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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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有喜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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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纪策眼明手快,一把便将她拎到了跟前儿,这才瞅见这丫头一头冷汗,面色苍白,连那樱桃似的小嘴都没了血色。一双杏眼紧紧闭着,也不知是不是晕了过去。
  纪策瞅着心里一紧,哪还敢继续折腾,将这丫头紧紧搂进怀里,扬起一鞭便在这小道上狂奔了起来。直到冲进一处镇子,马还没停稳呢,就搂着媳妇儿打马上跳下来,逮着人便问:“大夫住哪儿?”
  那人被他唬了一跳,赶紧指了指前边儿,纪策连多谢都忘了说,抱着媳妇儿就跑了过去,一脚踢开人家的大门便大声喊:“大夫,出来救人。”
  幸好这小镇里住得人不多,平日里也没几个人患病,大夫听到外头的动静,立马跑了出来。
  纪策这会儿心都紧到了一块儿去了,见着人家便说:“快瞅瞅,无论如何都得把她给我治好。”
  要是这丫头出了什么事儿,纪策都不知自己会怎样,这还是头一回瞅着人肚子疼,能让他这么着急的,就差点儿没疯掉。
  照着大夫的话,纪策将媳妇儿放到了一旁的小床上。
  可在边儿上瞅了一会儿,他那张脸便板得跟黑锅底儿似的,这丫的也不知是不是个庸医,媳妇儿都跟那儿躺了好一会儿了,居然还一边儿摸着花白的胡须一边儿慢悠悠的诊脉,半宿不说一个字。
  媳妇儿那柔柔嫩嫩的藕臂,他都没摸过几回呢!这大夫还好似不花本钱一般跟那儿一直摸,瞅着那模样倒像是在回味儿。总之这会儿纪策就没一点儿好的念想,大夫的一举一动落在他眼里都跟淫贼似的可恶。
  越瞅越火,纪策正打算抱了媳妇儿去另请高明,就听见大夫终于说话了:“这位公子莫要慌,你家小媳妇儿是不是来的路上喝了不少山水?”
  纪策本火着,听见这声小媳妇儿,顿时便消了气儿,这大夫看不出还是个长眼的,心里没这么气了,脸色也自然好看了点儿。想起媳妇儿跟溪边儿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赶紧点点头,“方才路边渴了,她是喝了不少。”
  人家连媳妇儿喝了山水都知道,看来还真不是个庸才。这会儿媳妇儿的病比什么都紧要,纪策也没心计较方才那些事儿了。
  大夫打他一进门儿就瞧出来了,这两人只怕都是身份矜贵的主,哪敢真的怠慢他呀!所以替沈嘉瞅得特别小心,没个准儿不敢胡乱断症,谁知刚诊出点儿端倪来就瞅见对方绷着脸,跟要吃人似的,哪还敢再耽搁下去,立马便问出了声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大夫才说:“尊夫人也没啥大病,只怕是一向身子矜贵,没喝过什么生水,这会儿闹肚子呢。等在下开副药方,吃上几剂便会没事儿。”
  瞅着纪策对他那声小媳妇没反驳,大夫暗暗松了口气,于是越发变本加厉起来,直接就跟那儿称了声尊夫人。方才这人脸上那抹阴郁,着实吓得他不轻。还好给懵对了,寻思着若不是这样,只怕这人毁了他这间小药铺都有可能。
  大夫这会儿是拿笔的手都在抖,别看人家生得俊朗,估计这人发起火来,定不是个好招惹的善茬儿。大夫写完药方,交到身边的药童手里,又拿了颗小药丸子让纪策喂进沈嘉嘴里。解释说这是急药,先给她垫着些底,缓缓气儿再说。
  纪策喂完药,见媳妇儿还没醒,又跟那儿急上了,忍不住问:“人都痛得晕过去了,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大夫哪敢怠慢他呀!赶紧应道:“吃了这药,睡上一阵子便会醒。公子莫心急。”
  纪策哪能不急?长这么大,除了他家老东西和娘亲,他就没真心疼过一个人,早些年还有个兄长念着,自打长兄去了以后,身边儿便没个能说心事儿的人。好不容易瞅上媳妇儿了吧!她还怕着他呢!
  他跟这儿折腾这些,还不都是为了让他媳妇儿好好瞅他一眼,知道他纪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这人才跟了自己半日就生起病来了,能让他不心疼的吗?难道他跟媳妇儿当真无缘?连天都要与他做对?
  可他纪策偏偏不信这邪,拿了药包,瞅着这地方太小,也没法安置,抱起媳妇儿便在镇子里寻了个落脚的地儿,让她躺下了,纪策跟那儿就忙活开了。
  长这么大,纪策就没服侍过人,好在那年长兄过世,娘亲病得不轻,他灭了那帮蛮夷回来便在她榻前尽过几天孝,还知道药是如何煲成汤的。折腾了半宿,终于将那碗药端到了屋里,见着媳妇儿那张白得吓人的脸,纪策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赶紧问人要来一个匙羹,一勺一勺地搁那儿喂起药汤来。怕刚煲好的药烫着媳妇儿那两片嫩唇,他小心地吹了又吹,试过之后才送到媳妇儿唇边儿。
  只是沈嘉这会儿没清醒,纪策喂的药一半都淌到了旁边儿的绣枕上。纪策那个急啊!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把心一横便自己含着那苦涩的药水,对着嘴地慢慢喂进媳妇儿嘴里。
  打小纪策就最讨厌喝这奇苦的药汤,即使病了,他也跟那儿死顶。可这会儿不是为了媳妇儿吗?吃什么苦都认了,只要她能好起来,别说是喂药汤,就算让他喝上半个月的苦药也心甘。
  喂完药,纪策也折腾累了,趴在床边儿守着媳妇儿,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
  沈嘉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天儿已经黑了。不知自己跟这儿躺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跟哪儿呆着,就是觉着浑身没劲儿,嘴里苦苦的。就着顺手摸了摸,惊觉旁边儿有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坐了起来,缩进墙角问:“琪玉?”
  嘴里虽这么叫,可心里却知道此人铁定不是琪玉。就对方身上的衣衫料子,也不是那丫头身上的装扮。
  纪策被她一折腾倒是醒了,这才发现屋里没掌灯,怕吓着媳妇儿,赶紧应了声:“是我!世子。”
  沈嘉长长舒了口气,正打算躺回方才那里,忽地就想起有个男子在自个儿房里,捏着被子又缩得更进去了一点儿。这会儿才记起她跟了纪宁殿下出来,可人家怎会在她旁边?
  纪策打地上爬起来,从外边儿寻来一个火折子,将屋里的油灯亮了起来。瞅见那丫头缩做一团的模样,不觉好笑,估计这会儿她身子依旧虚,也没心思与她胡闹,赶紧解释说:“之前喝了山水肚子疼。我带你去找了大夫,这会儿可觉得好点儿?”
  沈嘉这才记起之前的事儿,敢情人家在屋里照顾了她一宿?想到这,沈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出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这么弱的,才折腾了一早上就差点儿出事,亏得人家纪宁殿下纡尊降贵地来照料她,赶紧说了声:“谢谢殿下。”
  纪策拿着那盏油灯走到床前,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见着她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些了,就是有点儿潮红得不自然,以为这丫头又跟那儿害羞脸红了,也没多看,说了声:“大夫说你得好好休息两日,咱也先别急着赶路了,躺下歇会儿。”
  说完他将油灯往旁边儿的桌上一放,便打算出去。看这丫头病成这样,他啥瞎折腾的心思都没有了,再多瞅上几眼,他怕自己会胡闹。
  谁知刚转身,沈嘉便叫住了他:“殿下。”
  沈嘉打小便有奶妈陪着睡,长大后虽分了床,琪玉的小榻也在她目光所及的外屋,还真没一个人黑漆漆地呆着。见着纪宁殿下要走,她便怕了起来,脑子里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些书上看来的恐怖场面。
  纪策一回头见着这丫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自觉地便想起二人初遇的那晚,抿嘴一笑,戏谑地问:“怎么?舍不得?”
  沈嘉这会儿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想,只得低着头抱着双腿搁那儿坐着,跟只鹌鹑似的可怜。
  要说纪策还真不想出去,就怕自己留下耽误了媳妇儿休息,见着她那样子,才转过身找了个地儿安置自己。就这胆量还学人家出走呢?纪策是越想越觉得好笑,越寻思越觉得有趣儿。
  沈嘉见他不走了,这才坐了会儿,摸到方才的位置上躺下,拖过被子将自个儿藏了起来,顿时觉得累了,没一会儿又忽忽地睡了过去。
  纪策搁那儿坐了一会儿,心痒痒的,轻脚走到床边儿瞅着媳妇儿那酣睡的小模样又走起了神儿。那张小脸红扑扑的,纪策伸手比划了几下,指不定自己一个巴掌便能将她盖住。瞅着瞅着就想起之前喂药的情景来,一双眼盯着媳妇儿的红嘴唇儿便移不开了。
  那会儿心里惦着她的病,没能好好尝下,也不知这丫头的嘴是不是跟她人一般甜。纪策只觉得这会儿有点儿口干舌燥,就想扑过去好好尝尝。
  狠狠咽了一啖,纪策走回方才的桌边儿给自己倒了杯水,可怎么喝都不觉着解渴,一想到媳妇儿的那两片红唇,他就莫名口干。难不成真要抿了才能镇住这心魔?
  于是接下来半个时辰,这位爷便在屋里走了好几圈儿。亲吧!怕弄醒了媳妇儿,万一她恼了怎么办?不亲,他又觉着自己浑身象着了火似的难挨。
  纪策长了这么大,什么事儿不敢干?怎的一对着这小丫头就没了往日的果断。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香香明天回家了。
  不过字照码,坑照填。

☆、23

  终究,纪策还是把心一横,坐到了床边儿,就一下,轻轻的,媳妇儿应该感觉不到吧?
  这么一想,纪策便猫低了身子,怕弄醒媳妇儿,还特地支起了身子,没敢碰她一下。唇在媳妇儿的瓣儿上一点,他便立马坐直了身子,见着这丫头没反应,他跟做贼似的顺了两口气,却又觉得还不够。这回越发贪婪了点儿,俯下丨身子便将唇轻轻地印在了媳妇儿的嘴上。
  这下才真的觉出味儿来,原来媳妇儿的唇还真嫩,轻轻含下都跟那儿弹几弹。
  纪策这可是头一回,难免有些贪婪,直到听见几声唔唔的声儿,他才赶紧坐了起来,瞅了一会儿发现媳妇儿居然没醒,不由得又抿嘴笑了起来。这丫头真贪睡,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哪有便宜占?
  这会儿有了胆,纪策又跟那儿埋低了身子,正想再吃一口媳妇儿的馨香,却听见她跟那儿模模糊糊地不知在呓语什么。
  纪策好奇,把嘴挪开换成了耳朵,刚凑过去就听媳妇儿在那儿念叨:“我不要嫁,放开……放开我。”
  纪策猛地坐了起来,顿时咬牙切齿,这丫头做噩梦都忘不了这事儿。他就这么惹人厌吗?
  简直太可恶了!不嫁?这得他说了才能算!!!
  沈嘉再醒来时,天儿已经亮了,只是不知什么时辰。
  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记得昨晚睡时,纪宁殿下还在这屋里,四下打量了两眼,却没见到人影。瞅瞅自己的衣衫还算整齐,便跟那儿长长吐了口气。
  刚坐起来,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纪宁殿下手里不知端了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只是一张脸阴沉得跟才从灶里爬出来一般。
  瞅见沈嘉醒了,纪策拎过一张凳子,将手里的药汤往上边儿一放便扭过了头去,“喝了!”
  沈嘉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就一晚,殿下怎的翻脸比翻书还快,那把声儿冷得就快赶上下雪天儿了。自己哪儿惹到他了?沈嘉乖乖端过那碗药汤,三两下便灌进了肚子里,正想说话,殿下却一把拿过空碗出去了。
  沈嘉正发呆,寻思这古怪事儿,便听见外面有把陌生的声儿在问:“尊夫人可好些了?公子莫气,在下也是一时看走了眼,没想她会夜里发起热来。这都两天过去了,上回抓的药也该喝完了吧?让在下再替尊夫人瞅瞅?”
  沈嘉这才知道自己这一睡便睡了两日,敢情这两天都是殿下在床边儿陪着?难怪脸色这么难看,要是她没睡饱那会儿指不定脾气比他还大呢!但那瞅病的大夫怎么就叫了她一声尊夫人呢?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正跟那儿琢磨,便听见纪宁殿下搁外边儿冷冷应了句:“醒了。”
  说完,外边两人便前后脚地进来了。
  纪策没到床边儿,黑着脸打门口那儿停了下来,倒是那背着药箱的大夫屁颠屁颠儿地来到了床前。
  瞅病这回事儿,沈嘉最熟悉了,等人家摸出那个小软枕来搁好,她便乖乖将手放在了上边儿。眼睛却没瞅人家大夫一眼,就巴巴地望着门边儿的纪宁殿下了,难不成是她忘了说声谢谢?
  大夫诊了会儿脉,好似松了口气,跟那儿便念叨上了:“夫人的命真好!遇上个这么疼人的夫君。前晚您发起热来,可把公子吓得不轻,那是半夜便来敲了在下的门儿,着急得跟什么似的,没等在下收拾妥当呢!就拽着在下直奔您这儿来了。还好来得及时,夫人这病才没拖大发了。公子可是守着您两日两夜没合过眼哪!褒药还不准旁人插手,那是捧在手心里在疼啊!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男人?”
  沈嘉听着这有一句没一句的夫人就脸红了,正想解释,却听见殿下不耐烦地说:“瞅完病赶紧开方子,别跟那儿瞎扯。”
  沈嘉转头见到他脸色不好,只道他也为这事儿恼着,没敢出声。
  待大夫开完药方回去着人送药来,纪策才抄着手打算再到外边儿去呆着,不是他不想瞅媳妇儿,可这两晚他刚心情好点儿,亲上她两口,媳妇儿就跟那儿说着胡话,句句都扎着他的心窝子。自个儿跟那儿热乎着呢!却没想到媳妇儿竟是这般不愿嫁给他的。念叨一晚也就罢了,居然还两晚不停跟那儿说着。叫他如何不生气?
  可他哪里知道沈嘉的心思呀?长了十七年,她就以为自己没真遇上过什么恶人,打小听了他那些事儿,就当了他是世上第一大恶人了。这不发热梦魇呢吗?她哪知道自己被人一碰就发噩梦,还总是梦见自己要嫁给他啊?这不害怕呢吗?
  见着人家要走,沈嘉紧忙唤了声:“殿下。”
  纪策也不是真心硬的人,听到这柔柔的声儿在唤他,哪能不停下步子的。可脚虽不迈了,身却没转过来,就杵门边儿说:“说事儿。”
  沈嘉低着头,抿抿小嘴儿,终是认真地说了句:“多谢殿下。”
  听到这,纪策再硬的心也软了,这丫头不是觉不出他的好,只是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她怕的人。这么一想,这两晚打她那儿听来的胡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转身走到床边儿,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觉着舒服些了?”
  沈嘉点点头,小心地瞄他一眼,“您……两晚没睡了?”
  搁边塞打仗那会儿,纪策曾试过大半月都没睡过什么安稳觉的,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可难得媳妇儿关心他不是,纪策也不想跟那儿死顶。有了上回水榭里的前车之鉴,他寻思了一会儿说:“是没怎么睡,这会儿还睏着呢!不过就一间屋,你又要好好歇着,怎办?”
  纪策可没说谎,这镇子还真小,连间客栈都没有,那日找了好一阵儿才寻了间像样的民宅。给了人家一些银子,勉强算是安置下了两人,可人家家里地方小,就得两间屋。幸好主人家的儿子不在家,他们才有这么个暂时落脚的地儿。
  沈嘉听了这话,眼就瞪得大大的,他该不会是想着与她同睡一张床吧?说起来这床挺小的,一个人睡着还好,两人挤上边儿估计连翻身的地儿都没有。且不说这个,他就算救了自己的命,但也终究是个男子呀!
  纪策瞅着她那模样就想笑,就喜欢瞧她这不知所措的小模样,跟只受惊的小兔似的可怜,忍不住就想捏上两把。可玩归玩儿,媳妇儿的病要紧,这才刚好了一点点,可不愿她再跟前两晚似的折腾了,瞅着就心疼,再说他也不想再听媳妇儿说不愿嫁他的那些胡话了。这才抿嘴一笑说:“我到那边儿去趴会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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