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婢女的喉咙里泛着‘呜呜’的声音,听不真切到底说些什么。
山梅呵呵一笑:“你们说是把你们的嘴巴剪下来是喂狗好呢?还是让你们吃了好呢?”
两个婢女神色骤变,急忙摇头,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头求饶。
山梅呵呵的笑着:“得罪了离妃娘娘能让你们好过么?”
说着,递给那两个太监一个眼色,两个人直接把她们扳倒在地上,而后一个扯开一个人的嘴巴让她们无法闭合,无法说话,山梅双腿跪在一个人的肚子上,将锋利的剪刀晃悠在那人的嘴巴上,然后伸出一个手指抻着她的上唇,一个剪刀下去狠狠的剪碎了。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在空中,剪刀上染着血红血红的鲜血,部分的鲜血全都流到了山梅的手上,山梅在慎刑司所受的苦楚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而后她提起那个舌头一下下的全部剪成了碎片又塞进了她自己的嘴巴里强迫她吃下去,而后又用剪刀剪掉了另一个人的舌头,用同样的办法结束了这两个人的声音。
山梅命人将她们两个打发到了乱葬岗干活儿,负责每天清理清理那里的尸首和杂草。
山梅居高临下的凝着她们两个人,幽幽地说:“听说晚上的乱葬岗每天有许许多多的冤魂来回的游荡着,飘荡着,你们可要小心哦。”
她们二人无法发出声音,只好哼哼唧唧的瞪着山梅,眼底是那蚀骨的仇恨。
山梅哈哈大笑,让那两个小太监将她们秘密送到乱葬岗上。
在她打算回去找离妃的时候一下子碰到了念清歌,两个人走的匆忙谁也没看到谁,一下子互相撞到了一块儿去。
山梅定睛一看,在看到念清歌的时候眼底涌起了一层仇恨之意,但是却又不能不顾及宫中的礼仪,只好僵硬的朝她拂了拂身子:“奴婢参见婉昭仪。”
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啊。
念清歌定定的凝着山梅包裹的跟个粽子似的脸,心里一点块感都没有,她承受的再多,最终也是个圆满的结局,只是,她如此慌张的模样却是少见。
陡然看到山梅迅速的将双手缩到了后面,好像还看到了她淡色的衣裳上有着一抹红色的痕迹,她诧异极了却很好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淡的‘恩’了一声。
山梅朝她一颌首脚步如风的离开了。
眼尖的念清歌恍若看到穿着太监服的两个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朝某处走去,念清歌疑惑极了,拉了拉崔嬷嬷的衣角:“一定有事。”
崔嬷嬷点点头:“奴婢去看看。”
“不,我们一起去。”念清歌道。
………
稍后还有一更。
有点血。腥,蚊子不是故意的,因为没准以后还有更血。腥的,哈哈。。。。。。(╯3╰)
遁走码字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最讨厌这种争宠方式
二人相视一对,对对方的意思一目了然,两个人佯装看着御花园一路上的风景,晌午的时候太阳十分灼热,几乎能将人的脸晒掉一层皮,念清歌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远远的跟在了那两个小太监的身后。
小太监推着一辆小木车,那木车很破,是平日里给马儿装饲料用的木车,现在那个木车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麻袋,麻袋里面好像有东西似的,看起来很沉很重,念清歌疑惑的心思愈发的重了,两个小太监看起来也很心虚,总是东张西望的,跟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绕过了宫中的后路,只觉得愈发的闷热和荒凉,空气中还散发着隐隐的臭气。
崔嬷嬷握住念清歌的小手,将她拉到了一个灌木丛下,两个人低低的趴在那里,崔嬷嬷指了指一个方向,而后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状。
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远处来到近处,又从近处到消失不见。
她们终于放下心来,知道那两个小太监走远了。
念清歌二人起身,朝前面走了几步,崔嬷嬷望了一眼,拍拍她,道:“小主,前面就是乱葬岗了。”
“。。。。。。”
念清歌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唇瓣儿冷到不能说话:“乱葬岗?”
崔嬷嬷点点头。
她柔软的身子似乎撑不住了,胃中翻江倒海,捂着嘴巴强忍着那股子吐意弯腰寻了一处稍微荫凉的地方。
“小主,要不你先回去吧,奴婢过去看一看。”崔嬷嬷关心她的身子,念将军走后她就心神恍惚,崔嬷嬷是想带她出来散散心的,可是谁知道能碰到这种事情呢。
念清歌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摆摆手:“我可以。”
说着,调整好了自己的精神状态朝乱葬岗走去,乱葬岗这种阴气重的地方是没有人经常在这里溜达的,有很多发配到这里打更的人最后都被活活吓死了。
满满堆成山的尸首折叠着,因无人打理早已散着让人作呕的气味儿,在那些尸首身上竟然发现了两个还能动弹的人,二人惊愕,急忙过去。
歪歪斜斜站在她们二人面前的是血肉模糊的被剪断了舌头的那两个婢女,她们两个人一见到念清歌就跟见到观音菩萨救世主似的‘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嘤嘤呜呜的含在嗓子眼儿里,流出来的眼泪跟那鲜血混在了一起。
念清歌将方才的事情在脑子里结合了一下,
神色慌张的山梅。
鬼鬼祟祟的太监。
她恍然大悟,这两个婢女是因为山梅才这样的,哦不,准确地来说是因为离妃才变成这样的。
离妃,离妃。。。。。。
望着面前一直朝她磕头的两个人,念清歌看了一眼崔嬷嬷,两个人心神领会。
*
回到琉璃殿的念清歌呕吐不止,她的小手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想压抑住这份难过的恶心感,海棠树的清香让她缓解了不少,但还是会时不时的干呕着。
她觉得身体中的心肝脾肺肾都要被她呕出来了,病怏怏的的倚靠在了美人榻上,单手支着自己的侧额:“崔嬷嬷,我难受的紧。”
崔嬷嬷看她苍白的小脸儿有些心疼:“要不奴婢给小主煮一些百合茶来?”
“不想喝。”念清歌蔫蔫的应着。
“那奴婢煮一些素粥来?”崔嬷嬷问着。
“好恶心。”念清歌秀眉一皱。
崔嬷嬷叹了口气:“那奴婢给小主弄点酸梅汤?能够解解恶心。”
念清歌寻思寻思了点点头:“也好,多弄些梅子进去,再添一些冰块儿。”
见她有所反应,崔嬷嬷欣喜的跑去了御膳房想准备一些,无奈却发现殿中没有了梅子,为了让念清歌的身子爽利一些只好亲自跑了一趟内务府。
内务府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地方,一见是得*的念清歌殿中的人来了,急忙低头哈腰的跟个狗似的围在崔嬷嬷身边转悠着:“哎呦,这不是崔嬷嬷么,怎么亲自来了呢,下次啊,想要什么让奴才送过去多好啊。”
崔嬷嬷扯起一抹笑意:“你给我多取一些梅子来,越多越好。”
“哟,怎的要这么多?”那奴才一边装梅子一边问着。
“我家小主难受的紧,想喝酸梅汤。”崔嬷嬷随意一说,拿了梅子也没和他多说些什么便匆匆离开了。
崔嬷嬷前脚走,百里殿的春柳后脚就跟了过来,看到崔嬷嬷急慌慌的有些疑惑,恰巧看到了内务府的公公收拾梅子,于是有心的问了问:“公公,你拿梅子做什么?宫中的人我记得都不爱吃梅子。”
那奴才将梅子塞进了一个木屉里:“哦,是琉璃殿的婉昭仪命人来取的说是身子不爽利想喝酸梅汤。”
春柳心中衣琢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离开了内务府,那公公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疑惑的唤着她:“诶,春柳姑娘,你还没说你要什么呢。”
*
崔嬷嬷煮了一大碗酸梅汤,冰冰凉凉的好是可口,念清歌‘咕噜,咕噜’的全部喝光了,胃里舒服了好多,她用丝帕拭了拭唇边的汤渍有些不满足的说:“崔嬷嬷,可不可以在多做几碗?喝了以后感觉好多了。”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只要小主能够身子爽利奴婢就高兴。”说着,崔嬷嬷将空碗拿了下去。
阳光甚好,睡衣正浓。
念清歌换上了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裙,歪斜的倒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着,暖暖的阳光透过窗纱细细碎碎的照耀在了她精致的面容上,让她愈发的柔和。
空气中,有一抹淡淡的温热的龙涎香的气息如一根软软的羽毛撩拨在了她的心口窝上,她的嘴角轻轻的扯开,只觉得暖暖和和的。
如蝶翼般卷长的睫毛的如小刷子似的一眨一眨的,念清歌只觉得面前大片的阳光被一个城墙堵住了,全身疲倦,好几次想睁开双眼却觉得异常的艰难,几番周折下来,她终于难耐的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上面还有一团飞翔在云端上的龙。
是他么?
在心里暗暗的思忖着,忽而,头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醒了。”
“恩。”念清歌迷迷糊糊的回答着,陡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脑子陡然精神起来,离漾正伫立在她面前静静的凝着她。
念清歌从美人榻上下来,朝他一拂身子,午睡后的声音有些沉哑:“臣妾参见皇上。”
“怎的这么贪睡?”离漾大掌拉起她的小手:“朕唤了你好几次都未把你唤醒。”
她微微一愣,他在这里已经许久了?有些窘迫的摇摇头:“臣妾也不知道,许是太热的缘故吧。”
离漾凝着她,将视线落在了旁边的檀木桌上,桌上摆放着许多空碗,碗底还有一些酸梅汤的碎汤,念清歌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将身子顺势挡在那里:“臣妾也没来得及让崔嬷嬷收拾,让皇上见笑了。”说着,念清歌就打算招呼崔嬷嬷进来。
恰时。
离漾深沉的话缓缓吐出:“看来她们说的是真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念清歌迷迷糊糊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无辜的望着离漾:“什么?”
“为什么喝酸梅汤?”离漾指了指檀木桌上的酸梅汤,道。
念清歌眨巴眨巴眼睛,她怎能将今日的事情如实的禀告给皇上,现在时机还未到,只好浅浅一笑,露出那迷人的小梨涡:“夏日炎热,臣妾好像有些中了暑气,弄得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才让崔嬷嬷煮了一些酸梅汤来喝的。”
他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她的双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那檀木桌,沉声道:“那有必要喝这么多?听说内务府的梅子几乎都被你宫中的人取走了。”
念清歌发现了一个问题,只要离漾一说话她就忍不住想跟他吵架,她勾唇一笑,开玩笑的语气说:“难道皇上还舍不得这些梅子么?”
“你知道朕在说什么!”离漾在念清歌面前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他的大掌拍向檀木桌,发出‘砰’的一声,脸色阴沉,暴风骤雨挂在唇边,说出的话如豆大的雨点砸在念清歌的心上:“念清歌,你应该知道朕最讨厌后宫这种争chong的方式了!”
…
两更完毕,咳咳,蚊子没有要虐啊。
晚安,蚊宝们,啵啵秋,(╯3╰)
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以后把琉璃殿当成冷宫
“念清歌,你应该知道朕最讨厌后宫这种争chong的方式!”离漾面容阴沉,眉头紧皱,声音寒冷,一字一句都蕴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唇角浅浅的笑意缓缓的僵硬在面颊上,望着离漾正儿八经的脸色念清歌知道离漾不是在和她说笑,她忽然间觉得自己站在那里就像个傻子似的,自己笑呵呵的和他开着玩笑,可是他却不领情的给了她一个冰冷的耳光。
洒进窗纱的阳光形成了斑驳的树影映照在离漾阴霾笼罩的面容上,他依旧英俊的令人发指,隐在树影下的面容显得愈发的阴冷,恍若地狱的撒旦,熟悉而陌生的眸子里竟然浮出了‘厌恶’的神色。
念清歌十分讨厌这样的离漾。
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满心的忐忑和不安,她在心里一遍遍的琢磨着,思考着,想着是不是今日在乱葬岗的事情被发现了,还是说有其他的什么事情,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君心难测,念清歌有些时候真的是猜不透他。
借着温暖的阳光,念清歌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暖洋洋的笑意,至少她认为伸手不打笑脸人,笑吟吟的问着离漾:“皇上,臣妾做错什么了?还望皇上提点一二,请恕臣妾愚钝。”
“愚钝?”离漾薄唇淡淡的吐着这两个字,话语中蕴着一抹冷讽的味道,挑起龙眉,凝了一眼念清歌:“朕看你比任何人都要聪明。”
炎炎夏日,离漾如一股子冰凉的风将她的热气全部吹散,疑惑的看着离漾:“皇上若是来找臣妾吵架的还是回去吧,臣妾不想与皇上吵架。”
说着,念清歌将那些空碗推到了一边,打算回到美人榻上再小憩一会儿,方才小睡了一下胃里舒服多了。
离漾看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只觉得十分恼火,龙步流星上前手掌箍住她的手腕,将她朝自己的方向狠狠的一拽,轻柔的念清歌直接撞到了离漾的胸膛上,纤细的手腕被他捏的很痛,念清歌咬着唇瓣,水眸倔强:“皇上,请放开臣妾,臣妾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眸子清清凉凉,离漾皱着龙眉,嗤笑道:“朕来了,这不正是你所盼望的,现在又在矫情些什么!”
“什么?”念清歌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皇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臣妾才从皇上那里回来怎么会再盼望皇上来。”
说完这话,念清歌好想咬舌头,这句话怎么说都是病句。
离漾瞳仁闪烁,冷哼一声:“后宫之中,哪个嫔妃不希望朕时时刻刻的陪着她们,偶尔用一些小心思朕都可以理解,但是。。。。。。”
话,顿。
离漾声音严肃道:“用这种法子来吸引朕的注意力让朕很厌烦!”
“臣妾听不懂皇上说些什么!”念清歌觉得今日的离漾无理取闹,干脆别过头去不理他。
半晌。
那如雷击的话轰隆一下子砸在了念清歌的头顶上:“喝了那么多酸梅汤假装有孕,念清歌,你的心计不是一般的深!”
‘嗡’的一声,念清歌的脑子如被塞进了深渊的海水里,呛的她无法呼吸,几乎到窒息。
什么?他方才说什么?
自己假孕争chong?
倏然回头,惊愕的望着他,眼底是那满满的不可思议和无法置信,望着离漾震怒的龙颜,念清歌的心里丝毫没有恐惧,害怕,盛满在她心头的只是那震惊和那伤心,失望。
眼睛,早已忘记了何时酸涩。
只觉得眼眶里湿湿润润的,离漾的面容也变得模糊起来,念清歌的手腕从疼痛到麻木,从麻木到毫不知觉,她的唇颤抖:“你说什么?我假孕争chong?”
“难道不是?”离漾眼底蕴着抹质疑:“你命崔嬷嬷去内务府领梅子,而且还默认了你孕吐的事情。”
“我没有!”念清歌朝他嘶吼着:“我不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来,是谁,是谁告诉皇上的!”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知道崔嬷嬷是不会乱说的,宫中人心险恶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崔嬷嬷去内务府领一些梅子就会被人陷害成了她假孕争*。
“怎么?”离漾的声音清冷,挑眉反问:“生气了?难道你还想杀人泄愤么?”
贝齿死死的咬着唇瓣儿,一股子血腥的味道迅速的窜到了舌尖儿上,念清歌气的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唇齿上下打架:“想杀人泄愤的不是我,而是——”
后半句话,念清歌强压住的给压在了心里,心里却如堵满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