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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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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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的养尊处优,她已经练就了一副阔太太的范儿。如今微笑着来俯视当初俯视过她的那些旧日的同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男同学开始大声的拼酒,女同学开始聚堆儿唠嗑。
  2000年新年毕业八年同学聚会时,孟云心与李家琳负气分手已经两年,30岁的她正处在大龄未婚的尴尬阶段。在带着孩子来聚会的同学中,她是唯一一个单身。六姐听了她因为李老太的明嘲暗讽、愤然与李家琳分手的经过时忍不住说,“你傻。有啥忍不了的。你咋还是那个臭脾气,倔得要死要死的,一点屈儿都不受。唉,看看吧,到现在吃亏的是你自己。”
  时隔两年,孟云心没有一点消息。生活、事业一帆风顺的六姐越来越关心孟云心。
  “心,亲爱的。你怎么样?这可又过了两年了。我都33了你都32了,老婆娘了。一直没听到你的好消息啊。找到意中人没有?结婚时一定要通知我们一声儿啊。”
  孟云心不知道怎么跟这个还算谈的来的、比较关心她的同班、同寝室的六姐叙述自己的婚姻状况。
  六姐结婚时她去了,新郎是同届不同班的同学,也是六姐的高中同学。
  毕业后他们两个一起在J市奋斗,老家都在偏远农村、同样贫穷的娘家和婆家帮不上一点忙。这些年他们结婚、买房、生子、换工作,日子越过越好。结婚时叫嚣“一分钱没有、你们的婚爱咋结咋结”的老婆婆也不得不低下头,开始了靠他们养活的日子。如今他们又换了大房子,买了车,儿子学习成绩在学校也名列前茅。话里话外六姐对老公、对家庭经济大权的充分把握显示出来的自信,更让孟云心感到不知如何回答六姐刚才的询问。
  半晌,她低声的简略的说了她现在的情况。她实在是想向六姐咨询她目前的困惑以及解决的办法。
  六姐听完后瞪圆了眼睛:“什么?!没办婚礼只领证就住一起了?!这就算结婚了?!还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傻啊?为啥啊?你怀孕了?生了吗?男孩女孩?”
  连珠炮似的追问让孟云心不知如何应付。她脸一红,赶紧叫她低声,说,“没生。没生。没怀孕。”
  当六姐听完孟云心说完结婚的经过和现在的困惑时,忍不住劈头盖脸的把孟云心骂了一顿:“你气死我了你。原来我只知道你倔,现在我才知道你其实更傻。哪有那样就结婚了的啊!你是头婚,当然得办婚礼。他是二婚,当然不愿意大操大办。但是既然他答应了你盛大的婚礼,你就管他要啊!不给就不结婚。最起码你得看到他的诚意才能跟他结婚那。哪有用几句话就被忽悠住的啊!还有,他主动许诺了你聘礼钱,你干啥不要啊!”
  “。。。。。。。。。。”
  “咱不是图钱。但是结婚的聘礼既然说了,就得兑现,否则他把你看成啥了?你就这么自己拿着俩包裹就去他家然后就直接跟人家过日子了?!我说你点啥好!”
  “。。。。。。。。。。”
  六姐气得直咬牙,“我老婆婆在我结婚的时候跟我叫嚣,一分钱没有!婚爱咋结咋结!我们俩自己也把婚结了!婚礼也办的风风光光。我就不信,你那个老公比我们当初更难!就是看他想不想办!他是二婚的不爱办嫌麻烦怕花钱,你自己怎么也不张罗?不办就不结婚!就黄!你的厉害劲儿都哪去了?跟你原来对象他妈斗智斗勇的劲儿都哪去了?要我说,他这是明摆着忽悠你!到现在可好,你婚礼也没办,聘礼钱也没拿到,现在像个老妈子似的成天伺候人家,还落得100个不好!你过得这是什么日子!你看看人家Z,嫁的也是二婚的,人家现在是阔太太,成天有人伺候着,都是嫁个二婚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六姐越说越气,说着说着眼泪居然掉下来了。
  孟云心被她说得更困惑了。
  孟云心觉得,既然要结婚,就得先领证啊。这没错吧?领完证才能办婚礼,这程序也没错吧?至于领完证谢万德家里的那些状况,婚礼一直没时间张罗,到最后不了了之,她觉得也能接受。至于聘礼钱,他既然说了,他就能给。没给,谢万德说是资金周转的问题。孟云心也没细究,她认为两个人挣的钱都是家里的收入,既然都成为了一家人,给不给又能怎么样呢?不给钱就不结婚坐地上撒泼打滚,她实在做不出来。
  除了前一阵子因为孟妈生病跟谢万德吵了几句,孟云心觉得日子没什么不对的。这个婚是她自己要结的,虽然谢小宝不上进,家里经常吵吵闹闹,但既然结了婚就得接受现实,总不能因为孩子不良就去离婚,日子还得过下去吧?!
  如果不是谢万德阻拦孟云心回家照顾父母,孟云心不会对目前的生活产生困惑。
  她觉得六姐将问题弄得太严重了。
  她重新理了理思路,说,“不是,老六,我觉得你把问题搞复杂了。我只是问你,你有没有娘家、自己家照顾不过来、有冲突的时候?怎么解决?”
  六姐气得狠狠地拍了她一下,“我说你傻啊!你还没看到你婚姻的本质?我问你,他说资金周转不过来当初许诺的两万块当时没给,以后给没给?当初你们商量没商量过结婚后谁管钱?他有没有每个月交给你他的工资收入?他赚多少钱、钱在哪你知道不?别看我跟我老公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结婚前我一点不给他面子,跟他谈好了结婚的条件,谈不拢、做不到,坚决不结婚!一个男人有没有诚意跟你结婚,有没有打算跟你过一辈子,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赚的钱不交给你,说其他的都是白扯。你六姐我儿子都上小学了,结婚都八年了,是你对婚姻的感受深?还是我对婚姻的感受深?”
  孟云心被说得傻了眼。谢万德的生意她一直不参与,赚多少钱,她也从没问过。当初谢万德在那个烟熏火燎的小羊汤馆给她描绘未来生活的美好蓝图时,曾经说过以后他赚的钱都交给她管。在她要分手的时候,谢万德抱着一把干巴花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的时候也诅咒发誓地说,以后她管理家庭收入。这个她记得很清楚。不过她从没拿这个做为是否结婚的条件,结婚后也没拿这个来要求谢万德把赚的钱都交给她。她认为两个人赚的钱都是家里的,放谁那保管不一样呢。
  六姐看到孟云心实在不开窍,再说下去好像要拆散人家幸福美满的家庭似的,就说,“这样吧。你回家也别立刻就兴师动众的去质问他为什么不给你钱。你先观察,找个机会问问他,看他是否有把钱交给你保管的意思。”
  “嗯。”
  同学聚会以孟云心更加困惑的结果而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十三)

  无论怎样,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不出孟云心的预料,同学聚会那晚上回到家,谢万德不停地抱怨孟云心回来晚了耽误了他宝贝儿子的辅导。孟云心没反驳,放下包洗洗手就给谢小宝检查作业、辅导功课到很晚,才疲惫的睡去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孟云心接到了孟妈的电话。
  孟妈在电话里问孟云心,结婚都一年多了,是不是该要个宝宝了。
  孟云心手拿电话站在那里,傻掉了。
  从自己拎着俩包裹去了谢万德家之后,她便没有了自己。
  她的工作,谢万德从不过问,她工作好不好,顺心不顺心,谢万德从不关心;她的父母有病,他从没上门看望;他从没跟小舅子在一起喝点小酒、神侃胡吹;她的内心世界,她想的是什么,渴望的是什么,她高兴、不高兴,这些,似乎都与谢万德不发生任何关联。
  她和谢万德发生关联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下班进屋就是“赶紧吃饭,吃完饭辅导孩子。”一是“辅导完孩子把这几张货单给我翻译了”。
  每天疲于奔命在这样的生活中,孟云心慢慢失去了自己。今天母亲的电话,让她醍醐灌顶。
  晚上下班回到家,吃完饭,谢小宝在自己房间写作业的时候,孟云心跟谢万德提起了再生个孩子的事情。在孟云心看来,谢万德应该是高兴的。因为谢万德在那个烟熏火燎的羊汤馆给她描绘结婚后的宏伟蓝图的时候,她清楚地记得有这么一项:他想再生一个,最好是女儿,这样他就儿女双全了。
  没想到谢万德的反应非常的冷淡:“再生一个?你带?你工作那么忙。再说,这一个你都教育不好,再生一个,你能管得过来?”
  孟云心没有作声。虽然结婚了,但是生孩子、养孩子这件大事,她真的没时间去细想。但是,无论多忙,她也应该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啊。何况她都32了啊!
  虽然谢万德不是很积极地回应这件事,但是孟云心自己上心了。她偷偷去了医院,做了全面的生殖检查。因为结婚一年了,如果一切正常,怎么也应该怀孕了。
  不出她所料,果然有点问题。她有抗体。医生给她开了药,交待了注意事项,还告诉她爱人也要来医院检查。孟云心拿着药赶紧回到公司,下午还要参加一个项目会。
  再次见到谢小红的时候,是2003年的春节。谢小红的状态让孟云心吃了一惊。
  这个21岁的女孩看起来没有一年前那么有神采。眼神呆滞、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谢万德的大哥大嫂早就到了谢老爹家。他大嫂一边搂着谢小红的肩一边抹着眼泪。
  原来,大哥大嫂家出大事了。
  他们的女儿谢小红,傻了。
  谢小红20岁的时候中专毕业,在一个企业上班。同事中有个男孩,跟谢小红一般年龄大,在共同的工作中逐渐喜欢上了谢小红。早上接她一起上班,晚上送她回家。20岁情窦初开的谢小红逐渐坠入了热恋。谢大嫂看着自己的女儿天天跟着一个男孩子出双入对儿,心里很不放心。她怕自己的女儿吃亏。
  她开始偷偷地骑着自行车跟在女儿的后面。她看着他们俩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后来逐渐到拥抱、亲嘴。谢大嫂万分焦急。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早晚有一天会失贞。这还了得。
  这天晚上等女儿深更半夜的回来后,她正式找女儿谈话。意思是你现在还小,先把工作做好,等过两年再搞对象。谢小红正当热恋,哪里会听的进去。
  谢大嫂就每天接送女儿上下班,除了上班哪里都不能去,更不能再跟那个男孩子接触。
  谢小红抗议几次无效后,在一个晚上跟谢大嫂吵架后含着眼泪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天就塌了。
  谢小红傻了。得了抑郁症。
  每天除了傻笑就是坐那发呆。大哥大嫂领着谢小红四处医治,医治的结果就是谢小红看起来越来越像横路敬二。治了将近一年,花了金钱无数、吃药若干,不仅一点没有见好,还貌似加重了。
  大哥早就下岗,大嫂在一家饭店洗碗,这下子一家三口人都不上班了,俩大人拉着孩子,辗转于各种专科医院,吃着各种国外的、进口的、昂贵的离谱的药,谢小红的状态一点也不见好转。有一次发病,把家里的电视都砸了。披头散发、光着身子就往外跑。
  万不得已一家人住进了精神病院,四面全是铁栏杆。进出得守门人员拿着钥匙开锁。
  谢大嫂和谢小红挤在一张病床上,大哥自己在走廊的长椅上过夜。一家三口拿着饭盒,带着被褥,过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陪护生活。
  就这样不到一年,本来就是工人阶层没有多少积蓄的一家人,经济上立刻捉襟见肘了。
  万般无奈,大哥大嫂打算借着这次春节,希望老爹老妈能帮忙开口,跟自己的亲弟弟………谢万德借两万块钱,去北京看病………谢大嫂不知从哪里听说这个病可以去根儿………把脑袋上打个孔儿,把控制着精神区域的、病了的神经烧死,谢小红的病就会好了。
  谢万德一家到了的时候,谢大嫂正在抹眼泪。
  谢万德听了谢大嫂的哭诉后,“切”一声皮笑肉不笑:“这个病没得治。再治下去也是白花钱。你们两口子把钱花光了还不醒悟是吧?医生就是在骗你们钱,看你们好骗,说啥你们都信。”
  说完,站起来转身出去带着儿子去放鞭炮了。
  大哥大嫂面面相觑。看样子这是不愿意借给他们钱啊。
  大嫂转头看到了坐在旁边孟云心。
  “小弟妹啊,大嫂子求求你,跟你家万德说说,借我们两万块钱。你们家有钱,也不急等着用钱,就先借给我们,等小红的病好了,上班了赚钱了,我们肯定会还钱的。大嫂子会记住你们的大恩大德的。”说完,就哭了。
  在大哥大嫂看来,谢万德没明确表示借钱给他们,是因为旁边的孟云心没点头儿。谢老爹一家人都知道谢万德非常乐意找孟云心做媳妇,肯定家里大事小情都孟云心说的算,没准就差把她打板儿供起来了。
  大哥大嫂眼巴巴地等着孟云心表态。
  孟云心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她坐在那里听着谢小红悲惨的故事,没想到转眼就被推上了借钱的风口浪尖。现在大嫂这么一说,她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她立刻想起了六姐的话:“他有没有每个月交给你他的工资收入?他赚多少钱、钱在哪,你知道不?”
  是啊。他赚多少钱,钱在哪,她真的不知道。借还是不借,她这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做不了主。
  忽然间,以前的那些困惑又清晰的涌了上来,六姐的话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心头:“赚的钱不交给你,说其他的都是白扯!”
  大嫂看着孟云心迟疑的表情,哭声更高了。站起来一边拉着谢小红往外走,一边说,“老谢!咱们走吧!就当你没有这个弟弟了!”
  这个春节,谢老爹家里不欢而散。
  谢万德不肯借钱给他大哥,一个原因是他真的认为,钱借出去给谢小红看病,跟被大风刮走没啥区别。他大哥几乎没有偿还能力,两万元借了跟给了一样。他谢万德才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用尽各种手段、连蒙带骗赚来的钱拿出去打水漂。
  另一个原因是,他跟他大哥“有仇”。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十四)

  这个仇是他从17岁的时候,跟他大哥坐下的。
  谢万德初中没毕业就不上学了,跟着一群闲散人员四处乱窜混到17岁,偶尔坑蒙拐骗点钱花。长得身强力壮能吃能睡的他,是家里最小的宝贝疙瘩。老爹老妈习惯了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他。甚至一块布都留着给他做条裤子。他也觉得这个家里他就是特殊的,好东西就得先可着他。
  谢大娘常年患病,在那困难的年代,谢老爹从嘴里挤出粗粮,拿到黑市上偷偷换点大米。每天晚上蒸一饭盒大米饭给谢大娘吃。
  谢大娘对自己最小的宝贝儿子谢万德疼爱无比,宁可自己少吃几口,也要把一盒蒸大米饭给谢万德大半盒。久而久之,谢万德认为那半盒大米饭就是他的。
  一天下午谢万德的大哥从工厂下班回来,闻到蒸大米饭的香味,实在没忍住,就把那半盒饭给吃了。
  谢万德在外面晃荡一天回来后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找大米饭吃。当他看到空空的饭盒后红了眼,说,“谁把我的大米饭吃了?”
  在对门屋炕上躺着休息的大哥听到后,说,“是我吃了。”
  谢万德一听,“咣当”一声扔掉空饭盒“噌噌”几步走到大哥面前一扬手,“啪”一声就是一个大嘴巴:“谁让你吃我的大米饭?!”
  大哥捂着生疼的脸,看着眼睛通红的自己的四弟,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半盒大米饭,他居然能打从小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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