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囧境生涯- 第1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本来想见义勇为的,却被那位受益者打了一记耳光,我越想越觉得窝囊。围观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上来看热闹。我心里说,这下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先吃个哑巴亏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我顾不得人们指指戳戳,也木法儿向人们解释,就匆匆忙忙地将他卖剩的西红柿装上了车,推上我的助动车就跑出了农贸大市场。

    出了农贸大市场的大门,直上了通往蛤蟆湾的公路。还未走出多远,助动车却又出了毛病。这里较为偏僻,前不靠村,后不靠店,我摆弄了一会儿,不见有效,正准备推着车儿往前赶,一抬头,却发现两位青年站在了我的面前: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光头小偷和那个拿刀子的黄毛青年。

    光头微笑着看着额,那个黄毛却不吱声,依然摆弄着他手中的弹簧刀。

    “你,你们要干啥么?”我有点惊慌,但又强装镇静。

    “干什么?你说呢?”

    “年轻人,学点好,积点德吧,别老想着掏人家的口袋过日子,那可是条死路啊!”我以长辈的名义教育他们说。

    光头说:“俺也想学着你的样子,做好事,积德行善。可你今天不是行善了么?你好心暗示那个娘们让她防我们,结果呢?人家不买你的账,还抽你的嘴巴子,这就是你见义勇为的好处。所以,俺这一辈子不打算做好事了,专门做坏事,哈哈、、、、、”

    两个家伙笑了起来。

    我想,对这帮流氓来说,还有啥么道理可言?便不去睬他,推着他的车子就要走路。

    光头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光头说:“你慌啥子走呀?咱有账还没有结清哩,算清账再走也不迟呀。”

    我说:“额与你八不粘九不连,我与你有啥账好算的是?”

    “哎,这就不对了。看你是个老鸟,我们哥几个让你三分,别不识相,给脸不要脸。”

    “你,你,你到底要干啥么的是?!”我发火了。

    光头笑了。说:“发啥火也,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哥们不跟你这熊**老头儿一般见识,但你给我们经济上造成的损失必须你来偿还。”

    “什么经济损失要我偿还,我欠你啥么了?”我质问道。

    光头笑着说:“你以卖菜来创收,我们以掏腰包来创收,大家都在奔小康嘛。我没影响你卖菜吧?没偷你的西红柿吧?可你阻挡我做活,影响我创收,本来我可以多干点活,偷他十来个人没问题,可叫你一搅活。我的活也干不成了,所以,我的经济损失你必须得补。这样吧,叫你补多也不好,你就把那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吧。”

    “什么?凭啥?”

    “凭啥?就凭你多管闲事,快掏!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了!”那位黄毛青年说。

    我愤怒极了,绝不向这帮兔崽子低头,额说:“好,我掏。我的钱全都给你的是。”

    说罢,我往车子里摸索,忽然间,我抽出一根打气筒。对着那位光头就打了过来。

    那光头是练过的,有一身的好功夫,只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可我的气筒却因气管一甩。夹在了车栏的铁缝里,一时却拔不下来。黄毛趁机上前,朝我背上深深地扎了致命的一刀。顿时,我全身血流如注。

    我回头看了他们二人,口内吐出一大口鲜血,我知道,这一下子,我可能不能活下去了,我的生命可能就在这时结束了的是,但我想到我是想当英雄的,是有骨气的,我想在世界上留一句话,当然作诗是不可能了,来不及了,我说:“好,好,我要死了的是,钱你们拿去的是,可老子得站起来,老子要在你们面前,站着死的是!”

    两个小偷抢了钱,互相瞪了一眼,呆了三秒钟。光头说:“不好,快跑!”

    我捂着咕咕往外涌血的伤口站了起来,眼直直地瞪着两位盗贼,接着就“呼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就这样死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县委的时候,县委机关干部首先就造了反,他们一个个气得不上班了,来到县委书记周中义的办公室。

    周中义是接替卢枫刚上任的县委书记,卢枫因涉嫌经济犯罪巳被中纪委宣布双规了。

    周中义来到雉水县,就听说了社会治安混乱的事,也正好下决心来整治一番,也好让领导看到他来雉水的行动,看看他的三把火是怎么烧的。于是,他就借着我被害这一案件,向雉水县黑社会展开了决战,将公安局班子重新作了调整,对杨小建立案查处,将那些害群之马绳之以法,对杀害我的凶手也顺利地辑拿归案,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判处他们死刑。与此同时,还将额见义勇为的事情登在报上进行宣传,以宏扬雉水的正气。

    这样,我终于成为雉水的一位地方英雄,在人们中间广为传颂。

    我死后,被枣针埋在蛤蟆湾的村后,那里是蛤蟆湾的公墓地,坟头一个挨着一个。我的坟靠在一条乡村公路旁边,坟的四周栽满了青松,坟前立有一块墓碑,上写着汪有志之墓,背后则写着额的生平事迹。在他的事迹中,有这样一段话:

    “有志早年投入革命,从事文化工作,功绩卓然。建国后,追求文明,向往先进,遇到许多曲折和坎坷,多次待遇不公,但其依然不屈不挠,追求真理,并且负有乐观主义精神。他是一个很会幽默的人,有关他的幽默故事,己在我县广为流传、、、、、、。”

    我虽然在地下了,可这段评论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荒塘了一生,闹出了不少笑话,怎么还将我的这些事写在碑记上呢?想将我的笑料流传千古呀。不行,我得找朱强去。

    朱强正坐在办公室里,门出没开,我却象一阵风一样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对朱强说:“我也不是什么英雄,我也不需要你们给我立这块墓碑,更不想为你们这些当权者当托儿。”

    朱强见了我,并木有感觉到我已以作鬼了,一点儿也不害怕。

    朱强说:“汪老,你就别谦虚了。你早年打土匪立过功,晚年又与歹徒作斗争而英勇献身,你被组织上树为见义勇为的典型是名正言顺的。那你还客气个啥?这荣誉可是党和人民给你的啊!”

    我说:“啥么荣誉?纯粹是讽刺挖苦的是。”

    “挖苦?没有的事啊?组织上对你这件事是极为严肃的,怎么会挖苦你啊?”

    “你还不承认,你看那碑文后面写的是什么?”

    “写的是什么我倒记不起来了。”朱强说。

    “那当然,不是你的事你关心个啥?反正我死了,你们想咋写就咋写的是。”

    “碑文具体内容我记不起来了,可大概意思我还是知道的,对你汪老的评价不低呀?”

    “不低?还不低?‘啥么他是一个很会幽默的人,有关他的幽默故事已在我县广流传。’这不是讽刺额平时爱闹笑话是什么?我死了你们还不让额安静下来,你们是安的什么心?”我气氛地说。

    “那是说你的性格,也是褒扬你的,英雄人物也是人啊?是人就得象人似的,会吃会喝,会说会笑,会**也会放屁、、、、、组织上可没有与你开玩笑的意思啊。”

    “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不合适,你们得给我重新写的是。”我说。

    “我的妈呀,这都盖棺定论了,咋还能重新改呀?”朱强说。

    “这么说你不改是不是?”额忽然青面燎牙地向他扑来,朱强连忙往外逃跑,可怎么也跑不动。

    就在这时候,朱强的梦醒了。

    这年秋,有一位新分下来的大学生在蛤蟆湾蹲点,为老百姓办实事。这一天,他帮邻村的村民搞磨菇大棚,与村书记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月色正明,路上空无一人,可由于酒多了一点,他却感到路边的白杨树象个妖怪似的向他扑来,他就有点害怕,加快了步子。当他走到蛤蟆湾的那块坟地时,听到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放心了,知道有乡亲们在趁着月光劳动,也就木啥可怕的了。

    叮叮当当的声音由远而近,那位大学生也趁着酒劲循声而去。

    月光下,大学生看到有一位人正在叮叮当当地凿着一块墓碑,就好生奇怪。走到跟前,见是一位老者。就问:“老大爷,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呀,凿碑。”我说话声音很细,标准的娘子腔。

    “我看这碑不是巳经凿好了吗?”

    “凿是凿好了,可他们在这碑上乱写,错处太多,我得给它改过来。”

    大学生还不知道碑记是谁的,就问:“天不早了,你也该歇歇了。要不明天我替你凿。”

    “不行,我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坚碑要别人竖,怎么自己给自己给自己刻碑呢?”

    “我就是这样,一辈子都在为自己刻碑,想让自己进步、文明、向上,想在人们心中树一块碑,可我却处处碰壁,处处遇囧,最后死了,也是倒在自己刻的碑下。”

    “你是谁?”大学生吃了一惊,酒也醒了差不多了。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吗?你看,碑上写着呢。”

    那位大学生一看那碑上写着:“汪有志之墓。”才恍然大悟,便晕了过去。

    第二天,人们发现那位大学生还在我的坟前睡着,叫醒了他之后,他便去看我的碑文,奇怪,那石碑上的字怎么一字未动?还是老样。(未完待续。。)
第一囧:仇人被枪毙了激动
    叽!那一天是初几的是?我也忘了。

    当时,我还在梦中,虽然我在梦中,但一会儿,我还是醒了。因为我听到一声闷闷的枪响,而且我还能听得出那枪发出的声音不是步枪的是,不是中正式、老套筒或者三八大盖儿那样的长枪的是,而是盒子枪,就是驳壳枪,德国造的九根钉的是。

    我咋知道?叽,这个把握我还是有的。虽说我不玩枪,我也没有那个能奈玩枪,可我生长在那个战争年代哦,额见的枪就象你见的天上飞的鸟一样多的是,所以说我对枪的敏感性还是非常强的。打个比仿说吧:侯老八一帮子保丁使用的杂七杂八的枪,我见过,还摸过,也玩过。日本人枪杀额前后庄的老乡,那各种枪的声音我都记得特别清,那枪声高过他妈的大屁几百倍的是,龟孙儿子养的小日本,那枪是三八大盖儿,王八盒子的是,打出的枪响声都另格另的不一样。后来,**驻守在雉北,他们挖工式,我也跟着看热闹。他们也打枪,开始我还捂耳朵,后来我听得多了,不怕了,反而对枪声有了条件反射,嘛枪一响,我不用看,单凭听声,就能辩别出是么熊吊枪发出的声音,枪是对着天上打还是对着地下放或者是端起来平射的是,枪子儿打到没有打到目标,距离有多远,我都能猜个**不离十的。叽,我这点能耐也不算是么能奈,我只是说说的是,不算显摆。因为我的囧,要从这个枪声讲起,看官你说,这是不是非常有趣?

    哦,我们那时候都很穷。

    穷再加上战争,我们就更穷了。我们不知道后来还有解放的事。还有建设社会主义的事,还有再后来改革开放的事。我只知道额们雉水一带,全是狗啃般的庄稼地,十年九灾。庄稼地连着蛤蟆湾、大孙庄、南刘庄、北马庄、王店子、卧龙湖、卧龙山,村子里基本上都是茅草房、只有卧龙山下的卧龙镇上才有瓦房。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艰难地生活着,夹着尾巴过日子,防天灾,防**,防土匪,防盗贼。好在是。我们的自然环境是美丽的,天空中没有灰尘,水是清澈无比的,菜是农家肥种的,猪肉很香,果子都带着糖汁似的,特甜的是。

    那枪声很闷,因此我敢断定,这枪是对着啥么玩艺儿近距离打的。象是枪毙人也,我猜,这肯定是真的。啥么子?你不信?你不信额也没有办法,我是个小人物。非常非常小的人物,我说的话也很土气,娘子腔带着秃舌头,比如非常。我就说灰常,没有,我一不留神就说木有。我自从挨了侯老八一文明棍后就这样了,我是灰非不分的,没木不分的,什么额读成啥么,怎么额读成咋么,好多词汇都是这样,那咋办?听惯了还不一个鸟样?你不信就不信吧,我又不能割你底下的、、、、那个那的是?

    我被这沉闷的枪声惊醒后,就到鸡叫三遍的时辰了。我心里说,我的孩儿娃也,这是啥么熊人在打枪,枪毙谁呀?也不让老子睡个好觉。

    我睡不着了,就一翻身,光着腚下了床,笑啥么呀?我们那时候都是光着腚睡觉,光着腚舒坦,你看不惯就别看。腚谁都有一个,我不知道现在为啥么人们喜欢露**露腚的,露出来让人看,又故意不让人全看到,啥意思我也整不明白。其实那东西跟自己身上长的还不都是一个鸟样的?想看一脱衣裳自己不就看着了?干啥么还要在电视里看,在电脑里看,光盘里看?还说能养眼,我靠,要是看光腚能养眼还要医院的眼科弄啥么?叽。

    不废话了,接着说。我这个时候就光着腚在后墙的一条绳子上,取下我的那件蓝布小褂,拉上我那木有腰的裤子,用线绳编的腰带系好,再穿上额那双破鞋。叽,我那双破鞋不是一般的破,前面露脚指头,后面露脚后跟,孙大海就指着我的破鞋说:“前面露蒜瓣,后面露鸡蛋”。又笑了,笑个鸟呀?我们生在那个旧社会里,能有破衣破鞋穿就是灰(非)常不错的了,如果能再加上不饿肚子,就是(非)常(非)常幸福了,怎能跟你比?你们都是大款大爷的,你们是大头,我们是小头,谁拿那玩艺跟你比头呢?我靠。

    我抬脚刚一出门,不好,克星来了。

    只见我爹挎着半筐粪已到了额那破院门口,见我要出去,他就鼓起了蛤蟆一样有神却不好看的眼睛。

    我爹一鼓眼睛,我就会象触了电一样,浑身就麻了。

    因为,我爹一鼓眼睛,下面就有可能发生接下来的动作。离得近,“啪”一个嘴巴子,或者“卟哧”一声跺你一脚。离得远刚顺手摸着什么东西朝你掼了过来,或者是用他那双比我更破的破鞋,或者是用他随身不离的烟袋窝子,或是手底下摸一块脏兮兮的土坷垃块,飞到你脸上是脸上,头上是头上,身上是身上,然后才会开始说话,说话的千遍万遍不重复的句子就是: ;“日你娘,你想干啥?”

    打人是发话的前奏,这是我那不讲理的爹的一惯做法,也称作传统做法,当然,除了他感冒之外。问题是我爹今个儿根本木有感冒,一点儿也木(没)有,而且精神很好。

    果然,我爹见我想要外出的样子,便将眼睛一鼓,因为挎着半筐粪,腾不出手来打我,依然是用那种威严的口吻问侯我:“日你娘,你想干啥?”

    “木(没)有干啥,爹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我这时候温顺得象只小羊。

    我爹一脸的严肃,放下他的粪筐,用先生一样的口吻对我说:“外面这么乱,你往哪儿去?”

    “我,我想出去看看、、、、、”我胆怯地吱唔着。

    “啪”,忽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