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捂着自己的唇，殷萌知道自己被占便宜了，气得直咬牙，就不该相信这男人。
“好啦，你那么小气，就一个吻而已。”雷炎说着，将她抱在怀里，“恩，比以前重了些。”
“喂……你干什么？”殷萌没想到雷炎会抱住自己，有些惊了。
“收房租啊。”
“你休想再吻我……”殷萌挣扎着要推开他。
“你就不能安静点吗？”雷炎大吼了一声，“你这女人……”
听着雷炎的吼声，殷萌不挣扎了，嘟着小嘴瞪着雷炎。
“真是一点都不乖。”雷炎看着她不反抗了，搂着她的身子，嘴边带着笑：“就让我抱抱你，我答应你，不吻你。”
雷炎的声音有些沉，殷萌也没有再推开他，这些天她已经找到和他相处的模式，其实这个男人还是很孩子气，只要让着他，他就不会乱来。
“这些天都是和我哥一起吃的午餐吗？”雷炎说着，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长发。
殷萌点点头，其实他明知道的，因为边影天天跟在她身边，又何必问呢？
“那我哥……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又或者……”
“你想问什么？”殷萌听出了他话里有意。
雷炎的手移上了她的脸，轻轻蹭了蹭，又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哥哥生气了。”
殷萌眨了眨眸子，不明白雷炎的意思。
“可是，他却为你而生气了。”
听着雷炎的话，殷萌怔了怔，还是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小萌……”雷炎说着，一只手抚上殷萌的左乳，吓得殷萌缩了缩身子，可是，雷炎的手就这样放在上面，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她屏住呼吸，双眼紧紧地看着他的手。
“小萌，我要你的心。”雷炎说着，吻住她的长发，“它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走，可是，要是哥哥也要你的心，我该怎么办？”
她听错了吗？平时心高气敖的霸道雷炎，为什么现在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消沉？这样的声音，让她觉得雷炎骄傲的背后也有那么点灰沉的酸楚。
天色渐渐转阴，太阳被厚沉的云层遮住了灿烂的光辉。
殷萌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心里涩涩的。
他要她的心，可是，她的心还是空的吗？
如果不是空的，那为什么她还总能清楚听到秦扬在订婚宴会上那刺耳的笑声？
那些声音，仿佛无时无刻都充斥着她，就如一个魔咒。
没有风的夏夜，热热闷闷。
殷萌穿着一条短牛仔裤，上身套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长长的黑发被扎成一束马尾垂到腰际，脸上化了点点淡妆，看起来很舒服，又有一种属于她特有的味道，那种介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感觉，很是诱惑人。
对于她这身装扮，雷炎已经看了一路，埋怨她裤子太短，大腿露得太多，但自己又忍不住总看着她，眼睛就是不愿意离开她身上。
“我越看越喜欢你，怎么办？”坐在车上，雷炎带着些挑逗的味道问着她。
殷萌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其实她也没想到雷炎今晚会主动说要带她去“旋涡”的，她只是在吃晚餐的时候接到李莉的电话，李莉说很想她，问她可不可以见面，她当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拒绝了，谁知道一挂电话雷炎就要她换衣服，说要带她来“旋涡”，当时，她突然有些感动，因为住进他家以后她一直都没有和别人接触过，虽然有时候很寂寞，但她也从来不提，雷炎要她一起去“旋涡”，换句话就是让她见见朋友，这，也是她感到意外之处，老实想想，雷炎也没有那么差，至少会顾及到自己的感受。
到了“旋涡”，雷炎拉着她直接走到了一间包房，那个包房她以前去过，就是被他强吻的那次，这间包房其实是雷炎专用的，平时一般人是不能进的。
包房很大，装修得华丽丽的，有一面很大的玻璃墙，可以看见“旋涡”的全场。
殷萌握着一杯饮料，时不时地抿上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她在雷炎家里习惯了清静，突然之间来这种地方，居然有些不习惯，以前是为了工作，但现在却无事可做地坐在包房喝饮料，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
看着她两眼巴巴地看着那面玻璃墙，雷炎靠在她身侧坐了下来，而殷萌则本能地挪了挪身子，看她此举，雷炎笑了笑，一只手搂上她的肩头：“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躲我就越想抱你？”
殷萌翻了翻白眼，她知道的，但身体就是不听自己控制。
“我第一次吻你，就在这里，对吧？”
殷萌睁着大眼，面对他逼近的脸，身体不由地往沙发上缩了缩。
雷炎看见她眼底升起的戒备之色，嘴角扬了扬，一只手伸向她的额头，拨了拨她额前柔软的刘海，又说：“以前的日子一定很苦，对不对？”
他莫名的温柔让她微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的脸，他的脸很好看，很美，那种残忍而诱惑人的美，与秦扬的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她皱了皱眉，怎么又不由自主地想到秦扬了呢？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清楚？”如果他知道她是为了挣钱才去“迷城”的话，他一定不会放下那种荒唐的命令，只是那时，他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是这样倔强的女孩，甚至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子而自残，真是……怕了她。
“是不是上次借高利贷也是为了救你姐姐？”雷炎的手移下她柔嫩的小脸，手指怜惜地摩擦着。
“恩……”殷萌点了点头，眼看着雷炎逼近的身体，握着饮料杯的手抖了抖，眼睛不由地移开，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转而盯着饮料杯。
雷炎一手拿住她的饮料杯，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抱起了她，“为什么那么怕我？”
“我……”殷萌咬了咬唇，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男女之间那些事，因为那次不愉快的回忆，叫她有些抗拒，甚至害怕。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脸上的畏惧让他心疼，“小萌，别怕我，好吗？我不会伤害你的，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殷萌只觉大脑一阵燥热，嘴唇已经被雷炎吻住，这次，她没有反抗，只是怔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于男女的接触，她只有那一个星期的经历，可是已经很模糊了，对于吻，她只记得秦扬的吻从来都是很霸道的侵略，而不像此时的雷炎，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雷炎吻她的唇时，真的带着感情，虽然她还分辨不出来是否是爱。
雷炎的手捧起她的脸，柔柔地感受着她唇上的甜美，他真的眷恋这种感觉，从第一次在这里吻她他便记得这种感觉，揪心的想她。
殷萌轻眯着眼，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这些天来，雷炎对她的好是那种尊重又宠溺的，他不干涉她的工作，也让她坐公车去上班，要是有时她回家晚了，他还会吩咐佣人替她按摩脚，因为他知道她总是穿高跟鞋上班；他很清楚她对食物的爱好，即使她很少挑剔，他仍然会知道她最喜欢牛柳，最讨厌羊肉，喜欢海鲜讨厌蔬菜，而且对面食类很排斥，偶尔桌上摆着她最不爱吃的蔬菜时，他也会不淡不慢地说营养要均衡；以前她只知道雷炎是一个很残忍的人，和他住在一起的这些时日，也见过他处罚过手下，不过用的是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但至少他对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身体逐渐被雷炎的柔情软化了，殷萌闭上眼，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但至少雷炎为她所做的事，她还是很感谢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个阴影，也说不上是什么，总是有那么一点抗拒。
正当雷炎因为殷萌的顺从而沉醉之时，包房的大门被敲响了。
不得已，他松开了她。
进门的，是雷烈，神色凝重，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殷萌，眉头莫名地皱紧了。
注意到雷烈的神情，雷炎稍稍有些不悦，但还是对身旁的殷萌说：“出去找你的朋友聊会吧，不是很久没见了吗？一会我去找你。”说着，在殷萌额上亲了亲，殷萌缩了缩，瞟了一眼站在他们前面的雷烈，转脸站了起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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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雷烈质问道。
“哥哥不满？”雷炎扬起眉，斜眼看着他。
“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今天秦伯伯亲自过来找我，你最好给我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炎看着雷烈的表情，不满地问：“你以为是我故意的？”
“不是我想以为，但是秦扬订婚宴那天，所有人都看见你和他不和。”雷烈沉下气，说道。
“那又怎样？”雷炎不屑地说。
“怎样？你难道忘了爷爷说过什么了吗？”
“你现在算什么？来质问我吗？”雷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又放下，“是你自己要离开帮派的，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帮派的事？”
雷烈抿紧唇，顿了顿，又说：“我只不希望你为了那么小的事破坏两家曾经的约定。”
“算是给我说教来了？”
“但是宏峰运输的货物里面的确查出问题，如果不是你安插用这种方式夹运走私品的话，谁又能有这种权力？”
听着雷烈的话，雷炎笑了，笑得很狠很残忍，“哥哥，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毁了帮派还是……你在妒忌？”
“我知道哥哥也喜欢小萌，对不对？”雷炎握着酒杯，看着杯中深褐色的酒，晃了晃，又喝了一口。
“不要打岔。”雷烈打断他的话。
“打岔？哥哥已经多久没过问帮派的事了？不是已经划清界线了吗？为什么那么紧张？”雷炎放下酒杯，一双锐眼看着雷烈：“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真的很生气。”
“所以你就用这种手段让秦扬难堪？”雷烈接问道。
“哥哥难道不恨秦扬吗？你不也曾经爱过王紫铮吗？还是你已经移情别恋了？”
“我现在在问你走私货的事，警方已经在调查。”
“那又怎样？让秦扬难堪不好么？谁叫他碰我的女人。”
“雷炎，这根本是两码事。”雷烈的声音转而变冷。
“怎么？哥哥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生气？”雷炎阴冷地问道，他要明确一点，他必须知道的，“那天哥哥也在场，我明明感受到哥哥在生气，难道真的是为了王紫铮？”
“雷炎……”雷烈顿了顿，才说：“放她走吧，你这样会害了她的……”
“放她走？”雷炎又看了一眼雷烈，“如果是你，你舍得放她走吗？”
看着雷炎激动的表情，雷烈轻叹了一口气：“炎，从你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有很多事情是你无法控制的，正如一些事情明明你有能力阻止，可是总是会有更多的冲突发生，这样的世界本来就是血腥的，你不该把她拉进来的。”
雷炎看着哥哥脸上疲惫的表情，眼底有些迷惑：“我只知道，我要她，只能是她。”
“炎，当你有了最在乎的人，那就证明你有了致命的弱点，你还不明白，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无法选择。”
“所以你选择离开，是吗？”雷炎狂吼起来。
雷烈沉默，没有说话。
“那些走私货不是我安插的，帮中有内鬼，我正在查这件事。”雷炎顿了顿，又说：“哥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个帮派一直是你的，你走之后高翔就自立门户，我管不了他，也不想管他，他是你的兄弟，这个位置一直是你的。”
雷炎看着雷烈，笑了笑，笑容残忍美丽，“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炎……”雷烈看着他的笑容，心有些疼，“放了她，于你于她，都是好的，你从小就太决绝，但其实你对心爱的东西比任何人都珍惜，放了她，要不然你会痛苦一辈子的，我们这个世界从来都是黑暗的，她还太小太单纯……”
“住口，我会保护她的，不需要你……”雷炎说着，站了起身，透过玻璃墙看着外面，话还没说完便狂吼着：“不……”
他的声音撕心裂肺的，然后疯子一样冲出了包房。
第四十二章
几分钟前，殷萌才笑着拥抱住李莉，絮絮叨叨地说着笑，开着没心的玩笑，然而，在李莉才问完她有没有那么一点想秦扬的时候，突然她的心紧了一下，然后感觉到后腰际间一阵剧痛，她顿时说不出话，整个人僵住，只感觉到后腰际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她一下子全身瘫软，双脚颤抖地慢慢倒在地上……
“小萌……”李莉焦急地跪在地上，看着她腰后一片夺目的鲜红，整个人有些傻了。
而殷萌的倒下，惹得整个“旋涡”乱成一片，人们恐慌地四处乱窜，尖叫声四处响起，音乐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小萌……”雷炎像个疯子一样冲进纷乱的人群，看到趴在地上的殷萌，腰后插着一把刀，顿时怒气充斥着他整个人，他扑上前，一把抱起她：“小萌……小萌……”
意识到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殷萌皱了皱眉，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一张美丽英俊的脸时，她无意识地笑了笑。
“撑着，小萌……我带你去医院……”雷炎抱起她，手在颤抖着，才短短一会儿工夫，她却受到了攻击，到底是谁？是谁在他的地方公然挑战他的权利？
雷炎站起来的时候，身后也围上了许多手下，他咬了咬牙，愤怒地说：“翻转整个城市，我要捉活的。”
“旋涡”已经乱成一片，客人一哄而散，李莉还跪在刚才的位置，怔怔地看着雷炎，雷炎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抱着殷萌冲出了“旋涡”。
“小萌……撑着，没事的……”看着殷萌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上车。”一个刹车声，雷烈在车里喊着，雷炎没有犹豫，立刻上了车。
“小萌……不要睡，撑着，撑着……小萌……”雷炎抱着她，手上和身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他只感觉到殷萌娇小的身躯逐渐变凉，呼吸越来越柔弱。
听到雷炎的声音，殷萌又睁开眼睛，后腰好痛，她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她好想说什么，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了看雷炎，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就是这张脸吗？她努力地要自己记住这张脸，因为被他抱紧的自己，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暖。
“小萌……”几乎是喊出来的，殷萌这个无意识的举动狠狠地触动了雷炎的心，看着心爱的女人浑身是血的模样，他真的很想死，到底是哪个畜生这么狠？从来只有他狠，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耍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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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一到医院，雷炎跌跌撞撞地冲进去，他抱着殷萌，两人身上全是鲜血，模样惨无人睹，吓得医院的值班护士连忙冲上来。
“先生，快，急救室……这边……”两名护士拉着雷炎向急救室走去，正好碰见从值班室走出来的莫林。
看见这两个全身是血的人时，莫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个男人抱着的是殷萌的时候，他冲上前：“怎么回事？”
“医生，医生……”雷炎已经乱了，因为他感觉到殷萌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那种畏惧感在侵蚀着他。
“快，准备手术室，将外科的刘医生找来，还有，通知血库。”莫林一边走一边吩咐着两名护士，看着被雷炎抱紧的殷萌，鲜红的血染红了她修长的双腿，慢慢地滴落在医院的长廊，流成一条长长的血迹印。
“将她放下，这边……”手术室前，莫林大吼着，要雷炎将她放在手术床。
雷炎被他这么一吼，慌忙地将殷萌放下。
看着殷萌腰后那把刀，莫林的眼睛充血，那种愤怒在一息间注满全身，她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