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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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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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神经病看的,车队的阿姨他又不是很熟,况且他还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那就从自己身边较亲近的人谢好了。文莎莎就是他很好的答谢对象。不管谢什么,最基本的一条就是,文莎莎是上海人。

  “那我明天是去哪里找您啊?”秦远在电话里又问道。

  “你来车站终点站找我们好了,认得吧?”阿姨还挺细心,还要准备告诉秦远车站地址。

  “我认得,谢谢您了,真是太感谢了。”秦远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没关系的。”阿姨没说别的,当即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秦远刚才的紧张和不安全部一扫而空。他又恢复了往常的快乐感。他想起了文莎莎,该给她打一个电话,告诉她一声。

  “喂,小文同学。”秦远上来的第一句话就令文莎莎感到紧张。

  “干什么?”文莎莎问道。

  “嘿嘿嘿……”秦远不说话,净是傻笑。

  “你神经病哈。没事儿挂了。”文莎莎有点儿恼火。

  “诶……别挂。我问你,你现在出门了吗?”秦远问。

  “刚出小区口,怎么了,你不去了?”文莎莎问他。

  “不是,我想问你带照相机了吗。”秦远说。

  “没有,你不是有相机吗?”文莎莎反问他。

  “我相机昨天丢了,不过又找回来了,落在公交车上了,得明天才能拿到。”秦远向文莎莎说明情况。

  “啊?我天啊,你真行。你打电话问过了,确定是你那台吗?”文莎莎问。

  “是,我打电话问了。他们说他们要交接班,昨天上班的那批人,他们明天才上班了,有什么失物招领的记录得需要他们来做。”秦远说。

  “哦,是吗,那你就别担心了。我现在回家一趟,去拿我的相机,先借你用。你现在出门了吗?”

  “还没呢,马上就走,刚才光顾着着急找相机了。”秦远说着正在换鞋。

  “那好吧。你快出门吧。我家离地铁站近,估计一会儿就能到,到了之后咱们再联系。”文莎莎和秦远通着话,她转身往回走。

  “好的,一会儿见。”秦远撂了电话,挎上背包,抽出房卡,锁上房门,下了电梯,出了酒店。

  一小时以后,秦远和文莎莎在人民广场地铁站碰头了。秦远早就等候多时,文莎莎因为要回去取相机,所以来晚了。

  “给你,别给我弄坏了。”文莎莎把她的索尼相机递给了秦远。

  “一个小卡片机,还怕弄坏了,坏了哥赔你一个,你这个哥还是赔得起的。”秦远接过了照相机。

  “要是真坏了,你别赔我这个了。诶,我看上一款佳能的EOS,特别好,你赔我一个那个好了。”文莎莎冲着秦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丫头片子,还挺会算账的。我赔你一台柯达相机。”秦远轻轻地打了一下文莎莎的脑门儿。

  “真的?好啊,柯达也行。”文莎莎很是开心。

  “我还没说完,别高兴地太早。我赔你那种在照相馆卖的柯达相机,就是买两个胶卷,赠一台相机的那种。”秦远给文莎莎比划着。

  “且,我才不要呢,谁还用那个啊。”文莎莎好像很嫌弃。

  “那个多好啊。好多人都在用。而且你不光是有了一台新的照相机,还白落两个胶卷,简直太划算了。”

  “这么好你怎么不用呢?还非得让我给你带相机出来。”文莎莎问他。

  “我这么聪明的人,谁用那个小儿科的玩意儿啊。”秦远不屑一顾地讲道。

  “哦,原来你是说我傻是吧?”文莎莎在后面踹了秦远一脚。

  秦远笑,他看见文莎莎撅起了小嘴,觉得她真好玩儿。“行了,不气你了。小乖乖。”他捋了捋文莎莎的头发,“你说带我去哪儿玩儿啊?”

  “坐地铁去。”文莎莎拉上秦远又杀回了地铁站。

  “到底去哪儿啊?”秦远坐在地铁列车内问文莎莎。

  “去豫园吧。好多外地人来上海以后,肯定得去那儿,你还没去过吧?”文莎莎问。

  “没有。”甭说去过,秦远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他来这儿之前,只知道上海有一个外滩,还有一条南京路。南京路是他打小儿听家里的长辈们说的,说上海南京路很不一般。后来,他去了天津之后,发现天津也有一条南京路,而且也十分的繁华,他那时还是刚来大城市的外地客,不知道城市的先进程度有多少,他问他高中的同学,上海南京路和天津南京路哪个更繁华。他心里面觉得这些在大城市待得习惯了的孩子们,肯定会做出一个很客观的评价。但是他当时不了解一点,就像是南方人有时看不起北方人一样,北方人也会更看不上南方人。当秦远把这个问题抛给他天津同学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是:“当然是我们天津的最有名了,在全世界都有名。上海的那南京路是什么啊,要和我们的比起来根本不算嘛儿。你看我们天津南京路上介高楼、介商店、介教堂、介灯光……他们上海有吗?”秦远一直误以为天津的南京路是举世无双的一条马路,他也相信了他同学的话,觉得他很了不起,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孩子。可是他所不知的是,他的那个“见过大世面”的同学,在天津土生土长了十几年,连趟家门也没出去过,就连最远的北京他也没去过,他可能都不知道,故宫就在天安门的后面儿,什刹海原来不是紫禁城的御花园。秦远就这样信以为真的被骗了好几年,后来他去了北京上大学,看到了很多他在天津都从来没见过的商品、店铺和品牌,他也见到了很多很现代化的建筑以及设施,他这才慢慢感受到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原来天津不是全中国最繁华的城市,至少北京就比它还漂亮;这一次,他来上海,特意要去看看南京路,弥补他少年时的小小遗憾。看完之后,他后悔了,后悔当初不应该轻信他高中同学的话,什么东西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了才会是最真实的,听闻纯属瞎掰,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晕菜。

  至于外滩,他也只是略有耳闻。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有关上海外滩的描述,让他很来神的不是外滩旁的一排排老建筑物,而是那一座被传为佳话的“情人墙”,据说在那儿徘徊的情侣非常之多,而且处对象的小青年也都喜欢在情人墙边走一走,看一看浦江两岸的美景,好像那个地方与生俱来就带着一种浪漫的气息。秦远这次来也想去看看,可惜他没有找到,但他在外滩却遇到了他的情人,文莎莎。莫非这也是一种缘分,秦远搞不清楚,既然上天安排了,那就安然地接受吧。

  坐了十几分钟的地铁,秦远和文莎莎到了一个地方下了车。文莎莎带着秦远往地上跑,出了站台,秦远看见了一条宽阔的马路,穿流的机动车在这里飞快而过;他们的身后就是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好像是一座大商场,有很多贵妇模样的人提着手提袋刚刚从商场里走出;马路的对面还是一座商场,一座名为“巴黎春天”的商场。秦远在天津听说过这个牌子,他感觉这里就是拍婚纱照的。他问文莎莎,文莎莎笑他。“谁告诉你这是拍婚纱照的?这是一家很高档的百货好不好?”

  “在我们那儿就是拍婚纱照的。”秦远说。

  “你们那儿就这么定义‘巴黎春天’的?那法国人听见不得气死啊。”文莎莎笑着说。

  秦远对这些品牌的东西了解不多,他也懒得去细细琢磨这些高档奢侈品或进口货,他觉得什么东西都是一样,能用就完。没见过哪个名牌商品还有特异功能的,无非就是在一群世俗的眼光面前显呗显呗。让大家看看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他看不惯文莎莎干什么都喜欢名牌货,或者自己知道点儿什么进口品牌都愿意在外人面前吹嘘一番,好像自己懂得很多一样,反倒是她自己也买不起。要是硬要找一些文莎莎身上的缺点的话,估计也就是这个了。但是人都有缺点,哪有十全十美的啊,文莎莎的这个毛病在秦远看来根本不叫个事儿,她总体上来说还是好的。秦远自己宽慰道。

  “敢情豫园就是百货商场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了,你不会带我来逛商场的吧?”秦远问旁边的文莎莎。

  “笨蛋,没看见前面路牌提示还得转地铁了吗?”文莎莎指着马路对面的路牌儿跟秦远说。

  秦远看了看路标,上面确实写着去豫园转地铁的提示信息。

  “再说了,谁告诉你豫园就是百货商场啊,还叫的那么大声。不知道别瞎说。”文莎莎掐了秦远胳膊一下。

  他拉着文莎莎的手过了马路,穿过一条小巷,秦远看见了另一个地铁站的入口。他和文莎莎进了站,重新买票,上了地铁。一会儿的工夫,豫园站到了。

  秦远在文莎莎的带领下走上了地面,一派现代风格的建筑展现在眼前,你能很清楚地看到环球金融中心高耸入云的楼顶和犹如莲花造型的一座大楼。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拐了一个弯儿,秦远好像从一张画卷跳到了另一张画卷之中。典型南派风格的江南小楼混搭着雕栏花窗和吊脚屋檐,一种清新和简洁的感觉让人会觉得不再那么压抑。一些上海的老字号商业店铺分列其中,好多名字秦远大都没听说过,但是从古色古香的氛围中还是能感觉的到。

  “这就是豫园,怎么样,漂亮吧?”文莎莎回过头来问秦远。

  “也就这么回事儿。”秦远随口答了一句。

  “什么?什么叫‘这么回事儿’啊?这可是我们上海著名的旅游景点,外地游客到上海来,首选豫园。”文莎莎强烈推荐着。

  “和我们那儿古文化街没什么区别。”秦远说了一句。他这句话不是随口而出的,因为秦远看到豫园的一些店铺内售卖着一些小玩意儿和纪念品,好多东西带有很浓重的上海风格。秦远顿时就想到了天津的古文化街,整条街道上都是民间纪念品的大本营,他们打着地方特产的旗号售卖给一些来当地旅游的外地游客,实际上,真正的天津人都明白,从古文化街再向东走十分钟,那里就是古文化街上部分店主上货的地点。一件不起眼儿的小东西批发价也就2、3块钱,但是进了旅游景点,价格立刻翻到了7、8块钱,比借高利贷还黑。秦远看到的这里也是如此,好多东西都像是从批发市场进的大路货,而且价格不知道得翻了几倍。那些还在商铺前认真挑选纪念品的外地客们,秦远想想都觉得可笑。可是有人愿意卖,就有人愿挨宰,市场经济,谁也管不了。

  “那你再到里面去看看。”文莎莎拽上秦远就往豫园里面走。

  又转过了几条类似胡同的街道,秦远被文莎莎拉到了豫园的中心区域。一座被修饰过的江南园林在中央呈现,四面环绕着清新明快的亭台楼阁。只要有空间的地方就能看见人的存在,整座花园好像被人塞得满满当当的,但依旧不失淡雅的风骨。秦远站在湖边,环顾着四周的一切,并不停地用相机记录着,快门的咔嚓声没有断过。

  “怎么样,还是‘那么回事儿’吗?”文莎莎跑过来又问秦远。秦远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他转身看到后面有一座小楼前排起了长队,不知在干什么,忙问文莎莎:“那里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多人啊?”

  “那是‘南翔馒头店’,大家都等着吃小笼包呢。”文莎莎张望了一下,说道。

  “那咱们也去吃吧,我还没吃早点呢,正巧饿了。”秦远说完就想过去。

  “你不去‘九曲桥’了?上去看看吧。”文莎莎指着湖面上的一座大理石的白色雕花桥说道。

  秦远看了看桥上的人,大家把桥面都挤满了,根本容不下身子。很多女孩儿正对着相机的镜头摆弄着石头、剪刀、布这样的手势,尽力的装着可爱,虽然她们已经过了允许她们装可爱的年龄;岁数年长一点儿的人们只是露出一个笑容,或者表情更加的严肃,也许他们不想照相,但是来一趟上海,不留下点儿什么纪念好像又说不过去,勉为其难地照一张相片儿,留着以后回到家乡时吹牛逼用;年岁更大一点的老年人则更要拍照,记录下的不是别的,只是一个念想,给这即将告别的人世间留下点安慰。秦远看着他们,没有了上前去玩儿的兴致,他还是执意要走。

  “我每次来豫园都要走一遍九曲桥的,据说可以带来好运。”文莎莎对秦远讲。

  “那你去吧,我去排小笼包。我这次来已经遇到好运了,它不会再眷顾我第二次了。”

  “什么好运啊?”文莎莎问着秦远。

  “遇到你啊。”秦远笑了笑。

  文莎莎没理他,独自跑上了九曲桥,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慢地走着。秦远则走向另一边,他要去排队买包子,这年头,吃个包子都那么不容易。

  过了一小会儿,文莎莎回来了。“还没排上?”她问秦远。

  秦远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前面甬长的队伍。

  “你还真不嫌累,还挺爱排队的。”文莎莎说。

  “没办法,看世博会已经习惯了。日本馆四个小时都排过来了,这个队伍算什么。”秦远玩着手机说道。

  文莎莎跑到前面看了看,然后又跑回来跟秦远说道:“你真的就这么想吃这个吗?”

  “不是啊,你不是说小笼包是上海特产吗,我就是想尝尝。”

  “那你别排了,我刚看了看。要是照这个队伍排下去,估计咱俩夜宵也吃不上了。你要是真想吃,我带你去那边的小吃店吃,味道可能没有这个好,但也差不多。”文莎莎对秦远说。

  “行啊,我无所谓,吃什么都行。就怕你不习惯。”

  “我早就吃过了,说实话,我也不怎么爱吃。真不懂为什么很多人都愿意来排队。”文莎莎把秦远从队伍里拉了出来。文莎莎说的对,很多当地人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本地人都不爱吃的东西在外地人眼里却如此受欢迎?秦远也不懂,为什么好多人到了天津就要吃狗不理,到了山东就要买水煎包。这些东西都是这么让人馋的走不动路吗?而且更奇怪的是,世间美食千千万,为什么南北方的人单对这包子感兴趣,好像小小的包子都能当友谊使者一样。

  文莎莎挽着秦远往相反的方向走,小吃店就在下一个路口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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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 恨(十一)
秦远跟随着文莎莎走进了小吃店。

  “就是这儿?”秦远向四下看了看,人流攒动、热闹非凡,用餐区的所有凳子上都已经坐满了人。

  “就是这儿啊。还干眼看着干什么,去拿餐盘,想吃什么就去拿啊。”文莎莎快秦远一步,跑到取餐处要了一个餐盘,然后跟随着其他取餐的顾客围着餐台转了起来。

  秦远看到文莎莎早就行动,自己也不能站在那儿傻待着了。他也去取了一个餐盘。秦远没有跟着文莎莎走,他嫌人太多。他走到餐台的另一头儿,开始和文莎莎反方向的相向而行。转了一个圈,两个人在一家售卖灌汤包的摊位前碰了面。

  “你不要一个?”文莎莎指着餐台上的灌汤包问秦远。

  “这是什么啊?好吃吗?”秦远看了看眼前的那个盛放在微小笼屉上的大包子。

  “灌汤包啊,我们南方最有名的小吃,很好吃的。”文莎莎笑着说。

  “那这个多少钱?”秦远问她。

  “十五。”店家冲着秦远嚷了一句。

  “这么贵。一个破包子居然要十五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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