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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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旧时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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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心生一计,想用这块砖头吓吓左初明。先给他制造一场惊吓。
  王良上到二楼乘着无人做了很多次演示动作。他本没想砸中左初明,只是想砸在他面前吓吓他,不曾想竟真真砸中了他的脑袋。
  在左初明倒地的一刹那王良一时受惊失魂,跌跌撞撞的逃跑了。
  左初明只是被砸晕过去,但是伤口太大,待被一名经过的学生发现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无回天乏术。
  王良知道自己失手杀了人,他害怕会查到自己身上又害怕去自首。从此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神神化化,街市那帮流氓见他疯了就不带他混了。再者上课也再没捣乱了,但也没在听课,整天坐在座位上发呆,更不与其他同学结交,整个人变得沉默,深沉,阴阴郁郁。
  终于有一天,他在学校随便拉上一个人就说他看见左初明了。然后他还一副惊怵的神情,很恐慌的样子说他看见左老师从头到脚满身是血,好可怕。
  大家都说是过去王良在左初明的课堂上捣乱得太严重所以左初明故意只出来吓他。
  虽然只是调侃,却没人发现和指出隐隐约约、似乎的可疑之处,于是大家都说他疯了,再后来,学校控制不住他,他就辍学在家,在家父母控制不住他就把他送进了医院。
  “后来可能我疯得太严重闹得太过分吧,我父母就把我送到这里来。”胖大叔轻描淡写的说。
  故事中申庭已经明白胖大叔就她一直在找的人,也终于解开了左初明的死亡之谜。
  申庭弓了弓身子查看坐在另一边的左初明的脸色。发现他面容平静得很,就像在听的只是别人的故事,与他无关。原本他就放下了,再知道这些对他而言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左初明见申庭在看自己,知道她想说什么,摆摆手说,知道了。
  申庭恢复坐姿,又问:“那你是真的见到你老师了吗还是你自己的臆想呢当时?”
  胖大叔笑了出声,好像在取笑申庭天真,“自然是臆想吧,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魂魄,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他突然意味深长的说:“现在我是真想见到他,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会那么不喜欢他,现在回想当初,他真的是个不错的老师。”说着面露感伤的神色。
  “如果我告诉你说你老师现在就坐在你旁边,你相信吗?”
  胖大叔眼眶湿润诧异的望向申庭,摇摇头,说“小姑娘你是说笑了,怎么可能。不过你这样安慰我,我真的很高兴。而且我真的要感谢你听我讲故事,我终于把我这么多年早就应该说的实话说了,虽然我没有承担过应付的法律责任。这是我深感愧疚的,不过我会还给他的。”
  申庭以为胖大叔会去自首,但不管他决定去不去都不会逼他,就像左初明自己也不会去逼他一样,申庭看得出胖大叔是真的很悔恨当初的所作所为,劝慰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老师说他跟本没记恨过你,也从不会去记恨你,他说他现在看见你知错已经足够了。”
  “小姑娘无论如何,谢谢你。”胖大叔依然当申庭是在安慰他,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诶,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大叔?”
  “什么?”
  “既然你病都好了那么久了,怎么不出去啊?”
  “我父母在两年前就不在了,他们把自己的房子给了我一个亲戚,让他代为照顾我,其实就是让他们别忘了每年过来帮他们替我缴医疗的费用,我就是出去也没地方去不如就在这里过一世了,你看这里,环境也不错。挺好,这辈子我是不打算离开了。”
  望着胖大叔的背影,申庭默默说道,他其实已经承担了他的责任了不是吗?
  胖大叔走后,申庭倚着左初明背靠着树,问他:“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也处理了,应该能安心了吧。”
  “恩。”左初明轻轻应了一声。
  “那你以后就没什么心事了吧?”
  “怎么会没有心事,你就是我的心事啊。”
  申庭抿嘴一笑。突然脑海里闪过胖大叔的身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又捉摸不透。有一个感觉让她觉得她应该去找找胖大叔。于是她带着左初明往整个医院跑,跑到住院楼楼下时,看见几个意识不清楚的病人指着楼顶呵呵笑,左初明抬头一望,说,在楼顶。
  申庭气喘吁吁的跑到楼顶试图阻止王良想不开。
  王良只是淡淡的说,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是我的宿命。
  申庭转述了一堆左初明的话,还特意把他的名字说出来。还是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根本听不进去。
  “你可知道,你要是真的跳下去,以后未来乃至无穷的时光里,你都会呆在这里。你老师就是一个例子,你真的想永远呆在这里吗?”申庭已经是拼了命在劝阻,话已说尽,却不见生色。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有人这么关心我,这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福气?我本不该有的,却没想到从一个陌生的孩子身上得到。”王良爽朗的笑出声。他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认识老师,但真的谢谢你对我说了这么多。我欠他的,一定要还,已经迟到这么久了,我是想开了才决定这么做的,你真的不必多说了。姑娘,永别了。”
  说完。纵身而下。
  不要——。
  冲破喉咙的声音在天空中回响,无力消散。
  一声巨响。
  随即,申庭晕倒在天台上。

  ☆、20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期待大家能提出文笔不足的地方。谢谢!
  两名执法人员从申庭的病房走里出来,林洁紧张的走过去问他们自己的女儿有没有跟坠楼案有牵扯。其中一名回答说没事,然后就走了。
  林洁没等二人走远一转身就直奔申庭的病房。申庭正和左初明说话,见母亲进来赶紧闭上嘴。申庭晕倒后被诊出中度贫血,所以通知家长后将她移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左初明紧紧的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除了呆在申庭身边,他想不到他还能干什么。
  林洁给她倒了杯水,申庭说:“妈,我不想回那个精神病院了。你看我,哪里像精神病人?”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刚好在那呢?”林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更多的是追问事情的真相,比起女儿是否呆在医院她更怕她呆的地方是监狱,虽然说精神病人犯法不负责,但她现在分明很清醒,当然,她是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真的犯下那种不可饶恕的错误的。
  “妈,我真的不是疯子,你以为是我推下去的吗?”
  林洁口齿不清的想否定她心里纠结的事,“不是,我只是怕你有什么事。”女人就爱想太多,何况是家庭妇女。
  “我没事。但是妈,我真的不想回去那里了。”
  “你也没法回去了,你得在这里住院,你知道你生病了吗?
  申庭高兴的说,“那行,这儿总比那儿强。”
  “都是医院,有什么强不强的。”林洁瞪了她一眼,让她别胡说。
  申庭嘻嘻笑着,恰巧古知玉带着肖辉和福满庭来看望她,父亲申国富也刚好过来。
  三个小伙伴簇拥着申庭围坐在她周围。
  福满庭问申庭怎么了,申庭像没听见似的别开脸问古知玉最近学校有什么趣事没有。古知玉说没有,福满庭插话说怎么没有,学校里天天都有趣。但福满庭说什么申庭就是不理他,转而问肖辉,班长,我们课上到哪里了,这么久没回去,我该跟不上了吧。福满庭偏要再插话道,你还知道上课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申庭突然发飙道,怎么哪儿都有你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古知玉被申庭的口气吓住,微微且小心的问道:“申庭,你怎么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
  福满庭有点尴尬,但又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问:“我哪惹你了,你这是干什么?”
  林洁见申庭突然发脾气,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劝道:“都是同学朋友,好好说话。”然后掺着丈夫的手走出病房。
  左初明留给他们四人空间也跟着出去。
  在病房门口,林洁就神秘兮兮的跟申国富说话。
  “她爸,你说小庭这半个多学期来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进医院呢,之前又晕倒又去精神病院的,现在还病得这么重,她这个孩子别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左初明对这几个字眼甚是敏感。这大概就是说像他这样的东西吧。
  “别胡说八道,就是孩子平时不注意营养才得的病,说什么不干净。”
  “若只是这样就好了。不,我还是不放心,改天我得给她去求个平安符才行。”
  “你安心就好,这个随你。”
  “一定要的。”
  “那行,我公司还有点事,这里你先照顾照顾,我晚点再过来。”
  “好。”
  左初明在病房门口的长板凳上坐下,他双手抱着头若有所思。
  病房里,申庭还是不理会福满庭。林洁再次进病房对申庭说她去给她带饭过来,让她好好休息,又让她不要太计较朋友间的得失,别闹不愉快。
  福满庭向来敏感,捕捉到申母字里行间似有深意,追问道:“申庭,你在跟我计较什么?”
  申庭瞪了他半天,古知玉也劝说了半天,只有肖辉在一旁“袖手旁观”。
  “你还敢问,你还敢来找我,福满庭,我被你害死了,我真是恨死你了。”
  并没有真的恨他,只是说说而已。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恨。
  因为他,她才去了青山,才遇到了王良,才能了解左初明模糊不清的死因,可是也因为去,所以害死了王良。她不知道,是不是如果她没有去青山,没有听到王良讲的故事,王良就不会死。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如果没有遇见她,王良会不会在以后某时某刻碰见一个像她这样被冤进去的正常人,然后对他讲一通故事之后就去决断生命。可是尽管有这个可能,那也是以后的事,至少他还能再活些时日,而且至少碰到的那个人不是她。
  又或者他不会遇到,他还能终老。
  尽管那段她幻想而来的生命对王良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只要是生命,它都是贵重的,它都不应该被轻易结束掉。
  好像有点强词夺理,但福满庭将她冤进去坐了大半个月的“冤狱”,该不该被原谅?!
  “我只能解释说,这就是命。”福满庭叹了口气说。
  申庭无力的靠向后背,嘴里嘟囔着说,“都是命?”
  “对!”福满庭坚定的回到。
  “我还是恨你。”
  左初明看着他们几个有说有笑的打闹,倒不是觉得顾怜自影,只是林洁的那句话烙进他心里令他怅然若失。
  申庭勉强的还是原谅了福满庭,几个小伙伴离开后。左初明对申庭说,他要回学校一趟,太久没回去,想去看看。
  申庭要他等她好了出院一起再回校。左初明依然坚持自己先回去。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我在这只会令你分心,所以你要好好养身体,等你病好出院再回学校找我,而且一定要好了才可以,身体没好我可不见。知道吗。”
  申庭知道左初明不见她的话,学校再小总有能躲起来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左初明在坚持什么,但申庭还是不情愿的答应了。
  左初明郁闷的回到学校,就像第一次见她给她带来厄运后回到学校那样的心情,但这回的心情比上次更加沉重。
  “难道我要永远离开她了吗?果然,还是无法永久。”
  他带着阴沉的心情去了后山,麦高在土坡上用竹签在练习写字,感觉到他来也只是回头问候一声,没怎么理他,麦高已经自动习惯左初明的来去自如,反正他是要走的,无需特意去关顾他。
  “你怎么在写字啊。”故意提高了声线,有意提醒麦高他来了。
  “是啊,以前没上过几天私塾,没读过多少书,字识得也不多。前阵子风吹来了几张纸,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字了,故而练练,只是这纸上的字我都太生疏了,大多都没学过,虽不识,但先学学怎么写,你是老师你来给我讲讲吧。”麦高突然想起他的职业,便开口一问。
  “你倒有这份闲情。”左初明有些羡慕他不为它事烦恼的心情,心想,只能躲在这片小地方倒不是什么难过的事。
  他心乱的不知道当初执着的寻求解开他命运枷锁的途径到底是对是错,不知道遇到申庭是对是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阻碍了申庭的路。
  “不愿意吗?”麦高自然不知道左初明出神的原因和忧虑,“无妨。”
  “当然不是,说说,哪些字不懂?”左初明回过神,探了身子凑近麦高,眼神朝他指的字的地方看去。“哦,这是个词读‘chong jing’,就是对未来的美好生活的期待与向往的那个‘憧憬’。”
  左初明突然呆立着,眼神放空。
  没错,我就是太过于憧憬这个世界的一切才会自私的只想着自己。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爱她就要离开她。
  麦高瞧他解释完一个词后就像神飞了一样一动不动,手在他眼前比划半天。
  “你这是怎么了,人来了心没带来是吗?”麦高言语间泛着酸气,“一来就这个样子。你是鬼诶,还能魔怔了不成。”
  “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人鬼共存的问题吗?”左初明自己没法思索,只好把问题丢给别人。
  “对,怎么,你不一直跟人共存呢吗,问这干嘛?”
  “你说,真的能吗?”
  “你都跟他们共存了多少年了,今日竟问我这样的问题,你这是在变相炫耀吧。”麦高故意拿左初明开涮。
  “麦高你误会了,其实我有一事不明。”
  闻言麦高这才郑重地听他讲。
  “我向你提起过的那位姑娘,最近又生病了,看来病得不轻。我从她母亲口中猜测她这几月来种种不好的迹象都似乎与我有关。”
  “怎么讲?”
  “好像自从我陪在她身边之后才发生的,你说是不是我在不知不觉中吸收了她的精气,才令她病痛连连。若真是我的过错,我必离开她不可。”
  “看来人鬼殊途一言并不只是口言相传而已,也不是入道的人信口胡说,果然却有其意。”麦高往土坡上一坐,又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途 ,并不在同一个世界。人走阳光道,鬼过阴沟桥 。小时候听老人讲过一些故事,之前没说也是因为只是把它们当故事,现在看来,却是如此。你是否还需要去验证。”
  “事实上我也无从验证。”
  “其实有一个从老人那里听来的方法,不知可不可行,你不妨一试。方法很简单,你只要在靠近和远离她的时候,将你大部分的阴气聚集在眼睛,观察对方身上是否出现阳气被蒸发的光团,那些光气便是对方失去的精气。”
  我们就像一块寒冰,在经过人身边的时候只会让人感觉到冷却不会给对方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但长久的呆在人身边,就如将人置于速冻箱中一般,慢慢取其性命。不同的是,我们的存在他们没有感觉,他们只会在我们存在的时间里经历各种他们原本不需要经历的折磨和伤害。
  不知不觉进入六月份,炎炎夏日就这么到来。
  高三的学生高考完毕,为腾出教室放了几天假的学生回到学校,申庭出院也跟着回校上课。高三学生的离开,学校原本如火如荼的学习氛围一下减少了一半。毕业的学生暂时带走了最后冲刺的紧张和热烈感却留下了他们放松后扔得一片狼藉的练习卷和学习手册。
  于是正好轮到值日的学生为收拾这些残局而在课室和校园中紧张的以最快速度进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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