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境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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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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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用一块肉扔了进去,那只看家的大狼狗就吃了那块肉,不一会儿,就躲在墙旮旯里不声响,变得十分温顺了,肉是带麻黄散的。这时候,“一股水”吱呀一声开了门,大概是听见了狗叫,以为院里进了人。看了个遍木(没)有发现什么,才对着那只大狼狗发了脾气,叫叫叫,有人木(没)人都叫,叫你娘的魂哩?明个儿将你送狗肉锅上去,看你可叫了。大狼狗用委屈的目光看着主人,却木有任何声音。一股水说罢就转身回了屋,将门吱呀一声重新关上了。

    不一会儿,那只大狼狗就开始发抖,头一歪倒在了地上,就再也木有起来。

    侦察员们在队长的带领下,这才跳入一股水的院中。为首的队长带着两位侦察员先是在窗上听,只听里面“呼吃呼吃”地大喘气,女人啊啊啊地叫着,队长捂着嘴笑了,同志们也捂着嘴笑了,认为这是最好的进攻时机。因为人在这个时候,是制造生命的时候,却也是生命最木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所以,当特工队的侦察员把雪亮的手电筒和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对准光裸着的侯老八和他的那位一股水时,侯老八这时也正在关键的时刻,一股水也是,都在极乐的仙境中飘摇着,看到了枪口也没有反应。乐到极点,侯老八的脸是拧着的,只是在拧着脸上出现了一丝紧张,接着就象从空谷中中弹墜落的鸟儿,中枢神经由一种极乐的兴奋转变为恐惧的兴奋,他下意识地往枕头处掏枪,却被女人的头压着,枪还木有摸到,就被特工队员们拧住了胳膊。侯老八练过功,有把劲,翻了好几个回合,特工队长又朝他后脑勺上敲了一枪柄,晕了一下,才算被治老实了。此时,他光着,一股水也光着,吓得连羞耻心都木有了,有被子也不知道拉起来盖住自己的**部位,不光一对**颤颤地跟着身子抖,下身的毛也跟着飘。特工队长看了一眼训斥道:“把衣裳穿起来!”一股水这才发觉自己的东西都曝光了,喊了声“我的娘来”,就拉起被子盖住身子,叽!

    侯老八倒底是侯老八,知道自己的期数到了,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对特工队长说:“我知道,你们是八路,我栽在你们手中,兄弟我服气。我杀过你们的人,我祸害过乡亲乡邻,我知罪,死就是了。可你们总不能让我这样上路吧?麻烦各位给我松松绑,让我穿上衣服。”特工队长说:“到这时候了,衣服不衣服都不重要了,我知道你的武功厉害,一松绑可就不好办了,你来世上的时候不也是什么也木有穿吗?还照原样回就是了。”侯老八笑了,说:“来世的时候是赤子,赤子之心,最纯洁的,可我活三十多了,作了那么多恶,总不能让我挺着‘老二’上路吧。”战士邓未来说:“要不把你的老二割了?”侯老八笑着说:“那不是你们对待俘虏的政策。”队长说:“衣裳就免了,将他的大裤衩子给他提溜上,遮住老二也算是个人了。”

    就这样,侯老八被押到了额们那村子家后那个干沟里,这也就是他的刑场。

    叽,这时候我不知咋么搞的,很激动。孙大海好开额的玩笑,说额是诗人。的确,我一激动就好作诗的,但今天额的这个激动,却咋么也木有诗情诗意,更却木有诗感,也木有诗一样的话语,一点也木有。额想也许是额是激动过头了?把作诗的感慨挤跑了?真的,我这时候只觉得心跳不止,接着浑身就抖了起来,再接着,我就往地上一蹲,嘤嘤叽叽地哭了。

    这个侯老八是老百姓的公敌,公敌死了,还不是让人开心的事?不然的话为啥么有“人民大众开心之日就是反革命分子难受之时”之说呢?我也不知道,我的哭从何来呢?我想,人们看到我这熊样,肯定都囧的是。

    我哭了,并没有人来劝我或者拉我,他们好象对我这种样子很麻木,见怪不怪。这就对了,乡亲们是了解额我的,他们知道我为啥哭,知道我的委屈,知道我心中的那道永远难以癒合的伤口,哦,流血的伤口啊。我这时候好象冒出了一点诗感,悲情的诗感。

    我想对着侯老八被处决这场景作首小诗的时候,不知誰在我腚后头狠狠地跺了一脚,我的诗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跺得无影无踪,我气得想出口大骂,但一回头,我吓得不但不敢骂了,而且还准备接授那人的第二脚,原来,跺我的正是我爹。

    “我日你娘,你是个憨半吊子二百五呀,你哭他干啥?他是你爹吗?”

    乡亲们看到这一幕,便一齐大笑。孙大海怕我再挨额爹的跺,忙将我捞了起来,不让我再叽声了。

    可我呢?不知咋么的,那种激动的潮水在我心底翻江倒海,势如从天而降,高山都挡不住,大海都纳不了,我便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囧啊,囧啊,真囧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难为情的是,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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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囧: 布告写的么啥?----厉害
    (根据读者意见,作品作细节上的修改,现重新上传,以方便阅读。)

    我为什么哭?为啥(什)么?为啥(什)么哟?这个谁知道?我心里窝的不是肉啊,是苦瓜啊,我肚子里不是五脏,是黄莲啊!我肠子里不是五谷,是苦胆水啊!俗话说得多么子好啊,精辟又经典哟----人不伤心不落泪啊,鸟不落日不归林啊,娃不饿肚不哭奶啊,狼不受伤不哀嚎啊!啊哟哟、、、、、。

    我说,我诉,我要说,我要诉,我要将额肚里的苦胆水哭诉出来,将我受的压迫哭诉出来。爹啊爹,亲爱的老爹,威严的老爹,独裁不讲理的老爹,你再跺我两脚也挡不住我那如山洪倾顶而下的激情哟。

    于是,我盘地一坐,双手先是扬起,接着又狠狠落下,拍得地下尘土飞扬,如腾云驾雾,而我自己,则是鼻子一把泪一把,拉着长长的腔儿,象是哭嚎,又犹如吟唱,边哭边诉说着我的往事,我哭着说:“侯老八呀,该天杀呀,你也有今天呀,你害了我呀,欺了天呀,因为你呀,我英俊少年变成了囧男儿呀,遭人蹊落木(没)地方说呀,娘子腔又带秃舌头呀,母狗眼又加糖锣脸呀,这些话憋在额心了好多年呀,我说不敢说呀,言不敢言呀,这些苦若叫黄莲知道都都羞惭呀、、、、、、啊,呵呵呵,我的娘呃、、、哎哼哼哼、、、、、”

    我哭声,那腔调,那边诉边比喻,在蛤蟆湾创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纪录。

    九一八事变那年,我在俺娘肚子里已经快十个月了。

    我的家就住蛤蟆湾的村东头。俺家里很穷,早先出生俺的哥哥、姐姐都没有活多大就饿死了。我爹额娘并没有因为穷而放弃他们传宗接代的人生目标,硬是顶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压力,又将我弄进了俺娘的肚子里。

    叽!

    在我娘肚子里的那些日子,我就知道外面的世界比我娘肚子里还黑,所以,到了分娩的那天,我就是躲着不愿意出来。

    我爹对我的降生是花了血本进行高度重视的,他将他的那头瘸驴卖了,操弄我降生的喜事。

    那天,我娘攒足劲儿想逼着我出来,我爹见我娘那痛苦状,就知道我要降生了,急忙去东庄,急吼吼地将接生婆杨三奶接到家来,又沏红糖茶又抓红枣儿,还煮了一锅红鸡蛋招待杨三奶。接着,我家的亲朋好友也闻讯赶来了,等着给我爹贺喜。额看到额的娘难受,本来是想出来的,可又见这么多人来凑热闹,就生气了,我想我就不出来,看你们祝贺个屁。就这样,一连三天,我来来去去,弄得我娘又象生又不象生,搞得我爹娘疲惫不堪,客人们也都没有了耐性都回去了,我觉得他们都该到家了,便“哇”地一声出世了。

    “看看,是位带尾巴的,汪家有种儿了!”

    杨三奶将那足足八斤重的我,高高举起,给众亲朋观看。

    当大家都来看我的时候,我却极不舒服,我不会说话,也没有什么可以表达我内心的心情,此时,肚子里在翻跟头,一股气儿往下面跑,跑到额屁眼儿的时候,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卟,卟,卟”连放了三个响屁。

    “哟,生下来就开枪,还是个抗日的主儿呢!”

    “这孩子生下来就惹人笑,将来不知道是个啥种哩?”

    我如此不礼貌,没想到乡亲们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对我更加亲爱有加了。

    办完了我的喜事,人们喝完我的满月酒,我爹才给额取乳名,因为我生下来就讨人喜欢,让蛤蟆湾一个村子里的人都笑,我的乳名就叫小笑。

    这时候,日本兵已经打过来了,雉水县城也被他们攻破了,时不时的,还带着鬼变子到乡下扫荡。到了一九三九年,新四军东进,日本兵才退到了回去。那时候,新四军建立了雉北抗日根据地,只可惜额们蛤蟆湾不在新四军的的管辖区,却在侯老八的管辖范围内,名义上属于雉水县第八保,保长就是侯老八。侯老八小时候练过武,当过两年兵,会舞枪弄棒,养着一帮打手,暗地里又与土匪勾结着,黑红统吃,所以他就被国民政府重用了,当上了保长。侯老八虽说是保长,却也是喜武轻文,大字不识不了几个。这时候,蒋委员长正倡导新生活,啥叫新生活?用孙秀才的话说:“俩字:文明。”当然,不识字就是标准的不文明。侯老八呢,不识字不说,还长着一脸横肉,加之整日里与**上的人混,一身的匪气,与新生活倡导下的国民政府官员形象相距甚远。不当保长不文明也就罢了,当了保长总要象个文明保长的样子。于是,侯老八就穿上中山装,戴上礼帽,上衣兜中挎了三只钢笔,拄着文明拐棍,装扮成一个文明时尚的党国要员模样,与乡长、县长会面时,只要不说话,也满象国民政府的文明官员呢。

    叽,什么保长?虽说我也不识字,可我压根儿就看不起侯老八那副熊样。

    我们蛤蟆湾虽说属于国民党县政府的第八保,但国民党、日军、新四军都木(没)有将蛤蟆湾彻底拿下。蛤蟆湾这个庄却处在两拉锯的地段,变成了三管又三管不着的地方。对于这个地方,三方都开展了民心争夺战,但大家都向着新四军,因为新四军说的不多,做的却不少。他们到了庄上,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还给老百姓担水、扫院子,这样的军队是老百姓自己的队伍,当然心里欢迎。**正规军倒没来过,杂牌军来的不少,今儿来贴一张布告,明儿来贴一张布告,说的象真的一样:我们是抗日的队伍,百姓们不要害怕。我们要将民族从苦难中解救出来,大任就由我们来扛,可是,我们要打扙,也要有后方的支援,因此,我们委托侯保长替我们征收军鞋300双,军粮两万斤,慰问袋300个、、、、、、。日军来了,也是贴布告,他们贴的是宣传大东亚共荣圈的布告,字字句句是都中日亲善,好象他们从不会杀人放火**妇女而是来中国发展慈善事业来了,是国外的友好使者来了。

    叽!就是这可恶的布告,险些要了我的命。

    那一年,我已十二岁了。搁在今日,十二岁的孩子还正上初中呢。我生在那个年代,可没有这福份。由于我家穷,上不起学,当然也是大字不识一个。我不识字,也不算稀奇,我们蛤蟆湾三十多户人家,一个识字的都木(没)有。不识字那布告贴了怎么办?有办法,东庄的孙秀才识字。所以,每当日军到蛤蟆湾贴布告时,都要带上孙秀才,让他敲着锣,把乡亲们召集起来,将布告上的内容念给大家听。孙秀才是sx晋商的后代,识字,只是sx口音重,额额的,跟我一样,但我们都听得懂的,额们蛤蟆湾一带,有sx人,hen人,淮北人,可以说是五湖四海,我们讲话口音也灰(非)常用有特色,这是战争给额们带来的新文化交流,叽!

    我记得那一天,是个很好的天气,天蓝蓝的,木有一丝儿云彩,也木有一丝儿风,正是蚕豆花开的当儿,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香。可就在这时候,枪响了,鬼子进村了。鬼子进村时,蛤蟆湾的百姓都跑了,躲了起来。鬼子也就在村里转游了几个狗尾巴圈,也木有听到孙秀才敲锣,就退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孙秀才那天躲了起来,不愿意给日本人做念布告的差事了,日本人没办法,就将那布告贴在我家东头的打麦场旁的那棵大榆树上,一群黄黄的队伍打着太阳旗,屎壳郎推车――滚蛋了。

    鬼子走后好一会儿,乡亲们才开始探头探脑地回来。一进庄,开始倒也木(没)什么,看看自己家里有木有遭到破坏,鸡被捉走木(没)有,埋在院里的粮食有木有被发现?一切都正常了,这才放松下来,开始张家李家地问候,打着哈哈,骂着小鬼子。但很快,人们就发现了见老榆树上贴的有布告,也都围上去看。看来看去,却看不出什么名堂。蛤蟆湾的人都是这德性,越是不识字,越是往布告上面蹭,还一个比一个能,猜测着布告上的内容。象花椒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不知是屁眼拉裂了口子,或是黄口上扎了硬刺。只见他们一个个围在布告前横瞧坚瞧,议论纷纷,却说不出布告上的名堂。

    “这布告肯定是跟上回一样,肯定是大东亚共荣圈。”一男苦力将脸皮皱成一把说。

    “**子,这回写的肯定不是共荣圈,是私通八路,死啦死啦的。”一壮年男甩着红舌头说。

    “哎,你还别这说,这布告写得还真不赖哩,好,字好,你看,多大呀!”一位娘们说。

    “写这字的墨也好,你看,黑,比上一回的还要黑!”老皮儿也跟着凑热闹。

    “这布告的纸也好,又白又柔和,撕下来给额擦腚最好不过了!”一位二黄脸男不分清红皂白,边说就开始了行动,说着就去撕那布告。

    就在这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从汉子背后伸出一只大手,大手抓住了那人的小手:

    “你敢撕皇军的布告,不怕小日本用刺刀挑了你?”

    大家这才一回头,却见是侯保长来了。

    于是,大家就本能地往后面让,将身子往后缩。

    侯保长架着他的文明官员作派,捏着官腔,不紧不慢地教训乡亲们说:

    “什么大、黑、白的?都识字吗?嗯?谁认得谁给我念念。”说这话的时候,太阳光斜照在他中山装上的三只钢笔上,那钢笔闪着金光,不经意间就刺进了我的眼睛。

    侯保长先是羞辱乡亲们一番,见木有一个敢接话的,还服服帖帖地往后退,一个个都象夹尾巴狗似的,满足感使他很是舒服,他象过了一把官爷瘾一样。此时,他拿他的文明棍往布告那两个字上一指,象老师教训小孩子一样对乡亲们说: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嗯?――布告!”

    乡亲们很配合侯保长的这举动,象今日歌星的粉丝配合歌星一样,也嘴动嘴不动地小声随和着:“啊,布告。”

    其实,乡亲们早就认识布告二字了,因为日军逼孙秀才将布告内容念给大家听,就用一根麻杆指着那布告二字念过:布告。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侯保长不识字,我只是感觉到侯保长很是厉害,那么贵的钢笔,我连见都木有见过的钢笔,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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