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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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终将繁星满天-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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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佳媛扭过头看了一眼孟云心,悠悠地给出了对于自己事业无成的结论。
  “你一直没放弃专业?”
  “怎么说。我也曾经遭遇过你类似的困惑。其实我现在做的工作,远远脱离了当初咱们所学的专业。若是按照我的专业,我也是在技术部门画图。你知道那也是我所不擅长和不喜欢的。我也换过若干个工作,但是幸运的是,我一直没有离开汽车行业。我记得我的上司哈森先生说过一句话,技术越做越窄,管理越做越宽。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所以,所幸我还有相对稳定的工作。”
  孟云心回答道。
  两年后,丁佳媛想回家了。
  她折腾够了。
  和胡杨吵架负气一走两年,她也缓过来了。
  这两年间,她偷偷往家里打了几次电话。都是胡杨接的。
  第一次她没有出声儿,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她多想此刻女儿能夺下爸爸手里的电话,问:“是不是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
  丁佳媛接过孟云心递过来的纸巾,哭着说:“那样的话,我一定挺不住,会立刻飞奔回家里。”
  后几次电话丁佳媛直接问胡杨,“女儿怎么样?该上三年级了吧?长高了没有?让她过来接电话。”
  胡杨先是温言软语地要她回来,一切好商量,后来俩人逐渐在电话里争吵,经常是不欢而散。
  现在她自己打算回去,而且她这么折腾两年,也没赚到钱,没实现她当初离家出走时的期望,自己也觉得灰土土的。况且,回去还接着过那样的日子吗?她已经辞职了,回去也没有工作。
  但是她强烈的想见到女儿,两年了,女儿该上三年级了,是不是长高了呢?她学习怎么样呢?
  她忽然很是自责,她觉得她应该伴在女儿身边,给她讲课本,带她学钢琴,教她学跳舞。就像她小时候女儿的外婆那样。
  她决定偷偷地回去一趟,哪怕只是远远地望一眼女儿。
  当她奔波千里回到那个小县城,悄悄地躲在女儿学校的门口打算给女儿一个惊喜时,她看见的却是女儿的奶奶来接她放学,而不是爸爸。她愤怒了。
  “他干什么去了?!工作忙成那样?!连女儿放学都不接?”
  她怒气冲冲的冲到女儿近前,一把夺过来女儿,蹲下来双手扶住女儿瘦小的肩,看了又看,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还没等她看清楚女儿的样子,旁边女儿的奶奶一把又夺过孩子,嗷嗷嗷就喊了起来。
  “你这个坏女人!你抛夫弃子跟别人跑了,你还有脸回来!你离我孙女远点!别把她带坏了!还我孩子!别碰我孙女!”
  女儿在俩人的争夺中被拉来拉去,看看奶奶又看看几乎不认识了的妈妈,哇哇的就哭了。
  奶奶拉着孩子,躲着她边跑边骂,她在后边拉扯着孩子,边哭边喊。
  就这样拉拉扯扯、哭哭闹闹,从女儿的学校一直到奶奶家楼下。
  她想带女儿回自己家,但是奶奶进了家门“嘭”一声将她关在了外面。
  她在奶奶家门外哭了两个多小时,女儿在门内哭。可是奶奶就是不开门。还在门里不停地骂她“坏女人、跟人跑了、带坏了孩子”等刺耳的语言。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坏女人”,她一心想改变家里贫穷的状况,咬着牙流着泪,一个人独自离家,在外艰难谋生,被人轻贱、居无定所。她受过多少苦?她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凭啥说她“抛夫弃子跟人跑了?”
  她砸门,喊孩子的名字,喊奶奶出来,她要问个明白。
  她哭累了无力地瘫倒在奶奶家门外,怎么也想不明白奶奶会这么对待她。
  正在她哭的昏天黑地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熟悉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姐姐(八)

  胡杨接到老妈的电话,骑着自行车拼命跑回了老妈家。
  踩着破旧、缺齿的楼梯转上二楼,他一眼就看到离家出走整整两年的丁佳媛哭倒在自己老妈家门口。
  他跑上前扶起她,连哄带劝把她弄回了自己家。
  丁佳媛蹲在地上死死拉住胡杨的手就是不走,哭喊着“带女儿一起回家”,可是门里的奶奶根本无动于衷。
  回到那个破旧的小平房,丁佳媛站在门口,看着如此陌生的自己的家。
  缺少女主人的家里到处显露着单身汉的特点。
  屋里泛着一股子霉味。被子堆成一团,似乎几年都没叠过;窗帘的卡子丢了几个,一角耷拉下来,只遮住半个窗子;窄小的饭桌兼书桌上几个碗筷散乱地摆放着,东倒西歪;地上的脸盆里泡着衣服,好像几天都没洗了。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的,似乎都凑不成对数。
  她站在自己的家门口,怎么也不愿意进去。她难以想象这是她住过八年的地方。
  想当年她和胡杨拿到这间小屋子的钥匙的时候,曾经也那么高兴过。紧接着女儿在这间屋子里出生,也曾充满欢笑过。
  现在站在这间屋子前,那些过往,好像是看过的旧电影,上演的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无关。
  胡杨把床上的被子卷巴卷巴往里推一推,把她拉到床边坐下。
  “女儿为什么不回家?”丁佳媛劈头就问,现在她眼里只有女儿,胡杨她都不在意了。
  胡杨坐在床边搓着下巴上青短的胡茬,“你走后半个月咱妈就来接走女儿了。咱妈说,女儿放她那比较好些。说我一个男人带不好那么小的孩子。” 
  丁佳媛狠狠地点着头,“嗯,好好,你可真是个好爸爸。”
  确实,他连自己都快把自己整到狗窝里去了。
  丁佳媛狠狠地看着胡杨,心想:“想当年那个阳光、整洁的大男孩,哪里去了?我怎么就看走了眼,当初就看上他了?!”
  “你赶紧去把女儿接回来。”
  “。。。。。。。”
  “怎么?接还是不接?”
  “。。。。。。。”
  “我问你话呢!”
  “女儿暂时还是先放咱妈那里吧!她在那里两年了,已经习惯了,非把她接回来,她会不习惯。再说,再说,,,”
  “再说什么?”
  “咱妈不会同意接回来的。”胡杨坐在床头,垂头丧气的说。
  胡老太太在听说儿媳妇负气离家之后,气势汹汹的吵上门来。进屋就把儿子狠狠地骂了一顿。
  “当初你找她我就不同意。她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像个洋娃娃,她能干什么?找老婆不是找个仙女拿家来供着的。你爸去世得早,你姐姐嫁的远,就咱这家庭,养的起这样的女人吗?可那时候你们俩好成一个人儿似的,她又是放弃了回到父母身边,跟你来到咱这里。你说我能反对你们俩结婚吗?我就担心你俩的热乎劲过去了会过不长。可说不是?看看,她果然跑了吧?是不是跟什么人跑了?跟哪个大款?你别是被扣了绿帽子,自己还不知道呢吧?!”
  胡杨张口结舌地看着自己的老妈,气得说不出话。
  “她没跟别人跑。她只是觉得家里穷,日子过得比别人差。她出去打工了而已。” 
  “出去打工了?扔下这么小的孩子?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她怎么扔得下?”
  “妈。。。。。。”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窝囊儿子。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这她一跑,没几天咱这街坊邻居就都得知道,屁大点的小县城,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我在咱们县第一小学,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胡杨坐在床边,细长的手指头插在头发里,一声不响。
  “这样吧,我孙女我带走了。你也带不好孩子,她妈又跑了。这孩子不是她亲闺女,还是我亲孙女呢!告诉你,你老婆要是给你打电话,你就让她赶紧回来。要是她不肯回来,别说我孙女不认她这个妈。”
  胡老太的儿媳妇跑了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胡老太一早一晚接送孙女上下学,总有街坊四邻问东问西。
  胡老太气得牙根痒痒,对自己的儿媳妇恨之入骨。
  “不定跟谁跑了呢!我们家没她这个伤风败俗的坏女人!”
  就这样,她跟大款跑了的消息传遍了这个小县城。她成了人们嘴里的坏女人。
  “肯定是跟人跑了啊。要不她老婆婆都那么说她。”
  “那么漂亮的女人,跑了是早晚的事儿。”
  “跑就跑呗,这年月,谁不为自己活着。”
  “胡杨这个瘪三,知道自己带了绿帽子不啊?”
  “。。。。。。。。。”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她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
  “以前听到别人说,‘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总觉得太矫情,那些情景只能在电视剧里才会有。现在看来,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出戏。我当初以为自己回家了,只要我愿意,还能接着往下过。现在回头一看,其实从两年前我离家出走的那一时刻起,就注定没有了回头路。”
  丁佳媛这样跟孟云心总结她失败的婚姻。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爬满了虱子的华美的袍子,就是丁佳媛和胡杨的爱情和婚姻。
  虱子一旦爬上了袍子,就在那上面生根,下崽。赶不尽、杀不绝。
  胡杨还是流露了对她这两年来的经历的质疑。
  他怀疑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染过,特别是听她哭诉她遭受上司性骚扰的时候。
  “谈恋爱千万别一帆风顺。一定要遭遇几次挫折。没挫折也要创造挫折。最好黄一次,这样才能看出彼此的真心,和是否足够坚定。我和胡杨,在大学的四年里谈恋爱一直一帆风顺,每天我们俩想的,就是如何爱对方,让对方感受到美好的爱情。他言语间流露出想要什么,第二天我就准备好了,出其不意的让他惊喜。他也一样。我们俩你侬我侬了四年,从不知道吵架是什么样子、愤怒是什么后果,分开会不会留恋、互相有没有信任。一旦我们之间出现了严重的裂痕,我们俩都束手无策,不会补救。都怪我们当初的爱情,太纯了。我是他的第一个,他也是我的第一个。我们都不能容忍对方再有别人。”
  丁佳媛回到家半个月,胡杨从没上过当初他们一家三口挤在一起的那张床。他一直自己睡在窄小的沙发上,丁佳媛睡在床上。
  丁佳媛知道胡杨的怀疑。
  半夜的时候她听着胡杨辗转反侧的声音,想到自己遭到张总监的性骚扰拼命反抗的情景,那时候的她还在毫不犹豫地坚守着他们的爱情。
  现在看来,那真像是一个笑话。
  “我真的没跟过别人。”
  黑暗里丁佳媛小声的说。
  胡杨动了一下,没有接茬。
  “你要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但是你知道大家怎么说。”
  “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我。”
  “。。。。。。”
  丁佳媛再一次离家出走。
  “我又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这次走了就真的没有了回头路。我应该留下来坚守。挺着。在外面那么艰难,我都挺过来了,那几句闲言碎语算得了什么。”
  “但是大多数时候,我们能坚忍地面对生活、工作上的困难,但却面对不了亲人的质疑和不信任。”
  “是啊。要是我和胡杨,以前遭到过挫折,经受过考验,早就彼此信任,可能那次危机根本就不算什么。”
  丁佳媛这次出走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她妥善地保存好了自己的重要证件,毕业证、学位证,处理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把家里收拾得整洁有序,一如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她来到女儿学校的外面,从大门外往里看。
  女儿正在上间操,她在几百个孩子中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哭倒在学校大门外,哭的昏天黑地。
  她又回到广州,继续流浪。
  她不再挑挑拣拣,什么工作都做,只要赚钱。
  上一次她离家出走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甚至她想好了,如果她发展的好,让胡杨也跟着过来,没准他们家就能脱离贫穷,改变命运。
  这次她是为了自己的生存。
  她丢掉了忸怩、羞涩,在大街上拼命发传单、招揽顾客,以便拿到更多的提成;她早就没有了大学时期的高傲和清高,好言好语地哄客人高兴,留下联系方式,以便下次跟进,送货上门;她同时做好几份工作,以便考察哪个赚钱更多一些。同时她也没放弃梦想,经常去人才市场,去看有没有更适合自己的工作。
  皇天不负有心人,上天再一次眷顾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姐姐(九)

  在广州流浪了又将近半年之后,她被一个中美合资的日化用品有限公司看中,招聘为网络招商部助理。底薪2300,另有提成及各种补助。给上五险一金。并且,这个企业接收了她的档案,办理了严谨的入职手续,看起来蛮正式的。
  她攥着入职通知书把激动的心情深深地压抑在心底,和三年前她入职那个机械设备企业一样,暗自发誓,好好干。不为别人,为自己。
  “我就不能发誓。每一次誓言都会无情地被打破,从未兑现。从高一时的‘考到北大去’,到结婚前坚信‘我们的婚姻必将和我们的爱情一样,花前月下,浪漫美好’,到后来每一次的‘努力工作’。人这一辈子就不能有期望,上天不会轻易施舍给你,让你实现。相反,它知道了你的期望后,会毫不犹豫地打破,然后看着你哭,它躲在背地里笑。”
  “这个工作没做长吗?”
  “没有。他妈的。没有。呜呜呜。”
  “这次是为什么啊?”
  “他妈的我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办公室恋情。那个男的是个有家的,他老婆翻了他的手机,看了他发给我的短信。拿着手机打到公司来。你知道的,这种事一般吃亏的都是女的,这件事的结果就以我辞职离开而告终。”
  孟云心听了,差点从飘窗上掉下去: “办公室恋情?!”
  “嗯。这是我除了胡杨之外遭遇到的第一次男女之情。我竟然爱上了这个男人,还是我没离婚的情况下。等我离婚了恢复自由身之后,我反倒爱不上半个男人了。”
  “男女之情?”
  “嗯。男女之情。”
  “不是爱情?”
  “不是。我的爱情早就死了。死了怎能复生。这辈子我再也没有爱情了。”
  跟大多数的狗血电视剧一样,丁佳媛跟她的部门总监MR。马克上演了办公室婚外情。
  丁佳媛背井离乡、形单影只需要安慰,她的上司风流成性、遍寻猎物一枪中的。丁佳媛不幸成为他的囊中玩物、始乱终弃。
  入职半年后,丁佳媛工作、收入逐渐稳定,心境也越来越好。半年后体重竟然增加了几斤。天生丽质的她越发显得珠圆玉润、肌肤丰盈。33岁的女人正是脱去青涩、性感、饱满的好时候。
  马克是个伪海归,名字叫马克,确是土生土长的广西人。海外留学四年学业上一无所获,滥情、放纵的习气却学的手到擒来。靠着跟公司60多岁的女董事长15年的暧昧关系,马克这些年来一直稳坐网络招商部总监的宝座。42岁的他虽然早就结婚生子,老婆是个“河东吼”,但是依然挡不住他时不时的吃吃窝边草、采采路边花。
  在丁佳媛之前,马克也曾经跟手下的几个女职员眉来眼去、暗渡陈仓,虽然有染的几个女人偶尔唇枪舌战、明争暗斗,但是大家都是明白人,都知道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尚都能保持着职场上的道貌岸然、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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