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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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鱼-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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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叫洛云卫。”洛云卫没有理会关皓松的话,直直地看着白蓝。
  “啊,你好。”她慌忙站起身子。
  “能把她借给我吗?”
  他转过头问坐在一旁的关皓松。
  没等关皓松回答,洛云卫已经拉着白蓝走上了舞台。台下的学生看着白蓝被洛云卫拉上了舞台,都在窃窃私语,语气中带着火药味,但很快就意识到校长和贵宾的存在,渐渐忍下了火焰。
  洛云卫拉着白蓝走到了麦克风前。
  “真是对不起大家了,刚才我在后台练习的时候,我的吉他断了一根弦,其它的吉他我又用不习惯,所以只好临时把吉他弹唱改为钢琴弹唱。大家欢迎白蓝为我伴奏。”
  台下只有寥寥无几的掌声。
  白蓝坐在钢琴前,手有些发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刚才和关皓松一起演奏时都不紧张的。
  “不用紧张,你刚才表现得很好啊。”
  洛云卫把乐谱拿给了她。
  “恩。”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尽量放松,然后把手轻轻附在了琴键上。
  舞台上的灯光一瞬间全熄灭了,只剩下一束光照在洛云卫身上,他双手握着麦克风架,转头示意白蓝可以开始了。
  礼堂静静的,悠悠的钢琴声响遍了整个礼堂,他开始唱起来:
  还以为 是浪漫的雾景
  我呼吸 被染黑的空气
  雪不再结成了冰我们将沉没
  阳光太遥远 还剩下什么能留到最后
  ……
  一年了候鸟没有回来
  飞不远 变成谁的晚餐
  站在摩天高楼顶瞬间变平地
  永远是什么一眨眼就蹦落
  ……
  You are my everyday
  oh 每一天就像在预告
  关于明天是个问号却任谁也无处可逃
  You are my everyday
  oh 想你最初的容貌
  回不去了而我的爱你是否还愿意感觉得到
  ……
  后悔吗 Tell me why
  在亲手毁灭之后挽救
  像伤害我最爱的人
  听地球正在哭泣
  #歌词出自纪佳松2009年同名专辑《Blue J》#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演奏会在洛云卫演唱的《每天》中结束了,最后进行的是这次演奏会的颁奖典礼,最后取得第一名的,是两次上台参加演奏的白蓝,所有董事长和音乐家都对她的临场表现表示认可,一致认为她应该得第一名。
  礼堂里的人渐渐散去,本来是万里无云的天气,转眼间却乌云密布,天开始阴下来。
  白蓝打电话给司机庄信,让他暂时不用来接自己,她站在学校门口等着,对于今天自己能得奖,她想当面对关皓松和洛云卫表示感谢,可是刚才演奏会结束后他们俩就被黄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好像是在气他们让白蓝上台演出的事。
  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们俩出来,白蓝不住地往四周看。猛然间,她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男人正粗暴地拉着林巧蕾进一条小巷,而林巧蕾在不停地挣扎着。白蓝不由地跟了上去。
  “TMD,你快点还钱!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还钱给我,我就跟你没完!”男子的声音响彻整条巷子。
  “咚——!
  似乎是什么人摔在了地上。
  “我没钱!你杀了我也没钱!是他欠你的钱,你去找他啊,为什么要来找我!”是林巧蕾的声音!虽然今天她只对白蓝说了一个“嗯”字,但白蓝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
  “该死的!要是能找到他,我早就让他还我钱了,我还会来找你?你爸那该死的家伙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他不是我爸!他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林巧蕾的声音像是被撕裂般。
  “臭丫头,你还嘴硬!”
  “啪——”拐角处传来响亮的耳光声。
  白蓝顺着声音看去,一个手里拿着小刀的男人正和被逼到死角的林巧蕾争吵着,看着那个男人将水果刀在林巧蕾面前来回晃,白蓝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目光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定,她张开双手挡在了林巧蕾前面。
  “你是谁,滚开!”那男人用水果刀指着嘴唇渐渐发白的白蓝。
  “你干什么,我报警了!”她依然双手张开着挡在林巧蕾前面,身子却不由自己地颤抖着。
  “死丫头,你敢报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爸欠我钱,我讨债有什么不对?”听到白蓝说报警,男子更加恼怒。
  “就是不对!”她拼命隐藏声音里的不安。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对!”说着,那男人举起着水果刀的手。
  白蓝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迅速转身抱紧跌坐在地上的林巧蕾,用身体将她包围住。
  “哐当——”
  一瞬间的安静后是刀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关皓松!”耳边林巧蕾的喊叫声。
  关皓松?白蓝慢慢张开了眼睛,回头的瞬间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瞳孔里映着的,是关皓松苍白的脸。他正挡在她前面,面对着她,因为他的头低着,她清楚地看见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和痛苦的表情。他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鲜红的血从他衣服的背后慢慢染到前面来,一滴滴落在他的脚边、她的鞋上。
  然后,世界像停止了般安静,他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像是短线的木偶。
  “关皓松——!”
  白蓝一把抱住瘫倒在她身上的关皓松,滚烫的泪珠沾湿了她的睫毛,一颗颗从她的眼角流下来,滴落在他的脸上。
  他慢慢地抬起了头,好似是用尽全部力气般,努力地扬起嘴角,淡淡地画出一个笑容。
  “我……我没事……你……”话还没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白蓝想叫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般,声音像是化作了泪水般,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洛云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已经晕过去的关皓松,他吓得愣在了原地。那个男人刺伤关皓松后便扔下刀跑向洛云卫,可他眼里只有满身是血的关皓松,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个男人早已跑远了。他颤抖着双手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20。
  医院。
  关皓松还在手术室里,白蓝和林巧蕾在外面守着,在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后,洛云卫便离开到关皓松家去给他拿生活用品了。
  整个医院很安静,走廊很长很暗,静静的。白蓝和林巧蕾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远处的病房传来悲痛的哭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叫,久久地回荡在走廊里,让白蓝的心一阵揪痛。
  “林巧蕾,刚才那人是谁?”为了不让自己去多想,白蓝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见林巧蕾沉默,她连忙说。
  林巧蕾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妈妈很早就死了,自从我妈死了以后,我爸就开始天天喝酒,赌钱,欠了别人很多钱,几乎每天都有人来讨债……因为家里没钱,我努力读书,跳了两级。”
  “那你现在几岁?”
  “14岁。”
  白蓝没想到比自己小两岁的林巧蕾竟然经历过那么多的波折。听着林巧蕾的诉说,她的眼里迷上一层浓雾,她抱住了她,身体不停地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林巧蕾为她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珠,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能成为自己的朋友,因为能为自己这样哭泣的人,除了妈妈,她是第二人。
  走廊的转角处,洛云卫站在那里,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日用品,他没有把东西放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怕惊动她们。医院的灯光暗暗的,右耳的耳钉已暗淡无光。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白蓝和林巧蕾站了起来,洛云卫也走了过来。
  “医生,关皓松怎么样了?”白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未能。林巧蕾握紧她的手,似在安慰她。
  “目前情况稳定下来了,但病人需要尽快做换心手术,不然我们担心他的心脏会日渐衰弱下去。”
  “换心手术?他有心脏病?”白蓝惊讶,想到刚才关皓松那样奋不顾身地为自己挡了一刀,眼泪又涌上了眼眶。
  “是,本来小时候受过强大的撞击,他的心脏就已经开始衰弱了,这次又大量出血。”
  “那,那就快点做手术啊……如果你是担心钱的问题,我们会想办法的。”白蓝用力抓紧林巧蕾的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你们还是让他的亲人来吧。”
  “医生,你应该知道吧,他的妈妈已经死了,他爸爸已经和他妈妈离婚了,现在要找到他是不可能的,我听说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说着,洛云卫把自己带来的日用品放在了脚边。
  “医生,我们现在能去看他吗?”白蓝问道。
  “现在不行,麻醉药的药效还没退,病人也需要休息,你们明天再来吧。”
  “谢谢你,医生。”
  白蓝他们走出了医院,外面下着瓢盆大雨。医院门口依稀可见一辆加长型奔驰,坐在里面的人看见白蓝走出来,立刻拿着伞下了车。
  “小姐,你没事吧?”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男子走到白蓝身边,将伞尽量靠近白蓝,半个身子在雨中淋得湿透。
  “庄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想到庄信会出现,白蓝有些回不过神,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让她应接不暇。
  “虽然小姐你让我稍后才去学校接你回去,但夫人怕你有危险,我还是去了学校,学校的门卫告诉我你送受伤的同学来了这家医院,所以我就来这里等你。”
  洛云卫盯着庄信,总觉得他很熟悉。可他没有想起来,其实今天下午告诉他和关皓松白蓝在巷子里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白蓝坐上了车,她本想送洛云卫和林巧蕾回家的,可林巧蕾拒绝了,她说自己坐不惯车,而且家就在附近,白蓝只好拜托洛云卫送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雨连续不断地打在车窗上,模糊了窗户,也模糊了白蓝的视线。她无力地靠在靠垫上,望着窗外模糊的路灯,思绪定固在关皓松的那一丝淡淡的笑容上,手不觉地伸向头上的松鼠发夹,上面的血竟然还没有干,粘稠的液体粘上了她的手指,她把手指停在眼前,鲜红的液体发出另人作呕的血腥味。
  粘满血的松鼠发夹……
  “庄信,妈妈她还没回家吗?”说着,她抽出放在后面的纸,擦拭着发夹上的血。
  “没有,夫人还在拍戏。”
  “那我们去接她吧。”车里的灯光很暗,擦了很久后,白蓝却无法看清发夹上是否还有血迹。
  “小姐,夫人交代不能让你去片场,怕那些记者发现你……小姐,夫人是怕你的生活受到影响。”庄信盯着前方,白蓝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知道了,庄信,直接回家吧。”虽然此刻她很想马上见到白莎丽,但既然庄信这样说,她也不想再去强求,她觉得好累。
  “是,小姐。”
  到了别墅门口,车停了下来。白蓝下了车,没有走向花园另一边的客厅,而是直接走向游泳池。一旁的灯映着,水中她的倒影竟是如此的狼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粉红色的Kitty猫体恤被关皓松的血染成了一块一块的鲜红色。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他为自己挡那一刀的画面,还有他晕倒前的那一丝淡淡的笑容,还有粘满血的松鼠发夹,暗黑的双眸瞬间蒙上一层白雾,为什么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的熟悉……
  “滚开!”
  一鼓力量把白蓝推进了游泳池,她不会游泳,在水中不停地挣扎着,恍惚之间,她似乎听到李玉灵远去的吼叫声:“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导演竟然让我一个镜头拍了二十遍!该死的,他算什么!”
  “玉灵。”
  白莎丽上前去追李玉灵,完全没有看在水中的白蓝。庄信跑了过来,救起了在水中挣扎的她。
  白蓝平躺在游泳池边,眼角的泪珠掺杂着池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很想坐起来告诉一旁着急的庄信她没事,但她怕自己张开眼睛,眼泪就会肆无忌惮地落下来。
  庄信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帮白蓝擦干她脸上的池水。
  “小姐,夫人今天拍了一天的戏很累了,所以……”
  白蓝撑起身子,抓过庄信手中的毛巾,立即覆盖在自己脸上,热热的眼泪滴落在冰冷的毛巾上。只是觉得委屈,为什么会这样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为什么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为什么李玉灵看起来会比自己还要重要。
  庄信无奈地站直身子,回头看着不敢哭出声来的白蓝,叹了口气,径直走向客厅。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包括白莎丽的计划,可他不能说,也不愿说,自己的事还没完……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洗完澡后,白蓝来到白莎丽的房间门口,她在门口徘徊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如果自己进去了,刚刚的事,那自己应该怎样面对白莎丽呢。几次举起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能让拖鞋发出那种嘎嘎声的,就只有李玉灵。不得已,白蓝敲响了白莎丽房间的门。
  “进来。”房间里传来白莎丽的声音。
  白蓝走进房间:“妈。”说完,她转身关上了门。走向坐在沙发上的白莎丽,坐在了她的旁边。
  “有什么事吗,小蓝?如果是刚才的事,妈向你道歉。因为刚才玉灵很生气,而且妈妈知道庄信他会救你的。小蓝,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好吗?”说着,白莎丽轻轻地抚摩着白蓝的头,眼睛里充满着许多歉意和爱怜。
  听了白莎丽的话,白蓝扬起了嘴角,笑了。刚才心里的那些委屈全都没了。她把头倒在白莎丽的肩上,说:“妈,我没怪你。”
  “乖孩子。”
  雨渐渐地变小了,水珠顺着阳台的窗户滚落下来,水滴滑过的地方玻璃慢慢变得清晰了,依稀可以看见窗外晃动不停的树。
  白蓝闭着眼睛,完全没看到此时望着窗外的白莎丽眼眸中闪出一丝异样的光。
  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白蓝抬起头说:“妈,今天下午的事,庄信都告诉你了吗?” 
  “恩,刚才他都告诉我了。你的同学没事吧?”
  “医生说他为了救我而大量出血,导致心脏衰弱,如果不做换心手术,他就会有生命危险。妈,你能不能给我一些钱?”
  “是手术费用吗?他因为救你而受伤,我帮他出医药费是合情合理的,医生说没有,要多少?”
  “妈,不是手术费用,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些事,是因为我的朋友,她爸爸欠别人很多钱,那些人找不到她爸爸,就找她的麻烦。她已经很可怜了,她妈妈很早就死了,所以我想帮她。妈,可以吗?”
  “小蓝,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知道,用钱帮助别人,就像把钱仍进一个无底洞,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帮也帮不完。”
  “妈,不会有下次了。”她恳求道。
  “明天早上我叫庄信把钱拿给,一万够了吧。你拿到钱就给她送去,下午我们就回信阳市。”
  “这么快?妈,我们班那个黄老师很严格的,如果我明天没有去学校,她一定会生气的。”
  “生气?她可不敢生我女儿的气。”白莎丽轻轻一笑,将白蓝额前散乱的头发佛到耳后,“早点睡吧。
  “恩,妈,晚安。”
  说完,白蓝起身走向门口,门外立即传来一阵急促的拖鞋声。等白蓝走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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