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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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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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听就行了,魏宁却是捂住耳朵也没用,因为那声音钻到他脑子里面去了。
  
  一个人影子突然出现在了窗户口,一闪而没。那个人扒着门上,手指甲在门板上刮擦着,看着外面围城一堆的人,嘿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旁边的村人就小声说了起来,“难道是张英芳回来了?”,“不是跟外面的男人做了那个事——还怀了个孩子——被她妈赶出门了吗?”,“看那样子就是她撒,跟她妈的一个样”,“好像现在还不知道当年她肚子里到底是哪个的种吧?”“谁知道呢——这种事,她当年都咬死了不肯开口撒——”
  
  魏宁听得牙疼,真相原来是这样。
  
  魏时对于边上人的风言风语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那个黑屋子,他让村长带着人找了个簸箕过来,再找一些草木灰来,他烧了十几张黄符纸,把符纸灰混在了那些草木灰里面,用簸箕装了,让村长找人爬到那个屋子上面去,戳开个洞,把这些草木灰一部分洒到屋子里,一部分洒到屋顶上。
  
  事情越来越邪性了,村长喊不动人,只好说哪个去就给哪个三百块钱,现做现给,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大喊一声,“我来,就不信这个邪。”
  
  魏宁在旁边看了一眼,就是上午的时候打了张英芳他妈,也就是那个老太婆的中年男人。
  
  住在旁边的那家人从自己屋里拿了一个爬梯出来,架在那个黑屋子外面,中年男人一手抓着爬梯,一手拿着簸箕,爬到了屋顶上,揭开了一片瓦,把那个簸箕里的草木灰倒了一半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踩着那些瓦,把草木灰洒遍了屋顶。
  
  洒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屋顶上的瓦全都噼噼啪啪地开始作响,好像有个东西在下面敲打冲撞一样,吓得那个中年男人手一松,把簸箕给扔了出去,脚一软,滑了一脚,差点没从屋顶上摔下去,下面的人看了这惊险的一幕,一个个全都发出了惊叫。
  
  那个中年男人不敢再待在屋顶上了,抖抖索索地从爬梯上下来。
  
  “下面有东西,有东西——”一下来,他就喊,声音都在发抖,村长要旁边的人把他架到一边去。
  
  这个黑洞洞的屋子里,开始冒出一股股的浓烟,一股子烧焦了的味道冲鼻而来,里面的人在凄惨的叫着,好像在受什么酷刑一样,魏宁有点不忍心地侧过头,就算再怎么惨,这个张英芳还是害了好几个无辜的人。
  
  魏时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听到那些惨叫声一样。
  
  魏宁看到那些浓烟里面有一个婴儿在尖叫,它冲来冲去,那个屋子好像变成了一具棺木,一个女人就坐在那个棺木里面,婴儿趴在她身上,她抓起婴儿的脚,就往外扔,一直扔一直扔,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好像穿刺了那个棺木一样,直直地看着魏宁,目光怨毒,如同恶鬼。
  
  魏宁禁不住往后一退。
  
  浓烟越来越大,把这一小块地方都给遮住了。魏时大喊一声,“可以开门了。”村长立刻叫来了几个胆大的,慢慢围了过去,黑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好像刚才那些凄厉的惨叫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吱嘎一声,那扇破木门被推开了,却没得一个人敢进去。
  
  旁边一直看着魏时指挥着做法的老太婆突然大笑了起来,头疯狂地点着,“杀死你们,咒死你们,你们这些人通通不得好死,死女伢子,看到了没有,这些,这些,全都是仇人,还等什么,快去报仇,唔唔——”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村长把一块布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魏时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没得人愿意站出来,没得办法之下,他就拉着魏宁一起进了屋,打了个手电筒照进屋子里,就看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张英芳倒在屋子角落里,在屋子后墙上,不知道哪个挖了一个洞出来,张英芳大概就是从那个洞里爬进屋的,所以直到今天晚上之前,都没人发现她已经回来了。
  
  魏宁跟魏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发现张英芳已经晕死在地上了。
  
  这时,魏时把手电筒递给了魏宁,接着,他拿出一张黄符纸,贴在了张英芳身上,一张接着一张,贴满了她整个后背,张英芳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剧烈颤抖着,说也奇怪,那么强烈的颤动却没有把那些随便贴上去的黄符纸弄下来,想必魏时又使了什么招数。
  
  魏宁看到张英芳身上冒出了一股股的黑气,黑气浓郁,把张英芳整个人都罩住了,张英芳张开了眼,直勾勾地看着魏宁他们两个,她看着魏时的时候没得什么反应,但是看到魏宁的时候,神色就突然扭曲了起来,手指在地上抓扒着,嘴巴发出奇怪的“嘎嘎”声,似乎想冲他扑过来。
  
  魏时表情非常镇定,又贴了一张黄符纸在张英芳脸上,张英芳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了,魏宁两个人走出去,对着村长说,“好了,把人抬出来吧。”
  
  在动员了一番之后,终于找到了两个胆子大的进去把张英芳抬了出来发,放在了外面的坪地上,这时,村长的老婆突然冲了出来,对着躺在地上的张英芳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大喊,“我屋里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咯,你个烂货,害了我崽还不算,还要害我一家。”
  
  村长赶紧把她拉住,“别吵,看小天师怎么说。”
  
  魏宁听得都呆住了,他忍不住跟边上在看热闹的村民说,“这个张英芳跟村长儿子好过?”
  
  那个村民点了点头,“是啊是啊,不过,后来张英芳居然怀了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村长那个不见了的儿子受不住打击,病了一场就到外面打工去了,张英芳就被他妈锁在了那个黑屋子里面,她妈当时放出话来,不把那个搞大她肚子的男人说出来,就一辈子锁着她,但是后来她自己把墙挖穿了逃出去了,再也没见过人了——” 
  
  这真是——
  
  魏宁觉得这个张英芳真是命运多桀,说到底还是村长造了孽,他居然糟踏了自己儿子的女朋友,魏宁恶心得不行,摇了摇头,忍不住说,“那这个张英方屋里怎么这么邪啊。”
  
  那个村民笑了起来,“哪里邪,张英芳会的那些门子我们这一片的女人都会,就是没得人去做,哪里那么大的仇怨咯,没想到张英芳就恨上了村长一家,豁出命不要了,也要报这个仇,她自己先对不住村长儿子,还怪村长儿子后来不要她了,另外讨了一个老婆。”
  
  看来,不知道真相的村民还是都站在村长那一边。
  
  魏时把村长拉过来,低头说了几句,说完了村长连连点头,喊着那些看热闹的,热闹了看够了赶紧散开,各自回家去,然后指挥着几个男人抬起那个张英芳去了自己屋里。
  
  众人一看没得热闹可看了,也就慢慢散去了。
  
  等到了村长家里,魏时就拿出一个小布包,上面一排几十根粗细不等,大小不一的银针,他捻起其中一根,就扎在了张英芳的人中上,接着,一根接一根,全都扎在了张英芳身上的穴位上。
  
  扎完了之后,就看到那些被扎到的地方渗出了一些黑色的,发出一股恶臭味的鲜血,魏时手慢慢地转着那个银针,看着那个血,来了一句更惊人的话,“张英芳早就死了。”
  
  魏宁一听,立刻崩了起来,指着那个还在被针扎着还在微微颤抖的张英芳,“这,这,这个样子叫死了?”旁边的村长两口子还有几个没走的村里人都一脸赞同地看着魏时。
  
  魏时甩了下手,说道,“半人半尸,非人非鬼。”
  
  魏宁不信这个邪,压住心里的害怕,走过去,其实他从来没看清楚过张英芳的脸,现在张英芳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倒是可以看清楚了,眉目还是蛮清秀的,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长得还算可以,不过也是,长得不好也不会被村长那个老东西给糟踏了,脸色青白,似乎真的跟死人差不多。
  
  魏宁伸出手,在她鼻子下探了探,我草,真的没有呼吸,魏宁吓得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居然被一个能动能叫的“死人”给折腾得团团转,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魏时把那些针全都□,带出一股股黑血,那个黑血流出来之后,还在地上动来动去,跟个活物一样,吓得旁边的人全都躲得远远的,靠都不敢靠近,魏宁也吓了一跳,不过,那个黑血在动了一阵子之后,就浸到水泥地里面,消失得一干二净。
  
  而与此同时,张英芳的身体发出轻轻地“噗噗——”声,身体散发出了一股死了好久的人身上发出来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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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宁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本来还想找出害死李老板一家的凶手;杀人要偿命;这是古训;但是那个杀人的,如果本来就是个死人呢?只能把尸体一把火烧了让她不能再出来作恶;这个事也就这样过了。
  
  他满脸的失望,掩都掩不住。
  
  与他相反的是;村长好像死了一回又活了过来一样,看着躺在地上的张英芳,不顾廉耻地跑过来;“那小天师,我们把这个尸体埋了,我屋里就没得事了吧?”他眼巴巴地看着魏时问,手互相搓着。
  
  魏时面无表情地把那些银针用符纸水冲洗着,银针在白皙的手指间若隐若现,魏宁似乎看到一个黑影子跟在魏时的脚边上,他眨了下眼,再看过去,那个黑影子又不见了,魏时边洗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事还没完。”
  
  村长吓了一跳,“不是人都死了,还没完?”
  
  魏时抬头轻轻一笑,“人死了就完了的话,还要我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说的有道理,他这行当还不就是专门接触那些阴世人的,活人跟死人混杂在一起,因因果果,夹缠不清,不理清这条线,不到最后那一刻,谁说得清到底哪个才是祸根子?哪个才是受害的?哪个又是真无辜?
  
  一阵阴风平地刮起,让人脚底生寒。
  
  村长他老婆一直跟在村长身边,从刚才大喊大叫之后就保持着沉默,旁观着事态,她好像也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时,她突然挨到了村长身边,手伸得笔直的,掐住了村长的脖子。
  
  “啊——”村长的惨叫被扼在喉咙里,他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手拼命地掰着村长老婆的手,但是村长老婆的手跟铁钳子一样,箍得死紧,边掐他边大声“嘿嘿哈哈”的笑了起来,跟张英芳发出来的笑声一模一样。
  
  旁边还没走开的村里人吓了一跳,虽然眼前这一幕很是诡异,但是还是冲了上来,想用力扯开村长老婆的手,再不快点拉开,村长老婆就真要把村长给掐死了,按理说,一个六十几岁的女人,力气是肯定比不过几个壮年男人的,但是村长老婆却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不管你怎么拉扯,怎么踢打,掐在村长脖子上的手还是纹丝不动。
  
  魏宁在旁边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这又是怎么了。
  
  难道村长老婆终于想清楚前后的关节,知道了每天对着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受不住打击发了疯?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不奇怪。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眼看着村长喉咙里“咯咯咯”几声,手在空中无力的划拉几下,就要断气的时候,魏时一个箭步冲过来,噗的一声,一口符纸水就喷在了村长老婆的脸上。
  
  村长老婆凶狠的表情定了定,身边的人一看,赶紧拉开她,把村长从她手里救下来,村长跟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做死的咳嗽,魏宁冲着魏时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时还在看着村长老婆,头也不回地说,“走邪了呗,张英芳的魂回来了。”
  
  魏宁一听,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可没忘记张英芳还咬死他不肯松口。
  
  被定住的村长老婆在地上跟发羊癫疯一样抖了起来,抖着抖着,伸手就往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一个耳刮子,“我让你害我,我让你害我,不得好死,嘿嘿嘿哈哈,我让你一屋人都不得好死。”
  
  打完了,村长老婆又屁滚尿流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屋里的人吧,是我害了你,我当时鬼迷了心窍,我对不起你。”说完,她就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打着耳刮子,一下比一下重,还没打几下,脸就肿了起来,披头散发,嘴角流血。
  
  村长老婆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哈哈,我豁出去了,我豁出去了,你男人糟踏我,你就来害我,你一屋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就要你死,就要你一屋人都死,都下来陪我。”
  
  她跪下去,一直不停地磕头,“你放过我屋里吧,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为了那么个畜生我手里沾了血啊,我一辈子没做过一件没良心的事,就这一件事啊,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啊,知道是他做的之后,就疯了一样想把这件事瞒下来,给你送了那个药,骗你喝了下去,可我只想打掉你肚子里那个孽种,没想害你的性命——呜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我的命就拿起去,放过我屋里的那个孙子撒!”
  
  旁边几个村里人,听到这自说自话的一幕,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是极度的震惊,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这个张英芳是被村长糟踏了,还被村长他老婆下了药,村长居然连自己儿子的对象都不放过。
  
  刚缓过气的村长,听到他老婆的自说自话,气得抖着手指着他老婆,说不话来,半天才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个死老婆子,这种话是能乱说的?你们莫信她,莫信她。”
  
  村长老婆抬起头,眼神尖锐地盯着村长,“你还想瞒着?屋里人都死光了,还瞒着有什么用,哈哈哈哈哈哈,都死光了都死光了!就为了你这个畜生,一屋人都跟你陪葬了!”
  
  村长抖着手,脸色黑青变来变去,这个事是瞒不下去了,明天一村的人都会知道。
  
  村长老婆喊完了这些话,又一巴掌一巴掌地开始抽自己的耳刮子,嘴角的血不停地留下来,“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让你害我,让你害我。”
  
  魏宁看不下去了,一屋子藏污纳垢,除了后院那个傻子,大概就没一个清白的。
  
  魏时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终于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村长老婆的头上,同时用一根银针扎进了她的百汇穴,村长老婆的身体颤抖了一会儿,不动了。
  
  突然,一股黑气冲进了村长老婆身体里面,接着带起了一阵阴风,往张英芳身上一扑,已经死了的张英芳流着黑水又睁开了眼睛,魏宁倒退三步,这个张英芳的魂魄怎么跟打地鼠的游戏一样,敲下一个又冒出一个,敲下一个又冒出一个,真是没完没了了。其他几个村人也是吓得都呆住了,诈尸这回事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张英芳一睁开眼,就冲着魏宁冲了过来,那个手上的指甲,见风就长,一下子就变成了三寸来长,张牙舞爪,可怖狰狞,动作奇快。
  
  猝不及防之下,魏宁被她抓了个正着,那个可怕的长指甲嵌到了他的肉里面,痛得魏宁龇牙咧嘴,他用力推搪踢打着眼前的张英芳,但是诈尸了之后的张英芳,早就不是普通人可比,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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