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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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帝姬-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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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掳走,又会作何打算。

    “现在脸色白了,知道害怕了?”

    周盈嫌恶地将蓦然凑过来的胡子拉碴的脸推开,坐正了身子不搭理他。

    刀疤脸砸吧着嘴道:“脾气倒是大得很,眼下由得你张狂,等进去了,看你怎么哭!”

    撂下这句狠话,他对守门的两人挥挥手:“开门。”

    两人将门打开,一股腥腐之气立刻从门里扑面而来,周盈用手背掩住口鼻,被拽着胳膊强行拖到了里面去。

    眼前的空间不算太大,却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不少刑具,样式之多让人眼花缭乱,有些刑具似乎才刚用过不久,上面凝固的一道道血迹犹在,泛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泛呕。

    周盈被刀疤脸拽着,一路拎到了一口大缸面前,他手下一用力将周盈甩到缸边,周盈扶着缸沿堪堪站稳身子,只觉得一阵浓烈的腥臭扑鼻,垂眼望去,差点失声喊了出来。

    约莫有一人高的大缸里,眼下正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蛇,在缸壁上来回游动,“咝咝”地吐着火红的信子,在缸里扔着的那个早已面目全非的人头上爬来爬去。

    周盈惨白着脸往后退了好几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颤得那么厉害:“里面是谁?”
第三十二章 以身饲虎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好夫君,这才隔了几日,就认不出来了?”

    周盈合上眼,在心里提醒自己镇定下来,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稳住情绪,看着他冷冷道:“你骗我,这不是。”

    “的确不是,不过下一个是不是他,就不一定了。”刀疤脸随手从大缸边拿起一根竹竿伸到缸里去,挑起一条蛇在竹竿上,就着那根竹竿将蛇往周盈面前凑了凑。

    “你说若是哪日被丢进去的是你,它们会怎样?”

    蛇顺着竹竿蜿蜒而前,半个身子盘踞在竹竿上,半个身子立起来,对着周盈挑衅的吐着信子,却被一道寒光瞬间劈成了两段,落在地上蠕动了许久便没了动静。

    周盈张开五指任由手中匕首落在地上,指尖克制不住地颤抖,平静地看着刀疤脸。

    刀疤脸明显愣了愣,而后慢慢笑了起来,随手将竹竿扔了,一把拽过周盈的胳膊,扯着她离开了这弥漫着恶臭的地方。

    出了门口,周盈开始挣扎:“你要带我去哪,我夫君在哪?”

    刀疤脸一手钳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道:“他不是你夫君了,老子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就不还给卢氏了,等老子干完今晚这一票,明日就娶你做压寨夫人。”

    周盈闻言挣扎的更厉害,刀疤脸加重了手中力道,冲她喝到:“你要是再不听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卢修远给扔进蛇窝里去!”

    就这样连拉带拽地被带到了一处看着很不起眼的院子里,刀疤脸不由分说将周盈塞到厢房里,反手锁上了门,对着一左一右两个手下吩咐:“里面关着的是你们未来的压寨夫人,对她客气着点,等爷办完了正事,就回来办喜事。”言罢将钥匙往腰里以塞,迈着大步离开了。

    周盈在厢房里转了一圈,又去使劲推了推窗户,发现窗户也被人从外面栓死了,只得退回屋中,到处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

    唯一防身的匕首在方才斩杀毒蛇后落在了刑房中,周盈将案台上的一只花瓶摔碎,挑了一块锋利的,用帕子包住藏在了身上,听见门口有人交谈的声音,便悄悄地靠在门边的墙上,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门口站着的两个小贼,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膀大腰圆,浓眉大眼,另一个则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身板也瘦瘦小小的,倒是生得很清秀。

    清秀小贼往紧锁的大门看了一眼,神秘兮兮道:“这姑娘生得好漂亮,哪个村子里劫来的?”

    “你看她这副样子,哪是村子里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啧啧啧,要不说咱们大哥有魄力,这压寨夫人不娶则已,一娶就娶个这么漂亮的,真是要让兄弟们眼馋死了。”

    “是啊是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向往之意:“要是我以后也能娶上个这么样的夫人就好了。”

    话音未落就被那个浓眉大眼的给狠狠敲了一下脑袋:“你小子才几岁,大哥我还没娶亲,哪轮得着你了。”

    清秀小贼捂着被打的后脑勺,小声嘀咕:“又没说要在你之前……想想还不行了……”

    对方作势要抬脚踹他,最终也没真踹,只是把他往外踢了踢,催促道:“还在这废话,赶紧拿中饭去,夫人可还饿着呢!”

    小贼掸了掸刚踢上的脚印,麻溜地拿午膳去了,没过多时就端着一只山鸡两道小菜并一碗白饭回来了,守在门口的那个见状立马将门上的锁打开,推开门让他送进去。

    周盈端坐在案台便,回头看了弓腰进来的人一眼,抿唇微微笑了笑:“放在这里便可。”等到饭菜放下,她又温着嗓子问他:“你看着年纪不大,叫什么名字?”

    “小的今年十五岁,夫人叫我一声小豆子就成!”答得很是干脆,说完还呲着一口大牙灿烂一笑,完全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周盈将藏在案台下的右手悄悄伸到左边的袖中,嘴里道:“这鸡做得不错,你帮我把肉拆一拆,我尝尝味道。”

    小豆子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问她:“夫人,什么叫拆?我们吃鸡都是先揪下两边腿来啃的,要不我给您把鸡腿拽下来尝尝鲜?”

    周盈依然笑得得体:“好啊,你把鸡腿拽下来吧。”

    小豆子得了准许,忙弯腰伸手去拾掇周盈面前放着的那盘烤整鸡,手刚碰上鸡腿,嘴里就被人塞进去一个东西,他一个愣神,条件反射地就给咽下去,与周盈大眼瞪小眼。

    周盈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圈住他脖子让他不能跑,另一只手将他还没来及喊出来的“救命”给堵在了嘴里。

    “老实点,方才我喂你的是一颗**,想活命就听我的,可明白?”周盈阴测测地在他耳边威胁,吓得小豆子连连点头,周盈这才松开他,他果然没跑也没喊,捂着胸口眼巴巴地看着周盈,一副无辜又沮丧的模样。

    “你先出去,想办法把门口那个人弄走。”

    小豆子忙道:“不用弄走不用弄走,现在是吃饭的时辰,他早走了,他吃东西又多又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周盈点点头,板着脸接着问道:“你们山寨里,可是关着一个卢姓的公子?”

    小豆子恍然道:“姑娘问得可是那个比女子还好看的公子?他如今关正关在牢里呢。”

    “牢在哪,带我去。”

    小豆子面露难色:“姑娘想去那里不难,只是眼下恐怕去不得,要不等天黑了我再带您去?今晚大哥要去劫道,这山寨汇中剩下的人少,咱们走着也方便些不是?”

    这样问一说二的人的确不可多得,周盈见他一副怕死的样子,寻思着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得寸进尺地逼着他将这山寨四面隐蔽的逃生路一一说了,并要求晚上去看完卢修远后,要去看看那几条路到底是如何伪装的,小豆子都一一答应了她。

    周盈看着他写满惊恐的稚嫩脸庞,和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杀人越货的山贼,倒像是她从前隔壁邻居家里那个刚上高一的男孩。

    不知不觉语气软了几分:“你做山贼多久了?”

    小豆子垂头丧气道:“有两三年了。”

    “那你可知道自己做得究竟是个什么营生,做这样的营生,早晚是要把命给搭上的。”她缓缓道:“譬如眼下,你若不帮我救人后逃出山寨,我就会毒死了。但我逃出山寨后,势必会带人的灭贼,到时候你又当如何?”

    小豆子闻言惊恐地瞪大眼,还没等周盈再吓唬吓唬,就腿一软跪倒在她脚边,倒是把正在搜肠刮肚想词的周盈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小豆子恳请姑娘给留条活路,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只要能留住这条命,小豆子愿听姑娘差遣。”

    不过吓唬了一句就老实了,周盈有些不可置信,但见他稚嫩小脸上的害怕不假,肩膀也一直瑟瑟发抖,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便对他道:“那就给你个机会表忠心,今晚带我去见那位公子,办好了我记你一功,若是办不好我便把你咬出来,说你是和我串通好的,到时我没有好结果,你也一样跑不了。”

    夜幕降临前,山寨中喧闹了好大一阵子,渐渐地静了下来,直到天渐渐暗下来,也再没听到那样喧闹的声音。

    周盈穿着小豆子带来的衣裳跟在他身后,垂着头往牢房方向去,却被人拦在了门口。

    守牢门的那个明显有些喝高了,口齿不清道:“大……大哥说、说了,谁……都、不放!”

    小豆子见状,忙舔着脸赔笑,上前与他周旋,周盈等在原地,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渐近,还没来及回头看一眼,就被一道大力推开到一边。

    “让开,挡着老子路了!”他朝周盈吼完了之后,又朝守牢门的那个道:“门打开!”

    守牢门的那个眯瞪着眼睛看了他半晌,一拍桌子:“都……说了不……让……”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一个大耳光甩得眼冒金星,“嘭”一声趴在了地上。

    后来的那个自己上前去找到了钥匙开门,将钥匙往他身上一扔,骂骂咧咧地就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出来,朝地上的人啐了一口,扬长而去。

    周盈见状忙去拉小豆子往那还开着的门里去,地上的人却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了,摇摇晃晃挡在了门口:“你们谁……啊?不、不让进!”

    周盈朝小豆子使了个眼色,小豆子吸了一大口气,有样学样地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他一记大耳刮子,末了还很是牛气撂下一句:“敢拦爷?不要命了!”

    两人丢下被打蒙的那个守门的一前一后进了牢里,他俩进去之后,那个守门的山贼还坐在地上,捂着被打肿的脸喃喃今日到底是犯了什么煞星,怎得来得一个两个都成了爷。
第三十三章 错送生死
    周盈跟在小豆子后面走了许久,才停在一间铺满了稻草的牢房前,小豆子指了指那里面躺在稻草上睡着的人,周盈往前紧走了几步,贴着监牢的木栅栏,就着昏暗灯光才堪堪看清那人正是卢修远。

    他比先前瘦了不少,颧骨都高高凸了起来,应当是受了大惊吓,好在身上看着没有外伤,看来山贼虽凶悍,却没有苛待于他。

    小豆子见她转身欲走,有些惊讶地小声问:“你来一趟,也不叫叫他?”

    周盈摇摇头,她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看卢修远有没有受刑,身体如何,若是贸然叫醒他,只怕是要生出许多乱子来。

    二人从牢里回来,小豆子依言带她去看了通往山下的四条小路,每一条不是有树挡着就是用乱石拦住,造出一副没有出路的样子,很是隐蔽。

    周盈默默在心底将这几条路记下来了,远远地看见山下有一排排的火光,小豆子见此情景神情也变了,催促她道:“咱们快些回去吧,是大哥他们回来了,我还得去准备香炉香烛,完了可就麻烦了。”

    周盈跟着他快步往回走,一边问:“准备香炉香烛做什么?”

    “自然是要祭拜,做这一行的忌讳多,大哥每次劫道杀人回来,都是要烧香磕头的,还会让受了伤的弟兄们都回避,说是烧香之后再见红不吉利。”

    将周盈送回了厢房,小豆子就匆匆地跑了,周盈在厢房里坐了一会儿,心中渐渐有些不安,忽然响起方才小豆子说得那番话,她灵机一动,将自己左手的袖子捋起来,寻了案台凸出的一个角,将胳膊狠狠地朝那个尖角碰去,连碰了几下,直到碰出血来,她才停住动作,疼得吸着凉气,掏出帕子来擦上面流出的血。

    厢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周盈自顾自地擦着手臂上的血,耳中听着那脚步声从门口渐渐走近,最终停住。

    “她娘的,真是晦气!”刀疤脸瞥了一眼她手帕上的血,忙捂着眼背过身去。

    “怎么弄得你!”

    周盈面不改色擦着血迹道:“摔了一跤,被案台角撞得,你看,留了好多血呢。”

    刀疤脸嘴里又骂了几句,气哼哼地踹开厢房门扬长而去,周盈冷笑着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垂头查看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势。

    隔了一会儿,有人又进来了,却是小豆子。

    “大哥说让给你送药的,怎么一转眼就伤成这样了?”

    周盈接过他手里的药,咬开上面的塞子,小心翼翼将药粉均匀地撒在自己伤口上。

    “他们这么晚回来,劫了些什么?”

    “听说打劫了个商队,缴了不少现银和油,一摊又一摊的,摆满了一院子,足够够用到过年了。”

    周盈“哦”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您还不知道吧,大哥刚说了,要用新劫来的银子办喜事,差我们明天下山去买肉买酒,后天就要大办喜事呢!”

    周盈手上顿了顿,问他:“明日你下山么?”

    小豆子点点头,周盈思索片刻,与他道:“你明日下山,找个机会帮我送一封信道卢氏大公子府上,事情办成之后,我就给你解药解毒如何?”

    小豆子闻言连连点头,周盈便到里间去翻找了半日才找出笔墨来,将信写在了帕子上,叠好交给他。

    第二日下山时,正赶上范阳城中最热闹的时候,带头的给几个人各自分配了人物,小豆子捞着了一个买米的差事,去米铺买米时顺便问了老板一嘴:“这附近的卢氏公子府邸在哪?”

    老板便装米边问:“问得是哪个公子?”

    “只说是卢氏的公子,哪个最近就告诉我哪个吧!”

    “哦,那最近的便是二公子卢修城了,你沿着这条街往前直走,看见有颗大柳树就往左一拐,朱红大门的那个府邸就是了。”

    小豆子让老板先装米,自己一会儿再回来取,揣着写着信的帕子照着老板说得方向去了,拐了个弯后没多久果然看见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很是气派,正巧有人从门里出来,他便向前迎了一步,朗声道:“这位可是卢氏的公子?”

    卢修城顺着生源瞥了一眼,见说话的是个瘦弱少年,又眼生的很,便没搭理他。

    小豆子听旁边那个中年人恭敬地叫他公子,便上前走了几步,举着手中的帕子道:“我这里有一封信,是卢氏少夫人要交给公子的。”

    卢修城闻言顿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你说谁给我的?”

    “卢氏少夫人,名唤周盈。”

    “把信拿来。”

    小豆子将信交给他后便转身走了,卢修城莫名其妙地看着手里的这方帕子,展开一看,顿时愣在当场,忙捏着帕子又迈回门里去。

    李氏正从厢房里出来,见已经出了门的他有匆匆往回走,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

    卢修城气急败坏地挥着手里的手帕,咬牙切齿:“卢修远居然没死……我竟然上了卢修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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