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书扔到一边,翻出手机放出一首歌,是那首‘beautiful’,大约那时的自己很自卑吧,她想。
这个房间里有着她许多年的回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放下之前十几年的记忆,但只不过是一段话,一段文字,就让自己建立在如今功成名就的自信随之崩塌。
她点起一根烟,小心的把烟灰弹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原本干净的玻璃烟灰缸在窗前灯暖色的光芒下显得很是璀璨,只是枯白色的烟灰落入其中后,那原本的璀璨就变成一种带着颓废和堕落的感觉,全都不一样了。
克里斯蒂娜浑厚的声音此起彼伏,手机显得低劣的音质使得在高音出常常会出现破音,原本完美的歌声也就随之有了裂痕。窗前的灯光由于电压不稳的原因出现一闪一闪的情况,老旧的灯泡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工作,虽然还是亮着,但始终不觉得刺眼,柔和的光晕下如果仔细去听还可以听见电流的兹兹声。
这一切都叫路易斯觉得心烦意乱,她把吸尽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看着那本被她放在一边的书,被翻开的那一页是一张图画,色彩是暗淡的普兰和黑色为主,画面上天空中浮着一个巨大的人影,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只是默默的看着地面的苍生万物,图画下面配着一行字。。。。。。
“那儿有个名叫夜晚的幽灵,在黑色的王座上发号施令。”
路易斯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却看见亚力克抱着一个枕头穿着可笑的卡通鸭子睡衣,正迷茫的看着她。
这个男人外表看上去也是有二十岁左右,只是现在脑子出了问题倒显得像是一个稚童,路易斯好容易一口气咽下,“亚力克,你怎么了?爱丽丝呢?”
“我头疼。”他说,“爱丽丝去找卡莱尔去了。”
路易斯低头不语,只是又拿出一根香烟,慢慢的抽了起来却又听见亚力克说道。
“我饿了。”
路易斯抬头,看见亚力克有用那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皮肤像雪一样苍白,眼睛如同一潭墨水一样黑的让人看不到任何东西,偏偏那眼神里却又带着儿童那种单纯的执拗,路易斯想不明白,到底亚力克失去的是哪一部分记忆,会让他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想吃什么?”路易斯长长的吐出一口烟,转而用逗孩子的那种语气道,“先说好,我不会做饭。”
“没关系,我就是觉得很饿。”亚力克低着脑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说出一番幼稚可笑的话只觉得无比的违和,却又莫名其妙的让人觉得可怜,这使得路易斯开始有些负罪感。
路易斯从包里拿出一盒杏仁,这种东西她有时候一天吃几颗就足够一天所需的热量了,“你吃不吃这个?”
亚力克眼睛一亮,那种说不好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在路易斯心头,却见到亚力克满怀期待的把杏仁丢到嘴里然后嚼了嚼了嚼,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像是吃到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最后他小心的看着路易斯的脸色,还是一脸痛苦的咽了下去。
“你不喜欢吃为什么还咽下去?”路易斯彻底被他逗笑了,原本不乐的心情也一扫而空,她毫无同情心的大笑起来,“真有趣,好希望你一直是这样,对了,你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之前的事吗?”
亚力克茫然的摇摇头,“不记得,就是时常会觉得头疼,卡莱尔说这是正常的,但是我总觉得他们好像很。。。。怕我?”
“怎么说?”路易斯慵慵懒懒的歪在床头让出一点地方让亚力克坐在床沿,她拿着之前的那本书,打起精神看了起来,时不时的摸出一颗杏仁往嘴里塞。
亚力克也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贝拉在看到我的时候简直就是在躲着我,哦,她和你是一样的,爱丽丝虽然天天跟着我但是。。。。我也说不好,他们和我是一样的,我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路易斯无所谓的哼哼,“那你为什么觉得我就不怕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就是知道你不怕我。”他展开一个笑容,路易斯连忙低头看书,这家伙长得真是妖孽,笑起来太好看了。
路易斯嘴角咧了咧,摇头笑道,“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有多可笑吗?穿着小孩子的卡通睡衣,说着泡女孩子时该说的话,真是够逗的,不过爱丽丝选的睡衣也是够恶趣味的。”
亚力克歪着脑袋,“我不太理解你话的意思,可以解释一下吗?”
路易斯瞬间无语,这怎么解释?看着亚力克用孩童的眼光投射而来的询问,路易斯张张嘴巴,竟是哑口无言了。
“走开走开。”她有些气恼,“我要关灯睡觉了。”
亚力克懵懵懂懂,离开了路易斯的卧室。
爱丽丝带着卡莱尔到了路易斯家的时候,卡莱尔有些生气得道,“爱丽丝你也太疏忽了,你把亚力克单独留在这里却想没想过路易斯小姐怎么办。”
“放心吧!”爱丽丝道,“下午的时候亚力克的状态看上去很好,应该不会有问题,下次我会注意的。”
卡莱尔不满的推开门,小心的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他们两人像夜行的猫一样,踏着优雅的步子却又飞快的来到亚力克的房间,那房间里却是空无一人。
两人相互对视一样,神情中的紧张和不安迅速弥漫在情绪中。
然而当他们找到亚力克的时候,跃入眼帘的一幕却是让他们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黑暗里,亚力克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诡异的泛着青色,一双漆黑的双眼里隐藏不住即将外泄的红色,那红色泛着浓浓的渴求,他就这样站着,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而床上,路易斯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声在熟睡,一边还有一本打开的书在她的手边,月光照着她漂亮的侧脸,这一幕着实让人觉得诡异且恐怖。
“亚力克!你在做什么!”爱丽丝低着声音惊惶的朝着亚力克问道。
亚力克转头看着他们两人,像是有什么很头痛的事情发生了一样。他歪着脑袋,已经变得猩红的眼睛带着无邪的眼神望向爱丽丝。
“爱丽丝,我饿了。。。。。。”
黑夜里的某一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乌黯的树林里站着,望着辽阔的天空中,在层层乌云里泄露光芒的月亮,发出低低的笑声。
“嗨嗨嗨!嗨嗨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把前面的全部重写。。。。。。。。。(泪)
觉得水准还是差了很多。。
一些长一点就有点失控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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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有人说,在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的母亲就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自己衰亡的那一刻。
路易斯本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孩子的降生应该是带着母亲近乎一年以来最大的希望。然而在出席自己母亲的葬礼的时候,她终于是发现原来在看到母亲死去的那一瞬间,每一个孩子也就不可避免的看到自己未来的结局。
路易斯自认和自己的母亲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在葬礼上,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罗伯特卡瓦利,画着艳丽的妆容,而她的母亲则已经在一个骨灰坛里安静的准备下葬。
福克斯的教堂里来的人不是很多,老坎普夫人在这一辈子里也没交到几个好友,和她走在一起的多事当年的酒友罢了,只是路易斯的确没想到,她的那个酒鬼老妈真的参加了戒酒协会。
可又怎么样呢?除了让她的葬礼多一些人还能有什么用?
“你一定是路易斯。”一个身上带着AA标志的老妇人道。“玛丽的女儿。”
玛丽是路易斯母亲的名字,也是路易斯的中间名,“是的,夫人。”路易斯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礼貌而又疏远的打着招呼。
老神父在礼拜堂上已经开始了祈祷,路易斯逐渐平定下心绪,在心里准备她的悼词。
“路易斯。”是罗伯特,“你还好吧,你看上去神色不太对。”
他伸过来一只手握住了路易斯冰凉的手掌,关切的看着路易斯。路易斯笑了笑,“只是忽然感慨良多,有点觉得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无意义的了。”
“可以理解,只是你现在总还是要着眼于当下,马上你就要去念悼词了,别让他们小瞧了你,亲爱的,你可是从大都市回来的人。”
“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路易斯嗤笑一声,这个动作带着她的浓妆显得艳丽无比,而她的身后坐着的是卡伦一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不过相处了一周左右的时间,爱丽丝倒是越来越热心了。
神父念完了他冗长的悼词,路易斯走上台去,菲拉格慕的高跟鞋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听着着高跟鞋的声响倒显得着实的自信。
她站在台上,嘴角扯出一丝裂纹,那像是嘲讽,又像是苦笑,她清清嗓子,珊瑚色的嘴唇显得艳丽无方把这原本胶凝般的气氛打散得得一干二净。
“童年的逝去最令人悲戚——因为我们想领略的都早已领略,而我们想珍藏的却早已幻灭——就让那生命,像那种白昼花,枯萎凋谢,随着白天的芳华。。。。。。。。用焚烧祭品的迦南沉香,香火都来自最洁净的地方,那些可爱的屋顶都被撕开,让天堂的光辉照射进来,没有一丝浮灰,一点悬尘——能躲过她明察秋毫的眼睛——那野心的滋蔓,那纵酒狂欢,又如何能被他视而不见,直到肆无忌惮,她含笑一纵。。。。。。”
“在爱神他蓬发的缠结之中?”
最后一句是路易斯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出来的,台下的来宾也是一片寂静,好半晌才给予了掌声,罗伯特担忧的看着她,她从包里找出纸巾小心的擦拭着泪水,她画的妆容很浓,生怕不小心花了妆。
“我没事。。。。”她说,“谢谢你,罗伯特。”
而爱丽丝听得分明,身边的亚力克在路易斯说到最后一句“她含笑一纵”时,直接出口接上了“在爱神他蓬发的缠结之中?”她开心的望着路易斯悲伤地背影,心里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以后的局势,会越来越好吧!爱丽丝乐观的想。
会越来越好吗?谁知道呢。
路易斯原本的计划是,处理了葬礼就直接回纽约,奈何爱丽丝软磨硬泡,她让阿曼达定的机票再一次退掉了。时间总是在不断的延后,路易斯把拍的那一组野性时尚的照片发给了那个杂志社,毫无意外的得到了酬劳,支票的邮寄还要一定时间才能寄到她的手里,不过样刊倒是已经做了出来直接发在了路易斯的电子邮箱里。
爱丽丝这几日还是住在路易斯这里,亚力克倒是比起刚开始那副生涩样子好了许多,逐渐头疼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似乎是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他和卡伦一家的关系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好,再也没有说什么卡伦一家感觉很怕他的话了,只是在见到路易斯和贝拉时还是有些怵头怵尾。
离贝拉的婚期只差两天了,贝拉这几日反倒是忧心忡忡,似乎在担心什么事情的发生,而路易斯一早就为她选好了婚纱,卡罗琳娜 埃莱拉的华贵典雅,带有一点点的低调的小奢侈,迅速的踢走了原本那款略显保守的白纱裙。
而此刻,路易斯站在母亲的墓碑前,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只觉得那一瞬间万念俱灰。母亲生前的一幕幕的场景多数都是醉的如同烂泥一般,然而成为执念的却是在她离开福克斯那一天母亲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是被福克斯的大雾笼罩了一样,当时的路易斯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但是那份情绪却好像是烟花一样,在嘶鸣嘶鸣声结束后轰然炸开。
路易斯的眼角留下黑色的泪水,哭花的眼影变得难看极了。偏偏福克斯难得的太阳却又照在她的头上,好像是上帝的嘲讽一样,那束阳光落在老坎普夫人的墓碑前,路易斯似乎远远地听见了罗马的丧钟声,“铛!铛!”的声音不绝于耳,终于,她两眼一黑,什么不知道了。
爱丽丝此时正在说服贝拉穿上那双恨天高,亚力克在身后嗤嗤的笑话着贝拉穿着高跟鞋的样子,其他人帮着布置婚礼的现场。卡伦家的人们对于亚力克这个‘异数’也是就当做没见到的态度,反正是爱丽丝在负责这件事,迟早亚力克会想起自己是沃尔图里的肉食动物,而不是卡伦家的一个亲民派。
“卡莱尔!”爱丽丝忽然抛下贝拉对着卡莱尔喊道,“去医院,路易斯晕倒了。”
贝拉松了一口气似得赶快脱下那双快把自己的脚磨出血来的鞋子,这时她想起路易斯穿着一双高跟鞋如履平地一般健步如飞的样子,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
爱丽丝像是知道了什么似得立刻回头,“贝拉,把鞋子穿上,你多穿穿就好了。”
“我已经穿了三天了,你不觉得这有点过了?”贝拉有气无力的答道,“放过我吧!爱丽丝,我能光着脚去结婚吗?”
爱丽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得,她挑起一根眉毛道,“当然不可能,你要清楚,路易斯是会去参加你的婚礼的,你觉得面对她刻薄的嘲笑好还是多穿一天高跟鞋好?”
贝拉双眼一翻,“我宁愿被路易斯小姐嘲笑一千遍!”
“贝拉!”爱丽丝瞪眼。
“好了,我知道了,穿就是了!”贝拉无奈的再一次把脚伸进了那双白色的高跟鞋。
罗莎莉倒是和贝拉的关系有所缓和,她帮贝拉赶走了爱丽丝,为贝拉整理头发。
“你怎么看那个路易斯。”她问。
“很漂亮啊!”贝拉道,“似乎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
“我不是说这个。”罗莎莉道,她柔顺的金发梳成一个好看的髻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我是说,爱丽丝的意思是她也有可能变成。。。。你知道。”
“你是说,她和亚力克?”贝拉睁大双眼。“可亚力克是。。。。”
“我很担心那个纽约女孩。”罗莎莉皱起眉头,“你和爱德华交往前就已经知道了我们是什么,但是那个路易斯小姐完全没在意到这些事情。其实这很危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路易斯小姐知道了这些会怎么样。”
贝拉眉毛蹙到一起,罗莎莉继续道,“他们总是想的很简单,认为你可以接受我们,路易斯也可以,但是贝拉我想你应该很明白,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那个路易斯。。。。即便爱丽丝看到的结局是好的,但是那是主观情况下,他们觉得最大的变数是背后的那双眼睛,反而我却觉得最大的变数就是路易斯本身,你觉得像她那种人在知道了这一切是个骗局会怎么样?”
贝拉看着罗莎莉艳丽的脸庞上的讥讽,又想到当天路易斯来卡伦家做客的样子,和自己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我。。。。难以想象。”
贝拉很明白作为一个人去在现实中试图接受眼前这些奇幻中的存在是很难的,即使是自己也是在爱上了爱德华之后才觉得这是意见可以接受的事情,如果没有之前对于爱德华的爱意,想来自己也是无法接受的吧!
“路易斯和我们和你不是一路人,当然,她和沃尔图里更不可能是一路人。爱丽丝现在的做法虽然看起来更加有说服力,但是在我看来,她在玩火。”罗莎莉平静的叙述着,好像这只是一个冷漠的故事一样,“所以,抛开爱丽丝的占卜,我觉得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很凄惨的收场。沃尔图里不会放任一个知道我们存在却不愿意加入我们的人类,而路易斯坎普是一个相当骄傲的杰出的人,她和一般的那种‘成功人士’还不同,她的思想。。。。。。”罗莎莉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很极端。”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贝拉道。“其他人知道你的这些想法吗?”
“我只告诉了你,甚至艾美特也不知道,不过爱德华应该知道,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