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岂敢奢望琴秀常伴在身?”
沙琴秀吐气如兰,柔声道:“或许当人真正苍老得走不动了的时候,靠在摇椅上浑浊的双目含着被风沙吹出来的老泪看着飘摇的风雨,会骤然发现,这辈子,无非就是碌碌而过踏在积雪还未完全融去的道路边。”
楚天轻轻微笑,手指滑过她的粉臂:“琴秀,你感伤了!”
沙琴秀埋头在楚天的肩膀上,慢慢的把脸磨蹭在楚天的脸上,似乎这样让她有安全感,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这点阻隔地效果并不明显,楚天能清楚的感觉到两团柔软挺拔的部分,在肆虐的挤压着自己的心里承受力。
似乎感觉到楚天的欲念,沙琴秀身体倾斜落入楚天怀抱。
她扬起头,带着几分娇喘呢喃:“楚天,你知道我有多么思念你吗?在金三角的无数个寂静夜晚,我都仰望着深邃夜空思念你,幻想着哪个晚上会属于我们。”
楚天有些歉意,低声回道:“琴秀,对不起。”
沙琴秀轻轻摇头,柔声道:“江山如画,我却要此时的风雨陪伴!!”
楚天心里微微愣然,内有颇有感触的喃喃念道: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沙琴秀心有灵犀,接过楚天的口中的诗词: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这是辛弃疾的词,此词的上片写春意阑珊,以春天即将逝去的花残叶败的景象,喻示南渡后国运衰微的悲观局势;下片写美人迟暮,以古人古事明自身遭遇,借蛾眉见妒痛斥奸佞小人妒宠争妍、嫉贤害能的丑态。
但在楚天和沙琴秀的口中,却变得颇有几分玩味。
楚天借喻现今自己跟黑手党之争已近尾声,无数的变数都遮盖不住最后的胜败格局;而沙琴秀却暗叹红颜易老,相思更是苦愁,期盼楚天能够多陪自己片刻。
这首词恰当的表达了彼此心绪,所以两人都止不住的相视而笑。
窗外的雨水,飘飞在沙琴秀脸上。
怀抱温香暖玉,再经受这种思念的腐蚀,饶是楚天没有什么邪念,也有些抵抗不住,鼻翼间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沉重,蓦地有些口干舌燥,视线呆呆的落在那吹弹可破的娇靥上,海棠带雨更有一番别样的诱人风情。
眸子中羞意盎然,却也夹杂着动人地春意。
情到浓时方自乱,古人从不欺人啊。
楚天搂在沙琴秀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沙琴秀柔软纤细的腰,一只手无意识的慢慢往下滑,停在翘挺结实的臀部上,呼吸猛地急促起来,搂着沙琴秀的手臂也蓦地变紧。
沙琴秀感受着他的异样,望着他情深意切的炽热双眸,心中忽然闪过羞涩,却偏偏又有些期待,身体的反应让她不由自主的抱紧楚天,此时,楚天突然低下头来,轻轻吻在那光洁玉润的额头上。
楚天火热的嘴唇沿着沙琴秀的额头一路下移,在俏脸上烙下一系列的印记,沙琴秀的芳心有些颤抖,却无力去闪躲。或者说是根本不想去闪躲,只是嘴上无力的呻吟着,却更是诱发了两人心底的欲望。
终于,楚天将双唇印在沙琴秀的樱唇之上。
“琴秀,你我同行,再大的风雨也是点缀!”
听到这话,沙琴秀浑身剧烈颤抖,被楚天轻易的撬开贝齿,两人就疯狂地开始接吻,似乎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两人唇舌死死地纠缠着。
是欲望,是爱情,还是思念,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倒在宽大的床上,沙琴秀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嘘嘘地喘着气,轻轻咬着下唇,一种强烈的被征服感和摧枯拉朽的归属感几乎让她昏厥。
如同身上男人的味道,深刻而悠远。
她玉体娇酥麻软,失却了抗拒的力量,而喉咙间出娇羞无限的细碎声,听来暧昧动人,更是引得楚天浑身血脉贲张,两人偶尔凝望着彼此的眼眸,那里深若潭水,潭水中间只有一个人影。
“楚天,可有对策应付罗伯特?”
沙琴秀缠绵之际,依然不忘关怀:“需要我调人过来吗?”
抱着怀里的女人,楚天的思绪无限地扩张,微微眯着眼眸在昏暗的房间中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摄人光芒,这种高山仰止的阴谋气息正是楚天最令沙琴秀着迷的一点:
“不用,我会引蛇出洞,击蛇七寸!”
彻底放心的沙琴秀紧紧的搂住楚天,全心全意的投入缠绵,罗裳半解露出了大片白如美玉的肌肤,如一具精心雕琢的玉器,散发着淡淡的光彩,刺激得楚天动作更是加剧,引起佳人一阵难耐的呢喃娇喘。
她的温柔,她的妩媚,只为楚天存在!
沙琴秀抬头仰望着楚天的脸庞,神情有些恍惚,这位在金三角金戈铁马,叱咤风云的女皇,忽然发现她最需要的不是权势滔天和富可敌国,而是楚天那丁点的关怀和温柔,念头至此,她的手指划在胸前的纽扣。
华衣,随风飘落。
最后的意识让她呢喃:“楚天,这辈子我嫁定你了。
窗外的雨忽然变小,风也变得柔和。
翌日,大雨终停,阳光破碎了刺骨的寒冷。
楚天没有贪恋床第之欢,他心里知道有为的君主不会拒绝美色,但更不会不早朝,所以他在七点就准时醒过来,把沙琴秀露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子,然后就轻轻走出房门,他知道,今天将是充满惊奇和意外的日子。
果然,八点没到,各处战报就如雪片般飞到楚天面前,
罗伯特确实把游击战术发挥到极致。
正文第九百二十一章以毒攻毒
(一)
昨晚,于唐人街来说,是个无眠之夜。
黑手党派人砸场子,杀华商帮众,袭击勇叔等人,甚至潜进医院对付陈港生,总之是要牵着楚天游花园,但让人无奈的是,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专挑容易下手的场子袭击,骚扰完就训练有素的跑掉。
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来没有表露身份,也没有特征可追查,因此楚天虽然知道是黑手党所为,但却难于向罗斯福问责,而罗斯福也假装不知,在对陈港生遭遇表示遗憾后,就满脸轻松的继续和谈协议。
楚天知道这家伙在虚与委蛇,但无凭无据也难于对质,至于捕捉到的罗伯特亲信东尼,也无法拿出去作为人证,因为只要罗斯福咬定不认识此人。
楚天也就毫无办法,总不能说去天阳古堡把罗伯特搜出来吧?
所以楚天边让华商各场子提高警惕,边把黑手党要过续的场子扫了几眼,然后就止不住的苦笑,罗斯福还真是把算盘打得哗啦啦响,黑手党送给帅军的三十家场子。
正是凌乱炸毁的那些场子,也是需要整顿的场子。
原本想要指责罗斯福的无耻,但楚天觉得扯皮解决不了事情,还不如迅速拿下这些场子,所谓烂铁也有三斤钉,与其最后啥都没有,反不如掌控这些曾经辉煌的物业,于是几十张法律承认的协议在律师楼很快签订。
这些都显得皆大欢喜,歌舞升平。
但楚天和罗斯福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决战很快就要来临了。
也就在协议签定的当晚,唐人街再次遭遇袭击。
临近十点,罗马夜总会的后巷,窜出几条灵巧的黑影,瞬间到了几名守卫面前,只见寒光闪过,四名华商帮众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胸口各被锸了一刀,惨叫着摔倒在地,等其他帮众赶到,他们又已经消失了。
勇叔骂骂咧咧几句,刚刚找到空房想休息片刻,突然有电话打来,说己方的两名小头目在刚刚占下的场子里遭遇了袭击,不幸身亡,勇叔听完这个消息,急忙从床上爬起,带上数十名兄弟,直奔出事的地点。
当他赶到时,那两名遇袭身亡的小头目的尸体已经被拉走,还有数名兄弟受了重伤,至于敌人,早已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勇叔想不明白,敌人为什么要冒险出手偷袭这处场子,打完后,又什么都不做立刻逃跑。
很快,答案就浮出水面。
敌人像是幽灵一样,在罗马唐人街四处乱窜,只要遇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他们马上出手,以击杀华商协会的头目和砸场子为目的,企图给华商协会制造恐慌。
两处,三处场子遇袭,对华商协会构不成影响,折损五六名小头目,对华商协会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华商协会架不住敌人没日没夜,没完没了的折腾,那不仅会造成财产损失,更会让华商帮众草木皆兵,神经过敏。
连续两个晚上下来,华商协会伤亡在敌人手里的人员已超过二十人,闹得华商协会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下面负责看场子的小头目们。更是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生怕敌人找到自己的头上来,让自己成为倒霉鬼。
这种被动的局面是华商协会难以忍受的,华商老大们气的几乎要发疯,但是却只能干瞪眼,对方身手高强,头脑机敏同时又来去无踪,这样的敌人,就连老谋深算的勇叔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能扼制敌人袭击。
陈港生受伤住院之后,华商协会的大小事情就暂时由勇叔打点,老家伙也算是聪明人,知道这个关键时刻不是争权夺利的时候,而且也争不起,所以也算是尽心尽力为华商协会卖命,也实实在在担忧现在的困境。
思虑之下,他终究还是向楚天求救。
聂无名挂断勇叔的电话,望着楚天道:“华商协会顶不住了。”
楚天轻轻微笑,意味深长的道:“我们该帮帮黑手党了!”
聂无名点点头,随即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在随后的几天里,其它黑帮甚至正规场所的许多个生意堂口,都遭到了打击,这种打击和以往的帮派社团之间争斗,完全不同,事先没有收到邀战的请求,事后也没有提出和平的条件,完全是忽如其来。
大多数情况,夜深人静,十多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手中拿着沉甸甸是铁棍、砍刀或者短枪,冲进各个目标场所,砍人、砸店、抢钱,这些深夜袭击者的破坏力惊人,像一群饿疯的荒原群狼,丝毫都不遵守江湖规矩。
他们不但砸掉场子里带不走的东西,还把所有的现金全部掠走,有时候,那些生意场所工作人员的手表、项链也被强行抢走,这些人不但战力惊人,而且手段残忍,只要有人敢反抗就下狠手,以儆效尤,决不留情。
(二)
每次被他们扫荡过的堂口,都要留下几条人命。
他们来去如风,抢完就走,从来不在一个地方逗留超过十分钟。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离去的时候,都要在墙上或大厅中央的显眼处,留下血写的黑手党三个字,随着这三个字的频繁出现,不仅引起了其它黑帮的愤慨,也引起了罗马警察的注意,罗斯福几次遭到政府内部的质问。
罗斯福头有点大,对着警察局长指天发誓:“我敢用上帝的名誉保证,黑手党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情。”随即若有所指的道:“你想想,如果是黑手党做的,又怎么会欲盖弥彰的留字呢?恐怕是帅军的栽赃嫁祸。”
警察局长燃起雪茄,不置可否的回道:“帅军?也就是华商协会的靠山?罗议员,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啊?华商协会这几天也被砸掉数十间场子,还死了二十余人,我还亲眼去看过,他们损失相当惨重。”
罗斯福微愣,下意识的道:“你,什么意思?”
警察局长吐出几口烟圈,意味深长的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难于想象帅军愚蠢到这个地步,为了抢夺其它场子,就先把自家东西砸的稀巴烂,还杀数十个自家人,这样愚蠢至极的帮派,黑手党怎么不灭了呢?”
罗斯福脸色巨变,坐直身子道:“你不相信我?”
警察局长站起身子,拉开窗帘凝视云层中的太阳,淡淡回应:“罗议员,你要我怎么相信?是相信帅军的愚蠢,还是相信黑手党的霸道?据我所知,这些天遭遇袭击的场子,没有半个是黑手党名下的产业,物业。”
罗斯福哑口无言,暗叹楚天的阴险。
思虑片刻,罗斯福扬起头:“局长,我可以向你保证,三天之后,再也不会有此事发生。”
警察局长转身望着走到门边的罗斯福,善意却不乏警告:“罗议员,我刚刚上任,实在不想摆官威,但如果有人不想让我安生,我就会在抱着它同归于尽,虽然黑手党根深蒂固,但我有足够自信让它元气大伤。”
罗斯福重重哼了声,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五十分钟之后,天阳古堡。
罗伯特听完罗斯福的汇报,摇晃着红酒开口:“想不到楚天还真有两下子,没有守株待兔等待我们,也没有撕破脸皮攻击我们,甚至连质问你都没有,而是以毒攻毒迂回摆我们上台,用各方态势迫我们收手。”
罗斯福郑重的点点,轻轻叹息:“他还把我们推到各黑帮和警察的对立面,那些老大们不会相信是帅军的栽赃嫁祸,毕竟华商协会也遭遇了重大损失,而我们却毫毛未损,因此大家都把目光聚向黑手党。”
“搞不好,就会群起攻之!”
罗伯特在屋子里面走了几圈,抿下几口红酒,淡淡回应:“说得没错,让近卫军们收手,同时,你向楚天发出隐藏信号,告知此事到此结束,希望双方不要再暗中较量,还有,让人把武器赶紧运往天阳古堡。”
“我想,最迟后天发动攻击!”
罗斯福神情肃穆的点点头,举步向门外走去,忽然停住脚步,深邃辽远的眼里闪过温情,试探着开口:“伯父,大雨转暖,正是最寒冷之际,我想拿两床被子给文婧,地下室实在太阴冷潮湿了。”
罗伯特眉头皱起,却吐出几个字:“去吧!”
他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搞得两伯侄貌合神离,那对于将要来临的决战绝对是噩梦,何况文婧也活不过几天了,就让他们徐徐旧情吧,权当自己做回善事。
罗斯福亲自给文婧送了被子,还有食物,然后又宽慰她几句,告知手续正在办理中,待全部弄好就会放她出去,文婧早已经从判断出,这次姐弟两人被捉是罗伯特所为,跟罗斯福毫无关系,因此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文婧凝视着罗斯福,吐字清晰的道:“无论如何,我不会恨你的!”
罗斯福没敢正视文婧的眼睛,心中的苦楚恐怕只有自己知道,文俊已经惨死,文婧出去了解到真相不恨自己才怪,饶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斩草除根,甚至文婧哪天把刀子刺入他心脏,他也会甘之如饴。
与此同时,隔壁的赵凤祥目光呆滞,像是丧尸般的毫无生气。
他还没有死,但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他现在已经不恨楚天,他恨的是自己。
天星古堡,楚天站在草坪沐浴阳光。
大雨已过,自然是阳光普洒。
正文第九百二十一章大战终临
破云而出的阳光,倾泻在楚天脸上。
靠在身边的服部秀子,凝视棱角分明的英挺面庞,她知道他心中压抑着太多情感,藏着太多心酸往事,悄悄伸出手,握住宽厚舒适的手掌,甚至还感觉到掌心的坚硬,那是无数次拔刀,无数次搏斗中形成的。
这双手沾了多少血腥,她不在乎,只觉得握住就很安心,很踏实。
楚天伸手指着天阳古堡,风轻云淡的道:
“秀子,你信不信,对面至少有两支以上的狙击枪,正稳如泰山的对着我脑袋,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天,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但现在只能干瞪着眼睛看我们。”
服部秀子当然相信天阳古堡有不少狙击枪对着楚天,但只要帅军和黑手党没有再撕破脸皮,他们就绝对不会也不敢开枪,更重要的是,有火炮四兄弟持着狙击之王压阵,黑手党的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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