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扮成这样出宫,难道想逃避和亲一事?”南皇问。
云袭点了点头。
“朕就那么令你厌恶?”南皇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云袭斜了他一眼:“不敢!”心里却道:即使你救过我,也得不到我的心。你与月妃和文嫣的关系暧昧不清,和那花花公子尹正萧有何分别?只不过你多了一身金贵的黄袍而已!正是多了这身黄袍,你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玩更多的女人。
“难道公主听到了什么闲言?”南皇试探地问。
云袭倔强地摇头。听到了又怎样?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才不想掺和到他的那些龌龊事里去。她有欧阳轩!她不屑!
见她这样,南皇神色一敛,眼里霎时铺满杀气:“朕早料到有人在暗中使计。公主放心,朕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说完,低沉唤道:“来人!”
不等云袭反应过来,一个人早掠到南皇身边。乖乖,幸亏那杯子没有出手,否则,自己的小命就要断送在这异世国度里了。到时候,自己回不到现代,岂不就成了枉死城里的孤魂野鬼?怪不得南皇进来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敢情这里集聚着南国的顶尖高手。啪啪啪——云袭拍着胸部,后怕得出了一身冷汗。
“主上,有何旨意?”那人谦恭地问。
“去,将宁馨宫里的文嫣唤来!”
“是!”那人领命而去。南皇紧绷着脸,两眼冒着可怕的寒光,云袭浑身一哆嗦,心想:这家伙发起脾气来可真不简单呐。看来,那文嫣是逃不过厄运了。心情忽然沉重起来。自己虽然对文嫣主仆二人恨得咬牙切齿,但她还不想为了这点仇恨而要了文嫣的命。于是,她小心斟酌词语:“南皇,我出宫是因为另有原因,真与她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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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既往不咎
南皇坐到前面的椅子上,慢慢摇着扇子道:“朕知道你想为那丫头开脱。但朕曾经说过:如果她乱说话,绝不轻饶。朕为一国之主,可谓一言九鼎,岂容一个小小宫女来折腾?”
“南皇!”云袭急了。南皇将扇子往上一扬,制止道:“你别再说了。对兴风作浪的人,朕决不轻饶!”
文嫣哪文嫣,怪只怪你平时仗主欺人,飞扬跋扈。今天犯在南皇手里,也是你咎由自取啊!云袭叹气,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堵得慌。
南皇忽然低沉道:“公主可否先回避一下?”
“哦。”云袭点点头,耸耸肩,慢慢退到一边去。隔着一道薄薄的纱帘悄悄地注视着南皇这边。
只见门突然开了,文嫣蒙着脸,反剪了双手被推进来。
“跪下!”一声断喝,文嫣哆哆嗦嗦地跪了下去。
“将脸上的纱布拿下!”南皇冷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文嫣冷赤赤地打了个寒颤。
“南皇。”她嗫嚅地,声音低的只有自己听得到。
“抬起头来!”
文嫣哆嗦地抬起去掉面纱的脸,南皇阴冷的眼睛像两束寒光,直射进她不安的灵魂。她赶快低头,重重地将头叩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你可知罪?”南皇一声断喝。
“奴,奴婢,不知所犯何,何罪?”文嫣的牙齿直打颤。
“无知的丫头!来人,绑起来!”
云袭一惊。这南皇也太霸道了,你死也让人家死个明白撒。这样冷不丁地将人绑起来,似乎不合法呢!
南皇又道:“先割下她的舌头!”
“不要啊,南皇!”文嫣吓得大叫。
但哪容她再讨饶?一个身材高大的侍卫早弄了根绳子将文嫣的胳膊紧紧绑住,又‘刷’地抽出利剑。一道寒光闪过,文嫣吓得脸色煞白,只知道摇头,已然说不出话了。云袭只觉得心一紧,这样残酷的刑罚她实在不忍目睹,忙闭上双眼,使劲捂住耳朵。
就在千钧一发时,门突然推开了。月妃满脸怒气地撞了进来。
“好啊!我竹月的人你们也敢动,简直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她不顾自己的身份,挡在文嫣面前:“谁要动她,不如先杀了我!”
南皇站起来,将扇子斜插在衣襟里。他看着月妃,冷冷笑道:“一个小小的宫女也值得娘娘用生命来保全?难道,这丫头与娘娘有某种牵扯不断的关系?”
“南皇!”月妃的眼里突然涌出泪水。她颤声道:“嫣儿从小就服侍我。我与她,虽非母女却胜似母女。南皇以英明著称,还请看在竹月的薄面上,放了她!她若有什么不周之处,竹月代她向南皇赔罪!”
片刻的迟疑,南皇忽然一扬手:“好吧。既然是娘娘多年的侍女,那朕就既往不咎。但是——。”他顿了顿:“若这丫头再兴风作浪,破坏朕与公主的关系,朕便折了她的贱骨头!”
“多谢南皇!”月妃轻轻地吐了口气,随即脸上又笼上了一片哀怨。她试探地:“臣妾这就带嫣儿走?”
南皇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坐下,仰头闭上了眼睛。
月妃忙将文嫣身上的绳子解开,假装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南皇是你得罪得起的吗?今天若不是南皇宽宏大量,你这身皮囊早喂了鸟吃。还不快谢过南皇!”
文嫣眼里蓄着泪水,朝南皇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谢过南皇!”
南皇睁眼,两道寒光射向文嫣:“朕谓九五之尊,万里山河皆在朕的掌控之下,何况你一小小宫女?污点是人抹上去的,不多也就罢了。但若太张扬,自会有人把它清洗得不留痕迹!你,好自为之吧!” 。。
第三十五章,恍然一梦
文嫣唯唯诺诺,哪还有平时的半点嚣张?
她退到门边,伸出手,扶住月妃的胳膊。月妃哀怨地看了南皇一眼,泪水再次流下来。她用绢子点了点红润的眼眶,随文嫣慢慢走了出去。
这动作细小,却令云袭很不舒服。‘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情绵绵无绝期’,这陷入感情的女人啊,既可怜又可悲!
不过,一场剑拔弩张的局面转眼就被月妃的两句话化险为夷,也算是文嫣命大。看来,南皇与月妃之间的关系还真不一般!
她提着裙子走出来,对南皇说:“我也走了吧?”
“你?”南皇看着一脸苍白的云袭:“公主怎么啦?不舒服吗?”
“没有啊!”云袭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大概刚刚被你的气势吓的。”
南皇一笑:“这点小事就吓成这样,公主的胆子也太小了。不过,公主要是想回宫的话,朕可着侍卫护送。从时间上算来,你那宫女应该要醒过来了。”
云袭很是吃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难不成你一直窥探我?”
“窥探?什么窥探?朕只不过在这期间,吩咐侍卫去查了一下原因而已!这好像不为过吧?”
“嗯。”云袭语噎。少顷她拉了拉裙子,笑容一绽道:“南皇,既然你那么有本事,你就放我出宫吧?你是皇帝,将来可以找好多比我强百倍的女孩子呢。我又没文化,长的也不出众,更不会统领后宫,所以,为了——。”“打住——。”云袭的嘴巴还在动,南皇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看来,公主是吓糊涂了,说话言不由衷。来人,给公主沐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云袭跺着脚叫道:“你别岔开话题!我根本不想休息!”
“公主!”南皇从衣襟里抽出扇子,慢慢摇着。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朕对你的任性已经一忍再忍。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公主脾气,好吗?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没有耍公主脾气。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我,我也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你!凭什么要我嫁给你?”云袭是急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倒了出来。只见南皇脸色霎时变得阴冷如霜,手中的扇子被捏的吱吱作响。片刻,他咬牙道:“快扶公主去休息!如果她不能安睡,就给她喂点药!”
“南皇,你卑鄙!你无耻!你——。”南皇忽然将手中的扇子朝云袭的头上轻轻一拍,云袭后半截话就被噎了进去,身子也瘫软如泥。她看着南皇,眼中是愤怒和疑惑,还有不屑。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住。她想挣扎,但却半点力气也没有。渐渐的,她进入了一片黑暗。
一觉醒来,云袭发现又回到了陇云宫,灵儿趴在床边睡得正香。云袭呆了呆,拍了拍脑袋,怀疑自己仅仅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还原了。呜呼!
她轻轻下床,打着赤脚去倒茶。古代的鞋子穿着很不舒服,所以一般的时候,她要么赤脚,要么穿自己的拖鞋。
外面,阳光正好,树叶打着卷儿休息,知了长一声短一声地叫嚣,把本来就热烘烘的夏天闹的跟着了火似的。云袭喝了茶,将衣服敞开一点,拿了把扇子使劲摇着。扇子扑出的丝丝风,分明还裹挟着一股怒气。
死南皇,我云袭想必前世欠你的,合该你这会儿抓住我讨债! 。。
第三十六章,化险为夷
灵儿惊醒了。揉揉眼睛,见云袭敞着衣服,一张丰润的嘴撅的可以挂壶酒了。她一笑,拿过纸笔写道:公主,听说南皇已经向皇上辞行了。明早,就启程回国。
“啊,回去?那我是不是——不用去嫁?”云袭略一惊,试探地问。
灵儿摇头,继续写道:凤皇已经派人安排好车马,公主明天与南皇一起——,欧阳王爷一路护送。
“啊!这样。”云袭一屁股坐下来,心凉到了极点。
完了。彻底完了。死南皇,他后宫里养着一大堆的红颜妃子,少了一个云袭日子不照样过得有声有色?为什么偏要赖上她啊?而她,却只想拥有一份干干净净的,纯洁的感情,她才不要与别人共侍一夫呢。欧阳轩,你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骤然掠起,打着旋旋吹了进来。凝雪刚要关上门,只见一片落叶打着滚飘了进来,滋溜溜落在她的脚边。
落叶,少了树枝的牵绊,便落了个来去无牵挂。而她竟然连一片落叶都不如。
用脚使劲地踢开落叶。就在落叶旋转的一瞬间,云袭看见上面有几个字。
是的,几个字!几个黑色的字!那字苍劲有力,俊美飘逸。虽然写在一片小小的树叶上,落笔处依然能看出写字人不俗的才华。
寂静的夜,百合在盛开——轩。
轩?欧阳轩?寂静的夜?百合在盛开?什么意思?难道——?
心一阵狂跳,她忙将树叶拈起,做贼一样藏在衣服里面的荷包里。这荷包是灵儿绣给她的,她一直都贴身带着。
阳光忽然就不那么耀眼燥热了。
她相信,欧阳轩一直就在他的左右,关注她,关心她,并等待机会。她傻笑起来,感觉生活又开始闪耀七彩的光芒。她话语轻快地:“灵儿,我明天要走了,你把我的衣物收拾好打包。我的那副耳环别落下了,还有那个翡翠戒指。哦,还有,这么多天来,你尽心尽力地照顾我,那副金镯子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以后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灵儿惊愕地,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哦——。”她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这公主刚刚还恨天恨地的,怎么突然又变了个人似的?莫非,脑子急糊涂了?
她这一惊,手上的笔也惊掉了。她上前摸了摸云袭的额头,感觉还正常啊。于是,她捡起笔继续写道:“公主,您想开点。这南皇到底是一国之君,多少女子想攀都攀不上呢。到时候,您一呼百应,后宫三千佳丽都随您的旨意行事,这才叫不枉此生呢。”
云袭看着扑哧一笑:“灵儿,你以为我脑子急坏了吧?我清醒的很呢。现在懒得和你解释了,以后你会知道的。你快收拾东西去啊。”
灵儿又担心地看了看云袭,见她面色红润,眼睛水灵,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妥,这才磨磨蹭蹭地收拾去了。
这时,严公公匆匆来,说凤皇宣公主觐见。
云袭皱起秀眉:这皇帝哥哥又有什么事?难道,我私自出宫的事被人告发了?
她将衣服理好,随公公来到养心殿。只见凤,南两皇并肩各自坐了一把龙椅。凤皇似乎怒意喷发,而那南皇,却一脸漠然。见了云袭,才微微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陇云公主,你今天为什么要出宫去?”凤皇似乎在极力忍住爆发的怒气,声音听起来都有点变了。
切,不就是想出宫吗?也值得这样气呼呼的?云袭一脸不屑,一双眼却狠狠地盯着南皇。卑鄙小人!敢情就是他在凤皇面前将这事抖了出来。
“是啊。我就是想出宫,我就是不想嫁给这个卑鄙小人!”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凭什么你们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我有我的自由,我有我的追求。对于不想做的事,我也敢于说个不字。你们又不是我后妈,能拿我怎样?
“好啊!”凤皇的脸都气绿了。自登基以来,还没有哪一个人敢像云袭一样和他对抗。这不是成心找死吗?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来人哪,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拖出去斩了!”
“慢!”一旁的南皇笑道:“区区小事,凤皇何必动怒?再说这事谁也没有证据,说不定是娘娘看错了呢?即使公主真的想出宫,那也无可厚非啊?这宫廷深似海,谁住上十天半月,不闷出病来也会呆出病来。哪个不想出去透透气,散散心?请凤皇看在朕的薄面上,就饶了她吧。”
“可是,这丫头口口声声说不想嫁给盟君,盟君就别再宽容她了。杀了她,孤给你送上更好的。”凤皇依然气呼呼地。
南皇闻言神色一变,他摇着那把朱红扇子,不紧不慢地说:“凤皇执意要杀公主,就是不给朕面子。”
一句话说得凤皇脸色煞白,冷汗淋漓。这上国的皇帝,多次说和才达成停战的共识,千万千万不能得罪啊!自己刚才是气糊涂了。他忙朝行刑的人挥挥手:“快,放了陇云公主!”
“这就是了。”南皇一笑:“朕知道公主对和亲一事心存芥蒂。但来日方长,朕自会将她心中的块垒去除,让她心甘情愿将自己奉献给朕。”
凤皇这才转惊为喜:“盟君以仁义得人心,治天下,是南国之幸!公主能上嫁盟君,永结秦晋,实乃我朝之幸啊!”遂下座执起南皇的手:“从今往后,盟君就是凤国的亲人了。孤唯愿凤南两国倒载干戈,永结同盟之好,还黎民百姓一片安宁的生活!”
“哈哈哈,凤皇果然真君子!朕保证,只要陇云公主心甘情愿嫁与朕,朕将不再起兵犯凤!”南皇意味深长地瞅了云袭一眼。云袭绝望地看见,那双深邃的眼里闪着一丝不经意的跋扈,仿佛在说:你一定要属于我南皇!!
前世冤家!她蓦地想到这四个字。忽然感到浑身冷嗖嗖的,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哦。单枪匹马的欧阳轩,能救出自己吗?
看他那样子,好像志在必得,对自己挺有信心的。想自己一个弱女子,穿到这古代,除了那套睡衣和那双拖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亲人,更没有个大人物在后面给自己撑着。在这举目无亲的皇宫里,自己就像被搁在砧板上的鱼,动不了,更翻不了浪。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在两个皇帝的言语中就能掂量出来。充其量,自己也就是一粒棋子的重量,被两皇捏在手里,渺小得连颜色都看不见。
云袭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怎样摆脱南皇,这似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看来,这是一场旷日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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