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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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帝姬-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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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找了三次,酬劳涨到了一百两,越歌却自始至终都对此不屑一顾,甚至还训斥了那个人无耻,从此关门闭户不见。

    “只说是要你的贴身物件,她随便拿一本书一件衣裳就能娶换来了银子,按她却什么都没拿,连犹豫都没有就拒绝了,这其中的忠心,你觉得如何?”

    周盈闻言连连点头:“法子虽然俗气了些,但确实有用,这等事说来简单,却不是人人都能如她一般恪守得住底线的,这个人果然没有看走眼。”

    阿么笑呵呵道:“如今你可以放下心来了,晚上睡觉也不必再插好几道门了吧?”

    周盈讪讪地笑,这次确实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也是出于对自身安全考虑。

    认定了越歌的品性之后,周盈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她拉拢到自己这边,就算不能成为心腹,好歹也要和自己一个鼻孔出气吧!心换心的前提就是坦诚相待,当天下午晚膳之前,她将越歌叫到了厅中,当着阿么的面与她坦白了自己的女儿家身份。

    日日相对的翩翩公子突然变成了女子,这样的事儿放在谁面前,都该意思意思着给点惊讶反应吧,但越歌听闻了这样的秘事却没有一丝一毫惊讶,如此淡定倒是让周盈不淡定了。

    “其实越歌早就知道了您是女儿身,小姐,女子是没有喉结的。”

    噗——

    原来纰漏出在这里么?

    周盈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秘密早就被人看破了的事实,不死心道:“可我一直都是穿着能遮掩住脖子的衣裳,你又怎么看出我没有喉结呢?”

    越歌抿唇轻笑,告诉了周盈一个天雷滚滚的答案:“小姐,您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夜游的习惯么?”

    什么?!

    夜游——?!

    她梦游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阿么很是义气地别过脸,不让一脸颓败的周盈看见他忍俊不禁的表情,越歌见状轻言安慰明显被事实打击到了的周盈。

    “只是一次而已,那日您回来说是累,没用晚膳就睡了,半夜我听见动静循声去查看,结果在小厨房里——”说到此越歌很是善良地打住了,一旁看了半晌热闹的阿么终究还是没忍住,弯下腰发出一阵爆笑之声。

    周盈彻底被这预料之外的爆料给弄懵了。

    半夜……梦游……小厨房……偷吃?

    怪不得那日她早晨醒来,枕头旁一层细小的糕点渣滓,她还以为是有老鼠偷了吃的拖到她枕头下享用留下的渣滓,为此还掏银子买了老鼠药撒在厢房的各处角落了,却不想原来那大老鼠就是她自己。(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曲中觅知音
    周盈的这个小秘密坦白的着实失败,却还算是一个好的开端,毕竟一个人愿意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你时,就代表着她已经从心里认可了你,投桃报李,越歌也将自己的身世讲给了周盈听。

    越歌的身世与周盈猜测的**不离十,按一般小言的逻辑,如她那般狼狈出场的,若不是家道中落横遭劫难的落魄小姐,那就是身世飘零坎坷半生的可怜孤女,越歌好巧不巧地就是后者。

    越歌因有一个精通音律的父亲,自幼受到悉心教导,不到十二岁便弹得一手好琴,后来家中遇天灾,她随父亲辗转到长安,通过卖艺来糊口,先后在几个大户人家中做过乐姬,父亲病死后,她卖身给了一户人家,换银子来买了口薄棺材安葬父亲,但那户人家中的老爷却垂涎上了她的美色,打算将她收房,被她断然拒绝后竟想借着醉酒来强占她清白,越歌侥幸逃脱后一直不敢回府,在外遮遮掩掩的飘零,却被几个小混混盯上了她的容貌要将她卖到青楼去,这才有了当日周盈英雄救美的那一幕。

    同是身份坎坷之人,坦诚相对了秘密后,便感觉距离拉近了不少。周盈不让越歌称她为小姐,只让她直呼其名,坦言留她在这也不是想要她做下人,只是孤身一人度日艰难,想认个姐妹打个伴,日后相互间不必恭敬什么,只当是自家姐妹,相互扶持着过日子,最后还当着阿么的面同越歌结拜成了异姓姐妹,越歌也成了她继小豆子后在北周的第二个亲人。

    同越歌做了姐妹之后,周盈感觉自在了不少。阿么虽是个仗义的好朋友,但女儿家的事儿还是和女儿家凑在一起解决比较妥当,再加上越歌的性子比她沉静,辗转多年磨练出的性子也比她这半路出家的要有收敛,遇见事相互商量商量,总比她从前一人独断拍板定论要稳妥得多,再加上越歌很会开源节流。平日吃穿用度并不委屈。但她却很巧妙地将周盈的那些月银发挥了最大价值,该省的地方省,该花的地方花。再加上越歌在闲暇时做得刺绣总能轻易卖出个好价钱,有了越歌的帮衬,周盈很快就从月光一族变成了小有身家,十分激动地捧着越歌打理出的银子同阿么炫耀。而后拉着他俩在月黑风高夜一起在院子里某个隐秘之处挖了个深坑,把银子妥妥地埋了。

    现下还没有银行之类。仅有的钱庄也只是针对于那些固定的商户,对她这种小额存款根本不屑一顾,虽说开钱庄好像是个挺有前途的营生,但一来她资金不足。二来她没有一堆手里拿着ak47,一亮相就能吓破一干小贼大盗胆子的护卫撑腰,三来她不过是长安城一微不足道小账房。除了自己的背影连个可以依仗的背景都没有。综合以上三点,再加上她的自知之明。钱庄一事只能算是个想法,就算能赚得盆满钵满富可敌国,她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望洋兴叹的。

    不过如果哪天运气好碰见个北周土豪,把这个点子卖给他再用此换个创意入股,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三月里的一场雪,将好不容易冒出了点芽的春日又给憋了回去,周盈本以为气候反常是现代社会才有的特色,没想到在这么遥远的古代,三月飞雪也是稀疏平常是事儿。

    如意阁的炉火一直拢着没灭,眼下又派上了大用场,从外面冒着雪回来,一进门便是暖烘烘的火炉烤着,周身寒气被烤得无影无踪,从身上到心里都是无比的舒坦。

    阁里的人用炉火煮了一锅姜茶来取暖,卖玉的小徒弟给周盈捧来了一碗,热乎乎的还冒着白烟。周盈便抱着碗暖了暖手,听见有人叫她,她顺手将碗放在案台上,取了新的账本回来时,案台上只剩下一个空碗底儿了,放着空碗的案台旁边,则站着一个眼生的男子。

    眼下虽说已经是三月里的天,但毕竟又是大雪纷飞,越歌今早把刚收起的冬衣又给她寻出来套上了。然而喝了她姜茶的那位,却在这寒风凛冽的天只穿着一身春秋日的衣衫,如此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前卫举动,惹得周盈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在这个不乏美人的时代,见识过了卢修远的天人之姿,卢修越的雅人深致,阿么的英武潇洒,回头再细看面前这男子的容貌,倒让周盈不禁想起了四个字:各有千秋。

    他样貌生得很是俊朗,颇有些行走江湖的范儿,却又和阿么那种武者的气质有些说不出来的细微差别。

    看他的样子,应当是刚从外面进来,此时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寒气,说话时有姜的香气隐约飘来。

    “这碗茶是小哥的?方才冷得厉害了,喝了小哥的茶,不知要多少银子?”

    周盈摆摆手:“一碗姜茶,喝了就喝了吧,你是来买玉器的?”

    “不是,只是外面雪路难行,我进来避避雪取取暖。”男子很是大方的摊明了意图。

    店里有伙计不乐意了,嚷嚷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谁都能进来蹭了火儿?不买东西赶紧出去,不然一会儿可赶人了啊。”

    周盈皱眉:“小六子,你越发出息了,跟谁学得这狐假虎威的劲儿?”

    被周盈这一吆喝,小六子脸色一变,嘻嘻笑出声来:“自然是跟那宝玉阁的老板娘学的,账房先生莫要生气,我跟这位客官闹着玩的。”

    好巧不巧的,如意阁竟然和周凤枝的宝玉阁是同行里的冤家店,李老板为人勤恳又善于经营,如意阁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为此周凤枝还来闹过事儿,险些闯到账房来,亏得外面伙计拦得紧没让她得逞,但也吓了周盈一大跳,从此之后每日进了账房必要把门给锁上。只怕哪日给周凤枝冲了进来,泄了自己的秘密。

    周凤枝泼妇名声在外,从那次来砸场被扔出去之后,阁中的伙计就时不时地愿意学两嗓子她的泼辣当玩笑说,小六子又是里面最爱玩闹的那个,周盈也不与他计较,代他同这个被训斥的男子道了歉。

    男子倒是大度。只是对她有些好奇:“你是这里的账房?你多大了?”

    周盈对他的提问有些好笑。她做账房先生很稀奇么?律法上没规定做账先生的年龄吧!

    不过这倒也不怪他,她的这副长相本就显小些,其实她比越歌还要大上一岁。但看着却比越歌小,又加上男装遮掩,同越歌出门时旁人都当越歌是她姐姐了,连阿么都时常笑话她长了一张小孩子的脸。也难怪这人要问她年龄。

    周盈笑了笑,回他道:“自然是到了可以做账的年龄。”

    男子也笑了:“在下并无其他意思。只是看你年纪同我……弟弟相仿,他如今还是个需要靠着家中人撑腰的软骨头,你却已经开始自力更生,在下着实佩服。”

    闲谈了一会儿后。外面的雪似乎小了不少,男子便起身告辞,周盈将他送到宝玉阁门口。看他衣衫单薄却步态稳健的行走在风雪之中,只觉得这个人很是奇怪。回到做账的小房时却发现账本下竟然藏着一锭银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周盈用银子买了热气腾腾肉包子,算了领了他一番好心,剩下的银子交给越歌去收着,越歌问她从哪里来的银子,她大言不惭地说是天上掉下来的,惹得来蹭包子吃的阿么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慢吞吞地吃完了手中的热包子,阿么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递给越歌。

    “昨日听你谈得那首曲子,曲艺精妙,只是有几处转弦太过复杂了些,轻弹不出韵味,重弹恐有断弦之忧,我昨日回去琢磨了一下,将那琴曲做了些改动,你闲暇时可以试试,看这般改动可好。”

    周盈一直知道阿么剑术了得,从越歌来了之后,她才知道,阿么不仅是个好剑客,还是个好音才。从阿么对越歌曲子的第一次点评开始,这两个人就算是成了知音,越歌不止一次地在周盈面前称赞过阿么对音律的独特见解,而这种见解所建立的基础,必定是在对音律的精通之上。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越歌能寻到知音,周盈打心眼里为她高兴,可惜她本身并非什么高雅之人,对琴曲书画又一窍不通,对于这两个艺术圈中的翘楚,她只觉中间隔着一条天河般宽阔的鸿沟。

    他们二人谈笑风生讨论曲艺琴技,她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越歌素手一曲,阿么开口便是一些漂亮又精辟的话,句句直点精髓,听得越歌眉眼弯弯,连连点头,到了周盈这边,除了一句“挺好听”以外,其他的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世人只道对牛弹琴是白耽误工夫,但有没有人考虑过牛的感受啊?

    眼见着越歌又兴冲冲地回房取琴来试新曲了,周盈无比郁闷地看了阿么一眼,此地无银地留下一句“口渴了,我去沏壶茶来”,默默地遁了。

    高雅这东西,强来不得,若是去附庸风雅,难保不会成了笑话,既然攀附不上,还是早些遁了的好。

    周盈端着一壶新茶从小厨房里出来时,院中已飘荡起了婉转琴声,越歌背对着门低头抚琴,除了一个婀娜的背影外什么都看不见,与她对面而坐的阿么闭着眼睛听琴,素日里持剑握刀的手指时时跟着琴声的节奏在案台面上无声地敲打,似乎是在和她琴里的节奏。

    周盈端着茶壶立在树干后瞥了这琴瑟和弦的二人一眼,边往厢房里走边琢磨着一件事:这个阿么,最近好像来得勤了一些啊……

    察觉到周盈走远了,越歌漫不经心地信手抚了一会儿琴,忽而一顿手,指尖压着琴弦突兀地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别让她知道
    乐声突然中断,周盈却没转弯来查看是否有异常,想必是以为他们又到了讨论琴曲的时候,懒得过来凑这一趟热闹了。

    断定了周盈不会再折回来,越歌将手指从琴弦上松开,拿起了方才阿么放在长琴旁的那张纸,展开细细地看。

    阿么的面色不知何时变得苍白起来,右手下移捂住腰间,皱着眉压抑地低咳了两声,虽然极力克制,却还是牵动了伤口的撕裂,阿么感觉手掌下摁着的那处有粘腻的湿意正润湿着衣衫,不禁松开手看了一眼手心上新鲜的血迹,镇定自若地掏出一方帕子来将手心上的血迹抹去。

    越歌注意到他的异常,搁下手中的纸从长琴前站起身来,走到安放在厅中的大花盆前,将掩在茂盛枝叶间的一只通体碧绿的小瓶子取出来。

    这些盆景都是由她打理的,周盈甚少插手,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藏在这里的小瓶子。

    将瓶中的药粉敷在阿么的伤处,不消多时那里便不再流血,越歌将自己的帕子叠好摁在他的伤口上,做这些时需不停地注意着门外是否有人经过,一心二用难免紧张,等阿么将衣衫掩好时,越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这张方子同城中容堂医馆开出的刀剑伤方子不一样。”越歌将药瓶藏回去后,跪坐在阿么面前,低低开口道。

    阿么闻言皱眉:“会不会只是同病不同医罢了?”

    越歌摇头:“不会,我昨日特意问过医士有哪几味是不利于伤口愈合的,他同我说了几样,其中一样就在你方才给我的那张方子里出现过。”

    阿么闻言陷入沉默之中,心中飞快地盘算着究竟谁最有可能在他的药方之中做手脚。

    太过寂静终会招惹疑窦。越歌说完要说的话,重新坐会长琴前又开始抚琴,悠扬琴声而起,她的侧脸被照入厅中的光影衬得透亮,散发出一股不可言说的恬静之美。

    这世间的女子千姿百态,但阿么从未想过有一种女子的冷静和沉稳,会掩藏在这样一副弱不禁风的外表之下。最初于小混混手中救下她时。她眼中的张皇失措和无助的泪水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个弱小女子的孤苦无依。然而那一日,他与周盈对坐闲聊时恍然察觉不对劲,仓皇之间侧身遮挡。不经意对上的一双眸色却让他不经意地看到了她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阿么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眼神,像是完全没有锋芒的温柔,其中暗含的洞察力与沉静自若却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而后他亲眼目睹了越歌“失手”将整碗已经凉到温热的茶水浇在了周盈的膝盖上,周盈几乎当时就跳了起来。显然不是被茶水烫的,只是被这突然的天降甘露给吓了一跳。等到周盈去换衣裳,厅中只有他们二人对坐时,越歌缓缓掏出一方帕子递给他,示意他擦掉手心上尚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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