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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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鱼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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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师兄的话。
  有人来请我们去除恶鬼,这对阴阳师来说是极其平常的工作,但是师兄的反应却异常强烈,解决不让我去,我觉得这是他对我能力的不信任,再加上那次正好因为如翎的事情在跟他赌气,所以我坚决要去。师兄拗不过我,所以坚持要陪我一起去。师父知道后,只是对师兄说了一句:逆天改命,将招致不幸。
  有师兄在,我对这次的任务更加有信心了,但是还是失算了,这次的恶鬼超乎想象的强大,就连师兄都几次身处险境,幸好来之前师兄已经在我身上做了许多准备工作,让那个恶鬼近不了身,所以恶鬼几次攻击都未果,就在我们两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它突然改变了攻击的方向,直接朝另一条路冲去,而如翎就恰巧经过,被恶鬼瞬间夺去了生命。
  自此青龙就开始不一样了,他还是会笑,但是笑容却不达眼底;他还是会呆在人群中,但是却和人群格格不入;他的心只有浓浓的孤独,任何人也无法近身;他还是会接受别人的委托占星除鬼,但是再也不为别人逆天改命了。
  我能感觉到他正在刻意地避开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问,但是他却摇了摇头说:错的是我,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之后他就独自一人浪迹江湖,很少回来了。
  我是青龙,轮回转世终于让我见到了如翎,远古时期我没有尽力保护好她,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但是结果却因为我的错,让她结束了生命。
  师父一直提醒我逆天改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我自持天赋高,而将师父的劝告置若罔闻,一意孤行。白虎是我最重要的家人,观其命盘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有一劫,所以我要替它化解,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让恶鬼逃脱了,白虎毫发无伤地活了下来,他的命盘成功地改变了,但是我却失去了最爱的人。
  我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一直崇拜我的白虎,也无法面对被我一直忤逆的师父,我很懦弱,所以只能选择远远地逃开……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鬼族阡陌

  鬼族其实是没有去处的亡魂,他们因心中的羁绊而留在了人世,却又因找不到归属而四处游荡。鬼族因其强烈的执念而法力强大,也因各自的执念不同,而不受任何族群的控制,他们跳脱在三界之外,终日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远古时期,鬼族中出现了一个最强的能力者:阡陌,他毫无畏惧,敢只身挑战三界中任何一个,所以虽然他的年纪不大,但是鬼族都对他十分尊敬。神族不屑与鬼为伍,也没有任何方法去诏安鬼族,于是决定用天光,将他们灰飞烟灭。
  就在鬼族被困陷阱,以为即将消失之时,晓带领了千万魔族为鬼族遮住了天光,让整个鬼族逃出生天。
  鬼族感激魔族相救,臣服于晓的强大魔力,并且他们终于找到了游荡人间可以做的事情,与魔族一起征讨神族。于是鬼族与晓订下了契约:鬼族终身听命于最强大的魔。并且与晓歃血为盟。从此鬼族就成为了魔界的又一支有力的战斗力,作为鬼族最强的阡陌则始终与晓并肩征讨在第一线的战场。
  阡陌原本就是一只年轻的鬼魂,他的执念就是要生存下去,即使以鬼的身份,但是鬼在一般人的眼中是看不见的,所以只有在不停地争斗中,在让别人伤痛和死亡的过程中,才能让阡陌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样的生存让他感觉沉重,心累得无以复加,直到遇见了晓,让他找到了另一种生存的方式——报恩和守护。
  从来都是单打独斗的阡陌,第一次感受到被拯救的温暖;习惯了腥风血雨的阡陌,第一次被别人关心地问:“你没事吧?”;当有神族从背后偷袭的时候,当自己觉得避无可避的时候,第一次有人挡在自己的身前,让自己化险为夷。阡陌第一次感受到了生的喜悦。
  他们是生死之交,他们所向披靡,他们攻无不克,他们是神族最大的克星,他们从来没有失利过,只有那一次……
  由于自己的轻敌,让晓身受重伤,并且深陷神族的陷阱,阡陌后悔自责,着急地策划着营救的方案,然而晓毫发无伤地回来了,阡陌被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淹没,而忽略了晓的异样。阡陌一心只想着如何攻下神族各个要塞,却忽略了晓时不时的消失不见;阡陌总是兴高采烈地庆祝着一次次的胜利,而忽略了晓的心不在焉;阡陌一直以为称霸三界就是晓所希望的,而忽略了晓正在慢慢改变……
  直到晓带着曦私奔之后,消息震惊三界,也让阡陌久久不能回神。失落、愤怒、孤独各种情绪向他涌来,让他应接不暇。天帝和魔王一起约见阡陌,希望鬼族可以帮忙寻找晓和曦的下落,阡陌断然拒绝了。鬼族誓死效忠的是晓,鬼族承认的主人也只有晓,绝对不听从其他人的指使与摆布。阡陌清醒地知道,即使再生晓的气,他依然是站在他这边的,他要守护晓。鬼族侦查的能力远在三界之上,所以毋庸置疑,阡陌第一个找到了晓和曦。
  他们幸福和乐的生活状态,晓脸上止不住的微笑,眼中对曦的温柔,阡陌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他能感受到晓的快乐,那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阡陌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仍然决定要守护晓的幸福。
  这时候阡陌第一次感谢自己身为鬼族的体质,可以在不想让人发现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存在的气息。所以他就这样默默地无声无息地在晓的周围守护着,忽悠着误打误撞出现在附近的侦查人员,给所有找寻他们踪迹的法术施加干扰,为他俩争取更多的平静的时间。
  但是好景不长,这样的世外桃源还是被神魔大军发现了,他们正准备要押解两人回天界受审之时,阡陌率领一种鬼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意欲与神魔大军正面交锋,将晓和曦强行救下。就在鬼族与神魔大军动手之时,晓和曦出面阻止,他们原本离开就是不想再看到死伤,更不想看到为了自己出现的死伤,所以他们愿意束手就擒。
  “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被抓回去,你们的下场会如何吗?”阡陌看到一脸坦然的晓时,激动地发问。而晓只是充满感激地一笑,说:
  “阡陌,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谢谢!”
  原来他都知道,自己的付出他都看到了,这样就足够了,阡陌目送着他们的离开,等待着最终的宣判,当知道晓要被贬为凡人之后,阡陌丝毫没有犹豫地决定,无论多久都要找到晓,继续守护着他。
  没有了强大的晓,鬼族没有了共同的信仰,各奔东西,四分五裂。作为最强的鬼族,没有鬼会冒犯阡陌,但是也没有鬼会毫无条件的听命于他,所有的鬼族只会因为远古时候的誓言,听命于那个拥有无上魔力的魔族之王晓。
  当晓和曦受到惩罚后,不久神魔势弱,与人类共同生活,靠轮回转世延续下来后,阡陌依然靠着自己鬼族的体质,不死不灭地在人界寻找着转世为人的晓,但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花尽心思寻找,但是依然无果。寻找晓变成了阡陌唯一生存的意义,一次次地寻找一次次地无果,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让阡陌渐渐变成了只是一个寻找晓的机器,几百年无果的寻找,让他已经快要忘记当初那种生的喜悦,他每天感觉到的只有巨大的痛苦,一种永无止境的痛苦,但是在找到晓之前,他还不能让痛苦结束。
  只有阡陌知道,当他经历了几百年后再次闻到晓的味道,是一种什么心情。当他在婚礼场地内遍寻不着晓的身影时,几乎就快要发疯了。只要能找到他,看到他,他愿意做任何事情,所有的生命在他的眼中都变得毫无意义。他所有生的意义,只为再见他一面,不是吗?
  再见到转世为人的啸月时,阡陌是高兴的,不是因为重逢,而是因为感觉到了解脱的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啸月和沐晨的点滴

  沐晨有着惊人的医学天赋,所以四年时间里,他们已经先后跟随了数名名医学习,并且学有所成,但是学无止境,尤其是医学,在这里的学习告一段落后,新的老师又给沐晨推荐了另一个领域的名医,希望她能够继续深造下去,并且对她将来在医学领域的成就充满期待,但是沐晨却有了另外的打算。
  “我想回去了。”沐晨在临睡前对啸月说道。
  “怎么了?”啸月感受到了沐晨的情绪,伸出手臂,让她能够躺进自己的怀里,给予她安慰。
  “源夕已经五岁了,我们错过了他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开口说话,不能再错过了。我想回去陪他。”沐晨说道。当初计划是一年安顿下来,再把源夕接过来住,结果每次在一个地方都不会生活超过一年的时间,学医的期间,两个人基本上就处在四处漂泊的状态,所以和源夕一起生活的计划一拖再拖,一延再延。每次看到视频里可爱懂事的源夕,沐晨的愧疚感就更甚。
  “你知道的,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你考虑清楚了吗?”对源夕的愧疚,啸月也有,收紧双臂,带着同样的心情,安慰着沐晨。
  “嗯,我想过了,虽然学习上可能会有一些阻碍,但是凭借这些年的学习基础,应该能够克服,如果现场视频教学无法理解的地方,我再飞去当面讨教。”
  “好,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啸月说道。
  “真的?!”沐晨兴奋地撑起了身体,从啸月的怀中抬起了头。
  “真的,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得早点休息了。”啸月一个翻身就将沐晨压在了身下。
  “……你说要早点休息的。”沐晨抓住正在她身上不安分的大手。
  “嘘!休息的时候不说话。”啸月一吻缄口。
  “可是你还没有……”沐晨捧住在胸口撒野的某人的脑袋,喘息着说,“做好防护。”
  “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所以不需要再担心这个问题了,啸月反而还十分期待会“出问题”。
  坐上回家的飞机,沐晨十分开心,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啸月静静地感受着沐晨的喜悦,淡蓝色的双眼温柔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沐晨,这么巧!”一个熟悉的男声,伴随着一身高调的红色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央离,好巧!”沐晨心情好,看到熟人心情更好。
  “真巧,不过你还是先找位子坐下吧,后面旅客不能进来了。”啸月自然地揽住沐晨的肩膀,微笑着支开央离。空乘也适时地前来为央离引路。
  “一会儿见。”央离对着沐晨说,然后径直地向他的位置走去。
  “窗外的风景很漂亮,我跟你换一个位置吧。”啸月提议。
  沐晨换到窗口位置,欣赏起外面的风景的时候,央离已经来到了两人隔壁的位置坐下了,而啸月成功地用自己隔开了两个人。在飞机上换个位置,对如今事业如日中天的央离来说,易如反掌。
  “沐晨,四年不见了,过得好吗?”央离率先开口。
  “我们过得不错,你呢?还是一个人?”回答的是啸月,通过鬼族的信息网,他早就知道了央离这两年一直都在查找沐晨的下落,也是他故意让央离找不到,没想到今天会那么巧坐同一班飞机。
  “如果知道你就在这里,我会更早地去找你。”央离依然只对沐晨说话。
  “央离,你说什么?”因为隔着啸月,所以沐晨听央离说话并不十分清楚。
  “他说很高兴再见到你。”啸月如是说。
  “我也是,能再见到你很高兴。”想到再过几个小时,还能见到许多的亲人和朋友,沐晨更加开心了。
  “你这次回去后,还走吗?”央离提高了音量,直接对着沐晨问道。
  “不走了,我准备在家附近找家医院工作。”然后可以天天看到源夕,可以亲手照顾他。
  “那太好了,决定去哪家医院上班吗?”央离依然无视中间的啸月。
  “还没有,我准备回家后再找。”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我公司注资的一家综合医院工作,万安医院,听过吗?”
  “万安?当然听过,世界排名第一的医院,医疗设备和技术都是最顶级的。我实践经验还很不足,真的可以吗?”四年的临床经验对医生来说,并不长,沐晨现在惊喜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然,医院就在你家附近,而且现在正在招揽人才,如果你不介意从实习生开始,随时都可以来上班。当然这只是医院的制度,一年后就可以转正,我知道四年来你都是向世界顶级的医师们学习,实习期间,我们也会提供给你自主选择的学习机会。”央离真诚地说着。
  “我当然不介意。”沐晨忙抓住一旁的啸月,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太过兴奋,而忽略了微笑的啸月眼底并没有喜悦的蓝色。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休息好后准备工作了,随时联系我。”央离故意越过啸月,给沐晨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一定,谢谢你央离。”沐晨衷心地感谢。
  “即使她去你那里工作,你也不会有任何机会。”啸月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央离说。
  “就算没有机会,我也会自己制造出来。”央离用同样的音量回到,似笑非笑地伸出左手,晃了一下无名指,“何况有人还给我留了那么大一个机会。”
  此话正中要害,虽然他和沐晨共同生活了四年了,也和一般的夫妻一般相处,但是这些年他们都因为沐晨的学业而迟迟没有结婚办理婚礼。这次回家后,和沐晨办理结婚成了啸月的头等大事。
  飞机刚刚停稳,央离就提议送沐晨回家,正巧碰上刚刚打完电话回来的啸月,啸月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牵起沐晨的手,宣誓主权,礼貌的回绝了。
  如果不是此时有一群央离的粉丝蜂拥而至,啸月也不能像现在这么悠闲地拥着沐晨坐上只有两个人的出租车,朝家的方向驶去。
  虽说沐晨和啸月都回到了家,和家人团聚了,但是相处的时间还是有限。沐晨对医学的热爱,以及刚入职,需要对新环境适应,所以每天沐晨总是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来兼顾两边。回家后,啸月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到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的沐晨了。
  每天不管工作多忙,她都会尽量准时回家,陪源夕玩两个小时,等小家伙睡着后,再查找资料,做些案头工作。啸月正准备把沐晨抱上床去睡觉,却把沐晨弄醒了。
  “如果你再这样勉强自己,我就要剥夺你工作的权力了。”啸月详装生气。
  “我没有勉强自己啊。”沐晨慌忙解释。
  “那你告诉我桌子上的咖啡还有眼药水是做什么用的?这个星期是第几次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最近一直胃口不好的是谁?”啸月虽然生气,但是心里更加不舍。
  “好嘛!”沐晨伸长脖子就给了啸月一个甜甜的吻,“别生气了,下次不敢了。我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工作。”
  “那么现在就给我上床睡觉。”啸月说着就打横抱起沐晨。
  “可是……”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呢。
  “没有可是。”啸月跟着一起上了床。
  “你……”回到家后,因为他们睡觉的时间不一致,所以都睡不同的房间。
  “我看着你,省得你一会儿又去工作了。”啸月说着将沐晨搂入自己的怀中,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怀念拥抱她的感觉。
  “我……”沐晨刚开口,啸月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赶快睡觉,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的。”防止她再乱动,啸月加重了双手的力道。感受到啸月沉稳的呼吸,快要累瘫的沐晨不一会儿就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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