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准准准。烟儿你说如此,那肯定绝对就该是这般的。”濮阳宗政一叠声的应者,同时伸出右手握住了沈蝶烟的左手,“那我们也牵牵手。”
………【第一百九十一章 风波又起】………
沈蝶烟觉得吴戒子既然放出了濮阳宗政,那他们自然就能离开了。谁知,当她把这个意思讲与吴戒子时,吴戒子并没有说不许,可是,等着他把一段话说完,沈蝶烟已经已经被他的话带进沟里了,等答应暂留下来的时候才惊觉,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濮阳宗政一直待在道士们给他们腾出的小院中,平时什么人都见不着,也算是相安无事。沈蝶烟回到小院后,就疑惑的跟濮阳宗政说:“你说,吴戒子留我们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他就不怕你旧恨难平找他们麻烦么?”
“烟儿你也跟我学的不老实…”濮阳宗政笑着说,“吴戒子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反而这么拐着绕着的听的意思。你放心,我绝不会对青山派怎样的。我本来就觉得没什么,再说了,”他伸手环住沈蝶烟的腰身,声音微微低沉了些说,“既然吴戒子答应了,那这青山派以后就是咱们李越的了,我怎么会砸坏自己的东西。”
沈蝶烟拨开濮阳宗政的手,走到窗口。窗台上晾着两双新洗干净的鞋子,她伸手摸了一下,现还潮湿着呢,于是就没有收回来。
“好好,我的错,那你说说另一条。”
“那另一条肯定就是为了想让我当那盾牌和苦力。”濮阳宗政看着沈蝶烟侧坐在床上叠着他的衣衫,脸上尽是笑意。
“那我们是留还是走?”
“你不是已经答应吴戒子了,怎么,你想言而无信?”
“我一个女流,替夫作决定本就是逾礼了。言而有信也不是现在跟这些人计较的。”
“那李越呢?”
“堵上嘴巴捆上手脚直接带上京城就算了。反正到时是直接交给父亲的,我就不相信他能拧的过父亲。我们将他送到京城,再见见父亲,你就带我回十三殿。”沈蝶烟很自然的说着,濮阳宗政听着最后一句话,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情在蔓延,最后让他不能自抑的站起身,来到沈蝶烟身边,弓着身子抱住了沈蝶烟的肩膀。
“你做什么,快点松手,衣裳散了。”沈蝶烟两手都没有空,只用下巴点了点他的手臂。濮阳宗政却将脸贴在她脸上厮摩了片刻后才松开她。
沈蝶烟抬眼望他:“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抛开十三殿的事务随我一道回人间,谢谢你为了我忍耐,为了我受了这么多的苦。那个服下蚀心丹很痛苦吧。你昨夜睡的并不是很安稳,直出冷汗。你以前谁叫极浅,可是昨天你差点都喊痛出声了,可是还没有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蚀心丹有多狠毒,竟然连你都抵不住它的毒性。更狠毒的是,竟然连解药都没有,要不是我今天问了吴戒子,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沈蝶烟平静的说着,“我知道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根本就帮不了你什么。可是,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的藏在你身后。我不想知道你一些事情还要去想外人打听,别人说起你一点事情的时候,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濮阳宗政注视着沈蝶烟:“我现在是不是该说对不起?”
沈蝶烟有些气了,她本是想了好久才决定这么认真的跟濮阳宗政说的,结果这人却有些开玩笑的意思,看那模样根本就不在意。濮阳宗政见她有些生气,就说:“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可是,有些事情,尤其是不能在你抬起脸面来事情,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宁愿你藏在我身后,我希望我自己能在你察觉到威胁麻烦前就解决掉一切。”
“可是,我不要这么没有担当的感情。”沈蝶烟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濮阳宗政立刻就转了语气:“好好,下次我什么事情都会跟你说,绝对不会再有隐瞒。”
濮阳宗政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是是一如既往的真诚。但是,沈蝶烟还是听出了他打算先安抚住自己的敷衍。她无奈,“濮阳,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这确实是在敷衍,濮阳宗政承认,可是,这种敷衍却是让他不想更改的。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沈蝶烟抬眼看了濮阳宗政一眼后,垂眉接着去叠衣服。濮阳宗政见此,站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慢慢的就退了出去。沈蝶烟听见轻微的门声,慢慢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脸上都是无可奈何的苦意。
沈蝶烟将濮阳宗政的衣服都收拾好了。屋子里也打扫了一遍,可是仍旧没有见濮阳宗政回来。虽说按理说不用再像担心李越那样担心他,可是,这毕竟是在青山观里,万一让他遇到了李越的那些师伯什么的,说不准真的能出些什么事情。
说到李越的那些师伯,沈蝶烟又忍不住想到前几天的命案。宋风岩至今未醒不说,人竟然也诡异的失踪了,青山派可谓是倾巢出动,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人。现如今,青山观中,吴戒子出来管事。还有崞骁,濮阳宗政那日说他早一日就被人给救走了,沈蝶烟只能往是不是鸶庭做的这方面猜想,可是,鸶庭哪里有这样的本事。但是,只要是人出了这里,总该是好事。
正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声。沈蝶烟以为是濮阳宗政回来了,便抬眼看去,可是现并没有他推门进来。但是,门外确实是有人的。沈蝶烟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奇偶,竟然现腰儿站在外面。
沈蝶烟稍微有些吃惊,不知她怎么会来这里。
腰儿面色不太好,沈蝶烟猜想,大约是因为宋风岩的关系。之前,李越说宋风岩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回来竟然又传出失踪的消息。宋风岩一个意识不清的伤患,自然是被人给带走的。众人自然都觉得是那杀害大师伯等人的凶手所为。然而,还有一些人是认为是宋风岩自己逃匿了。
沈蝶烟与腰儿的关系自然说不上怎样,虽然她听说了宋风岩的这件事情后,也忍不住唏嘘,可是也还没到去嘘寒问暖的地步。可是如今腰儿自己主动来找自己,沈蝶烟自然惊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劫持】………
沈蝶烟看着腰儿,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要将人请进来。腰儿似乎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她双目有神的盯着沈蝶烟。
“有事?”沈蝶烟疑惑的问。
腰儿看向沈蝶烟的眼睛黑亮的让人心悸。她盯着沈蝶烟不言不语,忽然就伸出手来,捂住了沈蝶烟的口鼻。沈蝶烟本能的就要反抗,可是,也不知道是腰儿怎么了,还是濮阳跟她说的消息有误,这腰儿哪里有点孱弱的样子,无论她怎么法抗,她都是纹丝不动的。
沈蝶烟在腰儿手背上抓了几把后,人渐渐就软了下去。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半清醒间,能考到腰儿的立在自己眼神的身影渐渐扭曲了,在最后沉入一片黑暗之前,她想着:这人,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这又要出什么事情,濮阳……
濮阳宗政觉得气氛不对就暂时躲了出去。他也是不敢走远的,一来对此地不熟悉,二来,怕是遇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人。幸好他同李越一起送浴盆的时候,知道他住在哪里,于是就摸到了李越的地盘。李越正在练功,一根棍使的虎虎生风。濮阳宗政在旁边随口指导了几句,李越对他的态度更上一层楼。
等李越练的满头大汗的时候,濮阳宗政也觉得该回去了。他并不是怕同沈蝶烟吵架才躲了出来,依着两人的性子,恐怕就连吵架都很难吵起来。()他最怕的就是像刚才,忽然在两人之间弥漫的那种死寂的、抗拒的气氛。
李越跟着濮阳宗政要去那里吃饭。沈蝶烟屋子里的饭菜,都是沈蝶烟自己做的,跟那些道士分开。李越自然愿意跟着沈蝶烟蹭饭吃。濮阳宗政也觉得有李越在的话,气氛会好些,于是也就没说什么,带着李越往回走。
李越跟在濮阳宗政身旁,问这问那。濮阳宗政偶尔回一句,也足够让他惊异的了。
濮阳宗政看到沈蝶烟暂住的屋子的时候,心中虽然有些怯意,但是更多的是能见到人之后的安心与放心。李越几步跑到门前,拍这房门叫了几声:“姐姐,姐姐……”
屋子没有人应声,李越不敢擅自闯入,又多喊了几声。濮阳宗政从后面赶上来,眼睛盯着房门只一眼,立刻就拉开李越,手掌拍在门上一推,两扇门出一声突兀的声音,不急不缓的敞开了。濮阳宗政大步跨了进去,现沈蝶烟根本就不在屋子里。
李越跟在濮阳宗政身后,看到屋子里没人后就说;“姐姐呢?”
濮阳宗政没说话,也没作别的表示。李越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后就坐到了桌子边说:“姐姐是不是去做饭了?”
濮阳宗政想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出门了。李越有些奇怪,不知道濮阳宗政究竟是怎么了。
李越还没有猜出一条有可能的疑点,濮阳宗政就已经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张口就问李越:“烟儿平时还会去哪些地方?”
李越摇着头说:“没啊,我姐姐平时不出门的。她要去的地方只有灶房而已。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没找到我姐就急了。这有什么着急的,平时都是她管别人,这种事情你还想交代她啊。”
“可是,我感觉不到她的一点气息。”濮阳宗政盯着李越,一字一顿的说。
李越虽然道行不深,但是一些事情还是明白的,就像是此刻说感觉不到沈蝶烟的气息,那一定就是出事了。想到前段时间出了那些事情,他也着急了,说了一声“我去叫人帮忙找,还真把青山派不当回事了。”
濮阳宗政一把拉住他说:“不行,也不知道究竟是烟儿自己出走的,还是怎么回事,我们先稳住,别急。”
李越的手腕被濮阳宗政抓在手中,他看着濮阳宗政,虽然这个高大的男人用一种四平八稳的语调说着让人冷静的话。但是,抓住他那只手的掌心,却凉的让李越以为自己的手腕是贴在一块冰上,又冰又潮。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跟姐姐怎么了?无缘无故的话,她一般是是不会自己出门的。是不是吵架了?”
毕竟还是年级不大的孩子,对于大人间的气氛还是有敏锐的感觉的。
濮阳宗政点点头,李越接着又说:“你跟她能吵什么,要么就是你犯错了她骂你,要么就是她犯错了你说她,能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你们吵起来的?”
濮阳宗政苦笑,确实是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与烟儿吵起来的,只是那种该死的感觉,却比唇枪舌剑更可怕。李越问濮阳宗政:“那现在怎么办?不然,我们分头去找?”
濮阳宗政点头,先李越一步出了这间屋子。李越跟在他的身后,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濮阳宗政对青山派也是不熟悉的,万一蝶烟姐回来了,但是他走丢了那不是得不偿失?
李越刚想追出去同他一起,但是,濮阳宗政他人早没了人影了。李越只好自己想了一个沈蝶烟大概能去的地方找去了。
濮阳宗政也不知道这究竟该算作是怎么回事。烟儿不是那种几句话说不拢就摔门,甚至是不声不响就离开的人。可是,除却这之外,他又实在不知道这究竟能作什么解释。他是不怕烟儿被杀了青山派那些道士的凶手劫走的。因为他就是其中之一,可是,除此之外,确实是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早知如此,他既然忍受不了那种气氛,不想看到那个模样的烟儿,就是抠出自己的眼珠来,也不能离开她一步的。
青山观他并不熟悉,但是,之前看过腰儿给他的地图,一些地方也是他去过的。他一边猜测着大概在哪些地方能碰碰运气,一边努力克制住自己正不断向四周溢散的元气。
青山观不小,尤其是因为是靠山的原因,观本身虽然不大,但是周围连着山林一片,要是真是丢了一个人,说这边就能找到,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濮阳宗政疾步走着,也不唤沈蝶烟的名字。忽然,从一边的树丛冒出一个人来,濮阳宗政猛地见着这人,稍微一惊,人先退了半步。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交易】………
腰儿似乎在此地就是为了等着濮阳宗政。她站在濮阳宗政面前,气定神闲的看着濮阳宗政。濮阳宗政看着她,等她开口。
“宗主大人——”
腰儿才一开口,濮阳宗政就打断了她的话:“你以前笑里藏刀,说话拐弯抹角跟我没关系。可是,我警告你,不要挑这个时候。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
腰儿斜着身子站着,看着濮阳宗政一字一顿的说:“宗主大人是在找沈姑娘么?”
濮阳宗政的眼睛猛地睁大了,腰儿甚至没有看到他是如何来到自己面前的。可是,等她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的脖子已经被濮阳宗政掐在了手中。
腰儿双手握着濮阳宗政的手,费力的说:“宗主大人,您这样,我可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的——”
濮阳宗政松开她,却没有退开一点点:“烟儿在哪里?”
腰儿抚着自己的脖子,轻轻的揉了几下。就在濮阳宗政忍不住又要掐着他逼问的时候,才慢慢悠悠的说:“请随我来。”
濮阳宗政只好耐着性子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她的步伐慢慢的走着。腰儿很冷静,冷静到似乎只是带着一个老友去见另一位老友。
濮阳宗政跟着她转过无数条小道,才走到一栋两层的木质小楼前。濮阳宗政奇怪的看了腰儿一眼,若是她之前给的那张地图不错,而且自己的记忆力又比较准确的话,这应该是腰儿与宋风岩住的地方。也就是说,烟儿是在腰儿的地盘上。
腰儿她将濮阳宗政请进了屋子,濮阳宗政一进屋子就看到了躺在小榻上的沈蝶烟。小榻就放在床边,比床矮了有半个手臂那么高,大约只到人的小腿处的一半。濮阳宗政奔到旁边,小榻太矮,他来不及坐下,直接单膝跪倒了榻边:“烟儿,烟儿。”
小榻横着挨着床,床上躺着的人自然是宋风岩。他与沈蝶烟一样,都是闭目沉睡,在濮阳宗政眼中看来,又诡异又生气。他抱起沈蝶烟,现她的身子软的没有一点意识。濮阳宗政才把人的上身被抱起来,沈蝶烟立刻就跟一根身子一样搭在了他的肩上,连头都垂了下去,脖子正好搭在他的肩膀上,三千青丝全铺在了他的背上。
“烟儿?烟儿?你怎么了?”濮阳宗政立刻就觉得出了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沉睡,而是一种完全的昏迷,彻底的不省人事。
腰儿走到跟前,坐在了宋风岩的床边。她看着濮阳宗政已经称得上是惊慌的模样,终于开口了:“宗主大人,你害我相公不省人事,我就让您夫人也睡的昏天黑地,这样很公平,是不是?”
濮阳宗政单手就将沈蝶烟的身子搂在了怀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自己忘记了,这可是你要求的,三条人命,还白送了你半条。你现在想不认账还是怎么,你只说了要杀了那三个人,可是又没说不能杀什么人。你现在该不是要怪我伤了宋风岩吧?”
腰儿盯着濮阳宗政的眼睛,濮阳宗政很奇怪,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惧怕过自己,尤其是现在,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可是仍能这么冷静。
“宗主大人,我不想跟你说这事情是谁对谁错,我只想让你帮忙把人给救过来。”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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