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野看着她的枪口,顿了顿,说:“你要杀我?”田甜有些不坚定,看着她的眼眸,她心虚起来,但是枪口还是对着雪野,说:“你不要伤害她,我就不会开枪。”
雪野望着她,眼神里饱含着复杂的情感,说:“她得死,无论什么原因她都得死。”
田甜闻言激动起来,激愤让她的手都在颤抖,她说:“那我就会开枪!”
船体还在剧烈的晃动着,一侧的船舷甚至都已经出现了裂缝,田甜刚说完这句话,她就被剧烈晃动的船体抛了出去,摔在了另一边。雪野的目光依旧是冷清的,缓缓看向了倒在甲板上的白杨,白杨重伤,她的优势已经发挥不出来了,雪野的身影转眼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还没来及反应,只觉得颈部一紧,喉咙已经被扼住了,一手扣住了雪野的手腕,身体一旋,借力打力,雪野被她摔了出去,白杨虽然重伤,但是她二十几年习练的武技还是救了她。
在雪野被摔出去的一瞬,白杨脚下蹬劲,身影飞快的出现在了雪野的身边,她现在筋疲力竭,这一击是她用尽力量的最后一击,双掌推出,向雪野的胸口打了过去。而在此时,所有人都听到脚下咔嚓作响,低头看时,发现之前就裂了一条缝的船舷哪里,缝隙已经完全裂开了,狭长的裂缝一直延伸向另一侧船舷,将这艘船拦腰切开,而且裂缝还在不断扩大,在这样下去,船必定会从中间断裂。
站在甲板上的燕飞扶起了摔在地上的田甜,但是两个人在船体剧烈的颠簸中,又一次摔了下去,这时两人眼前扔过来一条绳子,燕飞和田甜急忙抓住绳子,在绳子的帮助下奋力起身,站在那里看过去,发现绳子原来是惠成刚扔过来的,惠成刚一手抓着绳子,一手紧紧抓着船舷,大声说:“在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不能坐以待毙了。”
田甜也大声喊着说:“可是还能怎么办?连我也阻止不了她们,别人更没办法插手了。”话刚说完,一个浪头打上来,田甜和燕飞又立刻摔倒了,惠成刚急忙拉紧绳子,两个人也拽紧了绳子,这才没被海浪打下海里去,从海浪中勉强挣扎起来,燕飞说:“我们现在连靠近都做不到了。”
白杨的双掌打向雪野胸口,掌心带着浓郁的紫色的雾气,雪野急忙双手向身体两边打开了,双手长长的伸向远方,体周顿时被一团蓝光笼罩,白杨的双掌也在接触到蓝光之后不能在向前移动半分了。白杨咬紧牙关,把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推了出去,船身顿时传来更清晰的咯嚓声,雪野也发现白杨虽然已经力竭,但是自己还是不能轻易阻挡她的攻击,发现这一点后她身上的蓝光更亮,身周的疾风也更加猛烈,这股疾风吹的船上的人东倒西歪,也让白杨立足不稳。
船体的裂隙已经有一个人宽了,船体中心已经向上翘起,两头下降,这是将要折断的前兆。
田甜看着白杨和雪野喃喃自语,说:“在这样下去我们真的都要死在这里。”她忽然转头对惠成刚说:“我要过去。”
而此时白杨和雪野之间也突然逆转了,白杨已经完全力竭,她的身体就像一只风筝一样突然飘了起来,脸色也更加苍白,七窍的血也流的更多。田甜借着惠成刚给她的那条绳子奋力向两个人身边移去。雪野看着已经完全在自己掌控中的白杨,忽然笑了起来,说:“你们费尽心机又怎么样?到头来,你们还是我掌中的傀儡。”
白杨也笑了笑,虽然她几乎连气息都要听了,还是倔强的说:“你不过是借了禅缘的力量,有禅缘你也不过如此,没有禅缘能赢得了我白家世世代代都在你的控制之下,今天我就算败了,也不过只是反抗的开始。”
雪野的眼神瞬间阴冷起来,白杨突然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这声呻吟被白杨自己强压下去,然而她眼角鲜血开始顺着脸颊流下,犹如血泪一般,飘散在滔天巨浪和狂风之中。
这时,忽然一声枪响,雪野身体微微一颤,一颗子弹钻进了雪野的肩膀中,雪野目光看去,看到田甜站在她的身边,一手拼尽全力拉着绳子好让自己站稳,一手握着枪,枪口对着雪野,说:“放了她。”
雪野的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说:“你对我开枪?”
田甜说:“我只想让你放了她。”
雪野此时的眼神里没有柔情蜜意了,她冷冷的看着田甜,说:“你的枪伤不了我。”
田甜却在此时愤怒的喊叫起来:“不管怎样我只要你放了她!”
随着田甜的声音,白杨的身体忽然掉了下来,跌在了甲板上,田甜急忙扑过去,紧紧抱住了白杨,白杨此时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了。雪野迈开步,走到了田甜面前,说:“你有多爱她。”
田甜抬头看着雪野,说:“我不能没有她。”她的目光是坚定的,坚定的没有任何犹疑。雪野的心痛了一下,说:“如果我不肯放过她呢?”
田甜看着她,对着她激动的愤怒的又一次大喊起来:“你说,你究竟想怎样?你说!”
雪野冷笑起来,看着田甜激动的神情,说:“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嘛?”
田甜放开了白杨,起身在夹板的颠簸中踉踉跄跄走到了雪野面前,说:“对,你想怎样都可以。”她说着本来站立不稳,所以她顺势便抱住了雪野,紧紧抱着她,抬头吻住她的嘴唇,一边吻着,一边说:“你是想让我陪你上床?还是想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去做,只要你放了白杨!”
她说着甚至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脱掉外套扔了出去,外套离开消失在狂风巨浪中,然后她解开了衬衣扣子,雪白的身体在风浪中颤栗,她让自己冰凉柔软的**贴上雪野的身体,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说:“只要你放了她,怎么样都行。”她的目光看着雪野,似乎此时她已经无所畏惧,也无所顾虑了。
雪野却静静的看着,眼神里充满了痛楚,放在田甜冰冷的**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说:“你真的很爱她。”
“是。”
“好,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你留下来,留在现在。”
“好!”田甜一口答应了,其实她答应的时候并没有弄明白雪野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雪野的手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的双手高高擎起,禅缘又一次出现在她的手掌中,白杨还躺在甲板上人事不知,只有血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滑过她的颈子,然后滴落在甲板上。
雪野的双手中的禅缘突然明亮起来,亮的犹如闪电的光芒,把这个世界映照的白茫茫的,风浪越发猛烈,船体开始分崩离析,燕飞早已经被风浪打的浑身透湿,看着脚下裂开的甲板,她顾不上多想,先抢了两个游泳圈,大声喊:“田甜,回来,田甜回来!”
一个浪头打来,燕飞整个人被风浪打进了海里。
船渐渐的沉了下去,在海面上带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燕飞人也被这漩涡牵拉了进去,她急忙抓紧了游泳圈,在漩涡中不敢过分挣扎,她顺着水势潜入了海底,因为海水带来的漩涡也如同龙卷风或者沙漠流沙一样,你越是挣扎,陷的越深。所以她顺着水流下去,下去之后顺势又在海底寻找田甜的踪迹,可是她没找到,而且三四分钟后,她也憋不住气了,漩涡却弱了,于是她借着游泳圈浮出了海面,在海面上寻找田甜。
海面上有很多人,都是是那艘船上的水手,他们陆续浮上来之后,看到了风平浪静,阳光明媚的大海,直到现在他们还在迷茫中,似乎一直也没能弄明白船是为什么断裂沉没的。燕飞戴着一个游泳圈,拿着一个游泳圈,继续寻找着田甜的踪迹,可是她怎么也找不到,迎面却游过来一个人,是惠成刚,燕飞说:“你看见田甜了吗?”
惠成刚摇了摇头,燕飞丧气起来,心里想着雪野因该不至于连田甜也杀了,大约她是把田甜带走了。这么想着,看着没有游泳圈的惠成刚,她把准备给田甜的游泳圈给了他。惠成刚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拿过去套上了,燕飞却在这时听到有个孟加拉水手大喊,虽然听不懂他在喊什么,燕飞却认出来那个水手托着一个人,是昏迷中的白杨。海轮已经完全沉没,大副抢救出了一个救生艇,但是能乘坐的人数有限,于是船长简单的分别按顿了一下,让船上的女性和体弱的一些人上了船,白杨也被送上了船,剩下的人水性好的就牵着救生艇的边缘借力往前游,水性不好的,把游泳圈分给了他们,圈上栓了绳子,连到艇上带着向前。
水手里几乎没有水性不好的,所以燕飞和惠成刚就带着游泳圈,被绳子拖着,重新回到了关押囚犯的海岛上,因为海岛这边距离更近,他们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回去了,然后在这里等待救援。
而田甜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雪野与此同时也消失了。
白杨在一直到他们将要被送回国时,才醒过来,一醒过来就问田甜去哪里了,但是没人能回答她,白杨面对燕飞的含糊其辞,愤怒的说:“怎么会不知道呢?昏迷之前我还看到她了,是不是我昏迷之后,你们都没有管她。”燕飞撇了她一眼,有些愤慨,又有些心痛,终于还是默默然了,白杨却把她抓过去,说:“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燕飞奋力挣脱了她的手,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我告诉你,我对她的关心一点不比你少!”
白杨默然了,坐在医院的床上呆呆的一言不发,燕飞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站在甲板上,突然就出现了变故,然后船沉没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在出事前,我好像听到田甜是在跟雪野谈什么条件,她说只要雪野放了你,让她做什么都可以,然后船就沉没了。”
第77章
燕飞;白杨;惠成刚都被送回国了;唯独田甜再也找不见踪迹,燕飞立刻通过模拟器开始追踪雪野的踪迹,但是雪野也暂时找不到踪迹了。
燕飞记起沉船前海上巨浪滔天还伴随着风暴,但是天气预报显示当天那片海域风平浪静;只有之后孟加拉政府在那片海域打捞起的沉船残骸证明了她们的经历是真的;否则还真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田甜这次失踪;一个多月以后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包括雪野;也没有消息。中国方面开始指令情报人员在海外寻找雪野的踪迹,无果的情况下;开始调查朱泰诫,但是朱泰诫似乎也销声匿迹了。
研究部没有了领导者,一群人开始有些散漫起来,有时候他们私底下会议论田甜不会来,军委会不会提起他人暂代这个职务,不过彼此谈论中,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年纪最大的朴正义最合适顶替田甜了,又或者是白杨,只是这两人都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但是他们讨论来去,最终也没想到上面直接空降了个领导者给他们暂代田甜的职务。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曾经要求田甜带白杨去相亲的那个相亲男,根红苗正的红二代。
燕飞听说这件事以后,立刻就暴走了,惠成刚艾家兴范一虎还在会议室聊天,燕飞突然就进来,把他们全拽起来,拉去办公室,办公室里,刚刚接替田甜的新部长刚做好,一眼看到眼前几个人门也没敲进来,疑惑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们是来欢迎我的?”
燕飞说:“我们不欢迎你,这个部门就算没人怎么也轮不到你做老大!”
红二代皱了皱眉,说:“我是暂代职务,除非田甜再也不回来了,部门总归是要有人领导的。”
“我们不接受!”被燕飞抓来的几个人没顾上说话,燕飞咄咄逼人。门却再一次被推开了,红二代目光看过去,白杨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这些人,说:“田甜不回来,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我要去找她。”燕飞急忙说:“白杨,你要去哪里找?”
办公桌后面的红二代却愣了一下,眼睁睁看着白杨,说:“你就是白杨?”
白杨不置可否,转身要走,红二代急忙追了上去,说:“等等,等等,你要去哪里?你还记得上次我们约会嘛,不好意思那次我。。。。。。”白杨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漠然,红二代犹疑了一下,坦诚说:“那次我被强行安排相亲,所以很抗拒,那天晚上没有去,我没有想到你。。。。。。。。。。。”
白杨却漠然打断了他的话,说:“你没去所以我也比较好处理了,谢谢你没去。”
“可是。。。。。。。。可是。。。。。。。”红二代的话还没说完,白杨轻轻一甩辫子,径直走了。红二代心里半截话没能说完,他也没想到白杨居然这么漂亮有气质。
田甜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看身边,身边阳光明媚,耳边还传来鸟儿清脆的啼叫声,田甜迷茫的抬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头顶上是参天大树,周围藤缠罗绕,似乎自己在原始森林里一般。
她奋力翻身起来,但是当她看到自己撑在地上的手时,却吃了一惊,而且惊吓的立刻松开了手,她的身体也立刻摔了下去,摔下去后,她的目光还盯着自己的手看,她的手小了很多很多,小的如同三五岁的儿童一般。她急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体是□的,但是□的没有任何异常,似乎她本就该这样□着一样,因为那是一句幼小的身体,白净净,胖乎乎,圆乎乎的小腿走一步就一步踉跄。
田甜莫名的惊恐起来,她看到自己站在一汪溪水里,旁边有个女性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叶子,正在用叶子把水洒在她的身上。这个女人的面孔却是陌生的,田甜不认识她,而这时的田甜也犹如儿童一样无助脆弱,她惊叫起来,转身向溪水边的土地上跑去,给她浇水的女人似乎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把她抱了起来,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或者语言在跟她说话,然而田甜能听懂这些话。
这让她更加的吃惊,她听到女人说:“怎么了,宝儿被吓着了?别怕别怕,妈妈在这里。”
田甜觉的自己这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她挣扎起来,拼尽全力挣扎着要下去,但是女人反而把她抱的更紧了,把她拥在胸前,温柔的安慰她:“妈妈带你回家啊,这就回家。”
回家?到底是要回哪里去,田甜考虑到这个问题时,一瞬间脑海里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记忆,不过那也只是属于一个三五岁的孩子的记忆,这段记忆告诉她,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在这片森林中居住着的一个庞大的部落中长大的,她的妈妈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而她现在五岁,仅仅五岁,可是她已经是部落中最尊贵的人了,因为上一任的祭祀在祭天大典中选中了她做自己的继承人。
田甜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是通过许许多多严苛挑选才被选出来,五岁的她必须是能歌善舞的,聪明富有智慧的,她的聪明表现在五岁她就可以唱很多歌,能清晰的记住那些啰嗦的歌词,她还必须是大方得体的,在面对祭祀的时候不亢不卑,笑意盎然。当然五岁的她不应该知道什么是不亢不卑,只是她对祭祀没有任何畏惧,而且她还必须接受身体检查,成为下一代的祭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身体必须是通体无暇的,乌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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