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的家人,只是略过了白杨和丹尼斯的恋情,一方面因为她觉的现在白杨失踪的事情瞒也瞒不下去了,另一方面她希望能得到白杨家族的帮助,并且最好是能取得白杨父母的信任,进而得以看到白家的族谱。
白杨的父母对白杨的失踪忧心忡忡,准备叫二妞再一次跟田甜出去把白杨找回来,田甜也恰好提出希望能看看族谱,白杨的家里人欣然应允。
田甜觉得自己得赶紧搞出点切实的东西来让上层信服,这样她才能掌握住权力帮助白杨复仇,然后再把白杨追回来,田甜想到这,觉的自己想的有点远了。
傍晚时分,田甜又一次走进了祠堂,跟着白杨的父亲,来到了地下的祭坛,因为朱白两家的族谱都是放在这里的,田甜忽然想起那日那个梦来,于是问:“大叔,这祭坛下面,还有别的地方吗?”
白杨的父亲摇了摇头,田甜想着梦就是梦,自己还真当真了,可是想归想,看着脚下的青砖,她下意识的抬起脚,回忆着梦境里的情景,按照记忆中的顺序把几块青砖踩了下去,脚下微微一震,衣衫门打开了。
田甜吃惊了,诧异的说:“难道不是梦?”白杨的父亲也极其震惊,说:“我辈在此生长数十载,从不知这下面还另有乾坤。”田甜急忙逃出来手电打开,小心的走进了下面这层地下室中。
一步步走下去,田甜看到了墙壁上的壁画,和自己那日看到的情景完全一样,只是那天夜里,她懵懵懂懂以为自己做梦,又觉得无趣,很快就离开了,看的不是很仔细,今天再细细看去,那一幅幅的画却是有连贯性的,一幅幅拼接起来,似乎是在讲述一个故事,画面上那个主要人物是一个曼妙的女子,有好几副图上,她都没有穿衣服,而是浑身挂满了彩石珠宝,这让田甜乍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里,自己就是这样的模样,而且梦中那个酷似白杨的女人一直在叫她:“玉缨,玉缨。”
田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隐隐觉得,壁画上的女子似乎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想起康妮奶奶说过的话,自己和白杨的命运紧紧相连,莫非这是早已注定了的?
这是前世的轮回?
田甜掉头走了回去,她回去去找族谱,她现在更加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家族的根源搞个清清楚楚。
朱泰诫递给了白杨一部手机,说:“你以后随时带着她,这样联系起来方便。”白杨把手机接在手里,看了看,不知道怎么用,朱泰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打开了手机屏,说:“按这里,这里是通讯录,这是我的电话,你直接拨出就好了。”
白杨抬眼看着他,看到他低着头,白净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心无旁顾,一只手却紧握着白杨的手。白杨张口说:“你要告诉我的事情还没有说,为什么你会说是我让你去做的这些事情?”
朱泰诫沉默了一下,随即说:“你教会我怎么去使用禅缘,也是你让我带禅缘离开。”
白杨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信,我做过这些事我一定会记的的。”朱泰诫叹了口气,说:“你以为你真的知道你们家族的秘密嘛?其实你不知道,你一直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现在也是,被出卖,被伤害还是没能让你明白过来嘛?”
“明白什么?”
“人性,人性就是这样,追名逐利,为了利益互相杀戮,出卖,各种阴谋诡计,战争屠杀,到最后其实就为一个利字,可笑你还傻傻的相信那些人心是好的。”
白杨一时没有说话,因为她觉的朱泰诫说得对,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就像克罗夫斯基那样的人,他都干了些什么,迫害丹尼斯让她家破人亡,还迫使她出卖了自己,然后还能腆着脸要求丹尼斯嫁给他,让丹尼斯强作笑颜的讨好他,最后丹尼斯死了,他还活的好好的。
朱泰诫继续说:“你只有成为人上人,成为最强的强者,掌握所有人的命运,他们才会对你俯首帖耳。”
听到这些,白杨平静的说:“我只想给丹尼斯复仇。”
朱泰诫笑了起来,说:“你以为害死她的只有那个俄国男人嘛?不,她背后是一场阴谋,是阴谋推动着她的悲剧,你要是只杀了那个俄国人,她的悲剧还是没有结束,因为那些杀死她的人,都还好好好活着。”
白杨看着朱泰诫,说:“还有谁?”朱泰诫笑着说:“我会让你看到真真的真相。”
第47章
田甜第二天就叫跟她一起来的当地派出所的一个姑娘帮她扫描族谱;然后做成电子文档;传到电脑上。做这一切的时候;看看就放在一边的禅缘,田甜不仅就想起禅缘的巨大杀伤力;这正是各国政府窥秘的东西;现在她所代表着的政府终极目的不也就是掌握这个东西嘛?
田甜想着这些,想着想着感觉不舒服起来,似乎有人在盯着她一般,她转头看去,昏暗的祭坛内的确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这双眼睛的主人,是那个有着长胡子的大汉。
田甜觉得他的目光有些诡异;但是说不出来诡异在哪里,转头去做手上的事情了。
忙了很久,终于把族谱的内容全部扫描下来了,傍晚吃饭的时候,白杨妈妈给田甜送来了晚饭,饭菜很简单,玉米面的馓饭,油呛的咸菜,炒青菜,然后因为田甜是客人,专给她们炒了两鸡蛋。
吃饭的时候田甜忍不住问:“大妈,祠堂外面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总盯着我们看呢?”白杨妈妈闻言,说:“他是看祠堂的,白家祖辈都挑出来一个人终身看守这个地方,要是选定了,就一辈子也不能离开这了。”
田甜看她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有些惆怅,于是说:“一辈子夜不能离开,那他看守祠堂是自愿的嘛?”白杨妈妈摇了摇头,说:“是天定,是祖宗选出来的人,一旦被祖宗选中,就要一生一世守着。”
田甜诧异的说:“祖宗?怎么选?”白杨妈妈轻轻摇了摇头,不愿意再往下说了,田甜于是吃完了饭,准备连夜赶工,白杨妈妈却在这时把田甜拉过去悄然说:“我家白杨究竟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田甜一愣,说:“我都告诉你们了啊。”白杨妈妈却说:“我是说她给你们做了些什么?告诉了你们什么?又答应了你们什么?”田甜还是不解其意,说:“大妈你想问我什么?”
白杨妈妈轻轻说:“朱家他大伯说你们三番五次来这里,还要看族谱,必然是白杨说了许多事,让你们来的。”田甜反应了半天,忽然想起当时白杨说的时候说起白家先祖在元朝时有一个族人把家族出卖给了蒙古人,看白杨妈妈如此小心翼翼的说这些,大约她也是在想白杨可能出卖了家族,才会引来这些事情,想到这层,田甜急忙说:“不是,白杨她不曾说什么,只是你们家族历史久远,族谱非常有历史价值,而且禅缘威力巨大,科学家也觉得非常有科研价值,这种价值是不可估量的,要是能善于利用,也许能造福人类,但是要是对这个东西不加控制的话很可能造成灾难,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白杨妈妈愣神了一阵子后,说:“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只想我家白杨能好好的。”田甜闻言,说:“我来就是为了帮她。”
白杨妈妈走了,田甜又和那个姑娘忙到很晚,一直到深夜才准备回去睡觉,但是才出了祠堂,才看到外面有人在等着,田甜疑惑了一下,看过去却是朱家族长,白杨妈妈口中的他大伯的妻子,朱泰诫的妻子,田甜疑惑了一下,说:“大妈是来找我?”这个女人犹豫了一下,把田甜拉到一边又说起了悄悄话,说:“姑娘啊,我家泰诫你见过他了嘛?”
田甜想了想说:“见过,但是没说过什么话。”
“他现在到底如何。”
“之前白杨已经说过了,一字不差的,我知道的比她知道的还少。”
“可我们哪里知道白杨这丫头瞒了什么没有?”
田甜诧异的说:“白杨怎么会瞒你们?”这个大妈却说:“不好说,是不是她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也瞒着不说呢看族谱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连我家老头子的话都不听。”
田甜又疑惑了,说:“我糊涂了,我现在只看了白家的族谱,这还要朱家愿意吗?”大妈气呼呼的说:“族里大事从来是朱家的族长决定的,这算什么?”
她说着气呼呼的走了,田甜在当地愣了一会,意识到一个问题,白家和朱家也内讧了,白家大约是为了田甜能帮到白杨所以不顾反对让田甜看了族谱,和田甜合作,而朱家为了为了维护他家的长子,闯出祸来的朱泰诫,极其不愿意和田甜为代表的政府合作,在从上次白杨提出退婚,两家隔阂越深,现在因为族谱一事,两家的矛盾几乎要摆到明面上了。
想到这层田甜愈发觉得个钟情况越来越复杂起来,于是赶着扫描完了族谱,先回去了。
部门人手终于都调过来了,原来和她搭档的小陈,还有之前关于这个案子的专案组的组长,田甜虽然跟他认识没多久,但是感觉他这个人特别果断,做事说做就做,办事效率特别高,不过这个人思维也直接,推理能力有所欠缺,之前跟她搭档的小陈正好相反,小陈心思特别细,是技术型的,平常玩电脑,玩电子的小东西是一把好手,田甜感觉他两挺互补的,人还没来之前就把这两内定为搭档了,还有之前哪个派出所的的姑娘,之前田甜每次去白杨家乡几乎都是这个姑娘负责接待的,田甜把她定为外务,主要负责白杨家乡那边的事情。
当然还抽调一位历史学家过来,这位是上层动用权力,外加升职加薪等优厚条件威逼利诱挖过来的,来之前田甜就被打了招呼,告诉她这人学问极好,但是脾气极臭,要她小心伺候着。
田甜一边想着到底谁是部门领导,一边还是忍气吞声的去接人了,亲自把人接过来,送进了专门给他的办公室,把扫描下来的家谱给他看,这位历史学家叫朴正义,女性,46岁,未婚,未育,做了一辈子学术,至今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千度大近视,摘了眼镜基本什么也看不见,枯瘦矮小,常年脑后挽个发髻的发型,四季黑灰主色的西服,几乎没穿过别的,光看外表就是个非常古板的人。
而且脾气是真不好,因为从田甜接到她开始,一直到她开始工作,就没跟田甜说过一句话,完全是田甜没话找话,嘘寒问暖的跟她搭讪,不过她工作也很专注,一开始工作就心无旁顾了,田甜看她认真的态度,心想大约不是她真脾气不好,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白杨家的族谱完全是用繁体字记述的,而且古文艰涩拗口,以田甜的水平看这些字跟看外文没什么区别,可是她又急于知道内容,于是早朴正义开始工作,下午她就忍不住去敲朴正义的办公室门了。
敲开办公室门,对上朴正义的冷眼,田甜急忙陪笑说:“朴教授,你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呢?”朴正义冷冷的说:“我才开始看,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他们家族的来历,为什么会选择现在这个小村子定居之类的,随遇而安,看地方合适就住下来了?”
朴正义想了想说:“哦,这个问题,族谱上倒是有记载的,她们选择居住地从来不是随遇而安,而是会通过一种仪式来占卜,再根据占卜接过来决定居住地。”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其实是占卜出来的?可是谁来占卜?”
朴正义语气还是冷冷的说:“主持占卜的人每次都不确定,但是说出占卜结果的人是一定的,就是家族中的异能者。”田甜疑惑了一下,说:“这个。。。。。。。。。主持和说出来,区别在哪里?”
朴正义及其不耐烦的说:“你见过招魂仪式嘛,他们的仪式跟招魂仪式是类似的,就是由家族的族长举行这个仪式,召唤他们的先祖为他们指引方向,然后这个先祖就会借由他们家族唯一的那人具有异能的人来给出指引,而他们也借由这种方式来确定家族后代中的那个异能者到底是谁,我刚翻了一下他们最新的族谱,你说的白杨已经被记录上去了,她三岁的时候她的家族就通过仪式确定了她的身份,而这个神话一样的祖宗似乎一直操纵着这个家族的命运,这本族谱里有太多不能让人理解的东西了,我需要很多时间来研究她。”
朴正义的这些话让田甜乍然想起了那个她以为只在她梦里出现的白杨,又想起之前在美国时乌玛给白杨做出的预诊断为癔症,难道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祖宗真的存在不成?
这个推测迫使她不得不再去反复回忆发生在白杨身上的一些异常事件,比如朱泰诫有过几次把白杨单独引出去,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比如纽约时代广场上的那次几乎发生的灾难,后来被白杨阻止了,可是白杨那次几乎要拿到禅缘了,却又莫名其妙的失手了。
这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朱泰诫和白杨之间的貌离神合又到底出于什么原因?而那个似梦非梦对她深情款款的白杨到底又是怎么会事?如果有前世,她跟白杨有过什么样的过往?这些问题纠缠着田甜,让田甜觉的自己的脑袋几乎快要炸了。
第48章
对白杨的寻找没有任何消息;她既没有去美国,也没有去俄国,而国内更没有她的消息;田甜每天都在焦急中度过,但是这于事无补,她又不能坐以待毙;在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的焦虑感的迫使下,她做出了另外一个决定。
她决定说服上层和美国合作;美国人的那台预言电脑和有着160智商的乌玛一定能找到白杨在哪里,并且给她们提供很多帮助,而合作的条件;就是白杨家的族谱。想到这里,田甜索性又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既然合作互相利用,那就利用到底好了,她要通过美国人调查清楚丹尼斯被迫成为俄罗斯间谍的内情。
如果她先下手把曾经迫害丹尼斯的那些人全杀了,白杨是不是就该回来了?丹尼斯当时的个人信息是怎么落到俄国人手上的?杀死她父母的人是谁?说不定这些事都不是俄国人干的,而是美国人自己内部的蛀虫干的。
一步步路走过来,田甜觉的自己玩权谋好似还很得心应手,这大约要归功于她小时候的经历。
而她想要率先秘密处决曾经迫害丹尼斯的人,就必须要有个可靠的人去办,她要该找什么去杀人,又该让谁去找这样的杀手?思考许久,她觉的她得培植一个亲信,但是现在看来,她能信任的手下人里,只有康妮,于是她把康妮约出来,对康妮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打算,康妮一开始听完有些震惊,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田甜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康妮犹疑了一下,说:“我只是觉的你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现在不管你的想法是什么,你都是在险中求胜,你这样做合法嘛?”
田甜想了想,说:“我不是傻子,没有好处的事,我不会做,我不能掌控的事,我也不会碰。”康妮又沉默了一会,半响才说:“田甜,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呢,以前我看你,觉的你头脑灵活但是性格秉直,其实你还是很腹黑很懂这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