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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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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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云心和小赵哥就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姐姐(二)

  2006年的十一假期,孟云心终于搬进了自己新买的小房子,一间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雪白的墙壁和房顶、明亮的大玻璃窗、散发着清新木质气味的地板、隐隐约约、还没散尽的油漆的味道。。。。。。
  孟云心花了二周的时间,自己做的新屋开荒,她亲手为自己的小房子布置停当了一切。
  站在明亮的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红叶静美、绚丽如火,孟云心自离婚一年零十个月以来头一次感到内心分外的踏实。
  孟云心非常享受自己内心的这份宁静和踏实。
  金秋十月,浓墨重彩、层林尽染,秋高气爽,天高云淡。一如她放飞的心情。
  她在卧室的飘窗上铺上了厚厚的垫子,放了一张小桌,在窗子的周围放几个大靠垫,这些天来她一直坐在窗台上看风景、想事情、看书、喝茶。
  她坐在窗台上,靠着厚垫子,一只腿蜷起来,手拿着一本书,手臂放在蜷起的腿上,慵懒地看着窗外。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最好、最美。最充实、最自信。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宁静、这份充实、这份自信,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她怎么也忘不了自己离掉婚回到妈家的那个晚上。
  重新睡到自己结婚前的那张床上,一切恍若梦境,然而只有夜深人静时滴答的时钟残忍地提醒你: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一切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梦里,她一会跌进了泥潭不能呼吸、一会在迷雾中踟蹰不前、一会在茂密的森林里失去的方向、一会被猛兽追的无路可逃。。。。。
  好不容易赤着双脚、惊恐万状地跑回家里。。。。。。。
  怎么是谢万德的家。。。。。。
  她看见自己在卫生间里洗衣服、谢万德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电视、谢小宝在房间里装模做样的写作业。。。。。。。
  忽然有人按门铃。
  一般有人来,都是谢万德去应门。
  不知怎么这次谢万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门铃一样。。。。。。。谢小宝坐在桌前写作业,背影萎顿着,也一动不动。。。。。。。屋里没有一丝风吹过,花和叶子都停止了颤动,安静得可怕。仿佛时空都凝固了。。。。。。。
  她只好放下手里的湿衣服,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到大门前,通过门镜向外看。。。。。。。。
  一般通过门镜,只能看到很小的范围,不知怎么的她看到了全景。
  一个女人穿着风衣,跟她一样胡乱挽着长发,背对着她,雕塑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件风衣怎么看着那么熟悉。。。。。。那个背影看着既有亲近感却又拒人千里。
  那个背影的手指尖、头发稍儿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浑身湿漉漉的。一片黑雾萦绕在她的周围,时隐时现。虽然隔着大门,但还是挡不住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寒意。
  呃。。。。。是谁?!
  孟云心扒着门镜看了又看,浑然不知就里。
  正在她困惑间,那个雕塑动了。她慢慢的扭转头,停住。孟云心看到了她的半个侧脸。
  那张脸表情呆滞、脸色惨白、毫无生气。 
  孟云心顿时心生恐惧,想往后退。却不知为何脚下生根、半步挪动不得。
  那个背影仿佛是感应到了孟云心的怯意,忽然凄惨地微微一笑。笑容是那么的无奈和苦楚,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可琢磨的含义。
  孟云心在自己的惊叫声中吓醒,心脏狂跳不止。“忽”的一下坐起来,抱着被子浑身发抖。眼前的物件朦朦胧胧,不知身在何处。只听见窗外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花打在窗子上,噼啪作响。
  这是哪里?
  她眯起眼睛,努力适应黑暗,慢慢看清这是自己妈家。
  她抚着胸口,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慢慢回忆这个可怕的梦境那个浑身湿透、笑容凄惨的女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梦见了她自己。
  浑身湿透、生死未卜的自己。。。。。。
  孟云心被吓得再无睡意,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反复的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可还是无法平复自己惊骇狂乱的内心。
  静了一会,她抱着枕头,悄悄地挪到另一个卧室…爸爸和妈妈的卧室。
  她蹲在他们的床前,尽量让自己发抖的身体蜷缩得更小些,默默地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没事,不要害怕,这是爸妈家里。。。。。。”
  在爸妈的床脚蹲了半个多小时,听着爸妈均匀的呼吸声,她慢慢的平复了自己。
  从谢万德怀疑她偷了他的钱,骂她“贼喊捉贼”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失眠。再后来身体接连出现症状,胸部发闷、脸色黑黄,浑身酸痛。失眠更加严重。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噩梦连天。特别是怀孕到流产前后那段屈辱的日子,更是心力憔悴,形形色色的噩梦,一直缠绕至今。
  一直到回到自己爸妈这里,孟云心才终于找到了医治噩梦的药方。
  每次被噩梦惊醒,孟云心就抱着枕头,慢慢挪到爸妈的床前,蹲在那里听着他们均匀的呼吸,慢慢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心。
  再后来,她再次被噩梦吓醒时,就告诉自己:“没关系,不要害怕,爸妈就在隔壁。”
  一直到半年以后,噩梦逐渐远离了她。她的脸色开始红润,气色越来越好。身体的种种不适也不治而愈了。
  有时候,离婚真的是一种解脱。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解脱。
  2005年春节过后,BH汽车红头文件正式下发,孟云心出任新部门经理。工资由原来的2800涨到6000。
  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我要买房子,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再不要在离家出走无处可去时,站在父母的窗下落泪。我也不要邻居的大妈大婶天天问我,怎么又回娘家来住了。我一定要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是间小房子。”
  2005年一整年,她在新的岗位上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她咬紧牙关、靠着自己的坚韧和努力,在新的岗位上逐渐站稳了脚跟。虽然工作繁忙,但是买房子的梦想一直没有放弃,并且越来越坚定。
  2006年的新年,已经在部门经理的岗位上做了一年的孟云心越来越成熟干练,各区域重大投诉和紧急灭火事件逐渐减少,孟云心和她的团队可以稍作喘息,她也有了一点点属于自己的闲暇时间。
  孟云心拿出工作上雷厉风行的劲头,下班后、双休日,到处看房子、做预算、反复比对,终于在距离公司六站地远的一个即将入住的新楼盘,定下了一间小房子。
  这些年她攒的钱刚刚够预付款。幸好她升了职、涨了工资。每个月6000块钱的收入足可以支付月供和满足自己的生活。若不是如此,她哪里有底气去买房子。
  拿到钥匙后马不停蹄的买材料、装修。
  白天在公司上班,她比以前更忙绿。
  下班后她来到自己的小房子,在图纸上反复写写画画,自己设计装修式样,设计水路、电路。她要尽量快地入住属于自己的房子。
  她头发上粘着木屑、乳胶漆;有时候鼻尖上抹上了油彩。她爬上爬下那个高梯子,计算着阳台上吊灯的高低。丈量墙面的面积,计算购买瓷砖的片数。
  在装修材料市场跟卖家砍价、交涉,订好了东西找车拉回去。
  她早就剪掉了长发,短发随便抿在耳后,脸上的汗珠闪着光亮。她穿着旧工作服,浑身上下蹭的都是水泥、油彩或者墙漆。
  饿了在外面的小饭店随便吃一口,晚上就在卧室的飘窗上挂个蚊帐,对付着过夜。
  她清楚明确地跟装修工人交待着她的要求,争分夺秒地按照预计时间进度完成着工期。
  她沉稳干练、坚忍持重。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连租房子都不会的刚毕业的女学生。
  当时网络上出现了这样的一段话:现代女人得做到: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房子装修好了,孟云心觉得自己也差不多变成了这样的一位“女汉子”。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姐姐(三)

  “谁有都不如自己有。有跟没有就是不一样。没有,你连跟人家吵架的底气都没有。没有,你离家出走都没处去。
  女人一定要有钱。一定要自己努力赚钱。这样才能活得踏实、内心安宁。指望着男人给予你你想要的,莫不如自己去挣。当初他不肯给予我的,我自己都会有。。。。。。。”
  孟云心一边收拾着从妈家搬来的属于自己的“财产”,一边深刻地感悟着这许多。
  那些物件零零碎碎的摆了一地,一时间她竟不知从何着手收拾起。她在那中堆物件中看到了一张卷着的画纸。
  她拍掉那上面的灰尘,拉开绑着的纸绳,展开。
  是小赵哥的画。
  那张放大了的《魂断蓝桥》的剧照。
  时隔12年,那张画旧了、掉色了。画纸的边缘已经有些泛黄。
  画面上玛拉和罗依依然深情地依偎在一起,永远定格在那里。
  可是小赵哥却一走就音讯皆无,从此远隔万水千山,重逢无望、再见无期。
  孟云心拿起那张画,眼里慢慢的溢满了泪水。
  在一堆旧书中,她看到了一本1992年4月份的《读者》杂志,封面上是林志宏写的硬笔字:认识你真好。
  孟云心仿佛看见了那个蓝天白云、晴天丽日,她白衣飘飘,和林志宏在半山腰深情相依。
  在一个旧的牛皮纸口袋里,她找到了自己14年前大学毕业时的纪念册。
  纪念册里的自己长发如瀑、青春飞扬。
  她拿着旧牛皮纸口袋又倒了一下,掉出来一个白色的信封,信封没有封口。她把信封翻过来,看到信封的正面上是小赵哥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云心妹妹亲启。
  她坐在那堆散乱的物件中,抽出里面的信,打开来,慢慢读了起来:
  云心:
  我的妹妹!
  真高兴我能这样称呼你!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妻儿离开J市,登上了飞往温哥华的飞机。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J市西郊外干涸的堤岸上独自徘徊。我曾经多么激动的握着你的照片、那些给予我无限慰籍的照片,仿佛握着你的手。手插在衣袋里,一个人在风中默默独行。
  你永远也想不出,即将远离故土,离开所有亲人(包括你),那会是一种多么无奈的心情。
  时间在春花秋凉的四季中轮回,过往的喧嚣已经变得清冷,爱与痛也已经变得模糊。只有你清澈见底的眸子,在我的记忆里永远封存。我无时不刻地在回忆着我们那些遥远而又清晰的往事,那份缱绻的依恋、那些温存和信赖,那份真挚和热诚。
  这些过往是我们共同的财富,是我们永远的宝贵记忆,是我们一生永远不能忘却的秘密。那是用信任、用泪水、用艰难困苦和相知写成的。
  谢谢你抄给我的那些古诗词,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只不过凄楚婉转,看后令人黯然神伤。让我想起我们似曾相识而又无可奈何的青春岁月,也不由得想起和你一起深夜踏雪回家的情景。
  我想我们都没有机会重新书写那些历史。对于过往,我只相信命运和缘分。而且,一生只有一次。
  但我得承认,我经常在梦中去找你,有时候竟宛如事实而惊醒。
  我为能结识你、帮助你而高兴一生。
  云心,我亲爱的妹妹!此去一别,再见遥遥无期,你要多保重自己,也要学会爱自己。
  你不要孤独!
  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永远有我,有我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爱你。
  赵哥
  1998年10月
  孟云心的视线逐渐模糊,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到那封信纸上,模糊了信纸上的字迹。与八年前的泪水模糊的那片,一点一点的重叠在一起。。。。。。。。
  她记忆深处刻骨不忘的那一天,重新又浮到她的眼前。
  孟云心在沉沉的睡眠中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还带着昨晚和小赵哥深情缱绻后的极致快意和满足。她扭过头寻找小赵哥,在梦里,他就睡在她的身旁。
  身边没有。
  厨房和狭小的过道里也没有。
  小小的阳台上也没有。
  孟云心扑到阳台的窗子上向外看,远处的路上也没有小赵哥远去的背影。
  她的眼泪开始泛滥,心不由得一阵一阵的抽紧。
  带着失望和疑惑返回到卧室,她一眼就看到枕边放着一个白色信封,上面放着一张折叠着的信纸。
  “云心妹妹亲启”……是小赵哥写给她的信。
  她坐在床上,打开那封信,慢慢的读着。她的泪水滴滴答答的掉落,模糊了信纸上的字迹。
  八年后她搬了新房子,坐在一堆杂物中间,重读这封信,依然使她热泪盈眶、心潮起伏。
  那些温柔的缱绻、那些激情四溢的对撞、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如潮水一般,向孟云心涌来。
  她拿起那个白色的信封,忽然感到手指捏着的地方有厚度,信封里像是还有什么东西。她吃了一惊,赶紧用手指捻开封口,倒了一下,从里面掉出来一张折叠着的小纸条。
  上面写着:XZGMYX1998@hotmail。
  是小赵哥留给她的邮件地址。
  看到这个小纸条,孟云心呆住了。
  当初小赵哥一去再无音信整整八年,孟云心一直以为,是小赵哥刻意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决意与她永远诀别。
  她想起那天她捧着这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泪水一次次的掉落,模糊了信纸。她悲伤的不能自已,捧着那封信,坐在床上,看着落日一点点的淹没在远处的楼群里,又看着月亮一点点的升起,高挂在夜空。
  当黎明的晨曦再次来临,她在泪眼朦胧中把那封紧紧握在手里的信插入白色的信封,妥帖地安放在自己的箱子里。
  后来孟爸孟妈退休后来到J市,买了房子,孟云心搬离了出租屋。她把放着那封信的小箱子仔细地放在衣柜里,连同自己的记忆一起封存,再也没有提起。
  现在想来是因为当时她太过于悲伤,根本没有注意到信封里还有个小纸条。
  这张小纸条就在这个白色的信封里一躺八年。
  孟云心手捧那个小纸条,喜极而泣。
  这八年来,他是那样的遥远,以至于孟云心觉得此生再与他没有交集;没想到此刻,她捧着那张纸条,仿佛小赵哥就站在她面前,他的脸庞柔和而亲切,温润如玉。
  命里注定的缘分,是怎么也割不断联系的。
  有时候看似远隔万水千山再见无期,但是下一时刻就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孟云心冲到卧室的飘窗上,坐在上面,打开小桌上的笔记本,给小赵哥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孟云心点击“邮件发送”,这封迟到了八年的邮件,带着孟云心浓浓的思念,带着孟云心的牵挂和问候,飞过高山,越过海洋,向着小赵哥,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姐姐(四)

  2007年新年过后,J市的大学同学再一次组织聚会。
  孟云心不再缩头缩尾,她收拾好自己,容光焕发地参加了聚会。
  几年未见的同学们互相拥抱、祝福。人到中年谈起飞逝的时光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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