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拉开灯看了看我的罗马表,拍了拍,走了走,额判定这时的准确时间正是午夜二点十分,加上我的表慢,也许正确时间就是二点半左右。于是,额就光屁股下了床,跑到对面的厕所里解小便。
天气极冷,额尿着尿,就觉得全身都被冷风吹透了,便抓紧时间,想尿完了钻进额那舒服的被窝里。可就在这时,忽听得“咣当”一声,额住的那房间门被风吹动,自动关上了。当时,额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也有人起来象额一样去小解,还幸灾乐祸地自语:“这大冷的天,总不能只冻额一个吧,也得叫你们尝尝是么味道的。”
额尿完尿就回头往房间里跑,可一推门,却推不开了。额知道这带暗锁的门是有个小把手的,用额的话说是“那个小疙瘩”。额下意识地摸了摸,却只摸到了平平的锁眼,找不到“那个小疙瘩”。在乐州开会时,额住的那个房间,锁是带铜把手的,而且里外都有把手,额就称那把手为“那个小疙瘩”,出门进门只要一拧那个铜做的“小疙瘩”门就开了,可这大河旅社的暗锁是铁的,把手在门里面,门外是要用钥匙才能拧开的,按照额的说法,是木有那个“小疙瘩”的。
“咦?那个小疙瘩呢?莫非掉了么?”这时候,额还没有明白这种暗锁的功能,于是,额就借着厕所里的灯光在走廊的地上找寻,当然也木有结果。
这时候,额已冻得开始打颤了,不得已喊了起来:“服务员,快来的是,小疙瘩木有了。”
那位说话很冲的女服务员上半夜在看小说,直到十二点多才入睡,还未睡沉,就听到有人喊她,只得起来,提着那一大串钥匙,边走边揉着惺松的眼睛,一边走一边问:“哪个房间喊服务员?啥事?”
额一看还是那位年轻的女子,这才发现自己一丝未挂,这样跟人家见面不被人家当流氓来骂吗?于是,额就吓得贼一般躲进男厕所里,不敢再发出声响。
服务员喊了两声没有人应,感到有些奇怪,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哪里来的神经病,深更半夜地乱叫唤?没有事不要叫唤!”就又返回了值班室。
额等服务员走后,就光着身子在那里挨冻,额不想这样去面对那位态度不好的服务员,可额不找她,如何能打开额的房门呢?如何能解决挨冻之苦呢?想想不找服务员还是解决不了问题,额只好继续呼唤服务员。
服务员还木有刚躺下,就听到又传来额那娘子腔的喊叫声:“服务员,快来的是!”
服务员只得又起来,喊问道:“谁在喊?干什么?”
这一回,额木有不敢应对,但却不与她照面,躲在厕所里回答:“是额在喊,额要找那个小疙瘩。”
服务员好生奇怪,深更半夜的,找什么小疙瘩?小疙瘩是你什么人?是你亲乖乖还是你大爹叔爷?就顺着额的喊话的声音往里走,边走边问:“人呢?谁叫小疙瘩?找啥小疙瘩?啥意思?”
当服务员来到厕所门前的时候,额却吓得又不敢吱声了。
服务员就在厕所门前的走廊上来回踱着步:“人呢?咋不出来?是谁在喊?深更半夜的谁在这儿跟你藏猫猫?”
喊了半天还是没人应,服务员就说今天是他妈的撞上鬼了,就又骂着往回走去。
此时,额已快冻僵了,只好颤颤微微地喊:“服务员你快来吧,快把那门上的小疙瘩给额安上吧,额进不了门,都快要冻死了。”
服务员本此时已满肚子火气,但听到额那可怜巴巴的声音,又不忍心,只得又折回头来,冲着厕所那地方嚷叫:“什么小疙瘩大疙瘩的,你躲哪地方了,出来讲话!”
此时,额赤身**地躲在厕所里,只得回答:“服务员同志,额在厕所里呢,额不能出去,额若出去怕吓着你的是。”
“你吓着额?你是鬼不成?就算你是鬼我也不害怕,姑奶奶就是不怕有人捣鬼,快点出来说话!”
“额那门上的小疙瘩掉了,门开不开了,求求你帮额打开门吧,额真个儿不能出去的是!”额已经哭了。
可额那反常行为却更加激发了这位服务员的好奇心,说:“你有啥困难为啥就不能出来说呢?我不明白,我搞服务总得认得我的服务对象吧。”
“额不是不叫你认得额,额不是说了吗,额怕吓着你的是。”
“你这人,我不是也说了吗,我不怕!”
“那那那、、、、那额还是不能出去。”额碍于面子,怎么也不愿说自己没穿衣服的事。
“你不出来,我怎么给你开门?我知道你是哪个号的人?开错了门,旅客丢了东西谁负责?你若是不想开门,你就在里面呆着吧。”
服务员跟额耗上了,就在厕所门外等着额出来。
“额要是吓着你,你可不能怪额的是?”
“我当然不会怪你。”
“那额可就出来了?”
“你出来吧!”
话未落音,额便一蹦窜出了厕所,**着全身,双手捂着下身的生殖器,一副极为难堪的样子。
服务员见状,顿时吓得目瞪口呆:“**的是个疯子!”
说罢,服务员疾速打开房门,便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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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囧:小手枪作警钟---防腐
额回到县里后的那几天,正好邓未来已上班了,额就木啥事,先是到几位老友那儿,将额在省城买的好吃的东西给他们尝鲜,又给他们讲额在省城的见识,直讲得他们开怀大笑,或者是目瞪口呆,让他们也分享了额出席省文化工作代表大会的幸福。
额去给陈书记送他的山楂糕时,陈书记这时候刚吃过晚饭,正和几位前来汇报工作的同志在谈事,额一进来,陈书记就很惊奇地招呼额:“小汪,回来了?”
“回来了。”额兴冲冲地回答道。
“乐州不错吧?”陈书记问道。
“嘿嘿,”额先是憨笑了两声,说:“这一次可叫额长了见识了,也让额开够洋荤了。那高楼看景,那长江大戏院看戏,那淮上酒家泡澡,那电推子理发,该尝试的额都尝过是啥味的了。总的来说,还是一句话:石滚改小磨子――开了眼了。”额越说越激动,娘子腔调门高高的,说得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
说罢笑罢,额才从包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陈书记:“这是你让额给你捎的三拃糕,可难买了。”
“是吗?”陈书记笑吟地打开那纸包皮,一看全是年糕,便哈哈大笑道:“小汪哎,你这是给我买的山楂糕哇?这哪里是山楂糕,这是年糕哇!”
年糕?额弄糊涂了。不是三拃的糕吗?额有点惊慌失措:“别管它年糕不年糕,可它虽说没有三拃却也有两拃半了,不信你拃拃?整个乐州市额都跑完了,最长也就两拃半的,木有三拃的,一个也木有,所以额就买了这么多。”
在场的同志大多数也木有见过年糕,也跟着额的话音走:“就是的,三拃的就是不好买,这么长的糕也不多见呢。”
陈书记又笑了,说:“你们知道个啥哟?我是让小汪捎山楂糕,他老先生却买成了三拃长的年糕。山楂糕是山楂做的,主要成分是山楂,也就是咱淮北的山里红,那糕的颜色是红的,味道是酸的;年糕呢,别管几拃长它都是糯米做的,颜色是白的,吃起来象糍糕,这能一样吗?”
这一说,大家也又都开怀大笑了。叽。
这一笑,笑得额心里很不是滋味,唉,额本来想利用这次机会,为陈书记办点小事,也算是帮他个小忙,算是对他多年来对我关心支持的一点小回报,木有想到竟然出了差错,使额很不意思,额说:“陈书记也,这都怪额的是,要不然额把年糕带走,额还你钱的是。”额一紧张,秃舌头“的是”的语病就冒出来了。
陈书记笑了,说:“好啦,辛苦你啦,年糕更好,你歪打正着,我还正要买年糕呢!”
听陈书记这么说,额才算心里踏实了一些。额看到许多局长都坐在那儿,让额进来打断了他们说正事,知道他们有重要的事要说,额在场不太合适,就与陈书记告别。木想到陈书记却喊住了我:“小汪,你别慌着走,我还有个正事要给你说呢。”额就只好又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给陈书记汇报工作的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我和陈书记两人,陈书记沉下脸,很关心地问对额:“最近工作怎么样?”
额说:“挺好的。”
“嗯,”陈书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坐下来,说:“给你挑个担子咋样?”
挑担子?听了这话额一惊,这是官场里多么好听的词汇啊,素日里,额与邓未来、蔡平一块玩耍的时候,经常学着领导的口气:“小邓同志,这个革命的担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把它担起来哟!”可见额们平时都对挑担子是多么地渴望。现在,陈书记、额的老政委就这样对额说,给额挑个担子,还问额怎么样?额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叫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嘿嘿”“嘿嘿”,额低着头,这叫回答呢还是不回答呢。额当时想,如果谦虚一下,假说自己不行,然后再答应。可额觉得这种回答又太可怕了。万一陈书记真以为额真的不行,这就失去了一次重用的机会。额又想说,好,额行。额也感到这个回答更可怕,如果陈书记认为额这样的回答是骄傲,是自不量力,是木有成色,是对额的考验,然后就索性改了口,不给额这个进步的机会了,那额不就白白失去了一次晋升的机会吗?想了半天,额心想还是想装憨最好。装憨是表面上憨,其实是聪明,是一种智慧。于是,额就嘿嘿,嘿嘿,这样界于回答和不回答之间。叽。
其实,额这点雕虫小计怎能瞒得住陈书记的眼睛,陈书记笑了,说:“你嘿嘿个啥呀?我让你挑个担子,你挑还是不挑哇?”
额见装不下去了,不好意思起来,依然傻笑:“嘿嘿,嘿嘿,陈书记你叫额挑,额还能嫌担子重就不挑?你叫额挑我就挑呗。”额不好意思的说。
陈书记笑了,知道额支支唔唔半天,还是要进步的,就说:“剧团里的班子烂了,你到剧团当工作组长怎么样?”
一说上剧团当工作组长,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书记。
原来,县剧团是由几个草班子搭起来的。刚解放那会儿,县里就准备成立个剧团,因为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为人民群众服务,建设社会主义,不光要盖社会主义的高楼大厦,也要有人民群众最需要的精神食粮啊。可是,江山是从国民党政府手中接过来的,一个雉水县,哪有那么多会唱戏的**员呢?所以,只能从旧社会的艺人里挑。就这样,县委从活跃在各个乡下的草中挑了一些年轻的,又有一定功力和发展前途的演员,组成了县大众梆剧团,主唱淮北梆子,小白鹅正红,也被吸收到大众梆剧团里来了,由拉魂腔改唱梆剧。这样一个草班子搭起来的剧团,必须有党的坚强领导,才能够使他们沿着正确的文艺方向前进。所以,县里就派一些从革命战场上考验过的,革命立场格外坚定的党的好干部来当剧团的团长和指导员,指导演员们坚持革命的大众的文艺方向,让他们全心全意地为人民群众服务,为工农兵服务。县委想是想得挺好的,可这个剧团却是由红男绿女组成的,额们的革命干部进了剧团,就被玫瑰色的大染缸浸没了。一块块的好钢,都在这里中箭落马,都在男女关系上出了事,成了资产阶级的俘虏。
就说这次刚刚被撤了职的翁明亮吧,去当团长那会儿,他把伟大领袖的指示背会了才去的,来到剧团,一天到晚黑乎着脸,无论多漂亮的女演员和他说话,他都是用很严肃的口气与她们对话,生怕她们腐蚀了他。用剧团武生演员的话说,那脸,真是难看,好象谁日了他老婆似的。人家都以为,这个黑脸老包不会被糖衣炮弹击倒。哪知只年把功夫,他竟然搞了八个女演员。不光搞了,还搞出了瘾头和花样,被人捉到的时候,在床上的被窝里拉出来一个,正要走,床底下却“卟”地一声,爆了个屁。捉奸的人往床底下一瞅,原来床底下还藏着一个赤溜溜的女演员。翁明亮那天晚上让两位女演员来,名义上是安排演戏的事。女演员到了,问演什么戏,翁明亮却一本正经地说,演“二妃战一皇”。于是,就将她们弄到床上,脱光了衣服,由他亲自指导着“演”。捉奸的人推倒了门,打外的那位女子一翻身钻到了床底下,而在翁明亮身子下的那位女演员来不及撤,就被捉奸人捉到了,二人草草地穿上衣服,跟着捉奸的一帮人正要走。而躲在床底下的那位演员,吓得直打哆嗦,本来再坚持二分钟就没有事了,可正当这一伙人出门的当儿,她一紧张,竟放了个响屁,暴露了目标,离逃脱厄运只差一步之遥,却还是被捉了。后来,剧团里在开批判会的时候,小白鹅还说这是天意。叽。
连翁明亮这样的黑脸包公都被拉下了水,再派谁去合适呢?县委在研究干部时,不知谁提了一句:“不如让汪有志去。”陈书记当时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他想:额人是个好人不错,可县剧团己是个大染缸,额的能力又不太强,能不能压住那些邪气呢?推荐额的那位同志又解释说:“汪有志本事是不大,可他那个丑样就不会再发生桃色事件了,这样起码不会影响剧团的名声,工作总可以开展了。再说,汪有志人长得不好看不说,关键他是娘子腔,娘子腔是女人道,女人最不喜欢男人有女人道。还有,汪有志不能与翁明亮相提并论,翁明亮所谓的黑着脸对女演员耍凶,那都是假象,都是为了玩女人装出来的。汪有志不是那样的人,汪有志比翁明亮老实多了。”就这样,县委决定,对剧团进行整顿,让额担任整顿工作组组长,如果额能够胜任的话,再任命额当团长。
听额果真表了态,陈书记便对额语重心长地说:“你去,的确是一次机会,剧团团长是科级干部,你若能经得住考验,将剧团整顿好,不光你进步了,也为县委立了一功。”
额听了陈书记的这一番话,心情十分激动,“嚯”地一声站了起来。陈书记不知道额要干什么,就瞪着眼睛看着额。可额却又笑了,额也不知道额刚才的动作算是么意思,便不好意思地说“太激动了。”就又坐了下来。
陈书记说:“不是激动的问题,是你要保持清醒头脑的问题,不要到了那里学老翁,经不住几个女人的诱惑,做了资产阶级的俘虏、、、、”
听陈书记这样说,额又一次“嚯”地一声站了起来,嘴撇得脸都变了形,说话声音也走了调,这一次,额也是真真的激动,可额是头脑清醒的激动,额说:“陈书记,你看你说得好了,额能跟老翁是一样的货色?哼,额是拒腐蚀、永不沾的一块好钢的是,额就不信,它小小的剧团还翻了天了不成?额就不信我汪有志拿不住它。”
陈书记看了看额,说:“你怎么个拿法?还有什么法宝不成?”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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