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的样子。
雀鸣也不等卖关子或者等沈蝶烟以及鸶庭问话,自己就说了出来:“夫人,夫人,我今天可终于见着了百雨金憋屈吃亏的样子了。”
沈蝶烟一听着这个名字,不由自主的先打了惊战。鸶庭看向雀鸣,还没来得及堵住她的嘴巴,就听见这个小丫头的欢快的声音在屋子里横冲直撞的响起来了。
“百雨金怎么能想到,今个明明是她在十三殿,在魔界露脸的时候,哪里就想到了,宗主大人会当着整个春望城送给她一顶绿帽子——不是,哪有男人给女人戴绿帽子的,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宗主大人竟然跟一个女人在断崖亭那边亲热,亏的百雨金马不停蹄的赶去捉奸,可是宗主大人根本就不搭理她,当着她的面跟那个女人亲热。可惜我是没见着百雨金那副样子……”
“雀鸣,你又管不好自己的嘴了是不是?”鸶庭忽然喊了一声,声色俱厉,吓的雀鸣立刻就住了嘴。她看了看鸶庭,现她的脸色黑的能拧出一盆水来。她扭头又去看沈蝶烟,现夫人正垂着头看那墨洗,神色看不真切,可是感觉也没什么事情。
鸶庭不好当着沈蝶烟的面给雀鸣解释之前的事情,于是只能狠狠地瞪着她,同时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雀鸣依旧不解,刚想开口问,就听着沈蝶烟问了一声:“雀鸣,你把红锦放生到哪里去了?”
雀鸣一听沈蝶烟问话了,连忙就顺着这个话题说开了,而那件事情,也算了暂缓过去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来我往】………
天色黑了以后,趁着沈蝶烟休息了的时候,鸶庭这才把雀鸣拉到一边,将断崖亭的事情大概的说于她听。雀鸣刚才听了一个开头,立刻就跳起来了。她问:“宗主大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跟夫人那个了?”
“你这问的是什么鬼话?”鸶庭有些恶狠狠的看着她,“你怎么就是有本事把事情搅合的一团糟。我连一句话都不敢乱说,你倒好,上来就直接戳到了夫人的伤疤。”
“这能算是什么伤疤,夫人本来就是宗主大人的人,两口子亲热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虽然被别人看见了,很丢人是了。但是,那也和该着百雨金更加丢人才是,明明是她封后的大日子,宗主大人却跟夫人在一起。”雀鸣有些小声的反驳着。
“人家百雨金还不拿夫人当个事呢,她哪里把夫人放在眼里了。她大约是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雀鸣看了刊鸶庭,眨了几下眼睛后又问:“那夫人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
“你希望夫人如何,难道还要像我一样恨不得扇你几耳光才可以?”
雀鸣不说话了,理亏的低着头,那模样,即便鸶庭真的扇她几耳光,估计她都不会再还手。鸶庭等了一会后,又接着说:“你明早上跟着夫人,老老实实的,不知道什么话不该说就一个字都不要说。”
“恩,知道了。”雀鸣应了一声,随即问鸶庭:“你是不是要去哪里?这都这么晚了——”
鸶庭没有答话,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再给雀鸣。
雀鸣只好自己一人在厢房中熬了一夜,虽然睡着,但是也没见着怎么安稳。天刚刚亮,她就去了沈蝶烟的房中。沈蝶烟早就醒了,真的就如她之前说的那般,跟个没事人似的。头自己已经梳好了,正坐在桌子边捧着那墨洗仔细看着。雀鸣才进屋的时候,她就将那墨洗晃了一下说道:“这里面有个水印子,你回头刷一刷,估计以后还是能用的着的。”
雀鸣连忙点头说好,自己记下了,回头就把它刷的干干净净跟新的一样。
可是这话一说完,雀鸣就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了。她不敢自己再多说一句,免得哪一句就真的触到了沈蝶烟的伤心处。她站在一边,只等着沈蝶烟再次先开口。谁知,沈蝶烟竟然也不再说话,将那墨洗放在桌子上后又去看屋子里的别的东西。
雀鸣深吸了好急口气后问:“夫人,您早膳可用了没?”
“吃了几块点头垫了一下,我不饿了,你要是还没有吃,就自己去厨房跑一趟吧。”
雀鸣“恩”,“啊”了几声后,也就不说话了,视线一直放在沈蝶烟身上,等了好久,还是没再听到沈蝶烟的声音,倒是门外传来了一个不熟悉的女声:“请问,可有哪位姐姐在?”
沈蝶烟与雀鸣相视一眼后,雀鸣马上就走出门向院子里看去。
院子外站在一个小丫头,雀鸣看着面生,刚张口想问是谁有什么事。哪知小姑娘见着有人,连忙转头冲后面的那人说道:“夫人,有人在,您请。”
雀鸣奇怪的看着从那小丫头身后又转出一个人来——竟然是百雨金。雀鸣当时就想把人给挡出去。百雨金见着是雀鸣,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就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之前喊人的以及另一个小丫头。雀鸣上前两步,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挡在外面,免得夫人见了真的受什么刺激。况且,别的像心机计谋之类的,她雀鸣不敢说,但是用武力对付百雨金以及这两个小丫头,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百雨金见着雀鸣青着脸走过来,忽然就朝着屋子里扬声的唤了一句:“烟儿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雀鸣听了这话,差点没有一头载在地上,这百雨金——雀鸣转头,才等了一小会儿,果然就看到沈蝶烟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雀鸣扭头又看看百雨金,见她一脸得逞的笑容,忍着自己想要撕她的那张脸的冲动回到了沈蝶烟的身边。
沈蝶烟站在门边,视线微微向下看着站在院子中的百雨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百雨金见着她,人上前几步,上了台阶,又走了几步后就到了沈蝶烟的面前,居然也没有停,直接就擦着沈蝶烟的肩膀进屋子了去了。
沈蝶烟扭头看着她,现她人已经坐在了桌子边上了,正是之前沈蝶烟刚刚坐过的位子,甚至还拿起沈蝶烟之前捧在手中的墨洗看着。
“烟儿妹妹,你怎么不进来?”百雨金笑着说。
就在百雨金的身后,那两小小丫鬟站的有模有样,雀鸣见着这幅模样,觉得百雨金来肯定不是来找羞辱受的,而是要给别人羞辱的——看看那架势,真当自己是这春望城的女主子了……即便现在是,那以后也有被埋的时候。雀鸣这样想着,心情稍微好些了,慢慢的跟着沈蝶烟走到屋子了。
沈蝶烟走到百雨金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打量了百雨金两眼后,才慢悠悠的坐下了。百雨金见沈蝶烟没说话,似乎是无意的看着手里的墨洗说:“这个怎么脏的这么厉害。姐姐我看着眼熟,这不是三晖殿里,摆了好些年月的那只墨洗么,怎么如今就跑到这个百草阁里来了?”
沈蝶烟依旧没有说话,百雨金接着说道:“可惜,这么好看的一只东西,竟然脏成了这个样子。”说罢,百雨金的手竟然一张,那只墨洗立刻就落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片大一些的碎片了。
沈蝶烟一直盯着百雨金,她松手的那一瞬间,沈蝶烟看得清清楚楚,人倒是没有被那个声突兀清脆的声音吓一跳。她看着地上的碎片,随即抬头盯着百雨金,终于开口问出:“你究竟来是干什么的?”
“妹妹别心疼啊,这么个脏东西也不值得要了,回头姐姐送你几只更好的。”
百雨金几乎每句话中都带着个“脏”字,雀鸣在一边听着,甚至隐隐约约的猜想着,这百雨金是不是在指桑骂槐,表面上说的是墨洗,实则是在暗地里骂夫人又迷住了宗主大人。
“姐姐来这里,当然是来看看妹妹的了,不知那珠帘隔的药性祛了没有。姐姐真不知道,这种事情,妹妹你是怎么熬过去的。妹妹你若是觉得熬不住了,也别不好意思开口,反正这世上靠着那珠帘隔过一辈子的人并不在少数。”
沈蝶烟看着百雨金,听着她说这些话,尤其是提到珠帘隔的时候,也没有露出急了的表情。沈蝶烟感觉那珠帘隔的药效是不是真的就快要全部解开了,不然,怎么就那么痛苦——真的是比以往都要疼上无数倍,只不过是,现在遇到的别的痛可比珠帘隔带来的痛苦更多更痛,它反倒被比较了下去,没有被那些人再注意到很重视了。
沈蝶烟说:“百雨金,你别跟我再说这些虚话,一来没那个必要,二来,我听着也恶心。珠帘隔就是再怎么痛苦,我都会戒掉它的那个瘾的。还有,我在这里住的很好,东西也不缺,旁人也是极照顾的,还用不着你给送什么东西来接济着。”
百雨金依旧笑着说:“恶心,姐姐一番关心的话,妹妹你怎么会听着恶心呢。莫非是有了身孕后,人就果真娇贵的厉害,不仅连吃食都挑剔,就连别人说的话,也有说不想听的就能不听的了?”
百雨金这话一说出口,沈蝶烟就是一愣住了,连一直站在沈蝶烟身后的雀鸣都下医师惕的看着百雨金。沈蝶烟知道百雨金已经知道了自己怀了濮阳的孩子。她只是没有料到,百雨金竟然大大方方的将这件事讲了出来。沈蝶烟原本会以为百雨金又会什么使出什么绊子,或者暗地里就不声不响的将自己腹部的孩子除去,知百雨金竟然真的会大大方方的讲出来而不是直接动手。
沈蝶烟吃百雨金的亏吃的不少,又都是厉害的,自然印象与教训都是深刻的。她警惕的说:“百雨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整个魔界的帝后,你不就是想看我的这幅惨样子么。怎么,如今看到了,可得意了没有?你究竟还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百雨金一笑,眼中透出的寒意让雀鸣稍微朝沈蝶烟的身后又靠近了一些,只差没有整个人站到了沈蝶烟身前。
“我还能做什么,你倒是好本事,别是说爬上宗主的床,竟然在外面,就跟他勾搭上了。沈蝶烟,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起骚来,竟然这般胆大。”
百雨金这话,自然让沈蝶烟羞愧不已,不过也心生疑惑,明明当时濮阳用大氅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百雨金当时也没有点出自己的名字。可如今,她怎么就知道那人就是自己的了?——莫非是濮阳说的?
可是,依着濮阳现在的模样,估计连沈蝶烟是谁,叫甚名甚都是不清楚的,怎么能跟百雨金说?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交锋】………
“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你就不怕濮阳被别的女人迷走了?”沈蝶烟忍住心中的不安反问了一句。
百雨金听了这话,挑眉一笑:“沈蝶烟,你说你爱他,可是,你居然这般不了解他。濮阳宗政他那种人,怎么会能随随便便就被什么女人给迷住了。若是没有可心点的,他是不会随便碰女人的。祭典前几日,他与我不能见面,也没有沾别人,不过,照这样看来,男人终归还是男人啊——你也是很久没有承过恩露的,这一团烈火跟一把干柴,你们烧的倒是旺啊。”
沈蝶烟终究是脸皮薄的人,被百雨金这般说着,百口莫辩。雀鸣上前一步说;“百雨金,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么,在旁人眼中,你当个帝后也就罢了,但是在我雀鸣眼中,你什么都不是。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则,大家鱼死网破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百雨金斜着看了雀鸣一眼,说道:“本后该是那张网吧,可是,真正能把网撞破的鱼能有几条。更何况,你们拿什么跟我斗?你是只有蛮力的,鸶庭倒是有心机的,这两日跟那个新上任的十三殿君崞骁走的极近,可见是找着靠山了。沈蝶烟,你下边的人怎么跟你都是一个德行的,都知道往高处爬。不过,按着鸶庭那本事,自然是不会落到像你如今的这般地步。”
百雨金这一番话,将三人含沙射影的都骂了一遍。沈蝶烟与雀鸣两人听的俱是气的不轻,还是雀鸣跳出来指着百雨金的鼻尖骂着;“百雨金,你真是好生的不要脸,你抢了夫人的宗主大人,夺了夫人的帝后之位,你还敢谩骂别人。”
“这人是我抢的,我承认,可是这位子,却是白白落在我头上的。”
“你胡说,宗主大人本来是打算立夫人为后的,要不是你横刀杀进来,哪里能轮得到你。肯定就是你怂恿宗主大人置夫人不顾,立你为后的。”
“他本来是打算立你为后这我自然知道,但是,你可知道为什么他如今册立了我,仍是也没有闹出什么流言来?”
雀鸣问,百雨金答,但都是说给沈蝶烟听的。
百雨金的话,还有中间的门道,沈蝶烟自然是不明白,她皱着眉,额心竟然也有了深深的川纹。百雨金接着说;“当初,他为了保护你,藏你藏的谁都不知道,除了经常在春望城走动的几位外,哪里有人知道有你沈蝶烟这个人。三界之中,谁都听说魔君宗主终于要立后,却不知道那女子是谁。濮阳宗政以前宠你宠的要命,如今可曾正眼看你?他正好就借着这个漏子把你给扔一边去了。你说,这算不算的上是老天爷送给我的一份大礼?”
沈蝶烟没想到,本来以为多惊心动魄的勾心斗角,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她一直一位濮阳考量事情从来都是完备的,没想到竟然埋下了这么大的一隐患。而且,这隐患也是为了她才埋下的。沈蝶烟看着百雨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雀鸣张大嘴,也是缓了半天才骂道:“老天爷还差送你一颗五色雷,轰死你。”
百雨金可不怕那个连有没有都说不准的五色雷。她看着沈蝶烟,沈蝶烟看着她,两人就这么相互注视着。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羞辱我么,你口口声声说着并不把我当回事,可是,单单从我住进了这百草阁,你就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这就是你口中的不屑一顾?那我可不敢想象,于你来说,重视是怎样的了。”沈蝶烟冷静的说。
百雨金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忽然笑的就更加灿烂了:“妹妹你爱怎么说都好,姐姐即便现在就是承认在看你的笑话又能如何。”
沈蝶烟摇头说道:“不能如何,只是觉得你把我太当做一回事了,让你觉得我对你来说就是有威胁的。依着你的本事,既然都能坐上了帝后的位子,还怕坐不稳保不住么。你越是这般,越是让我觉得我自己还是有机会夺回濮阳的。”
沈蝶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百雨金,眼中一片清明的坚定。百雨金大约是为沈蝶烟的眼神而愣住了,她看着沈蝶烟,措愣了一会后开口了,脸上也没有习惯的那种笑容。她一字一顿的说:“你以为我会把你当成一回事,整日盯着防着?你错了,我要防着的的确是你,可是盯着的却该是濮阳宗政。沈蝶烟,我要是相信你会主动放弃濮阳宗政,那我就是憨了傻了。可是,我有别的法子让濮阳宗政放弃你,让你近不了他的身。”
“你就这般爱他,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他魔君宗主的身份?”
“我爱他?”百雨金冷冷一笑,“你竟然觉得我是爱他的?不过,大概真的是吧,不然我怎会处心积虑的做到这份上。他濮阳宗政注定就是这魔界宗主的身份,他就是魔界宗主,魔界宗主就是他濮阳宗政,你当我是风花雪月的懵懂姑娘,会告诉你我看上的就是他这个人么?
沈蝶烟听着这些话,并不觉得可气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她的心中甚至有了一种优越感,可以换成她去同情别人的优越感。这究竟是不是百雨金所想要的“得到”,她不得而知,可是,她却能猜到,她一定不会体会到别的。
百雨金本来是打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