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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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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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全部喝下。

    六夫人与云珠激动得不得了。尤其是六夫人拉着江承紫的手不舍得放开,云珠倒是很懂事,说:“夫人,阿芝昏睡这些时日,若是继续说话,怕会坏了嗓子,再说,这烧还没彻底退了,倒是让她休息休息。”

    六夫人连连点头,说云珠考虑周到,一边让江承紫休息,另一边让云珠再回祖宅去问一问月钱的事。

    “就算不给阿芝与我,嘉儿到底是杨氏嫡孙,也是该有的。”

    这是江承紫在这次睡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她唯一的想法是:看来好起来之后,就要想方设法解决温饱问题啊。

    江承紫第二次短暂醒来时,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十二岁的杨清让正坐在踏板上看一卷竹简书。至于竹简书是啥内容,因为房间光线暗,加上杨清让听到她略有响动,一下子就将书丢下,“嗖”地站起身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她,很是惊喜的神情。

    江承紫因为躺了太久,浑身骨头疼痛,努力要翻侧身子,杨清让才回过神来,很是紧张地搓搓手,低声做了个自我介绍:“阿芝,我是大兄杨嘉,杨清让。”

    “我知道。”江承紫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因为原来身体的记忆在这段时间不断地涌来,虽然不是很有规律很清楚,但这几个熟悉的人对这个傻姑娘都是挺好的,尤其是这个大哥,简直为了自己的妹妹可以跟人拼命的。

    “呀,呀,他们不曾欺我。你,你当真能说话,不傻了。”杨清让高兴起来,手舞足蹈地在屋内转一圈,撞到了方桌,差点把水壶报销了。他眼明手快地接住,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着说,“阿芝,你不要见怪,我,我是太高兴了。”

    “嗯。”江承紫回答,眼眶湿润了,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这样简简单单的关怀与喜欢。

    前世里她虽然有许多堂哥、表哥,但都为了躲避爷爷跑得远远的,很少与她接触,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妹子,多谢你啊,你好好接受爷爷的栽培吧。

    可以说,前世里唯一温情的人就是奶奶,但奶奶真是唯爷爷命令是从。

    要不是这样缺乏温情,当初怎么会贪恋那点温暖,遇见渣男,是人是狗没分清啊啊啊。

    “阿芝,你怎了?”杨清让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让江承紫从往日的难过中清醒过来,她对着杨清让一笑,说,“有点饿了。”

    “呀,大兄糊涂。阿娘先前交代过,若你醒了,要给你喝粥的。你等等啊。”杨清让一边说,一边往外跑。

    江承紫终究没喝到粥,因为杨清让跟王婆子的大女儿吵起来了。缘由就是王婆子的大女儿把熬的粥喝了,并且得理不饶人,一大堆的粗俗不堪的话就丢出来。杨清让到底是名门出生的少爷,就算生活在这田庄,六夫人也没落下对他的教育。于是,这一场吵架就落败了。

    江承紫听得头疼,窝火,自己大哥的战斗力太弱了。她想着等老娘好起来,好好收拾你们这些妖蛾子,让你们这些垃圾暂且猖獗几天。

    杨清让落败回来,站在江承紫的面前,想要哭却又不敢哭,只说:“阿芝,你等等,阿娘就快回来了。”

    “大兄,你先看书,我再躺躺,头有些疼。”江承紫说。

    杨清让“哎”了一声便真的捧着书看了,江承紫临睡前看了一眼,似乎是什么兵法。

    江承紫这一睡下,又开始发烧了。拉拉杂杂反反复复搞了四天,忙坏了一家人,才算退了烧。

    这期间,江承紫只觉得头疼得难受,整个人像是在云雾里似的,听不清也看不见。

    到了第四天,脑袋像是忽然清明了,然后脑袋里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似乎也慢慢有了头绪。虽然还是很模糊,但江承紫凭自己这些记忆足以窥伺出这个傻傻小女孩这几年的人生,那就是三个字: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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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完没完啊
    readx;从这九姑娘的记忆中,江承紫得知她叫杨敏芝,从小就生活在这田庄。与她一起生活的是母亲杨王氏,大哥杨清让,还有母亲的贴身侍婢云珠。至于嫡出夫人、公子、小姐为何到这里生活,因为杨敏芝是个傻子,根本就不知其中原因。

    而她生活在这里,不仅仅被王婆子的两个女儿欺负,还被王婆子的大儿子摸过胸口。因为这件事,杨清让还跟王婆子的大儿子打过一架,反而被对方打成熊猫眼。除此之外,这田庄附近的孩子都欺负她。就是那天她落入水中,也是被村里一种叫陈盘子的小无赖给踢入水中的。

    当日,傻女杨敏芝在后院玩,听见王婆子两个女子在那里嘀嘀咕咕,说要去洛水河畔捞水芹菜,又描述了一下水芹菜煮好凉拌如何好吃。嘴馋的杨敏芝本想央求云珠姐去采摘,可云珠被王婆子使唤去给长工送饭了了。

    所以,杨敏芝提了篮子,决定自己去洛水河畔摘水芹菜。

    她才走到河边,还没动手了捞水芹菜。村里的一群少年地痞就来了,为首的一人就是经常欺负杨敏芝的小无赖陈盘子。

    一群小无赖将她拦住,陈盘子剔着牙,问:“谁允许你一个傻子在这里摘水芹菜的?这是我的地盘,你不晓得?”

    她吓得哇哇哭,就是说不出话来,只好转身就跑,结果被挡着她的一个瘦小的少年推到在地。那陈盘子上来就是一脚,狠狠踢在她小腹上,将她踢到在河坎上,身子已有一半入了水。她想要努力爬上来,那陈盘子上来又是一脚,将她踢得飞起来,直直就飞入了芦苇丛。杨敏芝浑身剧痛,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抓住一只芦苇。

    “盘子啊,会出人命的。”有人担忧地说了一句。

    “人命?兵荒马乱,天灾**。这种傻子配活着浪费粮食?”陈盘子丢了这么一句话,哈哈笑道,“你们先回去,我去找阿翠这娘们儿,看她怎么报答我。”

    杨敏芝是个痴儿,但不全是傻子,她在芦苇里听见“阿翠”的名字,眼泪簌簌落下,那阿翠就是王婆子的大女儿,平常抓住机会就各种欺负她,还恶人先告状。即使是傻子,杨敏芝这会儿一下子就清醒了,心里很得不得了,可是小腹的剧痛,湍急的河流,还是将她卷入了河里,失去了知觉。

    江承紫在这彻底清醒的时刻,感受到了杨敏芝的苦逼生活,以及她在最后时刻撕心裂肺的疼痛,冲天的恨意,以及被滔天洪水打入水底的那种绝望与恐惧。

    这些人实在太可恶!江承紫从小跟着军长爷爷长大,做事果断,嫉恶如仇,感受到杨敏芝所遭遇的一切,她早就愤怒不已。

    杨敏芝,你放心,这些仇人,我们一个都不放过。不仅仅如此,我还会让阿娘、大兄都过上好日子,我会保护他们的。江承紫在心中暗暗决定,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竟然缓缓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正在诧异。忽然清楚地听到有极其清澈稚嫩又不乏威严的声音响起:“这都十二日了,她怎么还没醒?”

    江承紫认得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当天将她从河里救起来的锦袍小孩。

    前日里,她迷迷糊糊中,听杨王氏云珠闲聊还说若不是这位小杨公子,怕阿芝就没了,也不知那位小杨公子是什么来历,看衣着护卫都不是普通贵族,却又是姓杨。但细细思索一番却又不像是弘农杨氏的人。因为隋朝灭亡后,弘农杨氏受到了很多牵连,在唐开国以来,最显赫就算观王一脉了,但家里的小子们却没有谁能有这位小杨公子显赫。

    “说是长安来的,要去太原办事。杨氏一脉,可没这么显贵之人。夫人,许是人家不愿透了身份,胡诌姓杨呢。”云珠当时就那么分析。

    江承紫当时还迷迷糊糊就那么听一听,也没想过去深究这个见面就问她“认不认得我”的小破孩是谁。可没想到今日,这小子居然又来了。

    “公子,春寒料峭,九姑娘身子弱,且当时又有内伤在身,淤血积在其中。高烧反复,如今能退下来,已属奇迹。”有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别啰嗦,直接说她几日后会醒。”小子不太耐烦,直接问道。

    “回禀公子,老朽又施了针,高烧已退,这半日都不曾反复。想必,不一会儿就会醒了。”老者继续说。

    江承紫心里想:原来是请了大夫,怪不得今日醒来感觉神清气爽,身体也没疼了。

    “你说一会儿,若是她一会儿没醒,我的护卫可看着你全家。”这小孩开始威胁老人家了,江承紫在心里鄙视权贵之家,教养果然倚强凌弱。

    “公子,医者保证。”老大夫却是极有修养气度,语气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受威胁的样子。

    江承紫暗自佩服,却听得那小子语气软了下来,对那老大夫说:“罢了,你且在一旁候着,我就在这里等。”

    听这家伙的说法是非等到她醒来不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若是她一直装睡,怕这家伙都不会离开。江承紫直觉他似乎有话要跟她说。再者,躺了这么多天,粒米未进。饿得要死,而且浑身躺得都僵硬了。

    所以,江承紫打算睁开眼,直面这个小小的救命恩人,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何贵干。但他还没睁开眼,就听到有人低声催促:“公子,夫人来信催促,说长安大事,速回。”

    “既然已耽搁,也不在乎那几日。”小子满不在乎地说。

    “这——”那手下颇为尴尬。

    小子才有换了一副语气说:“你莫急,我自有分寸。”

    那护卫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却是走到床边上低声说:“你怎么还不醒来?”

    江承紫就选了这个时候,一下子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还真的把他吓得一愣。然后,江承紫看到了这好看的小子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如同一朵开得热烈的花朵,煞是好看。

    “你醒了就好。你认得我么?”小子不依不饶,一开口又是这一句。

    (看完之后,记得给我些建议呃呃呃。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五章 淡蓝的光
    readx;“你可认得我?”长得英俊的小子坐在江承紫对面的石墩子上,又一次不死心地问。

    江承紫端坐在青石板上作淑女状,迎着春日的暖阳蹙了蹙眉,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严肃认真地说:“不认识。”

    “你再看看我,我这张脸,你真不认识?”他说着就一下子站起身来,一步跨到了江承紫的面前,凑了过来。

    一张英俊的好看的小脸骤然凑过来,因为凑得太近,连他那扇子一样密匝匝的睫毛都看得分明。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熏衣香就在周围萦绕,煞是好闻。

    江承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连忙往后仰了仰,对他摆手说:“我承认杨公子长得很好看,但我再次回答:我不认识。还有,你可以离我远些么?”

    他神情瞬间黯淡下来,“哦”了一声,就自觉地退了几步,还是认真地看着她。江承紫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径直又退了几步。

    “公子,我们该启程了。”旁边的侍卫又来催。

    他“嗯”一声,挥手示意手下退下,便又问了她一句:“你当真认不得我?”

    江承紫只得再次摇头说不认得。他略略蹙眉,神色恢复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明明十一岁的少年,却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沉。径直对站在一旁的杨初挥挥手说:“启程吧。”

    杨初得了令,明显送了一口气,立刻手一抬,就让等在田庄外人准备。

    “你要走了?”江承紫赶忙从青石板上蹦跶起来。她原本还指望着能巴上这看起来富贵非凡的小子,先把目前的状况改变一下的,没先到他这么快就走了。

    他点头,人却已快步往外走,江承紫小胳膊小腿,只得提着襦裙跟了上去。

    等她气喘吁吁跑到门口,他已锦帽貂裘在身,翻身上了一匹纯白的马,身后的护卫也是纷纷翻身上马。然而,他并没有挥动马鞭,反而是很平静地问了一句:“那日,你说你认得我大爷。”

    江承紫颇为尴尬,立马就说:“我随口胡诌的。我连我大爷都不认识,怎么能认得杨公子怎么富贵人家的大爷呢(注:在隋唐,大爷、阿爷、哥哥都知父亲)。”

    他略略蹙眉,眼眸骤然深沉,一脸的审视与不信任。

    “真的,我那是被你摇得撞到了石头,头疼,胡诌的。”她看着他,眼神特别真诚地解释。

    “嗯。”他从鼻子了答应了一声,随后挥鞭策马,再也没有理会过她。

    江承紫驻足在门口,看一群人策马而去,山回路转,不一会儿就看不见影子了。

    唉!没抓住这小子,攀个关系,把日子过得好一点,这真是重大的失误啊啊啊啊。

    江承紫那心里头悔恨啊,恨不得以头抢地!

    春日和暖,她目送那杨姓小子远去,悔恨了一阵子,还是将手中一块硬邦邦的烙饼放到嘴里狠狠地咬。不过这烙饼实在难吃,不咸不淡,还是死面疙瘩。加上炊具工艺不发达,硬邦邦的,很考验牙齿。

    就是这种货色,云珠、杨王氏还是一副珍贵得不得了的模样,这得穷成什么模样啊。

    唉,既然没搭上这小子,拉个靠山!那就只能靠自己的智慧与双手了。

    江承紫将一小块烙饼吃完,拍拍自己有些脏的手回去了。

    杨王氏在做针线活,说是王婆子从镇上的绣房拿回来的伙,赚点饭钱。云珠则是被王婆子叫到地里去干活了。至于杨清让,因为是杨氏嫡出的公子,王婆子还不敢太放肆去使唤。

    “阿娘。”江承紫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倚在杨王氏身边坐下。

    杨王氏放下手中活计,和颜悦色地问:“身子好些了么?”

    “好多了,神清气爽。”她冲着杨王氏甜甜一笑,撒娇地趴在她膝上。

    杨王氏拿大手抚着她的脸,激动地说:“那就好,那就好,阿娘,阿娘总算没白忙活。”

    “阿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江承紫抬头看着眼前的妇人,在得到她的首肯后,便轻声问,“我听云珠姐说,我当日降生天有五彩云,鸾鸟绕梁三匝,投下五彩石,我才被赐予杨敏芝这个名字。尔后三日,杨氏连折损三人,三伯父、七叔战死陇右,阿爷坠马,保住了命,人却傻了。当时,老夫人说我是妖孽,不祥之物,要将我丢到这田庄,并未迁怒于母亲,您却为何要自请而来?”

    杨王氏听她问这个问题,便是抿唇笑着,一双手慈爱地抚着她的脸颊,说:“老夫人这明面上的话是将你丢到田庄。可你被她说成妖孽,这田庄里的人又怎回照顾你?你是我儿,血脉相连,我怎能不顾你性命?”

    江承紫早猜测是这般原因,此刻听杨王氏说起,不知怎的,鼻子一酸,呜呜就哭泣起来。

    “你莫哭,莫哭。”杨王氏连连安慰。

    “是我连累了母亲与大兄。”江承紫哭着说。

    杨王氏将她拉起来,很严肃地让她站好,一边替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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