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线- 第125部分

　　　　“什么？”这时，突然冲上来一个人——李俊。

　　　　楚凯华被吓了一跳：“李俊，你怎么了？”

　　　　李俊没理楚凯华。

　　　　因为吕珊珊趴在陈新的大腿上，为了能跟她对话，李俊突然跪在吕珊珊面前：“你说什么？吕婷婷？吕婷婷是你妹妹？”

　　　　吕珊珊抬起泪眼，不解地点点头。

　　　　“你是说，公安局让你来认尸体，那尸体是你妹妹？……”

　　　　吕珊珊痛苦地点点头，倒在陈新的怀里恸哭起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只见李俊缓缓地站起身来，木然地向南边的窗口走去。双手撑着窗框，但还是没有挺住，双膝跪倒在地。两行热泪迅速地淌了下来，嘴里开始轻声呜咽起来。

　　　　楚凯华这回一头雾水了，本来吕珊珊说死者是她妹妹，他就已经觉得很突然了。没想到这边又冒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为她死去的妹妹大哭。

　　　　这是什么节奏。逆天了。楚凯华这才想起刚才吕珊珊出现的那一刻，李俊有些异样的反应。是了，估计是吕珊珊和吕婷婷长得太像了，所以李俊的神情才有些怪怪的。这就说明李俊可能认识吕婷婷，而且，他们俩的关系还很不一般。

　　　　这时。整个屋子里已经哀鸿一片了。更好笑的是，美奈子居然也在一边哭。她根本就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就会陪着人家一起抹眼泪，好有爱心的样子。楚凯华居然成了屋里最没心没肺的一个了。

　　　　他轻轻站了起来，走到美奈子身边，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道：“傻妹妹，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们肯定都遇到了伤心的事情。”

　　　　楚凯华点了点头。轻柔地捋了捋她垂在额头的一缕发丝：“他们的亲人或者爱人死了。”

　　　　“那我能帮他们什么吗？”

　　　　“嗯，你是个好女孩，帮他们的事，就由我来做，我替你完成。”

　　　　“好的，楚哥哥，你真好。”

　　　　好，各位大大是不是牙有点疼。楚凯华也受不了了。他不装逼了。只见他轻轻地拍了下手掌：“现在来，把实情都告诉我。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替死去的吕妹妹报仇。”

　　　　陈新也反应过来，他扶正吕珊珊的肩膀：“不错，珊珊，我们不能让婷婷死得不明不白。我们一定要找出凶手，让他下地狱。”

　　　　听到这一句。李俊突然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沙发前，默默地看着吕珊珊。

　　　　“好了”，楚凯华道：“我不明不白地被关了48小时，这责任也要落在凶手身上。我不把他找出来。就不姓楚。现在，你们把吕婷婷的情况先跟我讲一下。公安局归公安局查，我们归我们查。”

　　　　吕珊珊的注意力也从悲痛中转移过来：“嗯！我先说，婷婷比我小六岁，今年才十八岁。我们的父母都早逝了，靠着zhèng ；fǔ的救济才长大的。我从初中开始就一边上学一边在街道办的工厂里做临时工了。

　　　　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妹妹才初中毕业。尽管她的成绩很好，完全有希望上重点高中，将来也可以上大学。但是她突然放弃了考高中的机会，直接来燕京打工。我死活不肯让她来，可是她说再也不想靠我勤工俭学养活她了，她要早点挣钱来供我上大学。”

　　　　说到这儿，吕珊珊已经泣不成声了。

　　　　“然后呢？她到了燕京，在哪里上班？”

　　　　“燕京第二纺织厂。”这时，李俊接口了。

　　　　大家都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他。

　　　　李俊有点木然地道：“我们原本是在一个厂里上班的。我自从老爸死后，就开始不学好，经常被派出所抓去。但是因为年纪小，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后来，我们居委的大妈来找我，说既然不好好上学，就上班赚钱。于是安排我到第二纺织厂去做辅助工。

　　　　当时婷婷是四车间的纺织工，而我也正好在四车间。于是我们就认识了。整个车间就我们俩年纪最小，她一点都不嫌弃我穷，还经常从宿舍做了好吃的带给我吃。那段rì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不过，一年前，我又认识了姜晨和胖子他们，觉得跟着他们赚钱更快，就辞职了。不过，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经常去她宿舍看她。

　　　　直到三个月前，她突然跟我说要离开燕京。我问她去哪儿，她又不肯说。她只是说去赚大钱什么的。她还说，过了这段，她就会有钱了，等她有钱了就回来找我。

　　　　我当然不相信，死活不肯让她离开。但她又不跟我住一起，我们……我们之间连手都没牵过。我看不住她，她还是走了。”

　　　　“然后呢？你后来见过她吗？”楚凯华问道。

　　　　“没有，再也没有见过。”

　　　　“可是她却……”楚凯华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原本想说——可是她却赤身露体地死在了仙女湖里。

　　　　但是，楚凯华好像发现了一些问题，他记得刑侦大队那个崔浩说过，那是具在湖里了三天的尸体。也就是说，吕婷婷死的时候离她尸体被发现只有三天，那应该是一个多月前。而她跟李俊说离开燕京是三个月前，那么，这当中的两个月里面，她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如果她离开了燕京，又怎么会在两个月后死在燕京呢？
正文　卷16声色场所　310　冤家路窄
　　　　楚凯华把思路又拉回来：“你确信她三个月前离开了燕京吗？”

　　　　“嗯，我确信。 ； ； ；http： ；她临走时还托人给我留了话，说三个月后回来找我。”

　　　　“三个月！”楚凯华有些激动，又是“三个月”。看来吕婷婷没有爽约，她两个月后就回燕京了。但还没找到李俊，就被人杀了。

　　　　“你再仔细想想，三个月前她要走的时候，有没有透露去哪儿赚钱？”

　　　　李俊摇了摇头：“真地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一定会去找她的。”

　　　　吕珊珊插进来道：“他说得是真的，因为婷婷在三个月前也曾经打电话跟我这么说，说是要出去三个月，而且说不能跟她打电话联系，也收不到信。叫我不要找她，三个月后，她就会平安回来，到那时她就有钱了。

　　　　我当然不同意，但她执意要去，又不肯说去哪儿。我远在成仓，等我赶到燕京的时候，她早就离开了。”

　　　　“好奇怪，三个月，发财，哪有这么好的事？”楚凯华自言自语，他心想，除非跟他一样挖到了宝藏，或者一不小心当了车神，不然就是穿越回去彩票中奖，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财。

　　　　楚凯华又问道：“她说过要发多大的财吗？”

　　　　吕珊珊道：“她没说，我也没问。不过她说从此就有钱了，不用再拼命打工了。”

　　　　李俊接口道：“她倒是跟我说过，说可以赚十几万呢。”

　　　　楚凯华恍然大悟：“哦，十几万。嗯，有可能，在婷婷心目中，十几万真地可以算是发财了。要在三个月里赚够十几万。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靠打工是不行的，除非做生意。”

　　　　李俊道：“她这么穷，哪有本钱做生意。要三个月赚十几万，那本钱至少也得上百万。”

　　　　陈新点点头：“不错。如果是做正当生意，哪有这么好赚的。除非……”他看了眼吕珊珊，把话咽了回去。

　　　　他不说下去。楚凯华也听懂了。这年头，没有本钱，没有文凭，三个月要赚十几万，估计非jiān既盗。如果是做生意，除非是做非法生意。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有三个——军火、毒品和皮肉生意。

　　　　楚凯华的心头一沉——难道她去**？他摇了摇头。根据吕珊珊和李俊的描述，这种可能可以排除的，因为婷婷应该是个比较自立的女孩。不会走这条路的。至于军火和毒品，跟她一个纺织女工似乎也不沾边。那会是什么生意呢？

　　　　楚凯华突然暴发了灵感——看样子，不管她做什么生意都得有人帮她，靠她自己是不可能的。他连忙问李俊：“小李子，你知道她在燕京还认识谁吗？”

　　　　李俊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人，除了厂里那些工人师傅，也没谁了啊。厂里没人跟她一样的情况。我们厂里都是大妈大婶们，连男人都没几个。她住的宿舍基本也就她一个人。所以我才宁愿跟了姜晨。也不愿在那儿呆了。那种厂子不是男人混的地方。”

　　　　楚凯华心想：大妈大婶好像跟这事也不太沾边。如果是跟谁结了仇，她又不是突然死亡。而是预先打好招呼离开燕京的，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

　　　　那还会是什么情况呢？

　　　　……

　　　　尽管美奈子花了好多心思做了许多rì本风味的美味，但大伙都没有心思细品。草草地吃完，就散了。楚凯华向陈新使了个眼sè，陈新毕竟比楚凯华还大了四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不顾及其它了。邀请吕珊珊去他那儿住。

　　　　非常时期，吕珊珊也顾不得害羞了。她原本就爱着陈新。至于陈新当晚是怎么安排吕珊珊的，就不八卦了吧。

　　　　是夜，楚凯华搂着美奈子，躺在床上。

　　　　美奈子知道了吕婷婷的事。她一直在同情着她的遭遇。现在，她自己正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觉得自己好幸福。她安祥地睡着了。

　　　　楚凯华哪里睡得着。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其实只有他最清楚地看见过那具**女尸。他的脑海里不时浮现出那个恐怖的场景。现在知道了那具女尸的身世，恐怖当中又多了一份凄凉……

　　　　第二天，楚凯华百无聊赖，正想办法去公安局打探打探。突然接到了李俊的电话：“楚哥，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觉得这事得告诉你一声——姜晨应该见到过一次婷婷。”

　　　　“什么？姜晨？”

　　　　“是的。我跟了姜晨后，有一次，我去找婷婷，是他开车把我送过去的。”

　　　　“然后呢？”

　　　　“然后他就开车走了啊。”

　　　　“再然后呢？姜晨这小子有没有单独去找过婷婷？”

　　　　“应该不会吧。那天姜晨就坐在车里，婷婷出于礼貌跟他打了个招呼。当时胖子也坐在车里的。我想不会是……”李俊犹疑道。

　　　　“我明白了。别废话了，开车来接我。”

　　　　“哦。”

　　　　不一会儿，李俊就开着陈新车行里的车过来了。这辆七成新的奥迪a8小轿车是人家一个大款扔在陈新车行里不要的。陈新给他改装好一辆“路虎”，对方高兴得什么似的，把a8直接扔给了陈新。陈新觉得楚凯华没车也不方便，总不能开着gtrs赛车上街吧，所以就送给了他。

　　　　楚凯华不怎么喜欢开车的，嫌停车麻烦，就一直给李俊开着。

　　　　“走”，楚凯华道：“去找胖子。”

　　　　“好的，楚哥。”

　　　　很快，他们来到了胖子干活的车行。自从跟了楚凯华，胖子也算找了份正经工作——在这家车行里修车。他一直想去陈新手底下干活，无奈陈新不太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一直没收他。

　　　　胖子一见是楚凯华来了，屁颠颠地跑了出来：“楚哥，李哥，哪阵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李俊没好气地道：“少废话了，楚哥有话问你。先上车。”

　　　　胖子有些为难道：“现在？……我先进去打个招呼。”

　　　　“你什么意思，楚哥找你，你还摆上谱了？”

　　　　“哪敢，哪敢。就是老板面上不好看。”
正文　卷16声色场所　311　刑讯逼供
　　　　“老板？你们这个车行老板，敢跟楚哥叫板？”

　　　　胖子一听，立刻转过弯来了：“对啊！瞧我这脑筋。现在别说是燕京，就是全华北这些车行，谁敢站直了跟楚哥说话？”

　　　　说着，他转身朝另外一个伙计道：“老六，我出去一趟，跟老板说是楚哥找我？”

　　　　“楚哥，哪个楚哥？不会是车神他老人家吧？”

　　　　“少废话，还能有谁？好好看着铺子。”说着，“哧溜”就上了车。

　　　　那个叫老六的一听这话，立刻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把手里的扳手扔了，想出来看一眼楚凯华。

　　　　楚凯华推了推墨镜，他不想太张扬。特别是现在调查案子的时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俊看懂了，立刻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楚哥，去哪儿？”拐出小路，李俊问道。

　　　　“仙女湖。”

　　　　“什么……噢，知道了。”李俊立刻向仙女湖公园开去。

　　　　到了仙女湖，李俊正准备把车停在门口。胖子讨好道：“李哥，不用，我去打个招呼，要去里面玩是吧，不用下车，我带你们进去。”说着，他跳下了车。只见他跟门口的保安嘀咕了几句，保安点头笑了笑。

　　　　胖子立刻跑回来，坐进了车里：“李哥，开车吧，我们进去。”

　　　　果然，保安没有拦住他们，奥迪径直开了进去。

　　　　到了湖边，楚凯华一边指引李俊开向那个发现尸体的地方，一边注意观察胖子的神情。发觉胖子仍然谄媚地笑着，没有任何异常。

　　　　到了目的地，他们一齐下了车。这时胖子有些惊讶地问道：“楚哥，不是去‘天上天’吗。怎么停在这了？”

　　　　“什么？‘天上天’？”

　　　　“是啊，‘天上天’夜总会啊？”

　　　　“这公园里还有夜总会？”

　　　　“当然有了，我跟着晨哥……噢不，姜晨那小子来过几次呢。我带路，我带路。”说完，胖子屁颠屁颠地准备带路。

　　　　“慢着”。楚凯华突然一脸严肃地道：“我不是来玩什么夜总会的。我是来问你问题的。”楚凯华边说，边死死盯住胖子的脸。

　　　　胖子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楚哥，您这是干什么？您有什么事，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说出来。”

　　　　“你觉得这儿熟悉吗？”

　　　　“熟悉，当然熟悉，仙女湖吗。”

　　　　“还有呢？”

　　　　“没有了啊……还有什么？”

　　　　“姜晨就没带你来过这儿？”

　　　　“有啊，不过我们都是到‘天上天’去的，路过这里而已。”

　　　　楚凯华突然两眼放jīng光。怒目圆睁道：“你们就没在这个湖边干过什么缺德事？”

　　　　“缺德事？您是指什么事？”

　　　　“少跟我装糊涂，还要我提醒你吗？”

　　　　“真不知道什么事啊，天地良心。要是我在这儿做了什么对不起您楚哥的事，就让天打五雷轰。”

　　　　楚凯华朝李俊丢了个眼sè。

　　　　李俊立刻会意，一把抓住胖子的衣领，胖子人矮，被李俊提得脚尖都踮了起来。李俊恶狠狠地道：“我来提醒你两个字——婷婷！”

　　　　“婷婷？怎么了？”胖子也感觉事态严重，不禁一下子跪倒在地：“楚哥。李哥，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要是我哪里得罪了您二位。千万担待。”

　　　　楚凯华故意凶狠地道：“还要我多说吗？难道你不知道婷婷是谁吗？”

　　　　“知道，知道。李哥的马子吗，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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