的纱幔暧。昧摇曳。
殿内,旖旎一片。
辰逸。
终是我负了你。
☆、246
绵情的夜。
烛光微晃,摇曳着暧。昧的火苗。
衣衫散落了一地,空气中充斥着旖旎的气息。
酣畅淋漓过后。
离漾全身挂满了汗珠儿,他躺在玉枕上,粗喘的呼吸缓缓的调整成了均匀的呼吸,健硕的胸膛性感迷人。
筋疲力尽的念清歌小手扒着离漾的胸膛趴在了他的怀里,离漾微睁了睁眼,大掌抚在她光洁的后背上,细细的摩挲着,声音粗噶沙哑:“怎么了?”
“好累。”念清歌如小绵羊的声音软腻的响起。
“累?”离漾挑着眉梢:“朕累才是。”
“臣妾看皇上一点都不累。”念清歌嗔怪道,快要将她散架子了。
离漾慵懒的凝着她锁骨上的星星点点,甚是满意的勾唇一笑,凑到她耳畔低低的坏笑:“没有你的日子,朕一直忍着,难受着,你回宫了,自然要好好补偿给朕。”
“皇上找别人去。”念清歌翻过身子,背对着他。
“婉儿。”离漾侧过身子,扳过她让她面相自己,食指刮着她的小鼻子:“以后不要再说这话,朕以后不会再找别人了。”
“胡说。”念清歌眨着长睫:“后宫便是朝廷,皇上若是这样做让朝廷如何看待。”
离漾浅浅一笑。
婉儿,朕会为了你废除了敬事房,自然也会为了你废除整个后宫。
轻声低语,念清歌咬着离漾的耳垂,随即小脸儿红扑扑的凝着他。
离漾龙眸一深,唇角一勾,翻过身子压在她柔软的玉。体上,坏笑的打趣:“没想到婉儿还是一个小馋猫。”
她大窘,如沁血的小脸儿一别:“皇上若是在打趣臣妾,臣妾就要睡觉了。”
“今夜婉儿不要睡觉了。”离漾忽而眸子幽深,眼底染着浓浓的qing。yu,他的大掌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撑在她的脑袋上方,魅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把朕弄难受了还想睡觉?”
“皇上就会耍赖皮。”念清歌咬着嫣红的唇瓣儿。
“朕就喜欢跟你耍赖皮。”离漾失声笑道,分开她的腿,将自己的昂。扬顶在她花。园处。
忽而。
阁窗外一道声音伴随着一道人影飞速的闪过。
敏锐的离漾滕然惊觉,他食指竖在唇边作‘噤声状’,二人匆匆套上了衣裳,离漾将软剑立在身侧,忽而冲着阁窗的黑影刺去。
窗纱被刺破。
那道黑影忽然惊叫一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臣妾啊。”
闻言。
念清歌水眸染了一丝凝重。
这声音。。。。。。好像是柳嫔。
大半夜的她为何鬼鬼祟祟的守在玄鸣殿的窗下。
“皇上,听这声音应该是柳嫔。”念清歌的小手拉着离漾的手臂,让他把软剑放下:“皇上别伤着她了。”
“柳嫔?”离漾喃喃自语,在脑海中尽可量的想着这个人,他恍若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些新晋的妃嫔他一个也没chong。幸,自然是不记得的。
“恩,是呢。”念清歌柔声道:“快让她先进来再说,许是找皇上有何重要的事呢。”
离漾将软剑收起,声音沉凝染着不悦:“德公公,让她进来。”
片刻。
柳嫔冻的哆哆嗦嗦的进了玄鸣殿,屋内染着暧。昧的气息,想也想到方才离漾和念清歌做了些什么,柳嫔是又嫉妒又羡慕。
眼底那嫉妒的妒火让身为女子的念清歌看的十分透彻,她娇媚一笑,拢了拢香肩上红色的云肩:“原来是柳嫔妹妹,这么冷的天儿不在宫中歇息,怎的出来闲逛了呢?”
一时语塞的柳嫔说不出由头来,只好拂着身子:“嫔妾见过皇上,见过婉妃娘娘,嫔妾。。。。。。嫔妾只是睡不着,想着出来逛逛御花园,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这话也真真是够敷衍的了。
念清歌掩嘴低笑,玉步款款走到香炉前燃了一个味道适宜的熏香。
离漾那双阴鹜的龙眸不悦的瞪着她:“柳嫔,在朕面前最好不要说谎。”
铿锵的声音让柳嫔吓了一哆嗦,她不了解离漾,从未和他亲密接触过,她根本不敢保证离漾回饶过她。
现在的后宫不比之前。
除了念清歌,离漾根本不临。幸其他妃嫔。
柳嫔愈发觉得自己在后宫的路走的坎坷了,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投奔了水若离,做了她的走狗。
于是,水若离让她半夜偷偷的潜在玄鸣殿的阁窗下偷看他们的行为,偷听他们的话。
但让柳嫔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自己竟然会被发现的如此之快。
“皇上,臣妾没有说谎。”柳嫔跪在地上,眼睛不敢直视离漾。
念清歌用手散了散香气,让它们挥发在空气中,凝着颤抖的柳嫔,心中早有了想法。
早早就知道她们经常勾结在一起,柳嫔更是让自己的爹爹拿着家里的传家之宝来孝顺水若离。
敢情水若离成了她的娘亲了。
只要想想,念清歌就觉得十分可笑。
她悠悠的绕到柳嫔面前,黑色的影子映照在她的眼底:“柳嫔,皇上还在这里呢,皇上英明睿智,你若是骗了皇上那可是欺君大罪,到那个时候,不管你巴结了谁都是无用的,就算是你家有十个,一百个传家宝。。。。。。”说到这儿,柳嫔一下子毛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念清歌。
念清歌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的说:“也是救不了你的。”
柳嫔惊呆在原地,双瞳涣散的想了想,她吞了吞口水,低低的说:“是。。。。。。是一个娘娘比较关心皇上和婉妃娘娘所以特让臣妾前来。。。。。。前来看看。”
呵。。。。。。
真是可笑之极。
关心。
“宫中的娘娘自然是不少的。”念清歌声音轻快,云淡风轻的说:“若是不说明白的还不知会闹多少误会呢。”
“讲!”离漾声音阴沉,早已失了耐心。
柳嫔声音一颤:“是离贵妃娘娘。”
话落。
念清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她的余光瞟到了阁窗外还有人潜伏着,想来定是水离殿那边的人派来监视她的。
只可惜柳嫔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儿。
怎会知道自己替人办事儿还被人卖了呢。
她凝着离漾惊变的面容,心中甚是满意,就应当让离漾对水若离厌恶至极。
柔软的小手拉着离漾的大掌,柔声道:“皇上,既然柳嫔已经说了我们也不要为难她了,她呢也不是故意的,也是一时糊涂听了他人的话,这么晚了,快让她回吧。”
离漾揉了揉酸胀的侧额,淡淡道:“你回吧,以后不许多生事端。”
柳嫔看离漾如此轻松的放过了自己,头脑一热急忙叩谢灰溜溜的跑出了水离殿。
愚蠢之极。
念清歌心中暗暗思忖。
水若离是饶不了她的。
有些时候,借别人之手是最好的法子。
果不其然,一些话全都应验了。
夜半。
子时过后。
宫中的打更的公公们便急急的传开了。
柳嫔溺水暴毙了。
当念清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窝在离漾的怀里暗暗的低笑着。
真是报应。
溺水,许是一个幌子。
这么大的人怎会溺水呢,定是不知遭了哪双黑手。
德公公跪在殿外,候着离漾的回话。
离漾困意倦倦的模样实则都是装出来的,念清歌躺在他枕边又怎会不知道呢。
她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声音蔫蔫:“皇上,德公公唤你呢。”
“甭管他。”离漾不悦的说着,大掌蒙住了念清歌的眼睛:“你继续睡。”
“好。”念清歌乖巧的说。
半晌。
离漾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翻身从龙榻上起来,披了一个大氅,尽管他们的声音刻意压低,但是念清歌还是听到了些许。
柳嫔的死离漾只是让得公公一手操办,慰问她的家人,并办一个像样的丧事,并没有刻意追查究竟是不小心失足落水还是他人故意杀之。
水若离做事总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但是念清歌清楚,离漾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现在朝廷惴惴不安,离漾暗暗让念洪武查过,水若离暗地勾结了许多重要的大臣,而那些大臣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水若离的手上,所以对水若离是言听计从。
但,究竟是什么把柄,离漾还不大清楚。
翌日清晨。
柳嫔溺水暴毙的事情在宫中传开了。
皇后娘娘扬言深感惋惜,水若离也抹着眼泪上演着一出苦情戏,当念清歌来到翊坤宫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幅虚伪的场景。
………
第一更,稍后还有一更。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念清歌一袭淡红色的醮纱长裙款款来到了翊坤宫,长长的裙摆如一朵妖艳的红莲花拖在地面上。
她的眼角勾着妖娆的凤尾妆,朱唇若樱桃般红艳。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朝念清歌端庄一笑:“妹妹来了,桂嬷嬷,快给婉妃上座。”
念清歌的手擎在半空,娇柔一笑:“臣妾坐这儿就好了。”
桂嬷嬷退到了皇后身旁。
念清歌玉步款款恰坐在水若离的正对过儿,她摇着檀香的扇子,每摇一下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她巧笑盼兮意味深长的凝着水若离。
骨子里,冲满了浓浓的愤恨。
水若离似乎闻不惯这股子檀香的味道,她掩着丝帕,皱着眉头:“婉妃何时喜爱这种熏香了,真真的呛人。”
念清歌‘咯咯’一笑:“离贵妃不知道?这是檀香啊,前段日子本宫和皇上专门去寺庙求的一些,听闻这个檀香是专门供奉佛祖的,那些大歼大恶,阴狠毒辣,蛇蝎心肠的人都不喜欢闻到这个檀香味儿,本宫还以为离贵妃会很喜欢呢。”
意味深长的话让水若离的脸变了色。
上官萱儿自打念清歌回宫后就看不上她,她阴阳怪气地说:“婉妃娘娘昨儿个穿着红裙,今儿怎的还穿呢,这皇上的chong。爱全都让你一个人霸占了。”
酸里酸气的话让念清歌不以为然:“本宫现在真不知道该唤你什么,萱嫔?还是柔嫔呢?”
此话一出。
上官萱儿一愣,有些退缩:“婉妃你在说什么?虽然我和萱儿长得很像,但是你也不能把我们认错了啊。”
“瞧你吓的。”念清歌忽而笑起来,笑的万种风情:“本宫只是记性不好,胡乱说说罢了。”
闻言,上官萱儿呼了一口气。
念清歌宽大的蝴蝶袖袍里伸出纤手端着梨花木桌上的清茶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眸子流转。
柔儿。
本宫会替你报仇的,你所受的委屈定不会白受。
“婉妃娘娘贵人多忘事,嫔妾是不会介意的。”上官萱儿抬高自己贬低着念清歌。
念清歌无所谓的耸耸肩。
既然她喜欢图嘴皮子的痛快那便让她说去。
话说着。
寂静一片下忽而掉下来一个东西泛着‘吧嗒’的声音。
众人的视线循声望去。
原来是叶婕妤发髻上的璎珞掉了下来,引得了他其他妃嫔的嘲笑,上官萱儿捂着嘴巴失笑,忽然比她快了一步下手将那个璎珞抢了过来拿在手里把玩着:“哎呦,这叶婕妤可真会节省,怎的还自己缝制璎珞簪子戴上了呢,真是土死了。”
叶婕妤为人性子温和,不喜勾心斗角,不喜巴结讨好,所以在皇上不在宫中的这段日子里,一些嫔妃们看她好欺负总是今儿个去她宫中抢点簪子,明儿个去她宫中拿点首饰,久而久之,内务府有什么新鲜的玩意,每月的俸禄都会克扣下去一半,所以叶婕妤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她也不敢言语,只好这么将就着了。
每每出来时,她妆奁的物件儿少的可怜,所以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动手缝制了许多的璎珞。
叶婕妤尴尬万分,整张脸窘迫的不行,上官萱儿开心的将那璎珞当成了笑话她的趣味儿。
念清歌凝着死死垂着头的叶婕妤,忽而纤手将那璎珞夺了过来还给了叶婕妤:“本宫看着这璎珞针脚细致,图纹娟秀,到是漂亮的紧。”
叶婕妤见念清歌替她说话十分感激,急忙将那璎珞攥在了手心里,似乎是害怕更多的人嘲笑自己,她的声音细弱如蚊:“多谢婉妃娘娘。”
念清歌看她十分自卑,双手握住她的手,道:“怎的揣起来了?本宫还蛮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