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翅膀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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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翅膀的良知-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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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非”非常不满,竭尽全能嫉妒、排挤非农业户口的人。他们发泄这种不满的方式就是,把所有的路灯全砸毁,或是对着“老非”们的家属院扔石头,或是不时长呼短叫地怪叫声吓唬“老非”们一个心惊肉跳,或是说几句离谱的流氓话,看看“老非”漂亮的女人躲得远远,哎,基本上样样“坏事”都干。他们就是当时社会的唯一不安定因素。水生天然的应该成为他们中间的一份子,然而,水生硬是没有参与到帮伙里面去。

    尤其幸运的是,当二人升初中时,教育走向了正规化,恢复了高考制度。水生就更没有时间去参与帮伙了,他被报纸上刊载的学科学少年宁波的事迹感动了,更为有了机会摘掉“草帽子”振奋,他开始订立一个从没有想过的目标:有一份按月拿工资的工作,有一辆自行车(因为他看到舒朗曾经骑过一辆足够馋得全班人流口水的飞鸽自行车,而且还是大链盒的,还是首都产的。他还试着骑了一回,付出的代价是,将带到学校的煎饼卷狗肉,给舒朗吃了一卷),脱掉母亲缝制的布鞋,穿上一双能反光的皮鞋(说明:他也没有见过舒朗穿皮鞋,舒朗的鞋和他的没有多大的差别,最好的,依旧是令“老农”们气愤的是冠以“篮网”、“压边”之类名称,从商店里买的鞋子,而且舒朗穿的鞋子经常是在大母脚趾的突出部位打个补丁,也算作是“老非”的特殊待遇)。――这就是水生咬牙切齿确立的人生“三个一”的奋斗目标,至于那个梦,是个遥望不可及的目标。

    舒朗对水生有种不用沟通的亲切感,水生对舒朗有种天然的差距感。对此舒朗说,这是城乡差别,可是水生认为这样不公平。

    令水生认为不公平的事情,有一些连水生自己都认为是无法说出口的。阳刚、活力四射的舒朗,很有人缘,很多同学愿意跟着他,主要是因为关键时候他能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堵抢眼”,抱打不平,仗义执言,带头与临班的人打架。校长、教导处主任来听课,别的同学双手背起来那叫笔直一个板,极富认真地听课,他却依然如故,我行我素,双手放在课桌上,脑袋还敢左右张望。结果是,被听课老师记入在案,校长公然在全校大会上,指名道姓的怒斥舒朗。一向对舒朗比较给面子的班主任不可忍受羞辱,在班上狠狠地批了舒朗三天,让他写了三份检讨,擦了三天黑板,看他有些悔过,才没有把家长叫来。

    说也怪,舒朗被校长在全校大会上点名批评,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是很严厉的。但是人家舒朗不久后还因为学习成绩突飞猛进,被推为学习尖子,在全校大会上作了典型发言,要知道上台做典型发言的五个人中,有一个高考成绩列全省理科头名,除了舒朗外,那三个走的可都是比南开大学还要名气大的名校啊。

    更多的女同学喜欢他――发自内心的喜欢――只是发自内心而已,她们都觉得舒朗有些高不可攀,更因为他从不和女同学首先说话。水生做不到,因为自卑,心里怎么想的?羡慕是有的,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出现过。

    舒朗很率真,还有比较典型的事例:有一次,还没有到最后一节自习课下课时间,窗外有其他班的人已经放学了,舒朗拎起书包喊了声“走啦。”很多人呼隆隆的跟着出了课堂门,走不多远,看到班主任迎面走来,其他的同学争着抢着往回跑,其中就有水生。舒朗却高声说:“一帮两面三刀的家伙。”照走自己的。

    事后舒朗埋怨水生不率真,水生说要尊重老师,舒朗说应该尊重真实。水生说你们“老非”可以什么都不顾及,我是“老农”,起跑本身就迟了,瞪大了眼睛,增强戒备心才对。

    这件小事里最让舒朗不舒服的是,水生的一句貌似谶语的话:你敢这样做,因为你是强者,将来,舒朗,你注定是失败者。为此舒朗好长时间没有理会水生。



………【桃花美女】………

    舒朗犹如一个阳光四射的大男孩,像他这样的有性格,还有一副俊朗外貌的年轻人,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虽然那时候人们的思想还不是多么开放,尤其是女孩子,矜持和羞涩是与异*往的首要原则,即使这样,舒朗还会招惹不少女孩火辣的目光,是女孩子之间说悄悄话离不开的话题之一。机关大院里的,甚至有些年龄相仿女孩子的母亲,不惜“倒提媒”。

    面对投向自己的一双双**辣的多情的目光,舒朗似乎无动于衷,很迟钝似的,即使朋友主动找上门来当媒人,舒朗犹如不开窍的木头,也都回绝了。

    这样的情感的木讷,随着一个女子的出现都改变了。

    县城西郊有一隅僻静的地方,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丘,覆盖在苍松翠柏之下,有条宽敞、整齐的花岗石台阶,从北面的山脚下一直通到山顶,山顶有一个花岗石砌成方台,台子的上边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纪念碑,站在纪念碑下俯瞰,山的北面、东面,林荫庇护着一千多名为了解放这座城池而牺牲的先烈的遗骨,西面是一片桃林,南面则是一片荒芜。

    这里是一个理想的怀念先烈进行传统革命教育的场所,清明节前后来祭奠先烈的组织、个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除了这个传统节日,这里就成了人们理想舒适的散步休闲的好去处。想象一下就可以理解了,在此处散步者,心境一定是比钓鱼者还要清净。再者说了,当时又有多少人有散步的闲情逸致呢。

    舒朗经常来到这里,骑着自行车来,首先是来感受这里的庄严肃穆,认真地看每一个墓碑的碑文,想象着先烈们在炮火硝烟中前赴后继的壮烈。其次是来跨越台阶的。长长的花岗石台阶分成了许多段,每一段台阶级数多少不同,最多最陡的一段有十八级,舒朗强迫自己用三大步跨越上去,很少有人做得到,主要是因为台阶太陡了,也太长了,增加了跨越的危险性,不会有人傻了似地冒破皮伤肉崴脚断腿的风险。

    再次;是来看桃花的。

    领会“花的海洋”这句话吗?舒朗领会的非常深刻,他懂得了什么是花的海洋了,并且把自己投了进去,感受到了什么是美。

    一年中就短暂的几天,可以欣赏到这里桃花怒放的景色,“怒放”得就像汹涌的波涛。

    这个桃林很大,遍布了整个西面山坡,和山坡下面的几十亩平地,一株株桃树整齐的排列,每一棵的主杆都有大白碗一样粗。更好玩的是,每一株桃树浓密的分枝,弯弯曲曲的都向四周平伸,最高处不过成人的肩头。

    开花的季节,人走在桃林里面,好似畅游在粉色的花海里的弄潮儿,又像漂浮在粉色的香雾中的天宫仙子。如果这时有一张姑娘的脸出现在面前,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一定是醉了。

    “人面桃花相映红”是可以醉倒人的!何况出现的不是一张普通美丽的脸庞,是任何一部电影里都竭力想营造的美丽面容。

    舒朗遇到了,遇到了就呆傻了,呆傻的如同一棵早就种植在这里的植物。姑娘忽然看到了舒朗,状若惊鸿,一瞥之中附着着羞涩,眼睛会说话一般,忽闪一下传达着初春的温馨,如同潭水荡波,犹如蝶羽翕动,流露出隐隐的而又无限的倩盼。

    姑娘蝴蝶般的在花丛中翩翩而去,不远处还停留了一下,半回头,猫了舒朗一眼,留下一个笑容,就飞去了。

    尽管没有顾得上看一眼姑娘的身材,但是妙曼的身姿早已经如同仙女一般,定格在眼底里了。

    如果一个人遭到了雷击,该死亡也就死亡了,该燃烧也就燃烧起来了,然而闪电偏偏穿过人的**,击中了心灵,将会怎样?当然击中心灵的只能是生物电。看看自以为是的舒朗,就知道,不幸击中了是怎样的德行:不知死活,亦人亦仙,飘飘乎犹如天界,昏昏然脚下大地。

    姑娘不见了,今后也不一定见得着。舒朗第一次的不自信,“确实很美,是迄今为止见到的最美的面容!电影上都见不到!”这是舒朗真实的感受,不过他又安慰自己,“如果不是在这个桃花林里,还不一定怎样呢!”

    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葡萄这句话,可以安慰每一个失落的心。

    本来心境就不太好的舒朗,又遭到了一次心灵的震撼。不过还好,这样的震撼,不时地挑动着他的神经,想起来就有点热血沸腾,激动之余留下火辣辣又甜蜜蜜的感觉,回荡。回荡,分散了工作氛围内造成的失落情绪。

    他忘不了姑娘停下脚步后回看的一眼,这样的回眸一笑舒朗见过多了,都不为所动,也就深刻地懂得其中的妙趣。然而这次,舒朗觉得很不一般,回眸之下,毫不留情的带走了自己的什么东西。

    于是,舒朗貌似平静的连续来到这个桃林,给人一种找寻丢掉的贵重物品的感觉,但是每次来都是先找到当时站立的脚印,双脚重合上去,再举目,故作不经意的四处张望。

    桃花开尽了,开得染红了整个西面的山坡。桃花落了,枝头上已经露出了嫩小的果实。

    很遗憾,舒朗没有重复那次的“艳遇”,尽管他每次都是按照那次的时间,准时到来。结果,他很失望,这种失望,不同于工作中的失意,是来自于感情中的挫折,挫伤自信,就像舒朗自语的一样:被玫瑰在心头柔柔地划了一下。

    “嗨!一年中总会有一天是重合的。”舒朗又有寄托。

    结了桃子,就没什么看头了,舒朗也就不再来了。把桃花寄放在明年,是个不坏的自我安慰。

    从此后再有给他介绍对象的,舒朗就一概视同“不善之人”。

    工作上照样干,热情丝毫不减,骑着自行车下乡,一去几十里,路上照样与拖拉机赛跑,追赶用自行车改造的“摩托车”。

    其实他也悄悄在变,他也谋求能有上大专深造的机会,他也张嘴向父亲述说单位推荐上学机会的不公平,却不让父亲去找关系走门路。



………【一、踏上迷途01迷路】………

    城里人说农村人是土老帽,满头上掉高粱花子;农村人说城里人是小市民,买西瓜还一个、半个的买。故事发生在城里人、农村人混居的地方,城乡结合部――县城。

    远离了喧嚣的城市,进入了绵延起伏的山峦。眺望,太阳粉红,缠着彩霞的围脖,好像是起得早了,没有洗漱的整齐。回身看,月色薄透,卸了装似的,惨淡间就要落了下去。看脚下,山谷幽深,没有一声报晨的鸟鸣。

    “我迷路了。”舒朗提醒自己。

    不是他真的迷路了,而是他无路可走。爬上这座山是自己的选择,就要靠自己走下去。

    他认准了一个方向,攀援下山去。

    咦!不错啊。虽然听不到鸟鸣,还听得到潺潺流水声,虽然看不到山花,却有阵阵暗香袭来。

    这又是什么?有一片不太小的平地,裸露的石面奇异的光滑,像是有什么东西经常揉搓造成的,平地以外是浓密的树木和杂草。再看看靠山的地方,舒朗大为疑惑忽而又惊喜,藤蔓垂挂,像帘子一样,挂着一个个紫色的、鸡蛋大小的果子像小灯笼。

    舒朗双手分开藤蔓,顺手摘一个果子,放到嘴里,吃得是那叫一个酸甜可口,忽地发现看着眼前的奇迹。藤蔓下是一个光滑高大的双扇石门,门槛、门缝、门框分明,双手推,就如同在推大山,趴在门缝上,看不到里面,也感觉不到有风出来。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一座石门,而且肯定是人工做成的。舒朗心里一阵激动,真的发现宝库啦?不知是哪个朝代落魄帝王或者是起义军藏宝的地方,里面也许就有失传的和氏璧玉玺,大如拳头的夜明珠,世人没有见过的稀世奇珍异宝统统都有。

    突然看到从门缝里钻出一只头,舒朗倒退一步,感到身上冷嗖嗖的,看着那个头,慢慢的出现了全身。这是一条蛇,还是一条足有一米多长一掐粗的大蛇,而且直接对着舒朗盘起身,收缩蛇头,嗖嗖地吐着信子,就要发起攻击。

    舒朗拾起一根树枝准备给它致命一击,忽然觉得头顶上冷嗖嗖的,抬头看,头顶的树枝上垂挂着一条条青蛇,无数的红信子在飘动,积聚成了吁吁的声音,浓烈的腥臊气,像雾一样降临,那气息就像是几万头猫,共同哈气。

    舒朗手中的树枝变成了宝剑,与群蛇展开了惨烈的搏杀。在这无人知晓的山坳里,没有风声,没有吼声,只有宝剑抡起的呼呼声,和砍在蛇身上发出的噗噗声。青山、树木见证了一场搏杀,是生与死的搏杀,没人知道,也许人的生命会就此消失了,只有苍天才会知道生命的去向。

    生死战终于停下来,遍地都是被砍断的蛇身,喷出的血,沾满舒朗全身。

    刚想喘口气的舒朗,感到了地动山摇,身下的大地微微颤动,远方的树木剧烈的摇晃,还唰唰的带有风声。

    妈呀!舒朗惊恐的看到,山坡上露出一个脸盆大小的蛇头,水桶般的蛇身,所过之处,拇指粗细的小树,啪啪地折断。眼见得巨蛇的头快要伸到石门前,身子似乎还在山腰,身上的鳞片闪着光,呈黑绿色,眼睛像发光的水晶球。

    跑!舒朗甩开腿却跑不快,巨蛇的大口,伸过来,伸过来……

    舒朗一身的冷汗,坐起来,“真的是个梦吗?”四下里看看,“不错,真的是梦!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高中刚毕业呀,这是什么征兆?不是都说吗,梦到日月的是贵人,梦到长虫的发大财。”

    舒朗叹口气躺下却睡不着了。心想,明日见到水生讲给他听。

    水生走在县城的大街上,他似乎是迷路了,鬼使神差的走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办公大楼前,进进出出的人都腆着脸向他打招呼,忽然门里出来两人,一个走到跟前接过他手里提着的布包,嘴里不断的说:“恭喜恭喜。”

    “我迷路了。”水生分辩说。

    另一个人直接高声说:“头,县组织部的任职令下来了,你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单位一把手,这个重要的职能部门从此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水生内心滋生了一股奇怪的喜悦感,“他们是不是弄错了?”

    “哪能呢!你不是水生同志吗,我们都盼着你来领导我们呢!”话音落下,不容分说,水生被簇拥着来到一把手的办公室门口。

    “领导有事喊我们一声就是。”话音随着身后的人一同退了去。

    水生好奇的推开办公室的门,沙发上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美貌女子,女子如画的形象,一下跳进了水生的眼帘。

    女子站起身来,燕语莺声,毕恭毕敬向领导问好,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紧身的连衣短裙裹在身上,露骨地展示着窈窕身段。那个小蛮腰,摆摆的,馋的人流口水。她说话时隆起的胸部都颤巍巍的,整个腰身轻轻扭动变换着站姿,薄薄的连衣裙,透漏着雪白的肉感,还有那修长的附着长筒蕾丝花边肉丝袜的双腿和乳白色的高跟鞋都格外扎眼。

    水生如梦如幻的看着,不一会就如痴如醉控制不住自己了。不怪水生控制不住自己,而是怪这个尤。物太性感,太会逗引男人,见到她,有谁不会产生犯罪的念头呢!水生双手去搂她的腰,没想到她挣扎一下就躲开了,脸羞红,一副可怜兮兮受到了惊吓的样子,眼睛里却是春波荡漾,流动着爱恋与渴望,似乎还含有一丝忧郁的风情。水生的手上还遗留着麻酥酥的肉。欲,似乎正散发着她的体香。

    水生一个跨步,把女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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