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霜道:“是!”
田无畏冷冷说道:“金萍姑娘,咱们很敬重姑娘,也希望姑娘能敬重我们,免得彼此之间,伤了和气。”
金萍笑一笑,道:“田堡主可是在威胁我吗?”
田无畏道:“不是威胁,在下说的很真实,如是姑娘不肯和我们合作,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在下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金萍冷冷说道:“你说吧!我在洗耳恭听。”
田无畏道:“请姑娘先解开白天平和洪承志的穴道。”
金萍道:“然后呢?”
田无畏道:“交换条件,咱们就放了姑娘。”
金萍道:“好!两命换一命,你们也不算吃亏,把他们两人带过来。”
田无畏吩咐从人,带来了白天平和洪承志。
金萍望望右手,道:“解开我右臂上的穴道。”
田无畏依言解开金萍右臂穴道,但却顺手又点了金萍右腿上一处穴道。
金萍冷然一笑,缓缓说道:“看来,阁下是一位很细心的人。”
田无畏道:“目下的变化太诡奇,在下不得不小心一些。”
金萍右手挥动,连点出三指,拍了五掌,解开了白天平的穴道。
她动作太快,田无畏、何玉霜,虽然看的很细心,但也未看清楚他掌指落着之处。
金萍淡淡一笑,道:“田堡主,看清楚了没有,依法施为,可以解洪承志的穴道。”
田无畏道:“姑娘点出三指,拍了五掌,大约是有意混淆我们的耳目了。”
金萍冷笑一声,又点出三指,拍了五掌,解去洪承志的穴道。
白天平伸展一下双臂,道:“金萍,你找到了证据吗?”
金萍道:“还未齐全……”目光一掠田无畏,接道:“你是否准备变卦?”
田无畏冷哼一声,拍活了金萍身上穴道,道:“姑娘请吧!”
金萍突然叹息一声,道:“希望你们能再耐心的等候一两个时辰。”
袁道高声说道:“咱们似乎是用不着再听姑娘的吩咐了。”
金萍道:“老前辈,晚辈实不愿和诸位冲突。”
袁道冷哼一声,道:“姑娘暗算了白天平和洪承志,难道那是应该的吗?”
金萍道:“晚辈不是暗算,而是堂堂正正的和他们动手搏杀。”
袁道回顾了白天平一眼,看他并未出言反驳,心中大为奇怪,暗道:就算她武功高强,暗算这两个各擅刀剑绝技的人物,也非易事,如是堂堂正正动手,必须一番激烈绝伦的搏杀才是,这丫头如此口气,似是不像是夸大其词了。心中念转,改变话题,道:“你究竟要求证些什么?咱们也不愿和你为敌,更不愿和令师结仇。”
金萍神情严肃,缓缓说道:“晚辈离开师门之时,师父曾经告诉晚辈你老为人正直,菩萨心肠,义侠生性,要晚辈对你老人家多多敬重……”
袁道冷哼一声,接道:“少戴高帽子,老叫化不理这一套。”
金萍道:“理与不理,是老前辈的事情,但晚辈不能不说……”沉吟了一阵,接道:
“至於晚辈要查证什么,在未能确定之前,无法奉告。”
袁道道:“为你师父求证呢?还是为你求证?”
金萍道:“奉家师之命,但和晚辈,也有牵连。”
江堂道:“可是查证天皇教主的身份?”
金萍冷笑一声,道:“这和阁下无关,不劳动问。”
江堂碰了一个钉子,只好退下不言。
袁道道:“是不是查证你的家世?”
金萍道:“我说过无法奉告。”
袁道冷笑一声,道:“你可以去了,下次,咱们最好别再遇上。”
金萍道:“不论晚辈查证如何,只要求得结果,自然先行奉告老前辈。”
袁道连连挥手,道:“你快走!别让老夫改变了心意。”
金萍谈淡一笑,道:“希望诸位再给我一些时间。”转身疾奔而去。
望着金萍远去的背影,袁道才回头望着江堂,道:“江堂,你瞧出点门路没有?”
江堂道:“晚辈还没有瞧出来什么可疑之处。”
袁道道:“老叫化怀疑那丫头查证之事,可能和她身世有关。”
田无畏道:“但愿她查错了,如是真个查出什么,这一架就非打不可了。”
袁道沉吟了一阵,道:“金萍似是已得八手观音的真传,她在剑术上的成就,决不在你师父之下。”田无畏道:“啊!”
袁道道:“你那牛鼻子师父,和八手观音,纯以剑术上的成就而言,令师以正统自赏,八手观音却别走蹊径,创出了很多奇异怪招,只可惜,她这一身绝世技术,传授的人却不多。”
田无畏低声道:“袁师伯,那位八手观音收过弟子吗?”
袁道道:“有,就老夫所知,连那位金萍丫头,八手观音似乎是收过三个弟子,前面两个,似乎是也被人诱入邪路,不过,八手观音不像你师父那么沉得住气,她亲自下山出手,追杀了两个弟子。”
田无畏道:“那两个弟子,可是都被她杀了?”
袁道道:“是否杀死了,老叫化没有瞧到,但那两人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不见,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田无畏道:“师伯,那位八手观音的背景,并不复杂,朋友也不多……”
袁道嗯了一声,道:“你师父还有老叫化这个朋友,白玉山一位知己,那位八手观音呢?
连一位处得来的朋友,也是没有。”
站在一侧的江堂,突然接口说道:“老前辈,咱们是否还要再等她一阵?”
袁道沉吟了一阵,道:“不等了,咱们赶进去吧!”
田无畏道:“如是金萍那丫头帮助对方呢?”
袁道回顾了闻钟道长一眼,道:“安排一部分玄支剑士对付她。”
闻钟一稽首:“贫道遵命。”
面对着武当掌门人的身份,袁道辈份虽尊,也不得不一抱拳,道:“掌门人言重了。”
目光转到申三峰身上,接道:“申帮主,你对目下情势,有何高见?”
申三峰道:“这个么?由前辈做主了,丐帮中人,一切从命。”
袁道道:“掌门人和申帮主,既然这么看重我,我就自作主张了。”
闻钟和申三峰,齐齐微笑不语。
袁道道:“设法把所有的人手,集中於一路,搜入谷去,这一战,希望能尽歼天皇教中的首脑人物,给武林二十年太平岁月。”
田无畏道:“弟了当先开道。”
讧堂道:“我和田兄同行。”
白天平、洪承志,齐齐抬头望了袁道一跟,欲言又止。
两人想到身受金萍点穴之辱,竟不好意思再开口请命。
袁道似是已瞧出来两人心情,轻轻叹息一声,道:“八手观音的武功,向以奇诡见称,不知她武功之能的人,一下子就会被制。”
白天平道:“那是一种很怪的剑法,有如飘风飞絮,一下子就缠到了身上,叫人防不胜防。”
袁道啊了一声,道:“不错,八手观音,最擅长这样的武功,如影随形一般,一下子就把兵刃,指上了要害。”
白天平道:“平儿就是被她这样制服。”
袁道微微一笑,道:“可以小心应付,但不要害怕,那种怪异的武功,虽然有效,但如早有准备,并非是不可克制。”
白天平道:“平儿受制於一剑,我一直在思忖破解之法。”
袁道道:“想出来没有?”
白天平道:“想出来了。”
袁道道:“那很好,再见到金萍那丫头时,就由你和她动手。”
白天平突觉脸上一热,缓缓说道:“平儿想是想出了破解之法,但却不知道是否有用?”
袁道道:“你在剑法上成就很高,无名子、金剑道人,都是剑上成就卓越的人,你似乎是已得到他们全力的指点。”
白天平道:“平儿很惭愧,虽有良师、奇遇,但却没有什么成就。”
袁道道:“孩子,不要这样自暴自弃,如是你那牛鼻子老道师父,肯再在江湖上出现,承继他剑道成就的人,非你莫属了。”
忽然想起来闻钟等也是身着道装的人,不禁哈哈一笑。
田无畏低声道:“师弟,咱们走一起。”
洪承志和江堂走在一起,四个人,分行两面,向山谷走去。
袁道率领着丐帮和武当门下的玄支剑士,以及天侯七英等大批人手,随后跟进。
田无畏脚步微停,和白天平并肩而行,一面低声说道:“兄弟,你觉出哪里不对吗?”
白天平怔了怔,道:“什么意思?”
田无畏道:“小兄总觉着情势有些不对,却又无法说个所以然来……”
白天平接道:“你是指哪方面说?”
田无畏道:“我是说耶位天皇教主,可能是……”
白天平道:“是什么……”
田无畏叹口气,道:“兄弟,这么说吧,我并不能肯定是什么人,不过,一旦遇上了什么意外时,师弟最好能镇静一些。”
白天平轻轻吁一口气,道:“师兄的意思是,天皇教主,和小弟有关吗?”
田无畏笑一笑,道:“目下,还不知道,兄弟,以不变应万变,不论情况如何变化,咱们都应该勇敢承受下来。”
白天平望着田无畏,道:“师兄,你说的话,似乎是都有着一种别的含意,小弟确是无法了解,师兄,是否可以说得清楚些?”
田无畏道:“这么说吧,白师弟,如是我们对一个很崇敬的人,一旦发觉了他不是我们心目中那样的可敬人物,你心中有何感觉?”
白天平道:“那要看他和我之间,关系的深浅了。”
田无畏道:“白兄弟当今之世,你觉着哪些人和你的关系最为亲密?”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生我者父母,教养我成人的却是师父,对我全心爱护的,是我义父,至於师兄,咱们……”
田无畏哈哈一笑,接道:“别算我这个师兄,我这个作师兄的不成器,你能认我,我就很满意了……”语声一顿,接道:“就拿这些人说吧!如若有一天,你忽然发觉这些人中,有一个,和天皇教主很亲近,甚至是暗中主持的人物,那时,你将如何?”
白天平怔了一怔,道:“这个,不太可能吧?”
田无畏道:“兄弟,小兄的意思是说,假如有了这么一件事,那将如何?”
白天平道:“这个么?小弟无法预料,但小弟的感觉中,这些都不太可能。”
田无畏道:“兄弟,你别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这时,两人已深入树林数十丈,奇怪的是,竟未遇到任何拦阻。
田无畏道:“看来,他们巳不准备在林中伏击咱们了。”
白天平道:“小弟一直担心,他们会不会逃走了。”
田无畏道:“不会。”
白天平道:“那么,他们准备如何呢?”
田无畏道:“穿过这片树林之后,就是翠谷,大约那天皇教主,准备在那里和咱们决战了。”
白天平道:“师兄,你对天皇教中事,知晓好多?”
田无畏道:“以江堂和天皇教主的渊源之深,仍无法知晓他的底细,小兄怎能知晓……”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来人是田堡主吗?”
白天平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之人,身着青袍,五十上下的年纪,一张死板板的面孔,神情冷肃中带着一股阴森之气。
田无畏道:“不错,在下正是田无畏。”
青袍人道:“你认识老夫吗?”
田无畏道:“虽然未会见过面,但却闻名人久矣!”
青袍人道:“别太自狂,说说看我是什么人?”
田无畏道:“久闻教主身侧,有一只豹子,一只鹰,阁下是那只鹰。”
青袍人双目盯注在田无畏的身上瞧了一阵,道:“老夫的行踪,一向隐秘,阁下怎的一眼就瞧了出来?”
田无畏道:“那又何足为奇,阁下虽很少露面,但你的名,早已传入了天皇教中上下各层了。”
青袍人淡淡一笑,道:“应该是分食成果的时候了,在下不得不现身出来了。”
田无畏哈哈一笑,道:“阁下,不觉着这些话,说得有些夸大吗?”
青袍人道:“田堡主有何不同的高见?”
田无畏:“在下觉着,如其说分食二字,倒不如说是困兽之斗。”
青袍人呆了一呆,怒道:“你是说,我们在困兽之斗?”
田无畏笑道:“诸位已被包围,大军压境,诸位如是不肯罢手,那自然是困兽之斗了。”
青袍人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隐鹰现身,如若没有几分把握,那岂不是很大的笑话吗?”
田无畏道:“袁老前辈望重武林,登高一呼,天下响应,以玄支剑士为主的大批武林高手,已经逼到林外了。”
青袍人冷笑一声,道:“这个,老夫早已知晓了,这只是一个陷阱,等待着猛兽入网,鱼儿上钩。”
这时,江堂和洪承志等,也从旁则围了过来。四个人,立刻形成了对那青袍人的合围之势。
白天平当先发难,拔剑喝道:“先杀了你这只鹰,再去捉豹。”
那青袍人肃立不动,右手挥展,由袖中飞出一把玉尺。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白天平攻出三剑,尽被封开。
洪承志长刀出鞘,暗中运气,缓缓举起。一股凌厉的刀气,直逼过去。
青袍人忽然转过身子,玉尺平举,护住前胸。显然,那青袍人对洪承志的刀势,有着很大的顾忌,脸色铁青,手中玉尺,平平举起,但看神情,他巳看出洪承志刀法的不凡,不敢有丝毫大意。
白天平低声说道:“洪兄用不着全力和他相拚。”
洪承志沉声说道:“白兄,如不和他硬拚一场,这人气势,只怕是压不下去。”
白天平笑一笑,道:“洪兄摆出的刀势,已使他对咱们有了认识,这一位是天皇教主手下的一只恶鹰……”
洪承志道:“既是一只恶鹰,咱们何不借这个机会把他除去?”
白天平笑一笑,道:“杀鹰、斩豹,岂不把天皇教主给骇住了么?”
洪承志一皱眉头道:“白兄,你这么说,倒叫小弟迷惑了,咱们应该如何?”
白天平道:“如是兄弟的推想不错,在这只恶鹰的身侧,必然有着监视我们的人,咱们不能让他们看出咱们的虚实。”
洪承志道:“总不能不理会这只鹰吧?”
白天平:“把他交给玄支剑士,让他尝尝玄支剑士的厉害。”
两人谈话间,已有两个玄支剑士直奔过来。
这两个道人,面孔冷肃,各执着一柄长剑,奔到了身前,一语不发,就把那青袍人给包围了起来。
青袍人玉尺高举,道:“你们……”
对两个玄支的剑士的奇厉剑法,心中暗惊,忖道:“这些道人的剑法平实、稳健,朴拙实用,看上去,不具花俏,但却是剑剑都攻人必救之处。”
那青袍人手中的玉尺,舞出一团白光,上下飞舞,完全改采守势,竟把两个玄支剑士的猛攻挡住。
白天平回顾了田无畏一眼,道:“师兄,暗豹、隐鹰是两个人吗?”
田无畏道:“不错,是两个人,咱们已经见这只鹰,小心着那头暗豹就是了。”
白天平道:“师兄认识他们?”
田无畏道:“如是人人认识他们,自然也说不上什么暗豹隐鹰了。”
白天平道:“他本是隐秘身份,怎会突然间,现身出来?”
田无畏道:“这说明了天皇教主,准备在此和咱们决一死战了。”
白天平道:“所以,他们不惜把隐於幕后的人,暴露出来。”
田无畏道:“大概是如此了……”语声一顿,接道:“他似是还有很多的话,要对咱们说,所以我要玄支剑士,把他困住。”
白天平道:“为什么咱们不听他说呢?”
田无畏道:“唉!如是他把咱们说动了,又将如何呢?”
白天平道:“这个,不可能吧?”
田无畏道:“可能,他如是没有一点把握,怎会现身出来呢?”
白天平道:“小弟想不明白,他用什么方法,能把咱们说服?”
田无畏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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