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换言之,有一两个损友还是有用处的。
我们是坐下午的飞机回广州的,上海一行也算得上画上完美句号。第二次坐飞机我没那么紧张与兴奋,也因昨晚睡得少,一起飞我便睡死过去了,中途有没有留口水我是不知道,但下飞机时我还是被某人鄙视地扫了一眼。
等回到家时,都已经很晚了,丢下东西简单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就响了,我本能地跳了起来,可迷迷糊糊的脑子慢慢在转着,隐隐约约想起,尽管今天是周一,但好像……我不用上班的吧是了,我周末加班工作出差,所以这两天是不用上班的,想到此处我又倒了回去,继续睡回笼觉。
中午的时候,我又被电话吵醒了,不过这次不是电话闹钟,而是某些人的来电。
从被子里伸出手,也没看清是谁的来电,对着耳朵就“喂”了一声,连平时那惯性的开场白都省去了。对方一听我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在……睡觉?是不舒服吗?”
听得出有些紧张的,我愣了愣,伸手揉了揉眼,把电话从耳边举回来,竟然是公孙谨,我赶紧又移回耳边,“……不,没有不舒服,只是单纯睡觉。”因为不用上班,所以单纯赖床而已。
那头似乎有些不相信,“今天不用上班?”
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虽然每天都有传信息,我却没有告诉他出差一事。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我不知该给自己这种举动找什么借口,声音有些缓闷,“嗯……不用,前两天出差了,所以这两天补回了休息假期。”
声音落了好一会,那头才又出声,很轻松似的,“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我迟些再给你电话?”
没有问‘啊,你出差了为什么都没有跟我提起’,也没有问‘是吗,是到哪儿出差了’。
“……你,找我有事?”不知是不是出于愧疚,我难得的主动询问了一句,那头听罢显得忽然就高兴了,声音都变得轻快:“本是想问你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既然你刚出差回来,那就先好好休息,饭可以下次再吃。”
对于公孙谨的细心体帖,我除了感激,似乎,只有感激。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手紧了又松,我努力说得轻松,“不过,地点我来选,最近我得知了个不错的地方,一定要带你去试试。”
那头笑说:“好,你决定。那傍晚六点我到你家搂下接你。”
“嗯,好。”
第13章 被女人甩了的总经理其实很可怜
有些匆匆地挂了电话,我才发现握着电话的手有些汗湿了,是因为电话太热了,还是我自己太过在意而紧张了?将手机抛落床上,身子就这么平平地倒下去,也将自己抛于床上,对着有些泛旧的天花板出神。其实我特别清楚,公孙谨是迄今为止,最适合过日子的,尽管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但我就是知道。
我已经二十五了,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早就被现实给打消了,能遇到个不错的,并且有好感的,我应该知足的,更应该感恩的。
我如是告诉自己。
出于补偿的心理,我主动带着公孙谨到了我挺喜欢的一家火锅店用餐,不过来得不是时候,座位都满了,外头还有不少的人等着,我很不好意思地侧首看身边的公孙谨,他倒是给了我个安慰的笑容,说:“这说明你很有眼光与品味。”
“谢谢。”我只能这么应了,无奈之下,我们按着路往隔壁的一条街走去,那里有家不错的餐厅,多少可以弥补一下心情。
我们挑的是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边的人行道,人行道过去是大马路,车来车往,所有的噪音都被一堵玻璃给阻挡在外面的世界。
公孙谨点自己喜欢的口味,我没有特别想吃的,所以随意点了些,只是食用到那价钱对我来说挺昂贵的牛排时,还是不由得蹙了一下眉。我不太喜欢麻烦的食物,这又用刀又用叉的,还半天切不断的,实在是麻烦。这会儿,盘子一空,公孙谨已将那盘挪到他面前,一脸温和的模样,很注专手中的餐具。不得不说,吃这种高贵而费事的东西,并不是要多大的力气,而是足够的技巧与熟悉便可以了。
所以,当他将切好的体贴地摆回我面前时,我只能热着脸道一句:“谢谢。”
除此之外,我不知要怎么相处更能让气氛融洽。
“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公孙谨用餐巾轻擦着手,然后将餐巾摆好于一旁,重新拿起餐具,那握着餐具的姿势都显得特别的优雅。而如此优雅的人的脸上,挂着柔和而又温柔的笑容,“我希望你能当我是自己人。”
话里的意思,昭之若现。
握着餐具的手一顿,我脸上平和的神色似乎有些维持不住,我觉得这个时候我该给对方一个更加明显的,开心的笑容,可是我竟一时间忘了该怎么笑出来,只是傻傻地抬着眼,回视着对方。
也不知我此刻的模样有多傻逼,公孙谨却觉得气氛正好,于是继续用那蛊惑人心的声音说:“我觉得,我们挺适合的,而且……”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喜欢你,我觉得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所以,我们试着交往看看好不好?”
“……0…0”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蠢。
有时候,我会感叹这个世间的奇妙,特别是孽缘这种东西。
没来得急读懂自己是尴尬还是高兴过头,脑子嗡嗡响起还未平熄,就听到隔壁响起了略高的声音——“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说啊!”
于是,不管是期待着我的回应的公孙谨,还是仍没办法给出答案的我,都望了过去,甚至,餐厅里别的客人也被那道声音给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对……嗯,看起来是一对情侣,女人褐发大波浪,红色深v长裙,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此时带着悲愤,破罐子破摔似的狠狠地谴责着她对面的男人。而那男人……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又是这样!”得不到回应,那女士声音都带上了微颤抖,“别人那样说你时我还不相信,我一直觉得你对我是特别的,而我在你心里也一定是特别的存在。可是现在……我在你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对不对?比起你的公司,比起你那些工作那些所谓大客户,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女士尖着声音喊完就猛然立了起来,可以看得出,身材是凹凸有致的。隐约听到那男士说了声‘你冷静些’的话,我当时就想笑了,这种时候劝对方冷静,那话等于就是在说‘你继续用力喊吧,声音还不够大’同样的意思。
果然,那女士声音都带着哭腔了,随手就握起手边的花茶水也不管是不是烫的,直接就这么朝对面的人泼出去了,还十分委屈,“我们分手!”末了带着那高跟鞋敲出来的声音,大步而潇洒地离开了餐厅。
看官们都是一阵阵的唏嘘,而我也只能对此摇摇头,颇为同情那名男士。倒是那男士十分淡定地用餐巾擦拭了脸上与身上的花茶水,当时大堂经理已经赶过去为其服务了,他取出钱包付了钱,无视所有人的视线也离开了。
这时的我,已经傻住了。
只听对面的公孙谨说:“那……好像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
我差点就拍桌而起了,可不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嘛!没想到依何晋鹏那样的身价的优质男人,也有被女人甩的一天,而且还是在这种公众的场合,不得不说……这人挑女人的眼光有点儿问题。
正同情中带着感慨,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拿起来看得我很是诧异,就连坐对面的公孙谨看到我这模样也不禁好奇地盯着我不放。我对他歉意说了声‘抱歉’,便接听了。
“在哪儿呢?”电话一通,那头传来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不特别仔细去听的话,一切都很正常。
看向玻璃外,已经看不到那个挺拔的身影了,我猜他此时应该是在车上,因为那头很安静。对于刚离开不久的人,能在那么安静的环境里打电话,除了车上我还真想不出有哪里。
收回视线,我难得的打着太极说得含糊——“我在外面呢,怎么了?”对于一个刚刚被甩的人,我没觉得自己此时的温柔有多么的奇怪,以至我没有看到对座上的公孙谨那奇怪的神色中,微蹙了的眉头。
那头声音照常如旧,带着两分戏谑,“难得的周一休息,我以为白矾同志会宅在家里不出门呢。”末了还轻笑出声。似乎很快乐似的。
同志你妹!
我心里诽谤一句,嘴上还是如常,“谁规定搞游戏的就一定是宅男呢?”至少……我是。
“……要不要过来吃个饭?”那头忽然不调戏了,声音沉稳而有力,“就当是出差辛苦的补偿。”
耳朵,有发发痒。我抬眼,对面的公孙谨正低头无声地用着餐,我觉得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再次重蹈覆辙地紧了再松,有些发烫,我听见自己平静无绪的声音——“在哪里?”
“嗯……逢缘街。”那头只考虑了半秒就报出了个离这里有足足半个小时的车距的地方,“喜来灯。”那是家餐厅的名字,“你在哪?用不用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过去也不是很远。”坐公车,大约一个小时,的确不是很远。
“那行,我等你。”那头说完便挂了。
握着电话放于面前看得有些出神,我和那个男人,这么平静地谈话,还是头一次。而且还在这种,大家都有些隐瞒的条件下。
公孙谨是个很懂得进退的人,听到我的电话他已经有所觉,直接叫来了服务生过买单,而我们桌面的东西几乎都没吃,我既内疚又尴尬,“……你吃完再走吧,我……有些急事。”
我并不太善于说谎,尽管这么说并不是完全的谎话,但我却选择了没有把事情全说清楚,等于就是有意隐瞒了。所以,一只在桌底下大腿上的手紧紧地抓着裤子不知放开。
“要不要我送你去?”公孙谨脸上带着微笑,很体贴地询问,可他却未有站起来,我知道这是他的温柔。我只能对他歉意地笑了笑,“没事,我打车就可以了,叫了这么多东西,不吃会浪费掉的。”顿了顿,“下次……我请你。”
“好。”他答应着,“路上小心些,别太着急。”
只能点点头,我说了句抱歉便急匆匆地站起来,在走到桌拐角处,手还是被他拉住了,我回首,他含笑,“刚才我说的事,你好好想想,我是认真的。”
一怔,想起了被打断的事,我没办法笑着答应,却还是认真地点了头,“我会……认真地考虑的。”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他的承诺,也是对待他感情的尊重。
手被松开,我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家餐厅,留了那个温和如暖阳的男人独自食用两人份的餐。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甚至很过份。
但,很多时候,我没办法控制,就像这会儿,我没办法放着那个表面看起来很冷峻,却总是对着我笑的男人不管。特别是这个时候,我满脑都是那被当众泼水却仍一脸平静的脸,那样的平静之下,该是怎样一番光景,我无法想象,却不由得心疼着。
所以,我只能对不起公孙谨。
走得决断,可心里不难发现那一角溢起的愧疚。
第14章 安慰失恋男人什么的很讨厌
人生,果然是个连环坑啊。
当我怀着对公孙谨的愧疚与歉意来到逢缘街,那里只有一家高档得可以接待像何晋鹏那样的餐厅时,我知道一副安逸地坐在那里的那个男人,其实也是刚刚才到罢了。因为我是看着他的车从先前餐厅的停车场开出来,而我马上就打上了出租车的。
其实,如果他像平时那样敏锐,是可以发现我坐的出租车几乎是尾随着他的。只是,也许此时的何晋鹏,还沉寂在失恋的伤心与难过之中。
我若无其事来到何晋鹏所在的桌位边,对给我引路的服务生微点首以示答谢之后,便坐了下来。何晋鹏看到我,带着似笑非笑,“白矾同志来得可真慢啊。”明明还是那么的魅惑中带着狡黠的神色,我却奇怪地从中捕捉到了些不寻常的东西,我猜是自己太敏感了,这本来就是原来的何晋鹏,偶尔出言调戏笑话我的那个男人。
并……没有什么不同。
难得的一次,我没有在心中诽谤他全家是同志,而是露了一个还算可以的笑容,“是啊,有点事,所以来得慢了些。”看了看他边上的餐牌,“总经理已经点餐了吗?”
大约得不到意想的反应,何晋鹏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很是好奇地打量着难得温和的我,末了还托着那带了一丝胡渣的下巴,“我说,白矾同志今天好像没有了逆麟啊,真是无趣。”
我没脾气地瞥他一眼,心里告诉自己,对待一个当众被女人甩了,心里有着无比的创伤也是正常的优质男人,我应该宽宏以待之,不与他计较那么多。
于是,我拿起他推过来的餐牌,无视那一脸故意找茬的男人,自个挑选了起来。半分心的,就听到他在那儿嘀咕,“……这才是冷淡的小白嘛……”
额角一抽,我原谅这些天生欠虐又时常找虐的人!
招来了服务生,我慢悠悠地点了些餐色,然后将餐盘还了回去。何晋鹏倒是很不解地看着我的举动,对于我这种‘僭越’一般的行为,颇为好奇,“白矾同志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难得这么温柔啊。”
我瞪他一眼,终于是忍无可忍了,“总经理,能不加后面两字吗?”若不是知道这厮并不知道我的性取向,我还真要认为他是在刁难我呢。
眉头一挑,何晋鹏一脸的喜气,“后面两字?哪两字?”他明着装疯卖傻。
“……”我咬着牙说了那两字,可他倒好,故意没听到似的,看着我,“嗯?没听清。”
告诉你,要是把劳资惹急了,就当面暴你被女人当众泼水甩掉的事!
磨着牙,我努力告诫自己,这样做是很缺德的事,咱不能做。于是,我只得转移话题,头扭向一边,不去看那戏谑般的双眼,“总经理晚上有没有空?我最近空闲弄了个小游戏,你要不要……到我那里玩玩?”
研究的目光看我。
不管出于同情还是别的,我觉得今晚不能放任这个男人一个人不管,至少,今夜不能。
何晋鹏微微诧异,随即笑了,“好啊。”很大方的答应了,虽不见得有多愉快,却让我觉得气氛那淡淡的忧郁似乎在消怠而去了,“难得白矾同……嗯,终于愿意邀请我回家,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然后暧昧地朝我挤眉弄眼。
怎么办,我已开始为为自己的心软而懊恼了,血一样的事实告诉我,这种混蛋根本就不值得同情的!
不管我心里怎么挣扎纠结,用过了晚餐,何晋鹏熟门熟路地开着车载着我回到了我住的小区楼下,他那车也没地方摆,就在小区门口那条道上,他也不怕被人刮画,一脸掩饰不了的喜悦跟着我进了小区。这个小区,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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