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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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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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小宝被谢万德这副面目吓坏了,爬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孟云心身后躲。
  孟云心本来想劝劝谢万德不能动辄打孩子,还打算动用皮带这样凶狠的打。但是听到谢万德那句“为了你我找对象都得合计找个能辅导你的”话时,心里不由得一翻。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护住谢小宝,愣在那里,心里反复琢磨谢万德的那句话。
  她的童年是伴随着安徒生的童话长大的。小时候是豌豆公主、丑小鸭;长大一点是海的女儿。唯一让她看不懂的是皇帝的新装。明明没穿衣服,怎么就以为自己穿着最美丽的衣裳。世界上哪有那么蠢的人,还是一个男人、能做皇帝的男人。
  虽然经历了林志宏、李家琳两段不成功的爱情,但是她的爱情标准,依然是那些令人向往的爱情童话。最起码,她觉得,恋爱、结婚的前提应该是相互的爱情。谢万德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找对象是为了能辅导孩子功课”的想法,确实让她震动了一下。也引起了她从没有过的思考。
  当初谢万德主动跟她搞对象、她觉得两人不合适要终止恋爱关系时,谢万德想尽办法挽留甚至流氓威胁,那时候她还没有那么成熟的心智想清楚事情的本质,还以为是谢万德爱她爱到不行。和把女孩子的第一次稀里糊涂的交给林志宏一样,她犹犹疑疑、半推半就地开始了同样是稀里糊涂的婚姻。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孟云心第一次失眠了。
  他和她的婚姻,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她和谢万德认识,也一年半了。
  这一年多以来,她除了最初接触谢万德明显感受到他和她以前接触的男人不同、觉得他们之间不合适、想黄对象未果之后,就逐渐的被谢万德牵着走了。特别是建立恋爱关系、结婚后,随着她社会关系圈子的逐渐缩小,她的全部生活就是工作回家两点一线了。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下了班就进厨房,一生只睡一张床。
  白天,在公司忙的昏天黑地,她自己的工作、给谢万德翻译货单、发传真、给谢小宝打印单词、准备晚上的辅导内容。她的工作时间被占的满满的,每天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
  下班回到家,一般情况下谢万德正在做晚饭。在吃饭前的空档,她得检查当天谢小宝都学了哪些功课、有哪些作业、要背会哪些单词。吃完晚饭她收拾桌子、洗碗、擦地、做一些简单家务。这些都做完的时候,谢小宝的作业也写得差不多了。她还得给他复习这一天所学的内容,知道他哪里会哪里不会、检查作业写的对不对、写错的还得给讲清楚纠正了重写。
  等这些都做完了的时候,经常是超过半夜十一、二点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又得起床,收拾洗漱,去赶七点二十的班车。跟时钟一样准时、周而复始的生活,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快一年,眼看着谢小宝初一暑假来临、马上就要升初二了。如果不是今天谢万德的这番话,孟云心估计不会停下来审视一下自己目前的生活、触及一下早已尘封麻木的心灵。
  她翻过身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这几年来头一次回忆起和林志宏一起爬山的那个晴天丽日、和李家琳在盛夏的暴雨里奔跑着回家、和小赵哥在出租屋里激情四射的碰撞和自此远隔大洋彼岸的别离。。。。。。。。。
  那些过往,好似别人的故事,跟她再无关联。
  谢万德跟她结婚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找个辅导家教,那么她孟云心跟谢万德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黑暗中孟云心瞪大了眼睛,思绪如潮水一般涌来,她对于爱情的向往。。。。。。对于婚姻的向往。。。。。。和她目前的生活。。。。。。她怎么也找不到交集。
  如果非要她说出她结婚后的感触,那么她最真实的感触就是,她解脱了。她终于结婚了,没有人再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说她是大龄未婚的、有怪癖、有病之类的话。
  婚是她自己要结的。没有人拿刀拿枪逼着她。结了婚就得这么过。
  想到这里她又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七)

  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的热起来,2002年夏天就要来了。
  还有一个多月,谢小宝就要进行初一的期末考试了。暑假过完,谢小宝就要升初二了。
  谢万德逐渐放弃了出差,改为电话、传真联系生意,他去了很多次边境,和那里的人建立了联系,不用每趟货都亲自押送了。
  他越来越把精力用到谢小宝身上。每天早上送、晚上接,生怕有一天漏掉,谢小宝放学不回家跑出去打游戏。
  越临近谢小宝考试,谢万德越盯着孟云心比盯着谢小宝紧。
  他每天下班前固定给孟云心打个电话,问孟云心给没给谢小宝打印要背诵的单词、要辅导的课程准备好没有、货单翻译得怎么样了、发出去的传真对方收到没有。唯独没有问过一句话:“晚上你想吃什么?”
  这天孟云心正在电脑上忙碌,忽然她的上司走过来,“啪”的一声将一个文件夹摔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回事?!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也犯?!你自己看看,看完了来找我。”说完,转身走了。
  孟云心不明就里的拿过文件夹翻开,一页一页仔细的看。
  看着看着,她的脸“腾”的红了,脑袋涨涨的嗡嗡乱叫。
  确实是她出了错。不怪她的领导吼她。
  她赶紧在电脑上翻出来这份文件,对照着,逐字逐句的改。
  正在紧张的改着,她的手机响了。
  “!@#¥%……&×()!@~!!”
  电话里的声音哇哇作响,震得她耳朵直痛。她把电话拿远一些,以便能听清楚打电话的人喊的是什么。
  “你怎么回事?货单怎么翻译的?电话号码不对!我打过去,人家说打错了。我一看电话号码,手机号是12个数字,多了一个。我找不到收货的人了。货丢了可怎么办?!你耽误我大事儿了你知道不?!”
  原来是谢万德。
  孟云心被他一顿吼,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是在办公室里也没法发作。平静了一下心情,她以尽量平稳的口气回答到:“我重新看看,一会改好了再打给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突然感到周围异常的安静。同事们都在支棱着耳朵听。她的思绪激烈地翻腾着,但还是尽量的压抑着,不动声色的继续改着文件。
  忽然她感到有人晃她的椅子。
  她回过头一看,是同事。一位大姐。
  “怎么回事?出了多大的错?领导亲自来这里吼一次不够,还打电话再吼一遍?!用的着吗?”
  一听大姐这么说,旁边的几位女同事也聚拢过来,纷纷七嘴八舌的打听。
  “咋回事?”
  “啥大不了的,这么吼人?”
  “吼一遍得了呗,还吼一遍。他跟你吼,你就跟他吼。欺负谁是咋地啊。”
  “可不是咋地?你当是合资企业啊!给多少钱啊!每个月挣这俩一脚踢不倒的钱,干点活就不错了。”
  “谁不出错?领导就不出错吗?我看某些领导还不如你呢!屁也不懂,就会吼人。”
  孟云心被他们包围着,听着唧唧咋咋的声音,头越来越大。她心里很生气,她感到谢万德有点过份。
  孟云心感到谢万德越来越像她的领导,除了他生意的事情,他几乎从不主动联系孟云心。他打电话来或者是因为他儿子的功课,或者是因为他的生意。以领导的口气不容置疑的指示她干这干那。有时候孟云心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就小声的跟他说话。谢万德从不管这些,依旧在电话里大声的叫嚷。有时候孟云心开会时间长了,没有及时回复他交代的活计,谢万德就不停地打电话催,还说,“成天开个屁会开会。你也不是什么领导,开个屁会。成天开会也没见你挣多少钱。上个破班恁认真干啥,耽误我大事儿。”
  孟云心憋着一肚子的气改好了文件,又从脚柜里找出当初谢万德给她的那张写着货物名称的传真,找到那个联系电话,重新校对了电话号码。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谢万德阴沉着一张脸,俩人没说一句话。
  谢小宝从不管这些。什么你俩吵架不吵架的,他从不在乎。他见过的他爸跟各色人等的女人吵架甚至动手的时候,多了去了。他才没有闲心关心那些事。他每天最高兴的就是吃饭时候和吃完饭进屋写作业的时候。
  他想吃啥他爸就做啥。
  吃饭的时候从不看别人,一双筷子在菜盘子里一顿翻,把他爱吃的赶紧翻出来捡走,吃掉。
  吃完饭进屋写作业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他说孟阿姨洗碗有声音、他爸看电视有声音,影响他写作业,就把门关上了,说写完了作业就出来,让孟阿姨给他检查作业。
  谢万德一听,眉开眼笑,连声说,“好,好,好。”
  说完,往沙发上一躺,将电视声音开大,兴致勃勃的看电视了。
  等到快九点的时候,孟云心家务早就做好了,谢小宝也没从卧室里出来。
  孟云心用遥控器碰了碰谢万德,把正在睡觉的谢万德叫醒,说,“小宝咋还没写完作业?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谢万德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了几圈,“嗖”一下子站起来,几步窜到谢小宝房门前,“嘭”一声推开了门。
  如出一辙般地,谢小宝又是慌忙把一个物件塞进裤裆,赶紧装作看书状。
  谢万德省去了那些废话,直接上前一把薅起谢小宝,拎到客厅地上。
  从谢小宝裤裆里掉出来的物件,也和上次如出一辙,还是个游戏机。款式,颜色,大小,一模一样。
  谢万德转身到衣架上抽出皮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啪”一声巨响就打在了谢小宝的后背上。
  谢小宝惊呆了。
  从小到大,他爸最宠着他。虽然以前因为他夜不归宿打游戏而打过他、踢过他,但是没有这么下狠手。他好像不相信他爸真能用皮带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忘记了疼痛。直到他爸再次扬起皮带时,他才反应过来,后背的疼痛也真实的穿过厚皮触到了神经,他才“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孟云心也惊呆了。
  她没见过这么凶狠的打孩子的。
  虽然谢小宝可恨,但是也不能这么下狠手啊。
  在谢万德再次扬起皮带的时候,她不由得尖叫一声,本能的扑上去抱住了谢万德的胳膊。
  “别打,别打,先别打。”
  孟云心说完,按住谢万德,把谢小宝扶起来,坐到沙发上。又过去捡起来那个游戏机,拿在手上。
  “孟阿姨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谢小宝抽泣着,手抚着后背被打的地方。
  “这个游戏机是你的吗?”
  谢小宝点了一下头随即又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是哪里来的?”
  “借的,跟同学借的。”
  “上一个你也说是跟同学借的。这次这个,还是跟那个同学借的吗?”
  “嗯。。。是。”
  “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明天我和你爸去学校,问问他行不行?”
  谢小宝明显的迟疑,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我只是想知道借给你这个游戏机的同学的名字。”
  谢小宝还是默不作声。
  “你上一个游戏机是旧的,还磕掉了一个角。颜色也旧。这个是新的。你同学每次买个新的游戏机都先借给你玩吗?”
  谢小宝哑口无言,继续不作声。
  谢万德也感到了这里边有蹊跷,扬起皮带大声吼道,“说!快说!”
  谢小宝被吼的哆嗦了一下,不得不交待了实情。
  陆续发现的这几个游戏机,都是他买的。没收一个买一个。他爸天天放学接他他脱不开身,就委托同学给买。
  “钱是哪里来的?”孟云心问。
  “我妈给的。还有我奶、我姑给的。”
  孟云心看了一眼谢万德,不再作声。
  第二天谢万德去了他老爹那里。问清楚了谢小宝他妈、他奶、他姑都给了他多少钱。
  他奶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这些钱一共2000多,一直存在奶奶那里。自从谢小宝搬过来与他们同住、再加上奶奶生病,这2000多块钱就给了谢小宝。
  谢万德气得直咬牙,“咣当”一声,把这个游戏机扔进他卧室的床头柜里,那里已经躺着三个游戏机,现在第四个也进来了。
  谢万德趁着谢小宝上学,把他的屋子彻底收拾了一番。这一收拾可好,翻出来一大堆玩游戏的光盘、游戏卡。谢万德大骂着,跟垃圾一起,给扔到了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八)

  日子正经消停了一阵子。
  每天,谢万德坚持不懈地接送谢小宝上下学,吃完饭看着他写作业,写完作业重新复习功课。日子似乎走上了正轨。
  一周之后,谢小宝放学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厕所拉屎。拉完屎洗脚。这一拉一洗就是一个多小时。谢万德和孟云心晚上6点到家开始做饭,一直到7点吃饭,这一个多小时谢小宝就在厕所里拉屎洗脚。
  等到吃饭的时候,谢万德喊他吃饭,谢小宝才从厕所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本英语书。
  谢万德看了很高兴,大声地表扬儿子:
  “好儿子!知道抓紧时间了。赶紧来吃饭。”
  “好儿子”的美好表象持续到周末,就像五彩斑斓的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孟云心周末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洗衣机下面有些脏水,就把洗衣机挪开,打算擦擦地面。
  挪开洗衣机,就发现那下面有一个崭新的游戏机。孟云心呆住了。赶紧把谢万德喊过来,让他看看。
  谢万德看见藏在洗衣机下的游戏机,立刻明白了这些天谢小宝拿着英语书在厕所拉屎洗脚的真正原因,立刻暴怒,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懵懂不知就里的谢小宝被从自己房间里拉到客厅,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看到被发现的游戏机,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堆在了地上。跟往常一样,谢万德大发了一顿老虎神,摔碎了一只椅子,气得又跳又叫、死去活来。谢小宝又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转眼7月份了。
  谢小宝期末考完了试,初一就结束了。
  跟谢万德当初设想的,盯紧孟云心,让她好好辅导谢小宝、考出个好成绩的美好愿望相反,谢小宝又稳居班级倒数第二的宝座。
  谢万德埋怨了一顿孟云心,仍然没有泄气。说,“暑假,抓紧暑假。给他补课。争取撵上来。”
  暑假的时候,谢小宝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不到11点不会起床。
  孟云心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洗漱、收拾一下,7点下楼,7点20准时在公司班车站点等待班车,坐公司的班车上班,到职工食堂吃早饭。
  谢万德不出差跑生意的话,一般也起的很晚。
  这天,谢小宝出其不意地6点多就起来了,脸也没洗,饭也没吃,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跑。
  孟云心听见门响,赶紧出来,看见谢小宝要出去,就问:“这么早干什么去?”
  “护校。”
  “护校用去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呢?等会让你爸给你做了早饭,吃完再去。”
  “不用了。不吃。不饿。”
  谢小宝说完,头也不回就跑了。
  孟云心想了想,觉得有些问题,就回到卧室,推醒了谢万德。
  “小宝这么早就出去了,脸也没洗,饭也没吃。”
  “干啥去了?”
  “他说护校。”
  “啊,护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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