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的位置是几个牌位,钟离赫跟欧阳罪各自站在一边,钟离赫倒是没食言。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拜堂事宜和平解决了。新人欢欢喜喜地被送入洞房。
“师哥,走走走……”韩兮兮迫不及待地拉着乔南风准备落跑。严九衣跟在后面也准备跑路。
“兮兮,你们要去哪里?”乔默铭疑惑地看着他们撒腿往外跑。
韩兮兮回头就说:“爹啊,我们有事情就先走了,你没事就去喝喜酒吧,喝喜酒去吧。”
“你们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没什么大事,爹你别管了。我们先走了!庄主你也保重!”尾音拉得老长,韩兮兮挥挥手就滚了。
乔默铭还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他们三个人已经跑不见人影了,“这些个年轻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钟离赫幽灵一般地飘到了乔默铭身边,出其不意地说:“乔庄主,他们这是另有要事在身。”
乔默铭毫无预警,吓一跳,回头才看清楚是钟离赫,“钟离庄主,他们是有什么要事?”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乔庄主还是一起去喝喜酒去吧。”钟离赫不由分说就把乔默铭给拉走了。
“钟离庄主,钟离庄主……”
韩兮兮和乔南风已经走远了,他们悄悄然地溜到了后门。
此时在后门外,有一辆外表朴素内力宽敞的马车停着,换回常服的钟离漠和萧离落双双站在马车旁。
其实,这并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萧离落和钟离漠他们也没怎么样,他们就是接受了乔南风的建议,给钟离赫一个面子,顾全归云庄的威望和颜面,在归云庄拜堂行过礼之后,就可以乘坐马车,回自己的小天地去。
以后,钟离赫没什么事情不能去打扰他们,还要乖乖地管理他的归云庄。
“兮兮,我这就走了,以后也许很难见到面了。我万一要是想你,怎么办?”萧离落说的感慨。
韩兮兮淡定的说:“这有什么?怎么会很难见面呢,我是自由人,随时都可以去看你……当然,要你们家这位同意我去做客才行。要是去了没地方住没包吃穿用,我才不干呢。”
————————————————————
虽然还没能让韩兮兮和乔南风修成正果,可先让萧离落和钟离漠修成正果圆满在一起了,我还是很高兴的,先偷偷的乐一下。然后,我继续回去码字填坑了。挥挥手,明天见。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发去流浪
第一百一十五章出发去流浪
萧离落笑嘻嘻地挽着钟离漠的手,钟离漠才勉强说道:“韩姑娘若不嫌弃寒舍简陋,欢迎来做客。”
韩兮兮一眼就看穿了钟离漠,“算了吧,漠二爷。我知道你肯定特别不愿意我去打扰你和离落的二人世界,你也放心,我才不会那么不识趣的去当大蜡烛碍事呢,何况,我也没空啊,我要陪我家南风哥哥。”
她说着,也挽着乔南风的手,“南风哥哥,你说我们是跟着爹回侠客山庄呢,还是去玩好?”
乔南风说:“我刚好有个地方想带你去。待会儿我们就向父亲和钟离庄主告辞吧。”
“好啊。”韩兮兮一口答应,“离落,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出发吧,要不然就干不得宿头了。”
“那我们就走了。”萧离落还依依不舍的。
“走吧走吧,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们还会再见的。”韩兮兮大方的挥挥手。
“那我们就告辞了,保重。”钟离漠拱手道。
“保重。”韩兮兮和乔南风异口同声。
萧离落便和钟离漠上了车,一直回头看着韩兮兮。
“快走吧,要不然天都黑了。”韩兮兮无奈的说。
萧离落瘪瘪嘴,跟受了多少委屈似的,上了车。
马车启程,渐渐远去,车里的萧离落还依依不舍的脑袋探出小窗口,冲韩兮兮挥手,“兮兮,你们要保重,要记得来看我呀。”
韩兮兮也冲她用力地挥手,“放心吧,我忘不了你这个朋友的!再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了!”
马车越走越远,终于远到看不见了,韩兮兮还没有放弃,一直张望着,直到……
“南风哥哥,你帮我一下,脖子好像动不了了。”某韩姓姑娘十分淡定的开口了。
乔南风微微一顿,愣了愣。
严九衣已经很不客气地朝天翻了一记白眼,刚刚他还以为韩兮兮是什么深情厚谊,敢情闹了半天她这是……
乔南风笑笑,还是上前帮了她一把,帮忙活动了一下,韩兮兮的脖子才又灵活自如地动起来,一边扭着,还一边感慨,“这个送别什么的,真的是太费劲了,送个萧离落闹的我脖子差点罢工,不行,下回看见她要好好跟她说说,要不然我白僵硬一回了。”
严九衣额头三滴冷汗:这有什么值得说的么?
乔南风却早已经习惯了她这奇奇怪怪、出人意料、出其不意的言行了,淡淡的说道:“兮兮,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去?”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缓了缓,才想起来还要回山庄去凑热闹的,又说,“我们回去干什么?去喝酒么?”
喝酒?原来她心里一直惦记的是那个?
乔南风心知肚明了,可是他怎么还会让她喝成呢?
“兮兮,我们是回去跟父亲还有钟离庄主说一声,我们也要走了。”乔南风若无其事地说,他才不会承认他这是想帮韩兮兮戒酒呢。
“走?”韩兮兮不解,“我们要去哪里?回侠客山庄的话干嘛不等我爹一起再走?”
“不是,我刚刚说过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乔南风说道。
韩兮兮就想起来了,“我们现在就去么?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漂亮么?美么?很仙么?还是很富丽堂皇的?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她一张口就“噼里啪啦”的一连串的问题。
乔南风都耐着性子一一解答,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迹象。
韩兮兮心满意足地挽着他的手,就跟着一起去向乔默铭还有钟离赫他们辞行。
“爹啊,我就不跟你一起回侠客山庄了,我先跟南风哥哥出去转转,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你们是要去……”乔默铭疑惑在心,目光也从韩兮兮身上转移到了乔南风身上,“南风,你确定么?”
乔南风点点头,“也是该带她去走走看看了。”
“也好,那你们路上小心一点。九哥跟你们一起去,我也是比较放心的。”
乔南风:“父亲不用担心,没什么事的。”
韩兮兮看看他们这两个人,一人一句的,她怎么都听不懂呢?
“爹,你们说完了没有啊,再不走天就黑了。”韩兮兮心急地催促。
钟离赫相当公道地说了一句,“韩姑娘不要如此心急嘛。”
韩兮兮随即冲他咧嘴笑,“钟离庄主要不一起吧?”
他顿悟,立马往回缩,“不,不用了,我怎么会意思才凑热闹……不对,打扰你们呢。”
算他识相。
告别之后,韩兮兮挽着乔南风的手踏上了旅途。连最重要的喜酒都给抛在脑后了——当然,临行前她是有向钟离赫要了一壶带在身上的。
后面会有萧离落和钟离漠的番外,其实吧也不算什么番外,就是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插的片段,就当做是看吐槽吧。嘿嘿……
☆、落漠番外之一
落漠番外之一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如吟唱,如咏诵,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伴着山间的流水缓缓流淌。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精致的小木屋里,十二、三岁的孩子正捧着书在那背着,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
背着背着,她突然就停下来,仰头看身边的人发问:“师父,我为什么要背这些啊?”
身边的人蹲下来,“因为采之不会啊。”
很显然,小采之不满意这个回答:“那为什么师父不用背,大师父也不用背,就只有采之要背啊?”
“因为只有采之不会。”
“不可能!”小采之说得斩钉截铁,“我明明就没看见师父跟大师父背过。怎么只有我不会?”
“采之的意思是要考师父了?”
看着眼前的那份淡定的笑容,小采之犹豫了下,她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头:“嗯,对。”没错,她就是想考考师父。
“好。”钟离漠笑意很深,像是在赞叹她的胆识,走回书架边指着一架子的书道,“这里的东西随你挑。”
小丫头乐上眉梢,屁颠屁颠的就跑过去,第一晚就看到最上层一集厚度惊人的书籍,跳啊跳的就是取不到,最后缩回手,求助的看着钟离漠,“最上面的……”
钟离漠抬手轻轻松松便取下交给她,小采之忙翻了开,寻了凳子坐,准备就绪的模样。
“你确定是这册?”
小离落点头。就不相信《史记》师父也会背!
好。钟离漠莫可奈何的笑。这丫头是存了心想看他笑话的。
这《史记》她背倒是背过了,可是记住多少了?不妨也一试。
“想听哪儿篇?”
“就……”随意的翻开了一篇,她食指就指出,“《项羽本纪》。”
“好,就《项羽本纪》。”
“那就背啦。”怀抱书籍,小采之嚣张的很。
钟离漠摇摇头,徐徐背来——
“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其季父项梁,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于是项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
背至此处,钟离漠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瞥了小采之一眼,看见她气鼓鼓的模样,才继而背道,“项梁尝有栎阳逮,乃请蕲狱掾曹咎书抵栎阳狱掾司马欣,以故事得已。项梁杀人,与籍避仇于吴中,吴中贤士大夫皆出项梁下。每吴中有大徭役及丧,项梁常为主办,阴以兵法部勒宾客及子弟,以是知其能……”
“秦始皇帝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梁以此奇籍。籍长八尺余,力能扛鼎,才气过人,虽吴中子弟,皆已惮籍矣……”
“停——”一声长啸里,小采之把《史记》往桌子上一拍,猛地耸了起来,“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了?”
“就这样从头到尾的谁都会啊,不公平。”
钟离漠只笑,“那我听你的,你说如何是好?”
“我挑章节,你再背。”
“也无不可。”
紧紧盯着确定钟离漠不会赖皮抢她的书去看,或者是觉得他够诚意不会耍赖了,小采之才满意的再次抱着书,慢慢地挑,半天了才蹦出一句话来:“‘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那一段。”
钟离漠摇摇头,成竹在胸的模样,继而背:“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隙。’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生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
小采之双眼紧紧盯着书页,生怕遗漏了一个字,而那个字恰好就是她大师父的错误,两只眼睛盯的那叫一个辛苦。
☆、落漠番外之二
落漠番外之二
“项王、项伯东而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
钟离漠也故意逗她似的,就是越念越快,快得她的眼睛都快跟不上了。
“庄则入为寿。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王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停!停停停停停——”忽然的又一阵不满意,小采之再次打断眼前人的流畅背诵。
钟离漠踱两步,微笑如常道:“又如何了?”
“是……大师父说,你……通读史书,会背很正常啊,我……这个不算啦……不行,这个不能算的,我……”
钟离漠已了然她的意思了,淡然的笑,只是,“那你想让我如何证明?”
“我……我……我想……你……那个……不是啊,我……可是……我是说那个什么……我到底想说什么?”
“就挑你最喜欢的《诗》,如何?”
她眼睛一亮。《诗》啊!可以啊,师父最不喜欢的就是《诗》了,呵呵……从来都见他读过。
“好,就听师父的,就是《诗》了。可是,只能是【国风】。”小采之不知是降低要求了,还是根本是故意刁难。总之,钟离漠没有异议,信手拈来——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在小采之的诧异目光里,钟离漠不带停滞地背出了【草虫】,那是小采之最喜欢的一则。
小采之瞪大了眼睛看他,忙否认:“不是不是,师父不是,大师父骗我的。不算不算……”这个脑袋埋进书里去了。
正当钟离漠以为她会就此罢休时,她忽然昂起一个小脑袋,大眼睛闪亮闪亮的道:“师父本来就会背啊。所以一点都不奇怪对不对?”
钟离漠无语给她看了。
……
想起儿时的种种,萧离落仰着头看钟离漠的侧脸,凝视了许久,看见了那一点一点的表情变化,看见那时而飞扬时而无奈的嘴角的笑意,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了。
“师父,你在想什么?”
钟离漠低头笑,“我在想你小时候是怎么气我的。”
“那你生采之的气么?”
“傻瓜,是采之我怎么会生气呢?”
萧离落吐吐舌头,调皮一如从前。果然是待她最好的师父,虽然偶尔会对她小惩大诫,可是,永远是最疼她的。
“二爷,萧……姑娘。”丫鬟在门外出声。
钟离漠回头看,那丫鬟正捧着药包走来。
“莫先生的药配好了么?”
“是……”
“先生可还说了什么?”萧离落语出有意。大师父开了在世人眼中那么“胆大包天”的药方,以莫先生的德高望重程度,怎么会一句话也没有说呢?
丫鬟犹豫了片刻,回道:“禀姑娘、二爷,莫先生研究了这药方好久,只说‘此药方,实乃平生之仅见’。”
她只能把所听见的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确实也不明白今天主子们都怎么了,尽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萧离落、钟离漠闻言相对而笑,果然是这样的结果。
那药方,本是世外高人所开,只因为她萧离落是钟离剑的徒弟,才有这福气能蒙高人赐药方。江湖上多少为了他一纸药方而破千金却终难得。
听说是因为钟离剑与那位高人曾经有过某段关系,才蒙他帮忙的。
“没事了,你安排人把东西都搬进来就都去休息罢。”萧离落自己去接过那药包,“剩下的我自己来。”
“是。”丫鬟递过药包,福了福便退出去了。尔后庄丁们便一件一件把东西搬进,动作干净利落,搬完便自动消失了。
钟离漠所吩咐的东西都准备停当了,进进出出的人都走后,整座小楼只剩下钟离漠和萧离落,安静得就像山上那与世无争、无人打扰的生活。
☆、落漠番外三
落漠番外三
钟离漠亲手打理着药材,一味一味验过之后,才一一放进冒着热汽的木桶中。
他把药都放完之后,便以桶盖闷上,让那药在里面浸泡。
“谢谢大师父。”
钟离漠一回头,便听萧离落说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