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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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铃-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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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泻去。

日光下,只见闪闪的寒星,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一望即知,这是淬毒的暗器。

白天平的宝剑,洪承志的长刀,加上铁成刚、伍元超,一齐挥动着兵刃,击落了飞来的暗器。

洪承志一皱眉头,道:“奇怪呀!这人怎能一次腾跃,如此之高呢?”

铁成刚道:“不错,这确然有什么门道。”

探头向下望去,只见一个人由六七丈外,放步奔来,冲近突岩之时,突然跃起,落在一个高大汉子的双手之上。

那大汉用力一送,一条人影疾飞面起,直向突岩石上落了过来。这一次,他们硬是把一个人送上突岩。

那人似是早已知道了自己处境的危险,身子被托起的同时,右手已拔出腰中的兵刃,挥舞而下。也许是有了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他们算计的方位、时间,都很准确,那大汉直向突岩上落了下来。

铁成刚大喝一声,破山刀迎面斩去。那大汉身悬空中,又是在飞跃力尽,身躯将要向下坠落的时候,被铁成刚这快速的一刀,连人带兵刃,给震飞了出去,跌向实地。

铁成刚又探首向下瞧着,只见崖下,早已排好了一个阵式,其中一人,伸手在那跌落下的大汉身上拍了一掌,另一个,立刻伸手,接住了那向下跌落的身躯。

伍元超轻轻咳了一声,道:“他们如果涉险成功了,立时会不停的送上来大批人手,这一阵惨厉的搏杀,不知道要残害多少性命,他们才会收手。”

白天平道:“他们会不会把天皇教中的精锐高手,也用此法送上来?”

伍元超道:“才开始自然不会,但如他们感觉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自然会把第一流的高手,送上突岩来。”

两人这一阵谈话的工夫,又有三个人被送上突岩。

铁成刚经过这几次搏杀之后,已从经验中找出了方法。所以,在对付这三次的敌人之中,已然用不到伍元超等出手。他选择了很适当的方位,一刀一个,未待他们站稳身子,就将来人逼下了悬崖。

白天平和洪承志,一直未出来,因为天皇教站在远处的吴飞娘,可以清晰的看到突岩上的人。要想尽量的拖延时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敌人的估计错误。

忽然间何玉霜举起了右手,指点着突岩,低声和吴飞娘交谈。

白天平心中暗暗焦急,忖道:这丫头如若放出飞铃,这悬崖突岩,只有丈余大小一片地方,如何才能躲开了。

那三顶形式一般的小轿,轿门对着突岩,虽然未见轿中有人出来,但三轿摆的地方,实已用不着人从轿中行出来了。因为从轿门中可以清楚的看到突岩上的一举一动。

白天平心中暗暗焦急,但又不便说出口来,恐怕激起了洪承志好胜之心,反而弄巧成拙了。

双方都巳从这来往的冲杀中,找出了经验,下面弹人攻袭,越来认位越准,而且,也越来越快。铁成刚一个人拉开了马步,手中破山刀大开大合地抡动了起来。但见一轮刀光,罩住了整个突岩。

洪承志、伍元超、白天平,都被他这大抡、猛击的刀法,逼的退回了山洞之中。

但闻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攻上突岩的人,都被铁成刚轮转的刀势,给逼了下去。

突闻得一声金铁大震。铁成刚满罩突岩的刀光,突然间消失不见。

凝目望去,只见铁成刚手中的破山刀,被一把形同人臂的外门兵刃架住。

突岩上,站立一个年约四旬的黄衫中年人。那黄衫人的个子不大,看上去几乎是有些瘦弱。他的右脚跨上了突岩,左脚还在悬空,未踏上实地。但他手中的奇形兵刃,却硬接着了铁成刚的破山刀。

铁成刚双足踏实,由内向外,自然是沾光不少,双手握刀,正全力施展,希望把黄衫人逼下突岩。

但那黄衫人一足着地,有如钉在了地上一般。

白天平低声道:“伍兄,这是什么人?武功不弱。”

伍元超摇摇头,道:“天皇教中的人手太多了,在下认识有限。”

只听洞中传来了彭长家的声音,道:“他叫常通,天皇教中金牌护法之一,号称乾坤手。”

洪承志道:“他们正以内力相拚,我去助铁兄一臂之力。”

白天平道:“慢着。”

洪承志奇道:“为什么?两人争持不下,最后必有一人受伤,铁兄久战力疲,受伤的成份很大。”

白天平道:“洪兄觉着此时,和刚才有什么不同吗?”

洪承志四顾了一眼,道:“没有啊!”白天平道:“有!在他们僵持不下中,至少没有人再向上面冲来。”

洪承志点点头,道:“不错。”

白天平道:“如若咱们要拖延时间,最好让他们多僵持一会。”

洪承志道:“可是,这样撑持下去,对铁兄未必有利。”

白天平道:“两位留心是否还会有人攻上来,小弟助铁兄一臂之力。”

缓步行到铁成刚的身后,发出一掌,顶在铁成刚的后背之上,一运气,一股内力源源攻入了铁成刚的体内。徒然间,铁成刚内力大增,手中的刀势,立时向下沉落过去。

白天平低声道:“铁兄,别把他逼下崖去,要他用出全力,架住你的刀势,尽量的僵持下去。”

铁成刚原来极感疲累不支,但白天平内力传来之后,立时精神大振,心中忖道:“这等刀势逼着,当真比杀死还要难受。”心中念转,刀上又缓缓加了一分压力。

乾坤手常通,用出了全力,本来已有扳回劣势的希望,但白天平出手相助,顿使局势改观,铁成刚破山刀压力大增,逼得常通不得不用出全力拒敌。常通脸上开始出现了汗水,手中的兵刃,也向下沉落了三寸。

他想开口呼叫,招呼派人支援,但他连呼叫的气力,也无能分出,一开口,就将抵不住那愈来愈强的刀势。这真是比一刀杀死,还要叫人难过。

突然间,峭壁下传来三短一长,尖厉的哨音。

彭长家叹口气,道:“这是发动猛攻的哨子,他们如不是已瞧出常通受困情势,就是他们已决定不顾他的安危了。”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铁兄,把他劈死之后,震下悬崖,杀杀敌人的气焰。”

彭长家道:“此人身份、武功,在天皇教中,都有着相当的份量,如是能把性劈死震下悬崖,确有一种镇骇的作用。”

白天平右掌加力,一股强大的真气,直传过去。

铁成刚破山刀一震向下疾压而去。

常通只觉破山刀,有如泰山压顶一般,简直不可抗拒,双臂一软,刀势斩落,由头至胸,生生把活人劈作了两半。血雨溅飞中,两片尸体,和常通手中的奇形兵刃,一下子跌摔下去。

果然,常通之死,给予了悬崖下天皇教中人,相当的震骇。

只听几声惊叫,传了上来。

常通之死,也暂时阻止了天皇教中的攻势,一时间,鸦雀无声,静得听不到了一点声音。

白天平探首向下看去,只见七八个人,围在常通的尸体周围,指手划脚,似在窃窃私议。

彭长家缓步行出了山洞,但却被白天平出手拦住,道:“老前辈,目下天皇教,还未完全了解你的行动,老前辈最好是不要霹面。”

彭长家低声道:“崖下的情况如何?”

白天平道:“很多人围住了常通的尸体,正在低声研商。”

彭长家道:“诸位小心了,他们如是再攻上来,必是第一等高手。”

但闻谷飞的声音,由谷底传了过来,道:“铁成刚、伍元超,你们身具魔功,不念教主造就之恩,竟敢背叛天皇教,难道不怕教中的规戒制裁吗?”

铁成刚哈哈一笑道:“咱们本非天皇教中人,只怪你们瞎了眼睛,错把好人当坏人,只好自认霉气了。”

谷飞冷笑一声,道:“你们可知道,你们身中奇毒吗?”

铁成刚道:“谷飞,你是主持修练魔功的人,咱们是否中毒,你应该清楚得很,如不是你网开一面,咱们哪有今日。”

想不到,一向憨直的铁成刚,竟然耍出了这么一招花样,不但使得那谷飞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就是白天平等,也都大感意外。

伍元超低声笑道:“这一招精采极了,此话如是出自兄弟之口,还发生不了什么作用,但出自铁兄之口,就要那谷飞吃不完兜着走了。”

洪承志奇道:“为什么?”

伍元超道:“因为,我们在习练魔功时,对我们的性格,都有着很详尽的调查,这谷飞是主持我们的那一批训练的人,铁兄这一招就算不能使他身受重罚,也叫他出身大汗。”

果然,铁成刚话刚说完,那三顶小轿中正中的一顶,突然传出了一声冷笑,道:“召谷飞和田无畏来。”

站在轿后的一个大汉,应声而出,召来了谷飞和田无畏。

悬崖下,也暂时停止了向突岩上的攻击。白天平等居高临下,看的十分清楚。

只见谷飞和田无畏快步奔行到那三厦小轿之前,突然停下身子,对那居中的小轿一欠身,道:“教主召见?”

小轿的垂帘未启,隔着帘子传出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刚才,那悬崖上有人说话,你们听到了没了?”

谷飞一欠身,道:“听到了。”

轿中人道:“是怎么一回事?”

谷飞道:“这要问田堡主了,他神智如此清楚,显然是那脑中的药物失效了。”

田无畏冷笑一声,道:“谷兄,教主只是要问明情况,还未怪罪下来,谷兄却完全推到兄弟的头上了,不觉着太过份了吗?何况,那铁成刚已说得很清楚了。”

谷飞冷冷说道:”如是他们没有练成魔功,自应由兄弟负责,如是他们魔功练成了,而不能为我所用,那如何怪在兄弟的头上?”

轿中人嗯了一声,道:“说的十分有理,田无畏,你有什么申辩吗?”

田无畏道:“主持手术、用药的大夫,只是借住在武家堡中,并不受属下的节制,和谷兄一样,只是借住花园中假山密室,属下无权管他们,究竟是药物失效,还是别有原因,属下也无法知晓,不过,他们在谷兄训练之下,相处甚久,这两人如有可疑之处,也早该瞧出来了。”

轿中人嗯了一声,道:“谷飞,你还有什么话说?”

谷飞道:“属下只是督促他们练习魔功,其他地方,也许有所忽略,因为,属下一直很相信大夫们的手术和用药之术。”

轿中人沉吟了一阵,道:“这么说来,不是你们两个人的错了?”

田无畏、谷飞齐齐一欠身,道:“教主明察。”

轿中人道:“现在,你们两位觉着应该如何?”

这一句,显然问得大出了两人的意料之外,两人同时怔了一下,对望一眼,谷飞才缓缓说道:“教主的意思,可是要属下们提供些意见?”

轿中人道:“不错,我问你们目下的情形应该如何对付他们?”

谷飞道:“铁成刚和伍元超,都是列入一等才慧,练的是一等魔功,在他们那一批速成人手中,以他们两人的成就为最高。”

轿中人冷哼一声,道:“就因为他们的成就太高了,咱们才有很多的伤亡。”

谷飞道:“派在武家堡中的大夫、助手,必能对此事有所解释。”

轿中人道:“这个,我会派人查明。”

谷飞一欠身,道:“至于现在对付强敌的办法,自然要生擒铁成刚、伍元超,以教规处死,不过,彭长家该问个什么罪,属下不便妄论。”

轿中人道:“这也用不到你管,铁成刚和伍元超,既是出自你训练之下,就由你负责把他们擒来见我。”

谷飞道:“属下领命,不过……”

轿中人道:“你还不过什么?”

谷飞道:“护法身份和各堂、分舵,都没有直接隶属关系,属下是否可以调动他们的人手。”

轿中人冷岭说道:“除了公主等一行和我的从卫之外,这场中之人,都听你调动……”

谷飞一欠身,接道:“谢教主。”

轿中人接道:“慢着,我要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受到教规制裁。”

谷飞道:“属下明白。”

轿中人道:“好!你们去吧!”

谷飞、田无畏齐齐一欠身,转身而去。

谷飞脸上有些得意地说道:“田兄,没有想到吧!这是因祸得福。”

田无畏道:“谷兄擒到了两人之后,再行夸口不迟。”

谷飞道:“听说,咱们这些金牌的护法之中,以你田兄的成就最高。”

田无畏一怔,道:“什么?你要我先出手?”

谷飞道:“自然不是要你田兄一人出手,我会命两位武功高强的人,和你一起出手。”

田无畏长长吁一口气,道:“谷兄既得了教主的面谕,确可以命令兄弟了,只不过,兄弟有一件事,想奉告谷兄。”

谷飞道:“兄弟洗耳恭听。”

田无畏道:“谷兄如若觉着兄弟的武功还不错,似乎是用不着兄弟先上了。”

谷飞笑一笑,道:“田兄,铁成刚、伍元超的武功不错,如若派几个武功较差的人上去,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田无畏道:“兄弟上去,一定能够胜吗?”

谷飞道:“以田兄的武功,兄弟相信能够抵挡住铁成刚和伍元超了。”

田无畏道:“如是兄弟不幸败了,谷兄在咱们这一伙金牌护法中,还能派出什么人呢?”

谷飞笑一笑,道:“田兄,兄弟急欲立功,所以,我不打算派出第二批人手,我一下子就要成功。”

田无畏道:“好吧!谷兄既是如此打算,兄弟就只好从命了。”

谷飞道:“多谢田兄合作……”语声一顿,接道:“这么办吧,田兄自己选两个人?”

田无畏道:“用不着,如若谷兄希望兄弟先上,那也用不着兄弟选人了,谷兄随便给兄弟派两个人就是了。”

谷飞笑道:“看来,田兄是有些冒火了。”

田无畏道:“不敢,谷兄请派人,兄弟要开始攻上突岩了。”

谷飞道:“好吧!田兄先上,只要你稳住突岩,兄弟就派人接应你。”

田无畏冷笑一声,道:“要兄弟一个人先上?”

谷飞笑一笑,道:“那突岩只不过丈余方圆大小,如是人手众多,反有着一种碍手碍脚的感觉,所以,田兄可以先行上去,只要能稳住,兄弟就派人接应。”

田无畏点点头,道:“好吧!谷兄之命,兄弟不得不从了。”

谷飞笑道:“哪里,这是教主的令谕,兄弟只不过是代表传达一声罢了。”

田无畏不再答话,举步行到了峭壁之下,仰脸向上望去。

谷飞快步行近田无畏的身侧,低声说道:“田兄,登上了突岩之后,想法子招呼兄弟一声………”

田无畏冷冷接道:“只怕兄弟那时候,已经没有说话的工夫了。”

谷飞笑一笑,道:“以田兄的武功,足可独拒两人……”

田无畏冷笑一声,未再答话,却突一提气,直向突岩上面冲去。

他武功卓绝,实为武林中有数的高手,全身直冲到了突岩之上。

铁成刚早已蓄势戒备,田无畏未曾接近突岩,破山刀已挟着一片刀光,直罩过去。

田无畏早巳有备,右手扬处,一阵金铁交鸣,竟把铁成刚的破山刀,弹震开去。

铁成刚未料到这蓄势一刀,竟被人封挡开去,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人好强大的内劲。

就这么一瞬工夫,田无畏已双足踏实的站在了突岩上。

白天平身子一侧,冲了过来,长剑一震,闪起了三朵剑花。

铁成刚一挫腕,收回了破山刀,双手平握刀柄,准备再次出手。

伍元超也从一侧绕了过来,准备合击。

田无畏右手挥动,借腕上的金色护腕,挡开白天平的三剑,低声道:“谷飞奉令,指挥这一阵攻势,诸位是否能抵御得住呢?”

白天平道:“这倒不劳费心,但对阁下,咱们应该如何?”

田无畏双手挥动,寒芒闪飞,不知何时,他手中已多了两把短刀。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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