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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来我没有选择，二来加入后除了能获得能量，还能了解到更多关于异生物的事情，总的来说依然是利大于弊……”
想到这里，柯一秋便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干了。”
“……除此之外我们还提供一定程度的安保，不过范围仅限于这间事务所内，所以一旦出门执行危险任务你就要靠你自己了……等等你说什么？”雅莉又念了好长一段，才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不过那名刚刚还看起来态度坚决的青年，此时却是一脸惊愕，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苦逼地说道：“这是上了贼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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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开门”的钥匙
十几分钟后，当柯一秋在雅莉“不舍”的注视中走出房间时，他和这间事务所的契约就已经签订完成了。
原本他还以为要举行个仪式什么的……没想到苏慕慕只是抽了一张纸片出来，让他们“三方”分别往上面按了个血指纹后，就将这片纸片放到了地面上。
接着地板骤然裂开，如同一张大嘴般将纸片吞了进去。而柯一秋在一阵悚然之后就突然发现，他与这间“房子”竟然隐隐地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简单来说就是……自己能感应到它了。
这种感觉对于柯一秋来说颇为新鲜，按照苏慕慕的说法，他这样就算是拿到“开门”的钥匙了。且无论他位于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准确地找到“通道小姐”的所在位置。
而柯一秋也是现在才知道，这间事务所的位置其实是处于不断变动中的，所以它才会显得这么神秘。否则他们这些人经常往竹林深处钻，早晚也是会引起某些注意的。
比如戴着红袖标四处巡视的居委会大妈……
“对了，你的伤不需要处理吗？当然，看你刚刚摁手印时面不改色地将伤口‘废血利用’的样子，似乎的确不怎么在意就是了……”颜芯怡突然凑过来问道。
不过看她的神色，显然是对柯一秋这种“硬派”表现的好奇多过于关心。毕竟从她所观察的所有方面来看，这个青年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并且还很人类化……这样的家伙，怎么会对疼痛有着如此之高的忍耐力？
柯一秋也在一愣之后很快想到了这一点，他先是暗自反省了一下自己太过引人注目的表现，然后又对颜芯怡这种毫不掩饰的随心所欲的性格翻了个白眼：“只是疼过头罢了。当然你们要是能帮忙包扎一下的话，那就太谢谢了。”
“没……没问题的，我和芯怡就可以帮你。”苏慕慕一口应了下来。
“她？”柯一秋惊讶地看了颜芯怡一眼，却聪明地没有提出质疑。
他笑了笑，又忍不住偷偷活动了一下手臂……
什么疼过头了，其实他根本就不疼啊！
不仅如此，他的出血量也比预想的少了很多。
“难道是因为二次觉醒的原因？”柯一秋心中不由想道。
“这里就是医疗室了。”苏慕慕将他们带到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并在说话的同时摁下了门口的开门。随着“哐当”一声轻响，房门顿时向一旁滑去，同时一盏盏刺眼的白炽灯也在屋内亮了起来。
而柯一秋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冰冷的解剖床。此外还有不少的瓶瓶罐罐，里面要么装着颜色诡异的液体，要么就泡着一些让柯一秋眼角抽搐的古怪物体。总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里都不像是医疗室……
“我还没告诉你吧？我姑且算是这里的兼职医生。来吧，躺上去。”颜芯怡一边走进去从墙上取下了一件白大褂，一边说道。
“谁会躺上去啊！”柯一秋怒道。
“唉，真是一点病人的自觉性都没有。”颜芯怡摇头道。
“直接让还活得好好的病人躺到解剖床上去，你这样的医生连姑且都算不上啊！算了，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我还是不治了……”
苏慕慕连忙抱歉地说道：“不……不用担心的，芯怡是有着神兽——诞血统的异生物，身上可以散发出灵气。啊，对了，我又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一只风妖精……”
“你变身后的样子是绵羊吗？”柯一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忍不住问道。嗯，要说绵羊的话，她的性格还真是挺符合的……
“不……当然不是了……为什么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苏慕慕疑惑地问道。
“啊哈，没什么……”柯一秋则打了个哈哈。
就在这时，颜芯怡的样子却突然发生了改变。
她刚穿上白大褂，头上就忽然多出了两只兔耳，头发也瞬间长长了不少。不过最大的变化还是来源于她的相貌……倒不是五官出现了改变，而是一下子变得更加容光焕发起来，双眼也仿佛变为了两块纯净的宝石，显得宁静而透澈。
“这真是……”柯一秋看得有些愣神，几乎是下意识感慨道，“一只漂亮的兔子……”
“谁是兔子了！都说了是诞啊！”颜芯怡本来还很乐于看到他震惊的反应，此时却一下子就怒了，两只耳朵也“刷”一下竖了起来。
她瞪了柯一秋一眼，一只手随即放到了他受伤的肩膀上。柯一秋只看到一阵雾气升腾而起，紧跟着伤口处就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三分钟后，当颜芯怡轻吐了一口气移开手掌时，柯一秋便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迹已经没有了，伤口处也出现了初步愈合的情况，即使不用真的纱布去“包扎”也完全没问题了。
“很厉害啊。”柯一秋惊叹道。
颜芯怡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略一迟疑后说道：“你的天赋能力也不错。但越是这样，你就越需要尽快‘成长’起来。和所有生物一样，异生物要成为种群中的佼佼者，也必然要经过一层层的不断筛选和淘汰。如果你空具天赋却不能成长起来的话，那只能说明你依然是个弱者，而我会再换一位助手的。”
“我明白。”柯一秋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道。
“呃……这就好。”颜芯怡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转而说道，“那么等你痊愈后，我们再开始工作吧。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还有一会儿送你出去的时候，慕慕会把这个月的‘薪资’提前支给你。你现在太弱了，不快点‘成长’会拖我后腿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俯下身来，在柯一秋耳边加上了一句：“对了，再附赠你一个忠告。下次干掉别人的时候，嗯……尽量干得彻底一点。”
“这算什么忠告啊！不要随便把人说得跟杀人狂一样好吗！”柯一秋头皮一麻，说道。
“可是人家要去收尾很烦的啦……”
“在这种事情上恶意卖萌根本没有萌感啊！”
……
离开事务所时，柯一秋的衣兜里已经多出了两根无色的特制试管。一想到所谓的“能量”就装在里面，柯一秋就忍不住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直到坐上出租车说出‘天河小区’四字时，他才终于有了一丝奇异的实感。
他柯一秋，真的踏入异生物的世界了……
“一秋。”而这个时候，小角那沉默了许久的声音，也突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第十四章 真的是各种口味！
车到目的地后，柯一秋几乎是飞奔着冲回了家。
“一秋，今天又拍到什么新鲜事……了？”
一位老大爷迎面碰上了他，刚笑容满面地开了个口，就愣愣地看着对方一阵风似的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
“不好意思李大爷，下次再聊！”
柯一秋一口气爬上了楼，急急忙忙地打开房门后就钻了进去。
“嘭！”
门一关，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左手从兜里抽了出来。
刚看了一眼，柯一秋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角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色印记，看上去既像是一滴鲜血，又像是一团微弱的火焰。
盯着看了几眼后，它就变得像是会动一样，让人挪不开视线。
柯一秋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来摸一下，却在接触到印记的瞬间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
随即，他眼中闪过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居然……”
这印记内……居然有心跳！
柯一秋深深吸了口气，神色慢慢镇定了下来，眼神却越来越复杂：“不是错觉……真的有……”
印记内传出的跳动虽然微弱，但却很清晰。
而且在他静下心来之后，就发现这跳动和他的心跳，赫然是同步的……
“小角，你现在进化到什么阶段了？”柯一秋问道。
“幼年期。”小角答道，“我之前还处于连孵化期都没有完全脱离的状态，现在能一举进入幼年期，实在是一个值得惊喜的结果。”
柯一秋点了点头……的确，早上碰到的那只猫耳娘十二岁就觉醒了，现在也不过才到幼年期，而他今天才刚刚觉醒，就已经达到和她相同的层次了。
不过兴奋之后，柯一秋就更一步地意识到，他这样的成长速度，更说明了他有问题。
“小角……”
柯一秋刚有些忐忑地开口，小角就打断了他：“一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而且答案我也想好了。没错，结合我们目前所看到的所有情况来分析，我们的吸收量显然远远超出了正常异生物。无论是程美杭还是蛇怪，他们对于吸收的态度都属于‘还算重视’和‘重视’之间，尤其是程美杭更是如此。也就是说，正常的吸收，是不可能让对手沦落到蛇怪那副惨状的。他当然虽然没有死，但却已经失去了意识，能量场也变得极其微弱……”
“不过出现这种情况，并不仅仅是因为你和我同时都在吸收……实际上在你二次觉醒的时候，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也正是因为这些影响，我才有了这么强的吸收能力。一秋，恐怕你的身体内，也已经出现了某些变化，不仅仅是减轻疼痛感而已。我想你之所以还没有产生其他的感觉，是因为你现在还在孵化期。”小角道。
“原来如此……”柯一秋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盯着手背上的印记道，“在觉醒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双眼睛。在和它对视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觉得，我就像是在透过镜子，看我自己一样……小角，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小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也许随着成长，我能慢慢把我们了解透彻吧。”
“成长啊……”柯一秋念道，“是啊，只要成长下去，也许我自己也能找到答案。既不是纯粹的人类，也不是真正的异生物，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呢？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思索这么一个扯淡的问题。不过仔细想想，现在的重点不是我是什么，而是我把自己当做什么，对吗？”
“唯心论吗？的确很适用于你现在的情况。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小角问道。
“还能怎么想？我的家人是人类，我的同事和朋友是人类，那么我至少有一大半都属于人类吧。”柯一秋说道。
但小角在静静思索了一会儿，却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反问：“你家人倒也罢了……你真能肯定你认识的人都是同类吗？”
“……”这问题真是细思恐极，柯一秋只觉得后背突然有些发凉，连忙摇头道，“这种说目赡苄跃筒挥每悸橇耍 �
“既然重点是成长，那就先看看这两管‘成长快乐’吧。”柯一秋从兜里摸出了那两根试管，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不算明亮的光线下，这两根看似空荡荡的试管却在微微地反射着银光。柯一秋将其中一根拿到了跟前，并转了一圈看向了上方的标签。
“花妖味。提取自以美貌和芬芳闻名的花妖。”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提供者的话：如果客人食用满意的话，小女还可以提供特殊方式提取而出的能量哦。一对一服务，质量有保证。”
虽然这段话在刚拿到这根试管的时候已经读过了，但此时柯一秋还是忍不住眼角一抽，无语道：“这种仿佛是在快捷酒店的门缝里发现了一张卡片，拿起来一看上面印着一个美女以及电话号码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只不过是抽个血而已……”
说话的同时柯一秋又拿起了另一根试管……
“笑般若味。提取自非常喜爱小孩的笑般若。提供者的话：客人，你看到我手上提着的小孩儿头了吗？嘿嘿嘿嘿……期待你的回购，订购电话……”
“谁会再要第二次啊！”柯一秋好容易才克制住了将试管砸掉的冲动。
“虽说这些试管看样子都是量产的……可是根据苏慕慕所说，愿意将能量出售的异生物并不多，能够供应给普通异生物的就更少了……”
柯一秋略一回想后，便抛开了嫌弃这根试管的想法。
“虽说这是一个月的薪资，但是按颜芯怡所说，只要完成任务总能获得奖励……不管了，先把我自己‘孵化’出来要紧。”说着他又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卡片——使用说明书。
“看到异生物这么与时俱进，感觉还真是怪怪的……”柯一秋嘀咕了一句，心中却已经看着说明书默念了起来，“建议使用方式：打开后将嘴对准吸管。特殊使用方式：请根据个人习惯使用，包括但不限于，倒立时，仰躺式，吮吸式，情侣交换式……”
“这都什么鬼啊！”
柯一秋重重地将说明书一摔，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左手。
“直接吸吧！”
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后，柯一秋便先拧开了那管花妖味的，直接将手掌按了上去。
第十五章 午夜来客
轰——！
如同一股无形水流冲击而来一般，试管内的能量顿时就顺着柯一秋的掌心涌入了体内。一丝丝极为清凉的感觉很快就沿着他的左手传遍了全身，所有的毛孔似乎都因此而张开了。
但没等柯一秋进一步去体味这股舒爽感，他眼前就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不过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后，他并没有感觉到紧张，反而隐隐地期待了起来。
黑雾翻滚，很快一双血红色的巨大双眼就从雾海中探了出来，冷冷地看向了柯一秋。
从体积对比上来看，柯一秋在其面前就仿佛蝼蚁一般。尽管对方的身体都隐藏在黑暗之中，但仅仅是它的双眼，就已经和柯一秋的身躯一般大小了。
“这到底是什么？”柯一秋内心震撼，“这是人类的眼睛？还是巨兽的？”
喃喃自语了两句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去，试图拨开黑暗，去窥视这双血色巨眼的本体。
然而当这些黑雾仿佛浪潮般涌动起来时，那双眼睛却骤然往后退去，很快就在柯一秋的视野中消失了。
“等……”
柯一秋焦急地喊出了声，而这一声喊也将他唤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