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帼槿把于案子相关的所有资料都拿过来了,衾影言坐在会议桌前,手里拿着凶案现场的照片,他一张一张的翻,目光如炬。程冬震把那些研究生所有的资料都找了出来,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都被他查不来。他看得很认真,当他翻到某一张的时候,简帼槿明显看到他明显定了一下。他站了起来,说“我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了。”
简帼槿跟着衾影言跑了出去,来到停车场,简帼槿向他扔钥匙,衾影言头都没有转过去就伸手接过钥匙,这种默契就算几年不在一起还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消磨。以前简帼槿总是不爱开门,衾影言不爱带钥匙,于是这一幕总是会在他们俩一前一后回家的时候发生。
衾影言开着车去了X大,简帼槿问,“我们要找谁。”
“李贵昌。”
那个态度友善,活泼的男孩?他们去到李贵昌的宿舍时却不见他,简帼槿马上就打电话给霍洪,“霍队,我们要找李贵昌,现在他不在宿舍,麻烦你看一下X大附近的监控,看见不见到他。”
那边应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回到车上,衾影言看了简帼槿一眼,她满脸的好奇让衾影言一边开车一边解释。“你回忆一下一开始我是怎么肯定秦闻是被谋杀而不是自杀的?”
那天的情景简帼槿当然记得,他的骄傲、他的不可一世让新上任的白木扬吃了一个亏,真是解气。“衣橱里的衣服让你推断秦闻要出远门。”
“嗯,衣橱里的衣服很乱,看上去就是凶手随意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挂上去,但是敌敌畏上和笔记本电脑却让我看出凶手是很谨慎的,一个很谨慎的凶手,并且这个凶手还在秦闻身边那么久,他不可能不知道秦闻的强迫症,谨慎会让他把衣服把好,尽管不是按照秦闻的方式摆放,那也不会一片凌乱。”
“所以你推断有两个凶手。”
“嗯,东方不擅长电脑,而且他也没有带到外面去破解,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另一个凶手或者他们有一个擅长电脑的人帮他们破解。数学和程序是相通的,我看了李贵昌的档案,原来他本科辅修计算机工程,并且你还记得上次去见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吗?”
“玩游戏。”很熟练的玩游戏。
“X大出了名网速不好,查外网查得严,全校几乎没有人拉外网,都是用校园网,可是李贵昌的电脑网速特别快,是他自己弄的。秦闻的笔记本就在他手中。”衾影言一边开车,一边认真的观察四周的人,希望能从中发现走在路上的李贵昌,大脑却还能头脑清晰和简帼槿解释着,真是一个神人。
简帼槿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霍洪在那边说,“找到了,他在丰华路出现,背着双肩包,可能是笔记本。”
简帼槿什么都没说就挂上电话,对着衾影言说,“霍队说监控发现他在风华路出现,从这里去。”
“我知道,绾绾,你生活的城市我了如指掌。”
好吧,她有做了一件蠢事了,他那个大脑和她的构造不同,不仅仅是她生活的城市,就是每一个城市,他只有第一天去,带上一张地图,就能把城市大大小小的路都认出来,并且还能在大脑里理性地找到最适合的路。可是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路痴,所以除了禳市,她不爱到别的城市,因为会迷路的。
很快就到了风华路,简帼槿带上蓝牙,拨了霍队的电话,问李贵昌现在的位置,然后告诉衾影言。突然,一个身形瘦长,皮肤白净,像是不经常晒阳光的造成的不健康的白,背着一个双肩包走在大街上。简帼槿和衾影言都看着了,他就是李贵昌。
衾影言一停车简帼槿就飞奔着跑了过去,衾影言喊都喊不住,这里还是一个上坡路,衾影言怕简帼槿危险,马上就下了车,跟上简帼槿。可是简帼槿的速度哪里是他的速度比得上的,只见李贵昌察觉到有人追着他,他就马上拔腿就跑,做贼心虚的人都这样。
才刚刚跑上来破就是下坡,衾影言气喘吁吁地上了坡就看见了简帼槿不顾死活的从阶梯上的扶手滑下去,一个漂亮的转身就到了下面。不过也别小看李贵昌,他高中大学一直都是田径选手,又是男人,步伐比简帼槿迈得更大,简帼槿一时半刻也追不上他。
她继续追着,衾影言实在是跑不动了,他看了一下四周,刚好对面一个骑摩托的人准备上车,衾影言跑过去,拿出证件,“公安局征用你的车,明天去公安局认领。”说罢就上车去追。他刚开街口就看见简帼槿在另一条街转弯的背景,好不利索的背景。
禳市丰华路错综复杂,大街小巷的,衾影言闭上眼睛,从大脑中搜索出禳市的地图,放大找到丰华路的路线分布,找到一条他们会跑的路,然后规划出最快捷的路去截他们。睁开眼睛,一片明亮,衾影言顺着刚刚想到快捷的路开。
再说死追不放的简帼槿,只见她追着李贵昌跑上了天桥,她发现李贵昌马上就跑到下面了,一跑到下面,满满都是车,他随便上一台出租车就难追了。当机立断,她看准了下面的车,从天桥上跳了下去,刚好跳上一辆车的车顶上,然后迅速放低重心,抓紧车的四周。
而刚好看到这一幕的衾影言几乎心脏病发,幸好他没有心脏病,不过要是再被她这么吓一吓他还真被她吓出心脏病来。
简帼槿在车顶上向司机出示证件,然后用手势示意他靠边停车,车子速度才慢下来她就跳在地板上,落后她几十米的李贵昌迅速转道,拐到一条小巷里,简帼槿冷笑,看你还多能跑,不知死活。
她继续追,而衾影言则重新规划路线,他终于又追上他们,可是简帼槿居然一个灵活的跃起,翻过死胡同的墙!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还真想为她的灵活勇敢鼓掌!该死的女人。
他又重新开动车子,在一个路口紧急刹车,这是一条小巷,向他跑来的就是脸色发白的李贵昌以及略显兴奋的简帼槿。
李贵昌发现前有猛虎,后有追兵,无奈之下停了下来,就是不停他也跑不了多久了,他想不到一个看上去这么娇柔的女子居然这么凶猛。简帼槿慢悠悠地走过去,“小子,居然和我赛跑,姐姐当年每天武装五十公里的时候你还在玩连连看。”
衾影言看着她一脸兴奋而又骄傲的样子就发笑,这是吓坏他之后给的镇定剂吗?
而脸色发白的李贵昌听了简帼槿的话之后脸色更白了,无奈的说,“美女警察,你追我干嘛,我犯了什么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一念成魔(终)
听了李贵昌的话的简帼槿露出一脸“你当我是白痴吗?”的模样,从细腰里解出一条麻绳,一手把李贵昌压在墙壁上就把他的双手反锁在背后,嘴上还傲娇的说,“刚刚追你的时候顺了条麻绳就是这么用的。你以为我会像耍猴一样在你后面套你吗?哈哈,开什么玩笑。”
还真别说,刚才他转头看见她在一个店铺里顺手拿了一条麻绳的时候他还真以为她要像套马一样套他。
在等刑警队的人来带走李贵昌的时间里,衾影言一把把简帼槿压在墙上,压根就没打算理李贵昌。他深深的吻住简帼槿,生气地说,“这流氓的样子像谁学的?嗯?”看见她那么纯熟的耍流氓,真该死的诱人。
她在他耳边小声的说,“跟你学的。”
他捏一下她的细腰说,“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她咯咯的笑了。蹲在一边的李贵昌吐了口口沫说,“神经病。”
两个光沉浸于他们的世界里的人根本就没有理他的性致,衾影言说,“以后不许干这么危险的是,你居然敢跳天桥,不要命了?”
“这不是为了追罪犯嘛?我在警校时学过,而且警校毕业之后我还在部队待了几年,不会有事的。”
“那万一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衾影言听到她这么说更生气了。
“好啦好啦,下次不会了,原谅我好不好。”下次的事下次再说,现在要先顺毛。
衾影言又吻上她,怎么办,他只有用吻她这个办法来消气了,打不得,骂不得,她难受他比她更难受。
刑警队的人来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们的手足双双站在墙边调情,而他们的罪犯则蹲在一个角落,双手被一根麻绳绑着,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诅咒着什么,又像是在问候祖宗,反正场面不好滑稽。
等到他们俩调完情刑警队的人早就把李贵昌带走了,衾影言开着摩托车和简帼槿一起回公安局。
坐在车尾的简帼槿抱紧前面的那个男人,说,“影言,这还是你第一次用摩托车载我,我觉得好炫啊。”
开着车的衾影言听到说,“马上买一台摩托车。”说罢一个甩尾,引得路过的女生频频尖叫,简帼槿打他,“不许耍帅。”
“遵命,夫人。”他打笑说。
回到刑侦队,衾影言问陆海洋指纹有什么结论了。陆海洋给了他一份报告,已经证实那上面的指纹就是李贵昌的,并且猴子在瓶子里检验到秦闻的唾沫和敌敌畏的成分。
很好,他说了一句,然后拿着报告就往刑警队走,李贵昌什么都不肯说,一口否认自己的罪行。衾影言敲敲审讯室的门,然后进去,“什么都不用说了,已经证据确凿了。”
听了这话,李贵昌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知道衾影言到了门口,才开口,“本来参赛的名额是我的。”
衾影言也不用他说什么,反正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有时候,成佛成魔,也就在一念之间。本来他前程似锦,却因为教授的一个决定而断送未来,这并不值得同情。
“你换任何一种方式解决,都不比现在这个场面差。”衾影言只留他这么一句话,然后直直离去。
那天晚上,他们在实验室先后离开,而李贵昌毕竟幸运,阿姨刚好上了洗手间而没有发现他离去,所以一直以为他一直在实验室,而赵丹竹只是以为他上洗手间所以并没有多加注意,所以他有了所谓的不在场证明。
回家的路上,简帼槿思考一个问题,衾影言以为她受到了李贵昌的影响,就开口问她怎么了。简帼槿看着他说,“你那么聪明,如果你是罪犯,一定没有人能抓到你吧。人的思想就那么脆弱,一念之间,什么都不一样了。”
“傻瓜,无论多聪明的罪犯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天地有正气,邪的怎么能胜正呢。而我因为有你,就算曾有过的一念之间,也会让你亲手抓到的。因为我们是一体的,你一定会知道我的所有想法。”衾影言是一个怪胎,从小就对犯罪特别感兴趣,曾经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天生罪犯,可是直至遇见她,他认为,其实他是为她而生的,他是天才警察而已。
听到他的解释,简帼槿整个人都变好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以你为他的世界,得之,幸也。
回到家的两人有点被吓到了,这是遭贼了吗?也不对啊,就算遭贼也是被打翻东西,可是怎么变的那么干净,昨晚喝了红酒没有洗的酒杯去哪里的?一股老火靓汤的香味从哪里来?俩人面面相觑,衾影言先走进去,环顾一下房子,看到柜台上的包包时他就明白了,笑着对简帼槿说,“看来岳父大人已经把你交给我了。”
“什么啊,难道老头子来了?不可能啊,老头子比我还懒,怎么会收拾得那么干净。”说着就感受到了小屁股的震动,她手往后一伸,从屁股口袋里拿出手机——老爹。
“喂,老爹,你又让你家保姆过来吗?我都说了不用咯。”
简天被她逗笑了,“什么保姆啊,那是珍妮小姐,我把你家钥匙交给珍妮小姐了,她说要给你们做一顿饭,乖宝贝,记得好好表现哦。”说完就挂了电话。
“哎,老头子,老头子。”可是呼应无门。
衾影言坏笑着看着她,看来他已经知道里面的是谁了,现在在等着看她笑话呢。简帼槿一向到客厅里的衣服、厨房里的碗、还要马上就要枯死的植物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要灭了她的节奏吗,上次已经没有好好说话了,这次居然还把所有的缺点都暴露了出来,简帼槿承认,她就是一个生活随意者,随意到房子能半年不整理,上次衾影言搬进来前两周刚好保姆来整理过,所以从没显得那么糟糕。不过衾影言早就知道她的坏毛病了,也不用管他,可是未来婆婆不了解啊,她还不能很好的了解到她的内涵啊,哦,我的天啊。简帼槿在心里大喊。
而步子声越来越近,知道一个脸蛋和衾影言有三分相似的女人走了简帼槿的视线,简帼槿还没有自我调节好,只听见保养得很好的女人说,“哎,你们回来了,怎么回来了还不进屋。”说罢又转身进去,嘴上还说着,“小言言,小媳妇喜欢酒,下次回家记得把你爸珍藏带几瓶过来。”
“珍妮小姐你不会自己拿过来吗?”
“我这不是想你回家嘛”
衾影言不想和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他拍拍简帼槿的肩,示意她不用紧张,然后就进屋了。“珍妮小姐,你是怎么从我岳父大人那里骗到钥匙的。”
“臭小子,什么骗了,原来我和简市长是同学,今天早上刚好碰见。”珍妮随口说说,不过简帼槿和衾影言哪里相信,简天是那种有时间到处乱逛的男人吗?珍妮是那种打没准备得仗的女人吗?于是巧妙的“偶遇”会刚好发生吗?
可是在衾影言心里,你们怎么搞定对方不关他事,重要的是简天认可了衾家,那把简帼槿嫁给他这事还远吗?
作者有话要说:
☆、珍妮小姐
简帼槿在门口也不好发呆太久,于是进屋面对未来婆婆。珍妮还在厨房里做着菜,于是简帼槿进了厨房帮珍妮的忙。珍妮看见她进来,就赶着她出去,“不用不用你忙,平时要儿媳你照顾那个臭小子就够了,这个臭小子啊,就是一个怪胎,要求多多,儿媳你可受累了。”简帼槿觉得这时候应该要来两句客气的话,“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大多是影在照顾我。”
站在门边听到这话的衾影言邪笑着说,“多得媳妇儿的照顾。”然后从后面抱着简帼槿对着珍妮说,“这媳妇儿出得厅堂,进得厨房,斗得了小三,装得了女身,床上是妖精,床下是萝莉,绝对娶得过。”简帼槿听了他越来越不正经的话,一手肘往后,他更是哈哈大笑。珍妮说的小黄话比他还狠呢。
珍妮看着小俩口打情骂俏,一阵欢喜,衾影言从小就冷漠,不爱和人交往,他们曾经以为他是个哑巴,也带过他去看心理医生。幸好他只是没有遇见对的人而已。
吃饭的时候简帼槿和衾影言都习惯打开电视看着新闻。
“下面一则新闻,今日在丰华街头惊现勇猛女刑警。……”镜头播过的是简帼槿在追李贵昌时从天桥跳下去的那一刻,简帼槿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悄悄看了珍妮小姐一眼。只见她一副崇拜的样子,“儿媳,你好厉害啊。”
简帼槿嘘嘘的一笑,“其实很简单,只要看到角度……”
“妈,你别捣乱,我跟你说,简帼槿,你下次要再敢这样跳下去,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衾影言在旁边狠狠地说。
珍妮一巴掌打在衾影言头上,“我在你也敢欺负小槿,是你自己弱,看你跑都跑不动吧。”
简帼槿低下头不过几秒钟,又看到电话上熟悉的来电显示,一脸惊恐的表情,她求助地看着衾影言,衾影言瞄了一眼她殷勤递过来的手机,只一眼他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他和岳父大人是站在同一战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