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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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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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娘娘赏,妾身自是有空的,望娘娘不嫌弃才好。”

    “哪里的话,妹妹又见外了不是?”

    二人一番说笑,直至晚膳前,施贵人才请辞离去。
第66章 进宫谢恩
    施贵人前脚刚走,便有一名小太监前来传话,道帝后请兰贵妃前去未央宫用晚膳。

    晚霞收到兰贵妃眼色,上前塞了一小粒金瓜子到小太监手里。

    小太监一见,忙笑着脸跪谢,道:

    “楼相携千金特来拜谢帝君和各位娘娘赏赐,帝君今日设宴为青玄公主践行,暂不得空,帝后便派奴才来请贵妃娘娘一道去未央宫。”

    兰贵妃有些不确定的睨一眼晚霞,晚霞浅笑着点了头,行至兰贵妃面前,道:

    “娘娘不记得了,前几日楼小主生辰,娘娘命奴婢看着选几样像样的首饰送过去,想必今日楼相是携了小主前来谢恩的。”

    兰贵妃暗自赞赏的看一眼晚霞,朝小太监道:

    “嗯,你且去回话,就说本宫知道了,稍后便过去。”

    小太监又拜了一拜,这才喜滋滋的回去复命了。

    晚霞忙吩咐侍婢进来,为兰贵妃梳妆打扮一番,又换了件儿绛红色的宫衣。

    晚霞一面为兰贵妃发间插了一只蝴蝶点翠簪子,一面在她耳旁小声嘱咐道:

    “奴婢那日为楼小主送的是一对石榴照面,娘娘可还记得?”

    楼相家的嫡女自清醒后便闹了不少笑话儿,兰贵妃倒是有些印象。但宫中本就事多,她平日里要应付和谋划的太多,总不至于各家小主过生辰这种小事都需她操心吧?

    好在晚霞这丫头机灵,不然今日她定要在帝后面前失仪不可。

    “嗯,此事办的甚好,本宫定要赏你。”

    兰贵妃对镜仔细调整了下簪子的位置,赞道。

    “为主子做事,这是奴婢本分,不敢居功,奴婢谢娘娘赏。”

    晚霞美滋滋的谢了赏,复又想起那日曾与这位楼小主有过一面之缘,便在兰贵妃耳旁道,

    “娘娘,这位楼小主入宫伴读时,奴婢曾见过小主一面。”

    “哦?你倒是说说,此女可像传言中愚钝?”兰贵妃停下拨弄的手指,扭头问。

    兰贵妃在宫中消息灵通,况且锦歌多次行事乖张,在宫里倒是传出不少“愚钝”的名声。

    “娘娘,那位楼小主,奴婢当日匆忙之下倒是瞧不出究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是痴傻多年,只怕稍有些愚钝亦是常情。”

    晚霞顿了顿又道,“不过……奴婢倒是听说了一事,言楼小主生辰那日,楼相与洛侯携子特为小主包下了京城的醉仙楼为其庆贺,听说洛侯还将侯府令牌亲自赠予小主……”

    “此事当真?”兰贵妃面上惊诧之际,晚霞认真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呵……”兰贵妃顿时大笑起来,“好!这回只怕要叫未央宫里的那位气出个好歹来!本宫当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她听闻此事的面色……呵呵呵呵……”

    帝后数年来只得一女,因膝下无子,多年来一直为三公主这门亲事筹谋。

    若能与洛侯结亲,帝后便等于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若是哪天再得一子,这帝位之争只怕如何也落不到二皇子头上了。

    如今婚事作罢,兰贵妃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帝后压在她头上多年,她受够了气,恨不能当面嘲弄她一番。眼下得了这个消息后,心中更是高兴的紧……

    主仆一行浩浩荡荡行至未央宫时,楼墨年带着锦歌已经到了。

    见了礼,兰贵妃便坐在帝后下手,与楼相妇女面对而坐。

    “楼小主果然生的讨喜,本宫没有儿子,见了小主真是满心欢喜。”

    兰贵妃若有所指的一声赞,叫帝后面上顿时有些不好看。

    “臣女谢娘娘赞誉,臣女多谢娘娘当日赏赐,特来拜谢娘娘。”

    锦歌眯起眼,打出招牌式微笑起身行了礼,表情倒也憨厚的可爱。

    因美人爹爹位高权重,锦歌的生辰倒是收到不少礼物,尤其以宫里送来的最为珍贵,因此今日锦歌才不得已要随爹爹进宫谢恩。

    锦歌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关雎宫的兰贵妃,她今日穿着一件绛红色金丝绣线宫装,那份尊贵瞧着倒是不输帝后半分。

    五官清秀,但身姿丰腴,尤其那一双玉手,白皙粉嫩,竟比自己的手指都要好看。

    兰贵妃自进殿,面上一直挂着笑意,若不是那一日见识过她的侍婢晚霞,锦歌只怕自己如何亦看不出这般清丽的贵妇竟有着凌厉的另一面。

    兰贵妃笑着应声,转脸朝帝后方向瞧了瞧,诧异道:

    “姐姐,今日怎地不见三公主?”

    帝后闻言面色一滞,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牵起:

    “这孩子,白日里疯的紧,方才回话来说身子有些乏了,就不过来了。”

    “哎呀,我说姐姐,这公主大了,您可要多费心照料。您瞧着,楼小主还要小上公主几岁,这都订了亲了,妹妹可是听说洛侯对这门亲事满意的紧,都送了府中令牌交与楼小主了。”

    兰贵妃笑得和煦,帝后面上一惊,显出几分苍白来。

    给了侯府令牌,便是认定了这门亲事,日后洛侯父子出征,这府里便可由她打点。帝后倒是不曾想到洛侯如此一举,心中只觉得悔恨的紧,恨不能当初就将婚事定下,如今倒好,痛失了一门好亲事。

    “贵妃娘娘,公主乃嫡长帝姬,自然荣宠一身,哪里是小女能比得的。”

    楼墨年淡淡道,语气平和,却叫兰贵妃听出了什么,面上闪过几分牵强。

    帝后面上这才缓过来,客气道:

    “楼相谬赞了,若雅这性子倒真是叫本宫头疼,若能有锦歌一半乖巧,本宫真就省心了。”

    众人说着些不找边际的客套话,锦歌倒是安分的听着,也不插话。偶尔有人问话,答得也算妥当,不曾惹出什么乱子来。

    此时她倒是没有什么心思说笑,这几日随着南宫世子学习那本破经书,让她毛躁的不得了。

    那妖孽居然只将那经书上的文字逐一翻译过来,念给她听,且命她在短时间内记住。好在她记性算是不错,可是那些文字拼凑在一起就如乱码一般,毫无章法可循,她根本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那妖孽似乎也没有预料到经书翻译过来竟是这些,一时并摸不清意思,只叫她把这些文字记在心里,切不可写在纸上,以免惹来祸患。

    如今一提及祸患二字,锦歌就紧张的不得了。她自从得知自己身上有什么狗屁灵力之后,回去试了两个晚上,都没有任何发现。

    拿着一把剪刀,对准胳膊半晌,愣是没敢下手。

    出血的事儿,她自认没那个种,只得恨恨了罢了手。

    “姐姐,妹妹听闻七王爷前日里受了罚,不知如今身子可好些?想必郑太妃那里又是一阵肉疼了吧?”

    兰贵妃突然提起七王爷的事,叫锦歌心神一震,不禁后悔起那日自己的胆大妄为来。

    好在有美人爹爹为自己善后,只是自那日得知自己乃罪族之后,她心中还是忐忑的厉害。总怕会因自己不慎,叫人捉住了把柄,会给相府惹来大祸。

    “哎,七王爷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怕帝君这次着实罚的重了些,听说都好几日不曾去尚书苑了。”

    说及此,帝后不禁想起那日回宫后,瞧见若雅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若雅在榻上足足睡到第二日才清醒过来,事后私下问她,她只说自己多饮了几盏。

    想着当日七王爷喝成那副样子,帝后总觉的这其中,似乎有所牵连。

    只是那丫头性子倔的很,如何问都不肯说。

    帝后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瞥一眼正埋头苦吃的楼锦歌,又敛下眸子,举杯与众人对饮。
第67章 私仇暗伏
    因是晚宴,楼相又是男子之身,并未在未央宫多待,便领着锦歌与两位娘娘辞行了。

    回府的路上,锦歌忍不住问起薛嫔一事,宫中多年各嫔妃不是无所出,就是胎死腹中,只怕幕后定有黑手。

    想起方才两位娘娘席间对话,锋芒无形,却又杀伤力十足,锦歌总觉得这**之事,仿佛不如她想的那般简单。

    楼墨年端坐于车内,闻言细一思量,似乎缜密的想了一会儿,才对锦歌道:

    “薛嫔所中之毒名为离窍,产自天泽。”

    短短一句话,却叫锦歌惊起,紧声问:

    “爹爹,你怎知那毒?据传太医院都无法识得此物呢。”

    楼墨年面色有些不自然,道:

    “机缘巧合吧……那毒无解,乃宫廷秘制,曾用于赐死待罪妃嫔。”

    锦歌有些疑惑:

    “既然无解,为何南宫世子会有解药?”

    楼墨年面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悲:

    “小夭,玉露并非解药,不过是……搀着黎族嫡脉女子血水的药丹罢了。”

    锦歌惊诧之际,楼墨年转脸接着道:

    “据传黎氏乃上古神族之后,小夭,你可知你的身体里蕴藏着多少凡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锦歌有些缓不过神来,她的血能延缓衰老,还能治毒疗伤……我的天,她自己都不知此刻是该喜还是该忧。

    “小夭莫怕,凡事有爹爹在。”

    楼墨年摸了摸锦歌的小脸蛋,修长的手指抚在她脸上,有些冰凉,却分外暖心。

    回到相府,锦歌又将今日所学心经上的片段逐一背于美人爹爹听,楼墨年如今每日最为繁重的工作,并非朝堂上的公文,而是帮助锦歌摸索这文字里蕴藏的密秘。

    只可惜他虽精通经文,却依旧不明白这翻译过来的毫无逻辑可循的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因此近来,玄衣卫一直在各处奔波,去寻找着经文的来源……

    “爹爹,我听说七王爷这回险些被打残了……”

    锦歌瞧着美人爹爹眉头紧锁,忍不住蹲在地上调笑道。

    “你啊,还是没个姑娘家的样子……爹爹可是听说七王爷与洛家公子很是要好,你就不担心?”

    锦歌原本正幸灾乐祸,闻言愣了一下,抬头不确定地问:

    “你说洛老九那厮敢报复我?”

    不等楼墨年回话,锦歌颇为深奥的摸了摸下巴,正色道:

    “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哎……小夭……”楼墨年对这个不开窍的丫头很是没辙,“洛侯都许了你令府,待他出征,你便是侯府的半个主子。且那日洛公子被你为难,洛侯却是不曾有半点相助之意,你如何看?”

    锦歌在心里数落着小九九,她自然晓得洛侯之意,只是她与那洛老九仿佛八字不合,哪回碰面不掐架?

    不过嘛……这几日在尚书苑,那小子倒是莫名的安分了几日。锦歌总觉的事情不会如表面简单,那小子,黑着呢,指不定憋一肚子坏水。

    如今楼相费心之事太多,锦歌并不想他为此事再操心。再说,她如今一心只惦记着心经里的东西,毕竟性命攸关,她倒也没那闲功夫与他争斗。

    “爹爹,你真觉得此事靠谱吗?”锦歌睁着大眼,拖着腮,颇为郑重道:“你真舍得把小夭托付给这么个小纨绔?”

    楼墨年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只觉得分外惹人,不禁笑道:

    “洛绎如今却是胡闹了些,爹爹却瞧着本性不坏,何况,小夭也喜欢长的好看的不是?放眼天下,只怕无人能及洛家公子俊俏。”

    锦歌撇撇嘴,不屑道:

    “谁说的,若论俊俏,谁等比得过我家美人爹爹?”

    楼墨年失笑,一时间,仿佛又有些难以接受日后锦歌要出嫁的现实,抚着小夭的发,半晌不曾言语。

    另一厢神武侯府邸此刻却是炸开了锅。

    一众侍卫躲在屋外,看着一老一少从前厅打到后院儿,又从花廊拼到书房,侯府上下就差没个完好的地儿。

    怪就怪在全府上下,真就没有一人敢上前相劝,全都在一旁拿眼珠子直勾勾的瞧着。从前厅跟到后院儿,再从花廊追到书房,一个个看的赞不绝口,目不转睛,生怕一个不留神儿错过了精彩瞬间。

    这等只有在洛侯府才得一见的高手对决,可是侯府独有的福利之一啊。侍卫们个个擦亮了眼,跃跃欲试。

    洛将军父子不曾使用兵器,全靠身法和内力相抗。

    洛侯果然久经沙场,宝刀未老啊,一招一式那是杀气腾腾,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对决呢!

    洛少爷因父子伦理,倒是不敢出手太狠,只能招招戒备,因而颇受制肘。不过瞧他那身手,不愧是将门之后啊!

    侍卫们心中暗自赞叹,甚至私下了压了银子,赌今日少爷能撑多久。

    又过了半个时辰,洛绎明显开始落了下风,洛侯爷倒是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招招往死里打。洛绎终究不曾上过沙场,摸不透他老子出手的门道,终于被洛侯爷一招制住。

    见二人停了手,侍卫们一哄而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澡堂子呢。

    侍卫冲上去不为别的,全部跪在一旁为洛绎求情。

    这时从人群里冲出去一人,身形瘦削,却如猴子一般灵活,一把紧紧抱住洛侯的胳膊,因他个子并不太高,这一下仿佛整个挂在洛侯身上一般。

    “侯爷,使不得啊,少爷还小,哪里受的住您这么重的手?”

    “阿齐,你让开,这个逆子再不教训,日后如何能成大器!闯下此等大祸,我就是打死他都不解气!”

    洛侯怒不可抑,却因胳膊被人死死抱住,受了牵制,如何也抽不开身。

    “你这是诚心的吧?”说着那个被唤作阿齐的人立马一蹦三丈高,“当初是谁哭着喊着求我照顾这臭小子的?早知今日要往死里揍,还不如当初就掐死算了,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呀……”

    洛绎任命的闭了眼,这个师叔洛齐又开始回忆当初了,他明明是自己十岁时才来的侯府,哪里就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他了?

    底下有人“扑哧”笑出声来,这一声立即将方才紧张的氛围缓了过来。不多时,又有不少侍卫笑起来,接着响起了全场人的爆笑声。

    洛侯爷对这嫡嫡亲的儿子,明面儿上喊打喊杀的,实则疼到了骨子里。这满府上下,哪个看不出来?

    因着一阵笑,洛侯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恨恨大嚷道:

    “放肆,你们一个个都造反了不成?绎儿有过,你们一个个都逃不了干系!每人扎满两个时辰马步,绎儿同行!”

    放了一阵狠话,洛侯这才甩开洛齐,阔步走开。

    洛绎只觉得霎时满院的怨气都朝他射来,尤其师叔洛齐那小眼神儿哀怨的,跟小媳妇儿似的瞅着他。

    洛绎顿时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心中恨恨的咬出一个人的名字,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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