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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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饶命-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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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头都没法抬起来了,因为男人视线的压迫感实在太过强烈灼眼,秀锦甚至觉得就算是炽热的太阳摆在她的眼前,恐怕都没有这个男人的威慑力和压迫感更为强大。
这种被发觉后自制心不能自抑的羞耻感令秀锦感觉浑身发烫,好像火将她的肌肤给烤熟了般,透出点点斑驳的红痕。
“这女娃儿倒是很有趣儿。”太皇太后略带一丝兴味的口吻响起来,让秀锦全身觉得更为炙烫。
之前他也说过她有趣儿,就连叶妗兰叶姐姐,也拿过那种看小宠物的眼神看她,好似她是一件颇有些意思的玩意儿。
秀锦是真不觉着自己身上哪一点让人觉得有趣了,但既然有这种想法,秀锦心想,或者她身上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吗?她倒是想要问一问,她的有趣点是何处,可秀锦就这点芝麻绿豆大小的胆量,自然是不敢问的,因此就这么缩着肩膀,沉默不语,像是幼嫩的困兽在几经挣扎后彻底变得疲倦,只耷拉着小脑袋瓜,一副认命的模样。
“朕看中的,自然不差。”他用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朝秀锦这边看过来。
秀锦仍垂着头,她看不见男人是用怎样的眼光在看她的,而秀锦心里其实是不想和他有任何关联的,但这种想法不过是少女残存的一些小任性,想一想就过去了。随后,秀锦就思考起他说这短短几个字来,然而思来想去,秀锦还是无法被此刻这个冷静说着明显瞎话的男人和那个微笑着轻轻松松就把她的下巴给卸掉的男人联系在一起,秀锦但凡稍微用心想一想,就会觉得这人的脾气实在是阴晴不定,恐怖至极。
听得男人的回答,太皇太后倒是很配合地笑了两声,气氛稍微有了些许缓和,她望着男人面带微笑的脸,缓缓道:“哀家刚才细细瞧了瞧这女娃,确实同你之前养的那只小顽猫儿像得很。哀家倒是挺满意的……不过方才儿媳似乎是去了明澜宫,你倒是可以问问这小女娃,你母后是个什么态度……”
太皇太后说罢,她身旁的老妇就斟了一杯茶递到她跟前,太皇太后顺势接过来,用纤长的鎏金玳瑁指甲套抵住瓷白茶杯底座,唇轻轻触碰到杯沿,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一旁垂头当缩头乌龟的秀锦身上飞快掠过,遂后收回目光,垂眼小嘬了一口。
“母后怎么想朕是知道的,不过既然朕金口已开,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了。毕竟朕还不想刚登基就给人留下个出尔反尔,不守信诺的名声来。”他用一种慢悠悠的腔调说着,语气满不在乎,就只是为了应付般随便敷衍扯了一个谎, 而瞎扯还能扯得这样振振有词,理所当然的,这世间确实也是极少人能做到了。
而这人偏还是这世间的主宰。
秀锦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忧伤感,她一想到自己是要和这样可怕的人物打交道,恐怕还得打一辈子的交道,秀锦这心啊……就拔凉拔凉,凉的她都做不出反应来了。
而太皇太后仍是那十分微妙的态度,对于他的话并不怎么上心,倒是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秀锦,仅仅只是一眼就立刻把目光挪回来了,之后不知怎地,忽然就手扶额头,眉心皱的拢到一处,一边声音恹恹地说道:“天热得哀家都有些受不住了,还是年轻人体力好啊……”说着,作势要起身来,旁侧的老妇立即跨前一步,伸手搀住老人家的臂弯,太皇太后顺势起身来,人转过身,侧身对着男人说道:“哀家就把这时辰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秀锦本是一直低头装死,哪里想到太皇太后突然出这么一大招,顿时惊住!
她猛地抬头,太皇太后的视线已经从秀锦身上早就移开。
老人家说话算数,说要离开,立刻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
这亭内走了老虎,却还有一头狮子镇山,作为可怜无辜的一只小白兔,秀锦哭的心都有了。
特别是此刻,眼前之人还用一副你逃不掉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她会被吃掉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二十九章

此时的场景又变成猎人和猎物的对垒,秀锦作为被狩猎的对象,心中说不出的惊惧害怕,这都是因为他之前给她造成的阴影着实太厉害,导致秀锦没办法如面对其他人一般,使自己沉稳下来。她宛若被剥…光衣裳的小鲜肉,按在案板上,叫人拿着把刀,随时都能够一块块切开来。
带着这种感觉的秀锦自然是坐立难安,只求时间能过得更快些,才好让她不那样难熬。
自太皇太后离开,男人脸上的表情就不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向秀锦的目光非常肆意,他姿态闲散,眼光打落在秀锦脸上定定地凝住,直盯得秀锦的脸蛋都欲要生出绯色来。
秀锦真不知道这些大人物都是何意,一个个都喜欢盯着人看,却偏偏就不说话,她心中腹诽着时,男人终于张开尊口,状似随意地问道:“太后今日来……都同了你说了些什么?”
之前太皇太后说的话秀锦都是认真听进去的,早想到皇上会问了,因此秀锦并不为这个问题而感到惊慌,她是实心眼的人,也没觉得有必要撒谎骗人,因此正想要把太后和她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于眼前的人,却忽然察觉到身边的尤姑姑冲她使眼色。
秀锦转头就看到尤姑姑向她微微摇头,秀锦刚到嘴边的话立刻就止住了,她不明白尤姑姑摇头的意思,是让她不要说吗?可是不回答的话,不是显得很失礼吗?秀锦犹豫起来,而此时男人突然道:“你们都先退下罢。”他是冲着除了秀锦以为的其余人说的。
秀锦的眼朝他看去,见他神态平静,心中不知怎地就颤动了一下,随后,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而充当秀锦军师形象的尤姑姑而今也离开秀锦,走到亭外几十米处侍候,显然,秀锦是不能再得到尤姑姑的任何指示和告诫了,一时间面对他的心情中糅杂了些许紧张惊惶。
而待闲人都离开亭子后,他的姿态又放松许多,直接用手肘撑着头,斜着身子视线朝秀锦望去,缓缓地说道:“没其他人了,你可以大胆放心地说了。”
原来他把人都屏退了是想要她说真话?
秀锦本来也没打算编谎话,不过她还是非常在意尤姑姑给自己的警示,心中思索着太后前一刻和她说的内容,想了想哪些话是能说的,哪些话是不能说的,没思考多久,秀锦就挑拣着同他交代了。
“就这些?”
秀锦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有点无措,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小乖儿不乖啊……”他忽然放下手,俯身离秀锦极近,“应该还说过一些别的话吗?例如……警告你的话?”
秀锦惊愕仰首,他全都知道!
转而心念一闪,她真笨,他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她不该有所隐瞒的……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秀锦的侧脸,看她浑身发抖的样子,眉目里揉入一分戏谑的笑意,“朕的母后是什么样的,朕还会不清楚吗?朕之所以问你,是想测探你在朕面前,是否会撒谎……”
果然……
秀锦想到这人从始至终都是拿她玩耍的态度,她委实是欲哭无泪,说来她刚才所说并非扯谎,只不过是删减了一些,就当她是记不清了,也算不得是在骗他,但这种话,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因为同这个人……秀锦直觉自己是无法和他正常讲道理的。
他的话秀锦没有回答,沉默地低下头。
男人没有继续压迫她,样子上的态度也像是并不怎么在乎她这次小小的谎话,反倒像是单纯地想要看她会是什么个反应似的,而秀锦这样瑟缩着肩膀,沉默不语的样子大概是引不起男人的兴致了,因而他的眼里显出一丝非常无趣的神情,随后,他的手从秀锦的脸上挪开,人又摆回了原本的姿势。
“小乖儿这么听话,看来尤姑姑教了你很多东西,倒是比刚开始的规矩多了。”
秀锦听了他的话,心想,那时候她不晓得他的身份,加之刚入宫还懵然无知,自然是无知者无畏,而现在她已知道他是谁,同他还已经接触过几回,身体和心理都深刻地接受过他给的教训,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敬和懈怠,肯定是规规矩矩,轻易不敢犯一点错误。
他不知是否看够了秀锦老实巴交的样子,眼中眸光如流光般四转,似想出一个新花样。
男人前倾几分,那张精致阴柔的脸蛋令秀锦看得十分清楚,特别是那双眼睛里流动的光,秀锦直觉不妙,转开眼睛就想要躲避他的注视,可下一秒,男人有力的手臂就捉住了她的腕子。
秀锦吃惊地转头看向他。
“这样子还有点意思。”他笑着说道,遂一使力就把秀锦从座位上给拽起身来。
“皇上!”沉默良久的秀锦在他这一连番的动作下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惊地叫出了声。
秀锦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手腕的地方被男人的手臂抓着,那样有劲,秀锦那一点想要挣脱的念头还不待实现,转瞬间就消失了。
她应该是怕他的,可当男人这样用这样耀眼的目光看着她时,秀锦心底里的惧怕竟然在一点点地消失……
这种感情很奇妙,但秀锦还来不及回味,他就抓着她往从亭子里走了出来,她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一直待男人走到服侍的人群跟前,微笑仰头:“朕要同贵妃单独走走,你们谁都不要跟过来。”
贵妃……圣旨还没下达呢……秀锦于心中默默念道,她应该算不上是贵妃吧?这对秀锦来说,终究还是有些梦幻。
她一路被拉着走,但男人的步伐太快,她偶尔跟不上的时候就会大口喘气,前边的人就会走慢一些让她跟上来,就这么一直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河畔,四下里静谧无声,只有秀锦停下来后急促的喘息声。
“现在谁都不在,小乖儿……你还会怕我吗?”他松开了拉住秀锦的手,眸光直勾勾地凝视秀锦。
秀锦有些出神,她不晓得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她心底里蓦然生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惊慌,这种惊慌的感觉和害怕是不同的,这是秀锦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的情感,因此她一时愣住了,只呆呆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边轻轻呼吸平缓跳动不已的心,一边手心紧紧攥住,像是攥住了什么非常要紧的一件东西。
“皇上……”秀锦张嘴,细若蚊音,几乎让人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先前是朕吓着你了……”他说道,人往前走近一步,伸手将秀锦娇小的身子圈在怀里。
秀锦浑身一震。
还记得上一次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秀锦无疑不是恐惧的,但这一瞬间,秀锦只觉得心跳加速,滚烫的热量从身体里源源不断地蹿上来,让稚嫩而年轻的心无法承受这种未知的情感,她惊慌失措之下,不由地伸手推开了抱住她的人!
“皇上——不……”她急喘一声,随后脚步往后连连倒退,明明腿都在发软打颤,但那一刻抗拒的姿态,却又显得如此坚贞不屈……
就像是被九天上的仙女蓦然间窥得人间繁华,被诱惑而摇摇欲坠。
他的嘴角噙了一丝笑,极为细微,眼睛直直地凝视秀锦,低沉出声:“还是这样怕我吗?现在这里……已经没有碍眼的人了,你想说什么……我都允许你……”
他不再自称朕,反而用这样“我”来称呼自己。
脚步一步步朝她逼近,秀锦心乱如麻,喉咙因为紧张而干涩不已,后方是翠绿的草丛,她已经没地方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接近自己,直至抵达她的身前。
他太高了,她下意识地仰起头来看他,仿佛看着一道竖起来的巨大屏障,将她生命里的光明一点点遮住。
秀锦直觉有什么即将从她的身体里被抽离出去,可她无路可逃。
“怕也好……不怕也好……你都是我的了。”他的头已经垂下来,额头抵在她抬起的额头上,肌肤和肌肤相贴,鼻息的热气喷在她娇嫩的脸蛋上,如此强势,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是他的了。
即便是明白这一刻,她已被天罗地网所掩盖,但秀锦还是恍惚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说的话,好奇怪……
她不就是他的了吗?
秀锦朦胧地想着,直到嘴上感受到湿润的柔软紧紧粘合,她终于从巨大的空白中恢复了感知,秀锦慢慢地张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珠子里满是震惊,而震惊过后,秀锦怔愣原地,竟是任由男人的舌尖像狡猾的蛇一般游入她的口中,紧接着一番肆意的嬉戏玩耍,直到她的喘息声渐大,脸颊泛红,他才肯大发慈悲,将蛇的信子从她的嘴中抽回。
一抽回,秀锦就浑身瘫软地用手贴着他的胸膛,头抵靠着男人的肩头,发出一阵阵轻喘声。而男人尝到了鲜肉的纯真,嘴角轻翘,大概也知道此时此刻的秀锦已经整个人都糊涂了,因此不再继续对她做出什么,任娇小的身躯,就这么趴在他的怀抱里。
此刻的秀锦,确实是一片混乱。
很多想法于短暂的空窗后一瞬间都涌入秀锦的思维中。
最后,汇聚成一句疑问:她那样怕他,当他这样对自己的时候,为什么突然间就不想躲开了?

☆、第三十章

秀锦满团的浆糊不得而解,那从来未曾有过的奇怪感受让她根本无法招架,她心中竖立起来的对男人的屏障此刻显得那样薄脆,好似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一下,就会瞬间破碎崩塌。
这样的感觉是头一回,秀锦迷惘懵懂,鼻尖只嗅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体味,仿佛是一种非常好闻的花香,有股专属于他的辛凉。
头顶上的人垂首看着臣服于胸口间迷失的小白兔,看着她这回终于不再在他怀里害怕发颤,而是绯红着脸蛋,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迷茫未知的表情。
他,很喜欢。
动物会因为对它好而逐渐放低对猎人的戒心,其实人……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他喜欢她所表现出来的最天真纯洁的一面,这是皇宫里那些碍眼的家伙都没有的,但总是沉默寡言,想要装傻来逃避他的情感,那他可不喜欢。他就是要看着小白兔被他一步步地污染,但必须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变成他想要的那种样貌。
当然,他会尽量地给足她空间,让她的天性释放,他想要的是蕴有灵魂的人,而不是一块腐朽的烂木头。
秀锦自然不知道男人心中的计划,她只沉浸自己被他一个吻就吻得东南西北都不分了,还少女怀春地脸红喘息,这种谜一般的失控让秀锦仍还在费解和游神之中,她觉得自己是想不通了,她完全就想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情是从哪儿而来的。
她想的脑袋都要炸裂,这团浆糊还是团浆糊,没变成一览无遗的清水。
秀锦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想到了大姐姐曾说过的,对于未知不解的事物,如若无法理解,就尽量去接受,一次没法理解,二次三次,总有她会明白的时候。人不能太钻牛角尖,不然的话,烦恼痛苦的只能是自己。
兰苏锦的话她总是记得格外清楚,从小到大,秀锦就习惯性地把苏锦的话给奉为真谛,拿来充当自己在不能理解一件事情时的最佳解释。
这次亦是如此,对于男人所带给她的这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悸动,秀锦决定不准备去深入理解了……因为她有预感,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当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于一次次重复地发生时,或许她就会明白这种心跳加速,让人脸红身子发热的感觉是为什么了吧……
秀锦想着,神智已经从那个吻中清醒过来,她此刻按捺下心口的波动,抬起头,用手撑在他宽大的肩膀两侧,声音轻地就像是蚊子在叫:“皇上,能不能……先放开秀锦……”
她发出怯懦的声音,脸蛋上还有一丝绯色未褪,他凝眉思索半晌,最终并没有为难她,就松开了禁锢在她背后的手臂,让秀锦好从他的怀里出去,而一得到他的许可默认,秀锦像是要逃离魔鬼的巢穴般忙不迭地从他怀里爬出来,顺势在草坪上打了两个滚,最后抱着膝盖坐在离男人大约有二米远的地方。
等她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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